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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福晉 第3章(1)

  “叩叩叩——叩叩叩——”

  單調(diào)而規(guī)律的敲擊聲不斷的響起,而且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兩個時(shí)辰了。

  綠竹和棉青對視了一眼,卻沒有多說什么,心知正用指尖敲著桌子的自家小姐的情緒應(yīng)該不是很好,又一心在琢磨事情,于是她們做事都小心翼翼,深怕打找了自家主子。

  闕飛冬想了許久,心中卻遲遲無法肯定,臉上的沉郁越深,突然間一個孩子不管后頭追著的丫鬟,一股腦地沖進(jìn)了花廳里。

  闕飛冬在想事情的時(shí)候最忌他人打擾,被驚擾的她初時(shí)還沒回神,臉色便已經(jīng)先難看了三分,等到抬頭看見來人,到了嘴邊的數(shù)落這才全數(shù)咽了回去。

  她伸手向滿頭大汗的闕飛夏招了招,對于這個弟弟,她向來有著無盡的耐心,便是被打擾了也不會生氣。

  “你這是怎么了?”見闕飛夏過來,闕飛冬邊含笑地抬手抹去他額際的汗珠,邊問道。

  闕飛夏從來都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每次只要闕飛冬這樣柔聲問他,他都會一頭扎進(jìn)闕飛冬的懷里,與姊姊嘻笑打鬧著回話,可這回,面對她的問題,闕飛夏卻只是抿著唇,一雙晶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看著姊姊。

  弟弟的異樣,闕飛冬自是察覺到,可她不動聲色,只是任由闕飛夏看著,也不催促他回答。

  姊弟倆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年紀(jì)尚小的闕飛夏自然沒有闕飛冬的耐性,終于板著臉開口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說了什么?”

  “爹和母親想要將你嫁去多羅恪敏郡王府沖喜!

  聽到闕飛夏的問題,闕飛冬就笑了,而且還是笑得沒心沒肺的那種,馬上惹來了親弟弟更加氣怒的瞪視。

  “據(jù)說是真的,兩家已經(jīng)交換了庚帖!

  彷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一樣,闕飛冬的唇角依然含笑,那毫不在乎的模樣惹得闕飛夏更加的氣怒。

  “外頭都在說,恪敏郡王已經(jīng)病入膏肓,你怎么能嫁這種人?”

  “自古以來,婚姻嫁娶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既然爹讓我嫁,我自然得嫁!

  “可是倘若你一嫁過去,他便一命嗚呼了呢?”

  “那我就為他守寡一輩子,掙個貞節(jié)牌坊回來!标I飛冬幾乎不曾停頓的就說了這一番話,沒有一點(diǎn)的猶豫,彷佛早已認(rèn)命一般。

  闕飛夏一聽到姊姊的話就氣得跳腳,想都沒想的就起身往外沖,他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姊姊嫁給那樣的病秧子,他要去找爹理論,他……

  眼淚驀地奪眶而出,闕飛夏人還小,邁的步子自然不大,等到他才沖到了門坎前,便聽得闕飛冬淡淡地說道——

  “回來!

  闕飛夏向來聽姊姊的話,姊姊一發(fā)話,他的腳步就止于門坎前,然后霍地轉(zhuǎn)身,用通紅的眼睛看著闕飛冬。

  “你覺得你去找他們有用?”

  “我……”低下頭,闕飛夏的嘴動了動,可除了一個“我”字外什么都沒說出來,他知道姊姊那略顯嚴(yán)厲的聲音其實(shí)是在責(zé)備他的沖動。

  闕飛冬教養(yǎng)弟弟從來都是用了心的,但凡遇到任何事情,無論是好是壞,她都會耐心的一一分析給他聽,所以較之于一般的孩子,闕飛夏算得上是早慧成熟的了。

  “告訴姊姊,你還聽到了什么?”

  “外頭都說你死活不愿意嫁給恪敏郡王,所以尋死覓活的……”闕飛夏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他愕然地抬頭瞪著闕飛冬,然后詫異地說道:“姊姊哪里有半點(diǎn)尋死覓活的模樣,所以這又是那個女人的計(jì)謀?”

  “那你說說,她這回又圖什么?”

  “她……她到處放話說你不愿,等到成親的前一日,她若下了黑手……便可以布置成你自己想不開自盡了的模樣,或者讓人將你擄走,讓你上不了花轎,這樣便可說是你自己逃婚?”

  闕飛夏初時(shí)有些猶豫,所以說起話來有些遲疑,可是一看到姊姊臉上那鼓勵的笑容,便越說越順。

  聽到弟弟不過十歲便能看清這些詭計(jì),闕飛冬心里不能說不欣慰,于是她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姊弟倆的親昵一覽無遺。

  鬧了這么一出,闕飛夏就算有滿肚子的脾氣也發(fā)不出來了,也終于能夠好好思考!版ⅲ蹅円趺崔k?”

