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兩人都沒帶傘,下了車蘇懿嘉本能地就往前跑,兩人手上都提了不少東西,再加上天雨濕滑,季漓先是聽到一聲慘叫,往前一看,蘇懿嘉已經(jīng)滑倒在地,至于案發(fā)經(jīng)過她根本沒瞧見。
“懿嘉!”季漓驚叫一聲,連忙跑到她身邊。“你怎么樣?”
“好痛……”她哀號。
“起得來嗎?”季漓伸手要扶起她。
此時大樓管理員也瞧見不遠(yuǎn)處兩人的慘狀,撐著傘跑出來!霸趺戳?要不要緊?”他上前把蘇懿嘉扶起。
蘇懿嘉狼狽起身,不只屁股痛,連腳都很疼,她吃痛地說:“腳……腳好痛……”她的右腳好像扭到了,沒辦法平穩(wěn)地站直,只能將全身重量暫時移到左腳。
“能走嗎?要不要去附近的診所?”季漓問道。
“先回去,我還能走!碧K懿嘉示意季漓把灑落在地上的袋子拿給她,一邊拜托管理員將她攙到大樓內(nèi)的電梯。
雖然手忙腳亂,但幸好有管理員及經(jīng)過的住戶幫忙,兩人總算回到家中,全身淋成落湯雞不說,袋子臟了也破了,幸好里頭的飾品都有塑膠套包著,除了打破一組茶杯外,沒有大損失。
季漓攙著蘇懿嘉進(jìn)臥室淋浴,自己則拿了干毛巾擦拭頭發(fā),順便換下一身濕衣,套上蘇懿嘉的運(yùn)動T恤及七分卡其褲。
她走進(jìn)廚房泡壺?zé)岵,飲下幾口后,整個人才放松下來,聽見浴室有聲響,她走過去把蘇懿嘉扶到沙發(fā)上坐好,拿出冰塊敷在她的腳踝上。
“等雨小一點,再到診所看一下!
蘇懿嘉抱怨道:“怎么會這么倒霉?”
“你的手破皮了,有沒有醫(yī)藥箱……”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痛的是屁股跟腳。”蘇懿嘉皺眉調(diào)整腳上的冰塊。
季漓憂心道:“還是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走慢一點應(yīng)該不要緊!
“不用,雖然痛,不過骨頭沒斷,只是拐到而已!碧K懿嘉搖頭!耙钦婺敲磭(yán)重,我根本不可能站得起來!
“也是!奔纠旄胶偷攸c頭。
“你不是還要去公婆那里接小孩?”蘇懿嘉提醒。
季漓打開包包拿出手機(jī)!拔腋麄冋f晚點到!彼沽吮瓱岵杞o蘇懿嘉后,走到落地窗前講話。
跟公婆說明原委后,季漓接著給老公撥電話,等了兩秒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么,需要我買什么東西回去嗎?”
她輕笑!皼]有,你下班后能不能過來懿嘉這兒,她扭傷腳了!彼烟K懿嘉滑倒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外面在下雨,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煩管理員,我想你快下班了,不如我們載懿嘉去醫(yī)院。”
“沒問題。”曹煜風(fēng)立刻道。
季漓正想掛電話,忽然聽見話筒那端傳來嘈雜的聲音!澳阍谕饷妫俊
“對,跟客戶……”
“穎虹,這邊。”突如其來的話語從話筒傳來,季漓聽到“穎虹”二字,心陡地冷了下來。
察覺到老婆異常的沉默,曹煜風(fēng)說道:“剛剛是文均在喊叫!狈讲诺慕泻凹纠煲欢犚娏。
“嗯……”她從喉嚨擠出一個單音。
“別誤會,我今天才知道文均把公司的行銷廣告委托給她。”曹煜風(fēng)解釋。
“嗯,我知道了。”她的聲音總算恢復(fù)正常。
“等一下我就過去找你!
“不用了,公事要緊,我掛了。”
曹煜風(fēng)還想說什么,但江穎虹已經(jīng)走到桌邊坐下,他只好道:“我等一下再打給你!
季漓輕應(yīng)一聲后,闔上手機(jī),若有所思地盯著地上。
“怎么了?”蘇懿嘉望向她。
季漓搖搖頭,走回沙發(fā)坐下!皼]什么,葉文均把行銷廣告委托給江穎虹。”
蘇懿嘉訝異地睜大眼,隨即道:“你也不要多想,又不是曹煜風(fēng)找她的!
