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缺了那些東西,他又急著出門,好像要一次把事情搞定。
童之盈在他暫時消失之后,馬上抓著好友的肩,一臉的興奮,“他好帥、好 Man!”
“你是小影迷看到偶像嗎?”駱希希忍不住取笑道:“那你有福了,你現(xiàn)在可以天天看到他!
“嫁他!”童之盈催促著好友,儼然忘了不久前她還嚷著不要相信男人,這一刻她已經(jīng)被凌翔的風度翩翩給折服了。
“我的腦中沒有洞!
駱希希看著她幾乎被塞爆的房間,有他的幾只行李箱、筆電和書,甚至他還帶了枕頭與被子過來,一副他要長住的樣子。
“希希,他真的好有風度、好有涵養(yǎng),嫁他你不吃虧的!蓖赃^來人的身份說道。
“你跟他見面不過二十分鐘。”
“我會看人!
駱希希重提舊話,“那么再給韋雄一個機會!
馬上的,童之盈冷了下來!澳闶且s我出去,不讓我再住下來嗎?”
“你明明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謝了,有凌翔這樣的室友,”童之盈感覺有些輕飄飄的。“我才不會搬!
“之盈,如果韋雄知道──”
“我記得你說凌翔是開旅行社的大老板?”童之盈馬上轉(zhuǎn)移話題!澳敲慈绻蚁氤鰢遣皇强梢员阋艘恍?我忍不住開始計劃要先去哪個國家了。”
“童之盈,你失心瘋了嗎?”
“我喜歡凌翔!蓖甭实谋硎,“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笨到往外推,別忘了你肚子里的小孩,至少人家知道你懷孕不是閃得遠遠的,而是拚了命要負責,這種男人恐怕碩果僅存了。”
“童之盈,你閉嘴。”
“不要失去才后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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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希希堅決要凌翔睡地上,但問題是,地上幾乎被他帶來的東西堆滿,已沒有他可以容身的空間,想過叫他去睡客廳,可有童之盈在,那并不方便。
凌翔清楚優(yōu)勢是在他這邊,不過他聰明的不表示任何意見。
“你回家好不好?”她試著跟他商量!斑@里真的住不下!
“明明還有位置!彼醚凵裰赶蛩菑堧p人床!跋O,只是睡覺而已!
她堅決反對,“不行!”
“難道你要我站著睡覺?”
“你可以回你家!
“我說過我不會回去!”
不想跟他斗嘴,因為實在沒有什么意義,他反正不會走,她想過去跟好友擠,但童之盈的房里只有一張單人床,總不能要她打地鋪吧!而且這可能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事。
“希希,這么簡單的情況,你一定要去想那么復(fù)雜的解決方式嗎?”他輕嘆著。
她的回答是進到房內(nèi)附設(shè)的衛(wèi)浴設(shè)備里換上睡衣,即使她都已經(jīng)懷了他的小孩,她還是無法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凌翔感到好笑,但這就是駱希希,頑固而有原則。
當駱希希換好衣服走出來,只見凌翔也換好一套黑色條紋的睡衣,看那睡衣的嶄新程度,想必是他才剛買的,他應(yīng)該是沒有穿睡衣上床的“好習慣”。
“我習慣開燈睡!
“以你的方式來!彼碗S主便。
“我……睡覺時受不了一點打呼聲!彼謴娬{(diào)。
“至今好像還沒有任何女性跟我抱怨過這個問題!彼哪硎。
聽他這么說,她心底泛起酸意,忍不住挖苦他,“當然她們不會抱怨,因為跟你在床上時不會是‘睡覺’!瘪樝OH滩蛔《旧嗟恼f。
“你也有經(jīng)驗的,對不對?”
他馬上反將她一軍,叫她啞口無言。
知道自己敗下陣來,駱希希臭著臉掀開被子上床,既然他帶了自己的被子和枕頭,那么她就不用擔心他會跟她搶被子,她和他只是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如此而已。
凌翔在她蓋好被子后才上了床。
駱希希是側(cè)著身背對他的,她在假裝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把他踢下床。
只是顯然有人不滿她的漠視,主動開啟話題。
“上次那些衣服,”凌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記得她代班專柜小姐時,他買的那十幾件衣服,他看到童之盈穿在身上了!澳戕D(zhuǎn)送給你室友了?”
“不可以嗎?”
“你其實可以留著自己穿!
“我不想!
“竟然跟衣服過不去……”想到她孩子氣的舉動,凌翔笑了笑!澳氵真是可愛!”
“凌翔!”馬上翻轉(zhuǎn)過身體,她怒氣沖沖的瞪著他,這下正中他下懷,他把枕頭墊在身后,舒服的靠著,然后看著她發(fā)怒的表情,不以為意。
“你去做產(chǎn)檢了嗎?”他問,這才是他比較關(guān)心的。
“我已經(jīng)拿到媽媽手冊了!
