“開門!快開門!”
這次很快就有人出來應(yīng)門。
“姑娘又來了!”主子說得一點都沒錯。
程瑜跑得小臉紅通通的!澳、你家主子在、在嗎?”
“在,我?guī)氵M(jìn)去!卑⑺葱呛堑氐馈
她道了聲謝,便跟著阿舜進(jìn)門。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甬道,直接來到書房。
容子驥已經(jīng)在等她了!肮媚镌趺磥砹?”
“我當(dāng)然要來了……”相較于他的氣定神閑,程瑜都快急死了!胺讲呕噬吓扇说郊依飦硇x賜婚的旨意,居然把我許配給鳳翔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狀似不解地問道:“姑娘不是想要擺脫徐家的親事?嫁給鳳翔侯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程瑜深吸了口氣!拔乙薜氖悄悖皇区P翔侯!”
“能夠嫁給鳳翔侯為妻,難道不好嗎?”容子驥故意試探,想知道她是否會改變想法,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胺叛劬┏牵卸嗌倥酉M蔀楹顮敺蛉,享有一生的榮華富貴,因為姑娘曾經(jīng)幫過我,我才會特地去拜托鳳翔侯跟皇上提這門親事!
程瑜掄緊拳頭,朝容子驥大吼!肮芩峭踹是侯,我要嫁的人是你,就算沒有爵位,在容府只不過是個次子或庶子,無法繼承家業(yè),我也不在乎……”自己看起來有那么勢利嗎?
容子驥呆住了。
“咱們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只要夠努力,我相信會有功成名就的一天!”程瑜吼到眼眶都紅了,因為真的太生氣了。
容子驥耳膜不斷嗡嗡作響。
“……我要是想嫁給鳳翔侯,就不會當(dāng)面跟你求親,因為是你,我才愿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當(dāng)程瑜吼完這些話,頓時明白自己的心情。
原來她喜歡他!
原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那分心情,其實就是喜歡,就像爹喜歡娘,娘也喜歡爹,認(rèn)定對方便是跟自己共度一生的那個人。
她想要見到他,想要跟他說話,腦子時時刻刻都會浮起這個男人的面容與身影,全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他了。
而容子驥的心臟則像是被人狠狠毆了一拳。
待驚愕的感覺褪去,他不禁低笑幾聲,看來是自己輸了,輸在始終沒有看透眼前這位姑娘,總是揣度著對方的用心,認(rèn)為她之所以開口求親,只是因為自己“正好”是適合的人選。
程瑜見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不禁惱羞成怒!肮尤粽娴牟幌肴⑽揖屠蠈嵳f,不要把我推給別人,現(xiàn)在皇上都賜婚了,抗旨是要砍頭的……”
“那就嫁過來吧!”此時此刻,容子驥是真心這么認(rèn)為,更是打從心底接受這門親事。她想嫁的是他這個人,即便沒有爵位,就算是家中的次子或庶子也愿意和自己一起吃苦、一起努力,這就夠了。
“我不要嫁給鳳翔侯……”程瑜嘴巴都說到干了。
“姑娘不是要嫁給我嗎?”
“我是這么說的……”她還以為他根本沒聽懂。
容子驥露出俊美無匹的笑臉,令程瑜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肮媚锊环钪技捱^來,又怎能嫁給我呢?”
她還是一頭霧水。
他綻開有些邪魅的笑意,徐緩地吐出真相。“我就是姑娘口中那位膽小怯懦又小氣的鳳翔侯!
程瑜眨巴了下眼,慢了好幾拍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澳闶恰P翔侯?”
“沒錯!比葑芋K欣賞著她張口結(jié)舌的表情。
程瑜很沒有形象地張大嘴巴!澳悴皇墙凶鋈萑蓡?”想到宣讀圣旨時,雖然太過震驚,沒有聽得很仔細(xì),不過程瑜可以確定鳳翔侯不叫這個名。
“三郎是我的乳名,親近的家人都是這么叫的,并不算是說謊!彼行┙器龅鼗氐。
“你……你……為何不早點說呢?”程瑜著惱地質(zhì)問。
容子驥一臉過意不去!拔也⒉皇谴嫘囊[瞞,只是擔(dān)心姑娘若知道我的真實身分,便不能再如之前那般自在地相處了!
