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見她睜開眼,梅笑白很是歡喜。
“嗯!彼哪X子仍有些迷迷糊糊的。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梅笑白愛死她這副迷迷糊糊的可愛樣子了。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悅寧坐起身。下一刻,先前發(fā)生的一切如閃電般迅速掠過她的腦海。
“寧兒,吸氣,跟著我做,呼——吸!呼——”驀的,耳邊傳來他的喊聲。
她的胸腔因?yàn)槿鄙傺鯕舛鴿q得發(fā)痛!她努力張大嘴巴,卻發(fā)現(xiàn)無濟(jì)于事,她因?yàn)槿鄙倏諝舛矍爸泵敖鹦恰?br />
“沒事,寧兒,你會沒事的!”發(fā)現(xiàn)她就快暈倒,梅笑白深吸一口氣,然后吻上她的唇,借著雙唇的接觸將空氣送進(jìn)去,一次又一次。
終于——她已恢復(fù)過來。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碑(dāng)他又一次要將空氣送進(jìn)她嘴里時(shí),悅寧轉(zhuǎn)開頭。
“真的沒事了?”他仍然不放心。
“如果我說只是忘了呼吸,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傻呢?”
“怎么會,我的寧兒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善良的人了。”梅笑白一臉深情的望著她。得知她只是忘記呼吸而非得了急病時(shí),他才松了一口氣。
“聰明?善良?”哈!天底下還有比她更笨更壞的人嗎?悅寧忍不住慘笑。
“對。∥业膶巸汉鸵郧耙粯勇斆、一樣善良呢!”她自嘲的笑容扯痛了他的心,而觸手的單薄更是讓他憐惜。
“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你看見了嗎?這里都是血。我的手好臟,我的心也好臟!被腥婚g,她似乎看見自己的十根指頭上都是鮮血!
“不,你一點(diǎn)都不臟,你的手也很干凈!泵沸Π孜罩请p小手湊到唇邊,虔誠的吻了下。
“可是我殺了人!我是劊子手,我……”
“你這么善良,怎可能會殺人呢?”梅笑白將她擁得更緊了,發(fā)誓這一次再不會傻得放開手了。
“你不明白!”
“我明白,孫家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趁著她昏睡之際,他已經(jīng)從孫錦綾口中得知她和孫家的瓜葛!拔蚁蚰惚WC孫老太爺不會死!
“你保證?”她的大眼眨巴眨巴,美眸里滿是疑惑。
“我的外號是‘閻王敵’啊!連閻王都要讓我三分!
“‘閻王敵’?”
“怎么,梅大神醫(yī)的話你也敢不信嗎?”她張大嘴巴的迷惑樣實(shí)在可愛至極,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小翹鼻上彈一記。
“你、你真的是神醫(yī)嗎?!”這一彈可把悅寧的神志給彈回來了。
“神醫(yī)還有作假的嗎?你該不會又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吧?”看見她傻傻的表情,梅笑白知道她真的又忘記了,“我說過等我回來的時(shí)候,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相比自己時(shí)時(shí)刻刻將她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有些輕忽了,這落差讓他的心有些失落。
真奇怪,他總是說他說過,可是為什么她卻總是記不起來呢?悅寧的神情有些迷茫。
“對了,娘的咳嗽好些了嗎?那藥方吃著可還見效?見面的時(shí)候我再給她老人家把把脈吧……”感情的事并不是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報(bào),而且寧兒的心里也未必沒有他。梅笑白努力忽略心痛。
“要命!”她怎能把娘親的事給忘了?!悅寧猛的驚跳起來,滿臉驚慌。
梅笑白被她慘白如紙的臉色嚇壞了。
“笑白哥哥,快救娘!”悅寧抓著他的胳膊,激動的喊道。
“怎么了,娘出什么事了?”梅笑白也跟著緊張。
“娘、娘快被我害死了,笑白哥哥,你一定要救她!”悅寧一邊啜泣,一邊將偷聽到的談話轉(zhuǎn)述給他聽。
“這些蘇家人真該死!”才聽了一半,梅笑白的濃眉就氣得擰在一塊兒了。
說著說著,剛才的夢境閃過悅寧的腦海。
“我剛才夢見娘來向我告別,你說娘親她是不是已經(jīng)……”強(qiáng)烈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她懼怕至極,甚至不敢說出“死”字!