“預(yù)產(chǎn)期呢?”
“明年五月中旬!
“所以還有一段時間。”凌翔看著她還不是很明顯的小腹。“希希,你一定要注意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變化!
駱希希很難形容心里的感覺,而且她忍不住要罵自己無聊,因為她居然感到吃味,對于他總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這點,所以她的口氣好不起來!斑@還需要你來教嗎?”
“下次我可以陪你去產(chǎn)檢嗎?畢竟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義務(wù)陪你產(chǎn)檢!绷柘枰桓焙冒职值淖藨B(tài)。
義務(wù)?駱希希不喜歡聽到這個字眼!澳鞘欠蚱。”
“我向你提出過結(jié)婚的要求!
“你又要再重提我壓根不會答應(yīng)的事嗎?”她把一只手臂枕在腦后,不悅的看著他!盎橐鲋贫仍缤頃粡U除!”
要不閉上嘴,要不就只有跟她吵架,而凌翔決定閉上嘴,今天是搬進來的第一天,他并不希望以吵架做為結(jié)束。
駱希希見他不講話,也知道要收斂一些,畢竟她很清楚他所做的妥協(xié)與付出。
“你幾點會出門去上班?”她打破沉默。
“十點半!边@個問題沒有殺傷力,他可以回答。“要不要我先幫你們買好早餐?”
“不用了,我和之盈自己會解決!彼窬芩暮靡猓徽J為因為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要有所改變。
“晚飯呢?”他關(guān)心的問。
“你會回來吃?”
“通常不會!
“那你關(guān)心什么?”
“希希,你現(xiàn)在是孕婦。”凌翔不知道自己一天得提醒她幾次!霸谖业哪芰λ,我要照顧你,宵夜呢?需不需我?guī)够貋??nbsp;
“隨便你!睉械酶麪幷摚龘Q了一個睡姿,眼皮開始有些沉重了。
“希!绷柘枞崧暤膯镜馈
“嗯……”她的聲音困意十足。
凌翔一笑!白D阌袀好夢!
“唔……”已經(jīng)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了,她無意識的回應(yīng)。
他側(cè)過身吻了她額頭一記,“晚安,我孩子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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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希希是想跟凌翔保持距離,但是她的身體可沒有這么理性,雖然他們都有自己的被子,雖然在入睡之前,他們是保持著距離的,但是……
第二天早上他們幾乎是同時醒過來,駱希希正舒舒服服的枕著凌翔的手臂,像是只小貓咪的縮在他懷里,兩人蓋著同一條被子,她的身體會自己去找溫暖。
這陣子,她難得這樣,一夜好眠,懷孕之后,她夜里通常會起來上個一、兩次廁所,可是窩在凌翔的胸膛前,她覺得好安心,一整夜她竟不曾醒來過。
溫暖。
安全感。
被呵護。
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駱希希還在品味這種感覺。如果未來的每一天都有這樣的臂彎,那么有個床伴其實沒有很糟糕。
但是當凌翔皮膚的熱度傳到她身上,當她意識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抱著一個男人睡時,她完全清醒了,然后猛地彈開。
“小心!”凌翔叫道,怕她摔下床。
“你……”駱希希下了床,她站在床邊,然后一手指著他。
“早!彼麘醒笱蟮拇蛑泻簟
“你半夜越界了?!”
“越什么界?”
“你……”她馬上往下看,她的被子這會正孤伶伶的被棄置于床下!拔业谋蛔訛槭裁磿诖蚕?”
“我不知道!绷柘杪冻鰺o辜的表情!拔抑挥浀米约核,很安份的睡自己的覺,至于后來的事我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一定是你……”她把責任全推給他!耙欢ㄊ悄惆盐依侥愕膽牙!”
“我拉你?”
“難道是我自己靠過去的?”
凌翔無奈極了,不禁懷念起她睡著時的柔順模樣。“希希,拜托你,我又沒有說什么,我只是把手臂借給你,跟你一起分享我的被子。”
駱希希這會有點惱羞成怒,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明明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她,可是她卻占不了上風。
“真的感覺這么糟嗎?”凌翔嘆口氣的下了床,他并沒有朝她走去,跟她隔著一張床對望。“希希,你可以摸著你的良心說!
