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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賞相公 第三章

  水蘊霞管不了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只感覺牙關(guān)泛疼,嘴中蔓延著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沒想到你瘦歸瘦,力氣還真不小。”他不動如山地杵在原地,提供自己的肩頭,任由她好似咬緊獵物的野獸般,發(fā)泄心中的不快。

  她怔了下,為他沉著的反應(yīng)感到疑惑,即使她的體型與力氣都比不上他,但也不致于不痛不癢吧!

  水蘊霞松了口,低垂著秀眸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生氣、多用力。

  兩排被血染糊的牙印怵目驚心地印在他衣服上頭,可想而知他衣下的皮膚有多深的口子。

  不痛嗎?她緊握著拳努力不讓心中的愧疚蔓延。

  一切都是他的錯!她并不是這么兇悍的,誰教他、誰教他是無惡不作的海盜、誰教他心中有著壞念頭!

  感覺到肩上咬緊的力量松了,司空禹嘆了口氣將她放下!斑@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

  他深深看著她,肩上隱隱抽痛,實在不明白這姑娘怎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

  “我說過,是你自己一廂情愿要救我的!彼N霞咬著粉唇,無畏地迎向他紫藍的深眸。

  “如果你再敢胡鬧,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上,我會讓你后悔莫及。”他沉聲威脅道。那身結(jié)實精壯的肌肉,與低沉的嗓音散發(fā)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水蘊霞臉蛋輕仰,努力不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所影響。

  她不怕他,即使誤上了賊船,遇上了一個比番邦野人更加無賴的海盜頭子,她也絕不顯露心底的恐懼。

  “你就這么想死?”司空禹目光凌厲地瞅著她一臉不馴的模樣。

  “對!我寧愿死也不會讓你把我賣到倭國當(dāng)女奴!”水蘊霞緊握拳頭,晶燦的水眸流轉(zhuǎn)著寧死不屈的堅定。

  “誰說我會把你賣掉?!”司空禹微挑俊眉,終于了解她的想法。

  水蘊霞直挺挺站著,即使心中忐忑不安,一雙晶燦的眸仍直直覷著他!斑@不是你們海盜專作的勾當(dāng)嗎!”

  “我有說過我們是海盜嗎?”司空禹反問,一臉好笑。

  頓時,水眸輕蒙上疑惑,水蘊霞被這男人搞亂了。

  “誰規(guī)定擁有一艘遠近馳名的海盜船,就得當(dāng)海盜?”他揚聲朝她逼近,屬于他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鉆擾她的思緒。

  “你到底在說什么?”她一臉困惑地問。

  不懂、不懂!傳聞中的“嘯夜鬼船”頭兒“嘯夜”——司空禹,是海上最負惡名的海盜,搶殺擄掠、無惡不作,其狠厲的行事風(fēng)格教“同業(yè)”也畏懼幾分。

  然而眼前的男子同她說了什么?

  “嘯夜鬼船”上的人……不是海盜?

  “不是海盜掛什么骷髏旗?!”水蘊霞完全不相信他的說法,輕啐了聲。

  司空禹聳了聳寬肩淡道:“懶得拆下!

  由于當(dāng)年司空禹爹娘成親時,并不被雙方長輩所祝福,但因為他的出生,司空霸逐漸接受了佛朗機公主成為他媳婦的事實。

  只是,誰也沒料到司空禹的爹娘會被逼得殉情,因此司空霸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孫子身上。

  他將這艘以掠奪搶劫商船、威嚇海上多年的“嘯夜鬼船”傳給了孫子,原以為孫子能繼承司空家的狠絕,發(fā)揚光大、稱霸海上,但始料未及的是,司空禹卻只繼承了海盜船名號,而未繼承海盜之實!