“你這么說也沒錯……”自己不喜歡王公貴族,確實會想要保持距離,他會這么顧慮也在所難免。
他又嘆道:“再說鳳翔侯罹患迷癥的毛病若傳揚出去,恐怕有損名聲……”
“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她正色地說。
“姑娘不怪我了?”容子驥一再賠不是。
“不怪了、不怪了!”程瑜見他一臉擔(dān)憂,就怕自己會生氣,早就心軟了,連忙揮著手。“公子又不是故意要騙我的,身分愈高的人,自然就要愈謹(jǐn)慎,總不能到處嚷嚷自己是誰,萬一遇到惡人,那可就慘了,我又怎么能怪你呢?”
“姑娘能夠諒解,那是再好不過了!比葑芋K佯裝如釋重負(fù)的表情,讓她更覺得不該錯怪人家。
“誤會解開了就好!背惕ゎD時覺得眼前一片開闊。
“那么姑娘愿意奉旨嫁過來了?”這會兒她不嫁也不行。
程瑜有些尷尬,還是點了點頭。
容子驥仍是一派溫文有禮。“家祖母也會盡快派媒人上門提親,商討接下來的事宜,徐家那邊就不必?fù)?dān)心。”
“我、我知道了!背惕ね蝗挥X得不太好意思看他,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了。
容子驥從袖中拿出一只葫蘆形狀的香囊!斑@里頭放了地藏王菩薩的護(hù)身符,給姑娘帶在身上,即便是夜里就寢也要放在枕邊,片刻不離!逼鋵嵾@是容子驥親手所寫的符箓,就是不希望董氏八娘的遭遇在她身上重演。
程瑜伸手接過,有些納悶他為何突然給她護(hù)身符。
“之前我應(yīng)該曾跟姑娘提過,我的正室已經(jīng)過世的事……”見她點頭,容子驥才繼續(xù)說!捌鋵嵥窃谶未嫁進(jìn)門之前突遭變故而死,至今仍然查不出原因,不過既然已經(jīng)訂了親,生是容家的人,死也是容家的鬼,我便迎娶她的牌位進(jìn)門,立她為正室!
程瑜聽了為之動容,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像他這種身分的男人做得到?“之前批評鳳翔侯膽小怯懦又小氣是我不對,是我目光短淺,只會道聽涂說,什么都不懂還惡意批評!
容子驥笑嘆一聲!斑^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倒是這個香囊請姑娘務(wù)必隨身攜帶,直到平平安安進(jìn)了容府大門為止!
“我一定時時刻刻地帶著,不讓它離身……”話才說著,程瑜馬上把香囊系在腰上!敖^對會活著嫁給你!”
他相信她會說到做到!熬瓦@么說定了。”
“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別擔(dān)心!
直到程瑜開口告辭,踏出容府,還有些恍如在夢中的感覺。
等她回到家,發(fā)現(xiàn)父親得到通知也趕回來了。
“丫頭,這可是皇上賜婚,不嫁也不行!背袒春推拮佣己軗(dān)心女兒不肯。
程瑜大聲回道:“我嫁!”
她當(dāng)然要嫁!
容程兩家的親事如火如荼地展開,進(jìn)行得也相當(dāng)順利,欽天監(jiān)還很熱心地派人前來,表明愿意為鳳翔侯挑選一個吉日良辰,不過被容子驥有禮地回絕,說監(jiān)正李大人正在養(yǎng)病,不便麻煩。
最后大喜之日就訂在十月初七,這也是容子驥依據(jù)彼此“真正”的生辰八字,再配合星象,經(jīng)由卜卦之后挑選出來的,接著他又買通容府請來的算命先生,要他這么回稟,由于只剩不到一個半月,時間相當(dāng)緊湊,最后在算命先生的大力游說之下,老太君總算采納這個意見。
而皇上這個媒人更賞賜了一套鳳冠霞帔,讓程淮一家人受寵若驚,雖然覺得高攀了人家,可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天天耳提面命,希望女兒嫁過去之后能謹(jǐn)守本分,當(dāng)個稱職的侯爺夫人,不要讓夫家的人丟臉。
程瑜也真的天天待在家里,不敢到處亂跑,她要遵守承諾,活著嫁進(jìn)容府大門。
出嫁前幾天,手帕交秀姑來家里看她,程瑜很開心,畢竟以后想見面也恐怕不太容易,便拉著她的手說個不停。
“……為何你能嫁給鳳翔侯,而我卻只能許配給一個八品官的三子,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你?”秀姑無法隱藏妒忌的口吻。
程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靶愎谩
秀姑愈說愈大聲。“你的性子從小就野,成天只會往外跑,既不會女紅,也不會下廚,更不懂得如何撒嬌,根本不像一個姑娘家,更別說還能看到那些東西,也只有我那個二哥才會笨到想要娶你為妻,我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你?”