  他知道自己這問題只怕是白問的,方才他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那方氏斷不會容忍姊姊當(dāng)真嫁進(jìn)郡王府,這不過是她連環(huán)計(jì)中的一步。

  “我得嫁!

  “先不說那惡毒的婆娘會怎么對付你,就算真嫁過去……興許也得做寡婦的!

  闕飛夏還是不安,就算知道不能就這么去找那毫不在意他們姊弟死活的爹理論,他仍不愿意姊姊嫁給已經(jīng)病得快死的恪敏郡王。

  姊姊是這世上最疼他的人,他可不愿她為了自己孤苦一生。

  耳聞弟弟的問題,闕飛冬沒有說話,只是喃喃地說道:“你也相信恪敏郡王當(dāng)真病得快要死了嗎?”

  對于這幾日充斥耳際的消息,她其實(shí)不太相信,怎么樣也無法相信那個如此恣意灑脫的男人會英年早逝,可偏偏這幾日來,她日日苦思,卻想不出這其中的問題是什么。

  “我認(rèn)為這么嫁過去,應(yīng)是做不了寡婦,只不過會不會成為下堂婦,便很難說了……”

  沒有聽清楚闕飛冬的喃喃自語,闕飛夏繼續(xù)憂心忡忡地晃著腦袋瓜子,希望能為姊姊想出一個解套的方式,卻苦思無果,彷佛當(dāng)真只有嫁或不嫁這兩個選擇而已,可無論如何,嫁似乎都比不嫁好一些。

  好說歹說地送走了依然憂心仲忡的弟弟,闕飛冬在棉青的服侍下躺在榻上,可閉上眼許久卻怎么樣也睡不著,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心思煩亂不堪。

  黑暗中,她安靜無聲地坐了起來,蜷曲起雙腿,然后將下頷靠在了膝上。

  這幾日,她不動聲色的彷佛沒有聽到過那日闕紅云特地彎過來說的事兒一般,該做啥做啥,可卻也沒忘了找由頭讓棉青和綠竹輪流出去打聽消息。

  可隨著外頭的傳言一樁樁、一件件地傳進(jìn)了她的院子,入了她的耳,她的心便一寸寸地往下沉去。

  事情似乎與她原先的猜測不同,恪敏郡王似乎真的病重了,便連皇上都有些著急,宮里的太醫(yī)一波波地被派往郡王府,卻總不見效果。

  而她的繼母很顯然正打算利用這個機(jī)會,順勢而為地為她設(shè)下一個又一個的套子。

  明面上闕家彷佛當(dāng)真歡天喜地地開始操辦起了喜事,還與郡王府換了庚帖,可闕飛冬心里卻清楚,這些動作都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以方氏那毒婦的城府之深,又怎可能當(dāng)真樂意看著她嫁進(jìn)郡王府?即使外傳郡王爺已經(jīng)幾乎只剩下一口氣,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爬上郡王福晉的高位,即便很快就會守寡也不行。

  因?yàn)樗龝,怕自己羽翼豐了之后就會回來報(bào)仇,即便自己不會那么做,可她仍會寢食難安一輩子。后宅里的陰私手段這么多,若是這回她鐵了心,自己只怕是防不勝防啊!

  突然間,一陣異香在屋子里頭彌漫開來,初時(shí)闕飛冬并無所覺,等到察覺不對時(shí),她的頭已經(jīng)泛起了一陣陣的暈眩。

  也好在闕飛冬的反應(yīng)極快,在察覺不對時(shí),便伸手探入枕下取出了一把短匕,然后毫無猶豫地抬手,狠狠將那匕首插進(jìn)了自己的大腿,登時(shí)一股劇痛襲來,拂去了她腦中的暈眩,拉回了那逐漸有些飄遠(yuǎn)的意識。

  同時(shí),外頭的聲音也傳入她的耳中,她雙眸警戒的瞪著床帳外,心知劇痛換來的清醒只是短暫,她必須快點(diǎn)兒逃出去,否則賊人一旦闖了進(jìn)來,她便是生了一百張嘴也辯不回自己的清白。

  深夜里,只要有一點(diǎn)響動就會很明顯,既然綠竹和棉青都沒有被驚動,顯然也是著了人家的道。

  闕飛冬腦袋轉(zhuǎn)得飛快,一邊不忘強(qiáng)忍著痛楚將床鋪布置好,然后手忙腳亂的下了床。

  只怪自己心急,沒想太多便將匕首插在腿上,因此當(dāng)她的腳踏到地上時(shí),即便已拿帕子暫時(shí)將傷口扎住,大腿那兒還是立時(shí)傳來鉆心蝕骨的劇痛。

  “嗯……”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咬著牙,忍住幾乎沖出口的呻吟,然后一拐一拐地奔到了窗邊。

  她伸手想要推開窗子,誰知道怎么也推不開,當(dāng)門外的響動越發(fā)明顯,她急得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推不開窗的她四下環(huán)視,雖然明知以方氏的歹毒,既然做出了這樣的布置,便不會有讓她逃掉的可能,但她還是不肯放棄。

  不能放棄,因?yàn)橐坏┓艞壛耍粌H僅是放棄了自己的命,同樣也等于放棄了飛夏的命和她娘親的冤屈!