  為了不讓他太過失望,司空禹保留了司空家的象征——蘆葦骷髏旗。

  不過也正因為保留了這面旗,駕著鬼船四海游歷的司空禹還是免不了遇上無數(shù)次海上挑釁、爭奪。

  所以“嘯夜”莫名其妙成了無惡不作的海上寇賊……

  聽見這個答案,水蘊霞瞪大了水眸,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男人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司空禹瞧著水蘊霞困惑的表情,笑了笑,沒多作解釋,逕自扯開話題!安贿^話說回來,我怎么會舍得把你賣掉?”

  一想起她偎在別的男人懷中,難以忍受的情緒倏地涌了上來,他對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卻扎扎實實地讓他無法忽略。

  水蘊霞一愣,耳邊回蕩著他的話——他舍不得把她賣掉?

  她眸中掠過一絲慌!拔、我才不管你舍不舍得,反正你別奢望我會報恩!”

  話題中斷,兩人陷入沉默,四周只剩下規(guī)律的浪濤拍打聲。

  司空禹笑得有些怪異,語調(diào)揉著笑!拔覐念^到尾有說過要把你賣掉嗎?”

  是沒有!但……干壞勾當(dāng)還需要聲明嗎?水蘊霞兀自思索著,劇烈起伏的胸脯與微促的鼻息在在顯示她此刻紊亂的心情。

  “再說,有人規(guī)定海盜就得殺人越貨、奸淫擄掠嗎?”

  不、不是嗎?那海盜要干嘛?她狐疑地瞠眸瞪著他,仿佛他正對她說了個天大的笑話。

  司空禹嘴角噙著笑說:“沒人知道‘嘯夜鬼船’只是一艘虛有其名的海盜船,我只是繼承了海盜之名,并不打算承續(xù)海盜之實!

  水蘊霞迷惑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只定定瞅著他,斟酌他語氣里的真實性。

  “騙人!”她直覺地嚷著,晶燦的水眸泄露心底的想法。

  “是沒人會信!彼究沼砜粗,被她眼眸間不經(jīng)意流露的神情所吸引。

  瞬間,心頭漫過一種難解的情緒,他突然俯下身子,吻住她紅嫩的唇瓣,嘗到她口中殘留的血腥味。

  “不……”她的唇猛地被徹底占據(jù),所有怒罵詞句全被男人的熱力與強勢所封緘。

  一種她未曾經(jīng)歷過的感覺,正在侵襲著她的感官。

  這可惡的海盜頭兒!她掄起拳抗拒地捶打著他,卻阻擋不了他霸道放肆地滑進她貝齒之間。

  陌生的親密伴隨著他的男性氣息直襲而來,水蘊霞虛軟地站不住腳,雙臂像自有意識般攀附住他被咬傷的肩。

  “唔!”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司空禹緊蹙眉峰,他知道肩上被她咬傷的傷口還流著血。

  水蘊霞驀地回神,掌心的濕熱伴著怵目驚心的紅拉回她的理智。

  天!她怎么會意亂情迷地沉醉在他的吻當(dāng)中?

  她大受震驚地推開他,沖進船艙,慌忙關(guān)上艙門,纖背緊緊貼住艙房的門板。

  她捂著仍殘留他氣息的唇,被胸口怦怦亂跳的感覺給嚇住了。

  她怎么可以受誘惑,成了……淫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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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禹愣杵在原地,方才失控的感覺讓他還有些茫然,肩上傳來隱隱的痛,他回過神怒喝!霸撍溃业脑掃沒說完!”

  “你說完了……”還以欺負人的方式。水蘊霞眨了眨淚濕的眼睫,用力將眼淚逼回。

  “我的話還沒說完!彼圃陂T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

  他的意思是……要繼續(xù)?他方才話說了一半便輕薄她的唇,若真要把話說完,那、那……

  水蘊霞呼吸一緊,素白柔荑捂住燙紅的臉,不敢繼續(xù)往下想!澳阏f完了、說完了……”

  “后退!睉械迷倥c她爭辯,司空禹低沉而充滿力量的聲音由艙門透入。

  水蘊霞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強健的身軀便輕而易舉地頂開艙門而入。

  大海的氣息徐徐送進艙房內(nèi),將屬于他的氣息也撩散在艙房中。

  她看著他,粉唇不自覺輕顫地道:“你出去,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

  雖然他說他不會將她賣掉,但他怎么可以吻她?而她還……默許了?!