“我……是我比不上你才對……”程瑜的心上像是扎了好幾根針。
“既然你也認(rèn)為自己比不上我,為何你就能當(dāng)上侯爺夫人?”秀姑顧不得什么姊妹情深,不客氣地質(zhì)問她。
程瑜無法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
原來這么多年的情誼全是假的,都是她自以為是,在手帕交的心目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你說話!”
“我也不清楚……”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秀姑恨恨地看了一眼擺在床上的鳳冠霞帔,想到那是皇上御賜,更是覺得礙眼極了,一把將它們揮到地上,然后哭著跑出房門。
見狀,程瑜并沒有追出去,只是彎身撿起鳳冠霞帔,拍了拍上頭的灰塵,心里有著深深的遺憾和感傷,她從此失去了一個親如姊妹的手帕交,不過也許只有她這么認(rèn)為……
日子在等待和期盼當(dāng)中過去,終于來到十月初七這一天,原本前兩天氣候不佳,天空總是陰陰的,給人不吉利的兆頭,老太君還擔(dān)心得整晚都睡不好,結(jié)果才過了一夜,天空不僅放晴,還熱得人直冒汗。
程家的花轎在鑼鼓喧天和鞭炮聲中,一路往容府而來,沿途可是羨煞了不少待字閨中的姑娘,人人都盼自己才是坐在里頭的新娘子。
其實程瑜一點都不輕松,生平頭一遭坐轎子,晃得她頭暈想吐,幸好兩家都住在京城,距離不算太遠(yuǎn),忍一忍就沒事了。
接下來的儀式也很順利,當(dāng)一身大紅袍的新郎官出現(xiàn),俊麗的身姿及溫雅的笑容讓在場的賓客們不禁贊嘆連連,也更加懊惱自己的女兒無緣嫁給這等佳婿——
雖是續(xù)弦,好歹也算正室。而眾人原本還不把這位年輕的鳳翔侯放在眼里,加上過世的老侯爺長年不住在京城,朝中已無勢力,如今看到皇上賜婚,顯見將來必定受到重用,紛紛改變想法,不敢再小看這位鳳翔侯。
新郎官牽著面罩紅蓋頭的新娘子走進(jìn)大廳,拜過天地與老太君,最后又在眾人的祝福之下分別坐上軟轎,回到居住的竹院。
因為看不到外頭,程瑜只聽見耳邊有人說著吉祥話,最后被安置在新房內(nèi)的大紅喜床上,她只希望儀式快點結(jié)束,好把身上的行頭脫掉,否則她覺得脖子都快斷了,手腳也好像被繩子綁住,無法動彈。
她才這么想,眼前忽然一亮,原來紅蓋頭被掀開了。
“娘子!比葑芋K溫聲喚道。
“相、相公。”程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們真的成親了!她真的嫁人了!
程瑜偷偷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真的不是在作夢。
接著,一對新人又喝下交杯酒,正式結(jié)為夫妻。
“……下去領(lǐng)賞吧!”容子驥讓媒婆先退下。
待媒婆又連聲說了幾句“恭喜侯爺”之后,便趕著去拿紅包,新房內(nèi)片刻便只剩下一對新人。
“呼……”沒有外人在,程瑜吐出一大口氣。“總算出去了,再不讓我說話,我就要憋死了。”
容子驥見她迫不及待要拿下鳳冠、解去霞帔,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新娘,她大概是唯一一個,不過他并沒有開口阻止,反而用欣賞的眼光看待。
突然,他望向房門,走上前去,用力將門拉開。
聚在外頭偷聽的朱將軍、李副將、鈴兒和琵琶連忙把頭轉(zhuǎn)開,假裝只是剛好路過,不過被他冷冷一瞪,只能低頭認(rèn)錯。
朱將軍理直氣壯地說道:“俺只是想打聲招呼……”
“我沒打算把你們介紹給她認(rèn)識!本退忝鎸Φ氖怯H生父母,容子驥也不會將所有秘密都全盤托出,連雙親生前都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對陰陽術(shù)數(shù)感興趣,才會同意他拜王朔為師,并不知道自己從小就看得到那些無形眾生,加上自他會說話起,朱將軍和李副將便天天耳提面命,有外人在時,別和它們說話,免得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這又是為什么?”李副將疑惑。
琵琶也覺得沒有道理!奥犝f剛進(jìn)門的侯爺夫人看得到鬼,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早晚都會發(fā)現(xiàn)咱們!
“你們就避著點,沒有召喚,不準(zhǔn)現(xiàn)身!彼娴南胍嘈懦惕,可總是還存有一絲遲疑,如今二十年來緊閉的心扉要對他人敞開,并沒有想象中容易。
“相公在跟誰說話?”程瑜覺得奇怪。
他冷冷地瞟了眾“人”一眼,低聲道,“可都明白了?”