“按照蘇家人的說法,暫時(shí)還不會有事!泵沸Π讖(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萬一娘她真的已經(jīng)……”悅寧說不下去了,只有牙齒發(fā)出打戰(zhàn)的格格聲。
“你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蘇家人真正想控制的人是你,如果娘死了,他們就沒有能控制你的工具了,所以娘還不會有危險(xiǎn)。寧兒,相信我。”梅笑白的眼神很堅(jiān)定。
“嗯,我相信你!彼蚕胂嘈潘!
“你一定很累了,先睡一覺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梅笑白摸摸她鬢邊的柔發(fā),柔聲道。
“我想回蘇家去守著娘!
“現(xiàn)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這樣明天才有精神去救娘!泵沸Π缀敛煌讌f(xié),“再說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宵禁了,誰也沒法出去!”
悅寧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確實(shí)是宵禁時(shí)間了。
“居然這么晚了啊?”感覺好像才睡了一小會兒。
“知道晚了就乖乖睡。”雖然已經(jīng)入夏了,可是早晚還有些涼意。梅笑白替她掖好涼被,隨即站起身。
“求你別走……”悅寧輕聲要求。
“好!泵沸Π自诖惭刈隆
“我想握著你的手!彼秊趿锪锏乃。
他笑著將那只沒受傷的大手交到她的手里。
“嗯,這樣你就沒辦法偷偷離開了。”將他的大手緊緊抱在懷里,悅寧心滿意足的道。
“我不會走!边@一瞬,梅笑白幾乎以為自己看見了十四歲的小寧兒,可是手臂枕著的綿軟卻告訴他,寧兒已經(jīng)長大了。
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安適,疲倦很快的洶涌襲來,悅寧幾乎是立刻陷入夢中。
房里很靜,靜得能聽見窗外夏蟲的啾啾呢喃。月光透窗而入,在床前投下花木的倒影?粗届o的睡顏,梅笑白忽然意識到,能守護(hù)著心愛之人的甜睡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
當(dāng)年他被毒醫(yī)硬抓去做徒弟,被迫與寧兒母女分開。又因?yàn)槎踞t(yī)脾氣古怪、要求嚴(yán)苛,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不是想回?fù)P州的強(qiáng)大念頭支撐著他,他很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
熬不住的時(shí)候他也曾在心里怨恨過毒醫(yī),可現(xiàn)在梅笑白非常感激師父教給他的一切,因?yàn)槎冕t(yī)術(shù),他才有能力保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一想起可惡的蘇家人,他的眼里就滿是陰沉。
“……笑白哥哥……”她在夢中呢喃。
“我在這里。”她的夢里也有他嗎?梅笑白凝望她的鷹眸里滿是溫柔。
“別……別丟下我……”悅寧在枕上輾轉(zhuǎn)。
“寧兒你別怕,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gè)人!彼皆谒亩系袜。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用一輩子的時(shí)間來實(shí)現(xiàn)自己的諾言,因?yàn)樗悄敲茨敲吹膼鬯?br />
熾熱的氣息拂在小巧的耳朵上,癢酥酥的。悅寧怕癢的往下縮了縮身子,雙臂無意中一伸一圈,正好把他的頸子圈住。
見她睡得如此香甜,他不忍吵醒她,只得就勢躺在她身邊。
他與她同睡在一張床,同枕著一個(gè)枕,他的面頰就蹭著她的嫩頰,間或有幾縷柔發(fā)拂過他鼻端,那屬于少女的幽香亦沁入他的心脾,撩動他的心……
忍、忍、忍——
天哪!他再也忍不住了!
梅笑白在她淡紅色的唇瓣印下一個(gè)吻,而她的滋味是如此甜美,讓他著迷不已。
他好想——
不,不能……
梅笑白心里正在天人交戰(zhàn),忽地“啪”一聲脆響,他臉上一痛,竟是悅寧給了他一巴掌……意識到自己做壞事被逮個(gè)正著,他的俊臉頓時(shí)紅了半邊。
“……蚊子……”她迷迷糊糊的逸出聲,翻個(gè)身又睡著。
他——蚊子?望著身邊睡得正香的小女子,梅笑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