  一定是心里太多太多復(fù)雜的感覺讓她的行為脫序,一定是這樣的!

  司空禹嘆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因她而起的波動!暗任宜蜐梢换刭羾螅揖退湍慊啬愕牡胤。”

  雖然不知道澤一是誰,但水蘊霞聞言,忘了被強吻的悸動,雙眸發(fā)亮急切地問。“你會送我回去?還要多久?”

  “也許三、五個月,也許更快!彼拇鸢笜O為含糊。

  三、五個月?她沒辦法等這么久!水蘊霞咬了咬唇,半晌才道:“那借我一艘小船,讓我走!

  司空禹陰鷙地瞅著她,一股落寞攫住他的心,沉窒得教他的語調(diào)更沉,眸光落在她倔強而堅定的面容上。“你就這么急著想離開?”

  “我……”水蘊霞正思忖該怎么開口時,突地海波晃蕩,驟起的風(fēng)勢讓船起了個大顛。

  有了一次經(jīng)驗,水蘊霞迅速地扶住艙門,穩(wěn)住身體。

  就在此刻,“咚”的一聲,一顆被厚布包裹的珠子滾了出來,順著斜傾的船勢定在她的腳尖,露出瑩瑩的玉潤暈彩。

  水蘊霞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靈珠?!”

  司空禹栗眉飛挑,不解她的反應(yīng)怎會這么大,他拾起靈珠,重新用厚布將它裹好!斑@靈珠的名號可真響,連你都知道!

  兩人間緊繃的氣氛瞬間趨緩,水蘊霞對他的調(diào)侃聽而不聞,目光甚至離不開靈珠。

  強壓下激動的情緒,她嗓音輕顫、微啞地問!澳闶窃趺吹玫届`珠的?為什么靈珠會在你手上?”

  她的問題可難倒了他,司空禹蹙起眉峰,沉吟地說!斑@得問朗叔才知道當(dāng)初是誰把這靈珠硬塞給我的?”

  司空禹記得靈珠是他們在“鬼巖蘆島”附近的海域與中原的海盜發(fā)生海戰(zhàn)時,對方為求活命,拿靈珠與他們交換條件的。

  拿到靈珠后他直接把靈珠丟給大熊,再把惡賊丟下海。

  最后到底是誰把靈珠丟還給他,他倒真的沒留意過。

  他的語氣如此不以為意,水蘊霞不禁想,或許靈珠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她心跳如雷鳴,瞅著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靈珠對你而言,重要嗎?”

  司空禹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眸中閃爍著復(fù)雜的眸光,放軟的姿態(tài)透露出她的渴望!霸趺矗磕阆胍`珠?”

  不是想要,是一定要!水蘊霞深吸了口氣,聲音雖然和緩輕柔,卻堅定萬分!办`珠是我的,我必須取回它!

  “你的?!”結(jié)實的雙臂環(huán)在胸前,司空禹神情難測地瞅著她。

  “對,我的!苯K于……在陰錯陽差下,靈珠再度回到手里,她激動的情緒讓她清亮的眸子漾著苦澀與迷離。

  “靈珠對你很重要?”

  她微微頷首。

  “為什么?”他想知道,不像江湖女子的她怎么會說這顆被江湖人士視為“是非之物”的靈珠是她所有?

  水蘊霞好半晌才開口!罢f了你會把靈珠給我嗎?”

  “你說呢?”他寬肩一聳,渴望知曉她所有的情緒巧妙地掩在淡然的語氣里。

  靈珠在他手中,她沒有籌碼,只好讓步。

  “靈珠出自一個采珠世家,鎮(zhèn)壓著該島的四煞局,可是很不幸的,靈珠在五年前被竊,于是整個島陷入失珠的愁云當(dāng)中……”

  悠悠過往,卻已輾轉(zhuǎn)過了五年,在她出島前,三妹及小妹還打算到泉州去尋柏永韜那負心漢。

  水蘊霞叨叨絮絮訴說著過往,在思及姐妹們的事時,身為長姐的她不免一陣憂心。

  不知她們出島了沒?