“是!边是鈴兒最聽話了。
容子驥將門關(guān)上!笆悄棠滩钊藖,說要我到前頭招呼客人!
“那么相公就快去吧!”程瑜信以為真。
“在去之前,有些事想先跟你說清楚!比葑芋K在喜床上坐下。“我不喜歡竹院有太多奴才或婢女走動,免得人多嘴雜,但念在你才剛進(jìn)門,對府里又不熟,我才會請奶奶挑一個做事勤快的丫鬟過來伺候,其它的事能自己動手是最好不過的了!
容子驥要她有心理準(zhǔn)備,不要以為當(dāng)上侯爺夫人就會婢女成群,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
程瑜沒有異議!拔乙膊幌矚g有人跟前跟后,這點相公放心!
“你先歇一會兒,待會兒會有人過來伺候!闭f完他便出去了。
程瑜坐在喜床上發(fā)愣,總覺得這個男人方才說話的口吻似乎多了幾分強勢和命令,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大概是我多心了……”
趁新房里沒有別人,她從桌案上偷拿了一塊糕點,這才想到從早上到現(xiàn)在,她連水都沒喝上一口,真的好餓。
“這是什么餅,真是好吃。”程瑜索性坐下來吃個痛快。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讓她不小心噎到。
“咳、咳……”程瑜槌著胸口,然后看著跌跌撞撞跑進(jìn)來、有些花容失色的丫鬟,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丫鬟不斷地回頭看,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似的。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咽下口中的餅問道。
她這一出聲,總算讓丫鬟回過神來,連忙福身請安。“見、見過夫人!”
“你就是被派來伺候的丫鬟?”
“是,奴婢秋香奉老太君之命前來伺候夫人!毖诀唧@魂未定地回道。
程瑜點了點頭,見她好像被什么東西嚇到,又問了一次!澳阍趺戳耍俊
“呃……沒、沒什么……”名喚秋香的丫鬟心想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程瑜將手上的茶杯放下,一臉笑吟吟地說:“沒關(guān)系,有什么事就說出來聽聽,總比憋在心里好!
見剛進(jìn)門的侯爺夫人待人和氣,秋香這才鼓起勇氣,把剛剛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方才奴婢在外頭……突然看到一盤包子浮在半空中,便大叫了一聲,結(jié)果盤子就這么掉在地上,奴婢嚇得拔腿就跑……”
程瑜怔愕。“你沒有看錯?”
秋香對天發(fā)誓!胺讲盘爝沒全黑,奴婢確定沒有看錯,其實……就在上個月某天晚上,奴婢送了東西過來,就聽到竹林里頭傳出琴聲,奴婢好奇地走進(jìn)去,當(dāng)時月光明亮,就見空地上擺了一架古箏,明明沒有人在彈,卻會發(fā)出聲音……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呃……”她也很想相信。
“奴婢也知道這種事沒有親眼看到,真的很難相信……”秋香一臉沮喪。“不過府里的人都說這兒種太多竹子,容易招陰,難免有不干凈的東西……”
程瑜拍了下桌面,當(dāng)機立斷地說,“好!趁天色還沒全黑,你帶我去看剛才盤子掉下來的地方。”
“夫人不怕?”秋香被她的舉動嚇到。
“有什么好怕的?”她可是從小看到大。
于是,秋香便帶著程瑜一起來到事發(fā)地點,原本摔破的盤子早已收拾干凈,更不要說掉在地上的包子了。
秋香焦急地聲明。“奴婢沒有欺騙夫人,奴婢方才真的看到了,其實這兒的廚子也說過曾見到茶壺飄在半空中,只不過沒人相信。”
“我相信你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人,只不過……”程瑜看了又看!拔疫B半只鬼也沒瞧見,該不會是躲起來了?”
“夫人……看得到那些東西?”府里的人只知道她是大理寺司直的女兒,沒聽說過新進(jìn)門的侯爺夫人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程瑜覷了丫鬟一眼,猶豫著要不要承認(rèn)!半m然大家早晚都會知道,但是能不要這么快說出去就還是先別說得好!
直到昨天晚上,娘都還千叮嚀萬囑咐,就是要她別張揚自己看得到鬼的事,萬一婆家的人忌諱,是會惹人厭的,一旦不被喜愛,想要扭轉(zhuǎn)對方的印象可就加倍困難。
入府為婢這么多年,秋香也是知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說出去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芭静粫f給別人聽的!
“若是下次再看到,就趕緊告訴我!背惕し愿。
秋香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