  突然“喀”的一聲響起,徹底斷了闕飛冬心里緊繃著的一條弦,她面無血色地轉(zhuǎn)頭瞪著將要緩緩被推開的房門……

  一寸寸、一寸寸……房門被小心的推開,進(jìn)來的是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只見他那雙賊目就著微亮的月光四下瞧著,彷佛在尋找著什么。

  方才在門被推開的前一刻,闕飛冬機(jī)警地躲到了門旁,所以那賊人一時(shí)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她渾身發(fā)著抖,雙手緊緊地握住剛剛刺進(jìn)自己大腿的匕首,眼中閃爍著隨時(shí)要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決心。

  她緊緊地凝視著那人的身影越過了珠簾,在四下指擊搖晃的珠簾之中瞧著他筆直地朝著她的寢榻模去。

  一靠近榻旁,那人迫不及待地往床上那攏起的一團(tuán)伸手一抱,就在這一刻,闕飛冬趁他這時(shí)的松備,連忙逃出門去。

  只可惜那人是個耳朵靈的,撲空后察覺不對,聽到聲音更是馬上回過頭來,正好瞧見了闕飛冬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立即拔腿追了過去。

  闕飛冬身子雖然纖細(xì),但向來動作靈巧,無奈她為了保持清明刺傷了腿,那還淌著血的傷口拖慢了她的步伐,聽著身后越發(fā)清晰的腳步聲,她的心里就像被一股既濃且重的絕望給塞滿,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

  然而預(yù)期之中的災(zāi)難并沒有降臨,絕望之中的闕飛冬只聽到“砰”的一聲,追在后頭的腳步聲就停了,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雖然沒停下步伐,卻還是回了頭。

  方才的驚恐還未平復(fù),回過頭的闕飛冬又忍不住驚喘了一聲——只見原該在她身后的惡人此時(shí)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邊正站著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并蒙著臉的男人,手上還拿著一把滴著血的劍,就這么看著她。

  驚騎到了最高點(diǎn),闕飛冬反而冷靜下來,她抿唇不語地與那黑衣人對望,就著有些黯淡的月光,她唯一能瞧清楚的似乎只剩那看似清亮卻幽深的雙眸。

  她望著他,良久不開口。

  她不知道她能說什么,求饒嗎?

  從他那透著冷意的眼神中,她就知道他是一個性格強(qiáng)硬、意志堅(jiān)定的男人。

  若是這個黑衣人當(dāng)真對她有殺意,那么,算她愿意磕一萬個頭,也留不下自己的小命,所以她只是定定的看著他,什么也沒做,安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yùn)。

  時(shí)間在兩人膠著的眼神之中流竄、消逝,好似過了許久,其實(shí)僅僅只有一瞬。

  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衣人耳朵突然動了動,開口說道:“你不做點(diǎn)什么嗎?顯然外頭已經(jīng)有人想要沖進(jìn)后院里來,好坐實(shí)你犯了不赦之罪!

  隨著那黑衣人的話落,闕飛冬也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的嘈雜聲,她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卻沒有太多的驚呀,畢競從方才到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都是方氏的精心謀算嗎?

  她若是現(xiàn)在這樣衣衫不整的落在方氏手中,她敢保證,闕家大小姐沒了清白的事會在天不亮?xí)r就被傳遍大街小巷。

  心中權(quán)衡著事態(tài),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抓個正著,偏偏她又不會飛檐走壁,就算想要逃走,單靠自己的力量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她想著想著就打量起還提著劍站在她眼前,重新保持沉默的黑衣人,方才的對峙,她其實(shí)并沒有從這個黑衣人身上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殺氣……

  于是在幾經(jīng)思量后,她大著膽子朝那還站在她前方看著自己的黑衣人說道:“壯士,小女子不知您因何造訪闕府,如今小女子的境況您也瞧見了,繼母不慈,準(zhǔn)備誣陷小女子的清白,若是壯士愿意,可否助小女子一臂之力,小女子感激不盡,若是壯士有任何需要,皆可開口。”微喘著氣,闕飛冬有條有理的將這段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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