  不知甥兒水凈還有沒有吵著要爹?干干還好嗎?

  “你是靈珠島島主的女兒?”聽完她細述失珠的過往,司空禹問。

  水蘊霞眸中掠過訝異!澳阒漓`珠島?!”

  “當(dāng)然,我在那里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加重了掠過紫藍深眸中的落寞。

  水蘊霞悄悄打量著他,眼底因他的表情而閃過萬般情緒。

  他最重要的……水蘊霞心一緊,她竟想知道能讓這似無賴的海盜頭子如此珍重的東西是什么?

  “好!”司空禹醇厚的男性嗓音拉回她沉迷的思緒。

  “什么?”他干脆、毫不考慮的答案讓水蘊霞略微一愣,露出茫然的神情。

  “我答應(yīng)把靈珠給你。”

  他答應(yīng)了?

  他答應(yīng)了?!

  水蘊霞如石像般僵立著。“你說——好?”

  “有什么問題嗎?”

  “難道你不想將靈珠據(jù)為己有?”江湖上多少人為了得到靈珠搶得頭破血流,而他竟輕而易舉把靈珠拱手讓人?

  “拿顆珠子做啥?能當(dāng)飯吃?又或者能飛天遁地?”他蹙了蹙眉,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在在顯示他的不在乎。

  對他而言,沒有什么是絕對必須得到的。

  功名、利祿、金銀珠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空,如同他的爹、娘……除了留下一段讓人遺憾的絕烈愛情與孩子外,什么都沒留下。

  所以世人眼中的奇珍異寶,對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水蘊霞頭一回聽人如此質(zhì)疑靈珠,忍不住挺身為靈珠辯護!澳汶y道沒聽說,靈珠能治百病,值萬兩……”

  “你現(xiàn)在是在說服我別把靈珠還你嗎?”

  水蘊霞猛地打住話,微惱地斜睨他一眼。

  她的表情讓司空禹笑了起來!胺凑(dāng)初這顆靈珠來得莫名其妙,給了你,也省得占地方!

  水蘊霞小心翼翼接過靈珠,由衷地說:“謝謝!

  她攤開厚布,盈盈淚眸映著靈珠皓光四射的暈彩,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落了地,心里的感動無以復(fù)加。

  這是真的嗎?如此輕而易舉的要回靈珠,讓她充滿了不真實感,這海盜頭子會這么好心嗎?

  司空禹可沒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調(diào)侃說道:“你終于懂得感恩圖報了?”

  一抹臊紅飛過,她嗔了他一眼。

  被這美姑娘的水眸一瞪,司空禹竟覺心頭有幾分醺然。他不知道自己幾時染上被虐的喜好……唇邊揚起淡淡苦笑。“不過,咱們還是有個條件得談!

  果然!水蘊霞警戒地瞅著他,下意識地將靈珠攢抱在懷里。

  她的模樣讓司空禹又笑了起來!澳惴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會把靈珠拿回來的!

  他的話反而讓水蘊霞更加不安!澳悄氵有什么條件?你可別奢望我會以身相許……”最后一句是在嘴里咕噥的說。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彼蛑竭吂雌鹜嫖兜男θ,不安好心地想逗逗眼前的姑娘。

  這可不一定,剛剛……她不就差點被他給吃了。水蘊霞諷刺的挑眉,冷哼出聲。“別再同我抬杠,你的條件是什么?”

  “你乖乖留在船上等我們折回中原,別再搞跳海逃走的把戲!彼U著她說。

  那舉動會讓他不由得回想起親眼目睹娘親跳海的情景……頓時,心中的悶痛益發(fā)沉重。

  水蘊霞眉心微攏,不太明白他平靜面容下的痛楚。

  “成嗎?”