不期待她給他回應(yīng),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你的身體有它自己的意識,而且我也沒有對你做出什么天理難容的事吧?我們不過就是睡在一起!笔虑榫褪沁@么簡單。
“這是你的想法,你搬進來之前,我就說過我不可能再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而照這樣的情形下去,難保不會擦槍走火,今晚你絕不能再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怕依賴成性,她決定先發(fā)制人。
“那么我請教你,你到底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
被他一句話堵死,駱希希只能瞪著他看。
點到即止,凌翔不窮追猛打,他彎身打開自己的皮箱,拿出今天要穿的衣物。
“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浴室?”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把所有令他不快的話都拋到腦后。“我今天早上要開會,不能遲到。”
駱希希這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拔艺f的話──”
“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好像已經(jīng)找到跟她的共處之道!胺凑阏f你的,我做我的,不過,我必須強調(diào)一點,我會在你身邊,不要想趕走我,我會繼續(x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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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凌翔還是略勝一籌。
他照睡在駱希希的床上,而哪怕前一晚入睡前,她把自己像是日本手卷一般的卷在被子里,第二天,她還是窩在他的懷里,她的被子仍然是在床下,日復(fù)一日,沒有一天例外。
而一天又一天過去,她不再大驚小怪,反正只要上床睡覺前守住原則,至于夜里她的本然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豁出去了,反正只有她和凌翔知道。
只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少不了他。
當他必須帶五天的日本豪華團,陪著那些貴婦到花蓮?fù)嫒,那兩晚沒有他的夜里,她居然會覺得孤單空虛。
她已經(jīng)不習慣一個人睡了,但是她拉不下臉告訴他。
這陣子住下來,凌翔和童之盈也成了好朋友,只要他在家時,兩人甚至可以天南地北的聊起來,這叫駱希希很吃味,她差一點就對好友喊出──
“凌翔是我的!”
當這個念頭產(chǎn)生時,她真的嚇了一大跳。她愛上了凌翔嗎?她已經(jīng)想要將他占為己有了嗎?
不敢多想。
駱希希真的不敢多想了。
“之盈……”看著今晚六點多就回來的凌翔,還有跟他有說有笑的好友,她保持著完美的笑容,開口提醒,“你七點不是要上日文課嗎?”
“對喔!”童之盈拍拍自己的額頭!拔以趺赐耆擞羞@一回事?”
“聊得太開心了吧?”駱希希不是滋味的接口,有刻意壓抑情緒,所以并不是很明顯。
“我得馬上出門。”童之盈站起身。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凌翔準備去拿車鑰匙。
“不用了,走個路十分鐘就到!蓖Φ煤锰。“我需要運動!
“那你自己小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駱希希要自己保持風度,一個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他們倆只是相處和諧,她不斷這樣安撫自己,可是她的心卻平靜不下來,她討厭看到凌翔對別人好。
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童之盈離開后,駱希希不再隱藏情緒,輪到收拾餐桌的她,不去廚房卻故意坐在沙發(fā)上,雙腳蹺在茶幾的桌面,電視音量開得超大,然后遙控器不停的選臺。
“希希,如果找不到好節(jié)目看,你可以把電視關(guān)掉!鼻扑袷峭艘帐安妥,凌翔沒有第二句話,自動自發(fā)的按手過她的工作,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桌面,一會想順手把碗給洗了。
“不要你管!彼偷突匾痪。
“你可以聽音樂!
“我做什么要你批準嗎?”
“我只是提出建議!
“雞婆!”
放下抹布,凌翔不忘先去洗個手,然后他來到沙發(fā)前,看著她那蹺腳的畫面,他不禁搖搖頭,旋即走到她身前,輕輕抓起她的雙腳往地上放。
“希希,胎教!
“我這樣舒服!彼室飧鲗Γ胍侔涯_擱回去!斑@是我家!”
“你可以把雙腿放沙發(fā)上,或者你可以躺下來。”
“我不想躺!
“那如果你雙腳不舒服,我?guī)湍惆茨!?nbsp;
“你會?!”
“我常帶那些日本貴婦去做腳底按摩,就算不是師傅級的手藝,但至少可以秀兩下!彼苡心托牡慕忉。
“不要!”她馬上站了起來,她才不允許自己沉溺于他的柔情里。
“希希……”聽說懷孕的女人都很情緒化,他這陣子是深有體悟。
“凌翔,順便提醒你一下,雖然之盈離了婚,但是人家前夫可是想破鏡重圓喔!”她刻意提起。
“能復(fù)合也算好事!
“所以別對之盈太熱情!
“熱情?!”凌翔疑惑極了。“你是在說什么?我對之盈只有友善、關(guān)照,沒有什么熱情!
她給了一個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的冷眼表情。
“你……”他會意過來!霸诔源?”
“誰那么無聊!彼龕佬叱膳。
“你……以為我會對之盈有意思?”凌翔感到啼笑皆非!八墒悄愕暮门笥岩!”
“又怎樣?!”她氣呼呼的說。
她的反應(yīng)令他心情大好!澳闶菗奈視D(zhuǎn)移目標?”
“我才不擔心!”嘴上逞強,但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怕泄露更多心情,她決定要撤退,反正她意思已經(jīng)轉(zhuǎn)達了!拔乙ヌ梢幌拢切┩氡P就給你洗了。”
“我本來就打算洗。”他笑笑回她,“晚點去散步吧?”
明知自己不該點頭,但是駱希希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