“我沒想什么!彼龂@氣!爸皇怯X得煩,光聽到她的名字我就不舒服。其實煜風(fēng)已經(jīng)很為我想了,我也不相信他的個性會背著我跟江穎虹怎么樣,可是就是不舒服……”
蘇懿嘉哈哈笑!斑@有什么?就是吃醋嘛!吃醋需要什么道理?就是不舒服。
季漓無奈地道,“我討厭這種不理性的行為,更討厭為江穎虹吃醋,她好像鬼魅,怎么都擺脫不掉。”
“曹煜風(fēng)跟她有共同的朋友,難免會碰到面,你……”
“我懂你的意思,不用擔(dān)心!奔纠旌瓤诓!拔覄倓傊皇翘牣惲耍判,我不會跟煜風(fēng)鬧別扭的,老是為了江穎虹吵架,他不煩我都煩了!
“也對,男人通常會把女人這種行為歸類為無理取鬧!碧K懿嘉也道。
“不說這些了,你的腳怎么樣?好像還是很腫!
見季漓不想再談,蘇懿嘉從善如流地岔開話題。
曹煜風(fēng)忍耐地坐了半小時,正想找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離開時,葉文均與江穎虹的助理起身去洗手間,頓時剩下他與江穎虹大眼瞪小眼,氣氛一下怪異了起來。
“怎么,不想看到我?”江穎虹喝口咖啡。
“我沒這個意思!辈莒巷L(fēng)淡淡地說。
她嘲諷一笑。“我當(dāng)然曉得你什么意思,那天在飯店你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見他沉默不語,她放下杯子,嘆氣道:“雖然我不想多做解釋,但跟你們公司合作是之前就談定的,我不曉得文均沒跟你說,也不知道他會拉你來,其實文均是賣人情給我,畢竟工作室才剛起步,很多機(jī)會都是朋友互相牽線,我不可能因為你不想看到我就放掉生意,那樣既不專業(yè),又不合乎我的作風(fēng)!
曹煜風(fēng)依舊緘默無語,不是他故意“拿喬”或小心眼,而是真的不曉得該接什么。
公司行銷業(yè)務(wù)一向都是葉文均在負(fù)責(zé),他很少過問,不過葉文均對女人一向很好,會做人情給江穎虹,他也不訝異。
之前葉文均曾問過他是否還在意江穎虹,大概存有試探的意思,若他在意,葉文均可能就不會與江穎虹合作,但因為他表明不在意,葉文均自然不會想到要回避。
其實不怪葉文均,他與季漓近日為了江穎虹爭吵的事,他沒告訴葉文均,于是陰錯陽差促成今天這局面。
跟廣告商接洽,他一向不插手,今天會一起過來,是因為廣告費編列太多預(yù)算。
葉文均笑笑地說:“這次合作的廣告公司代表太會說話,我說不過她,要不然你一起過來好了。”
一直到他進(jìn)了餐廳,葉文均才惡作劇地告訴他廣告商代表是江穎虹,他總不好當(dāng)場拉下臉走人,畢竟生意歸生意。沒想到這么巧,季漓就打電話來了。
“怎么不講話?”江穎虹挑起柳眉。
曹煜風(fēng)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表明我的立場,預(yù)算不能再多,剩下的內(nèi)容你跟文均談就行了!
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江穎虹臉色有些難看。“你變了,煜風(fēng)!
他揚(yáng)起眉頭,表示不解。
“沒想到你會變成妻管嚴(yán)一族!彼靶。“你以前可不是這么容易受擺布的!
“擺布?”
“我們以前會吵架,不就是因為各持己見嗎?沒想到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好說話!彼nD幾秒,見他沒要接話的意思,才繼續(xù)道:“我其實有件事想不通,但又怕說出來惹得你不高興。”
他皺眉!澳愕降紫胝f什么?”
“雖然現(xiàn)在提起以前的事不厚道,但我記得你說過對季漓沒感覺,純粹只是朋友!彼⌒挠^察他臉上的表情,見他不高興地抿了下嘴,她趕忙又道:“我不該提以前的事的,算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