  “好,我不再做跳海的傻事!庇蛩獪y難懂的紫藍深眸,她似受了蠱惑般無法拒絕。

  像已注定似地,她只能順著命運的安排而行。

  既然靈珠已回到她的手中,或許待船到倭國后,她便能差人送消息回靈珠島交代一切。

  “晚些我會把船上的成員介紹讓你認識!彼市Γ鹑绲惰彽哪橗嬎布慈彳浟嗽S多,少了粗獷豪邁的氣息。

  水蘊霞定睛瞅著他,為他多變的面容感到疑惑。

  時而邪魅、時而豪邁、時而溫柔、時而耍賴……卻沒有一面是真正的他,仿佛是為了掩飾真正的自我,藉此讓人看不透他真正的性情。

  她微微頷首,接著忍不住問!澳愕牡蚰锸峭鈬?”或許正因如此,他異于中原男子的深邃輪廓更加俊美無儔。

  “我娘是佛朗機人,紅發(fā)藍眸。”他揚唇,語氣有幾分自嘲。

  他自嘲的語調(diào)讓水蘊霞心頭驀地一緊,她不禁猜想,依他的外貌,應(yīng)該從小就受到不少異樣的眼光吧!

  “我回答了你的疑問,現(xiàn)下該我問你!彼麘械觅M心思兜旋,目光灼熱地像要將她吞噬。“你叫什么名字?”

  他極具侵略性的眼神讓她想起他霸氣的吻,好不容易揮開的曖昧又緩緩回籠,明目張膽地充斥在彼此之間。水蘊霞斂下長長的眼睫側(cè)過臉,避開他灼熱的注視。

  “我不能知道嗎?”他舉步靠近,高大的身影輕易將她籠罩在身下,笑容顯得邪魅。

  “水蘊霞!彼蟹N感覺——她若不說出,他必會糾纏不休。

  “怎么寫?”

  她揚眉,覺得他實在有些得寸進尺,眸中不禁蘊著怒光。

  “我只是想學(xué)寫你的名字!彼究沼碚\摯地說。

  情意款款,兩兩相依,知我知你,同心比翼——他腦海里突地閃過這樣一段話。

  水蘊霞不解地揚眉!爸袊趾纹涠,何必一定要學(xué)寫我的名字?”她嗔道,無法認同他的說法。

  “我想學(xué)寫你的名字!彼俅沃厣。“這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我要休息了!痹倥c他纏斗下去,怕是又要多了什么不該有的牽扯。

  “休息前你先教我寫你的名字!彼麕捉Y嚨爻龜傞_大掌。“我很聰明,一次就可以記住了!

  目光停在他厚實的大掌,水蘊霞著實猜測不出他的意圖。

  “我寫在紙上,你自己練習(xí)。”拗不過他,水蘊霞瞥到小書桌上的紙及墨筆,飛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翱旎厝ゾ毩(xí)!

  司空禹接過她手中的紙,薄唇淡勾出微乎其微的弧度!白值耐庑秃凸媚镆粯悠痢!

  嬌顏浮上嫣色,水蘊霞不經(jīng)意又窺探到他的另外一面,她寒著臉瞅著他。

  “好,不吵你,等會再幫你安排獨立的艙房。”他聳聳寬肩,薄唇扯著可惡的弧度!坝只蛘吣阋呀(jīng)習(xí)慣我的味道?”

  “胡說!”她擰眉,素荑朝床榻胡亂抓了一把,直接往他臉上砸。

  他識趣地退出艙門,無辜的枕被門板檔下,卻擋不住他帶著好心情的笑聲。

  少了他高大的身軀,艙房頓時寬做許多,水蘊霞眸光落在窗外,眼底映入輕飄的白云、極藍的海色。

  這是她頭一回感到如此放松,從娘去世后,她身兼母職帶著妹妹長大、操心不斷,或許此刻是上天給她的假期吧!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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