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本專注看著道場中央的姜晴之，被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一道聲音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一半去。
“封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吭不響的突然在我耳邊說話，這樣很好玩嗎？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苯缰w手不停拍撫著胸口。
“你在干嘛？在看道場里的誰？我看你一臉專注的樣子，連我走到你背后都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喜歡上我哪個師兄弟了？”
現(xiàn)在是封家的晚課時間，偌大的道場讓一座屏風(fēng)分隔為兩區(qū)，右邊是封館主帶著習(xí)武多年的弟子在修習(xí)古武術(shù)，左邊是封妍帶著一堆青少年在學(xué)習(xí)跆拳道。
封妍目前是半繼承封氏道館的狀態(tài)，習(xí)武年資較淺或是稚齡弟子都是由她教導(dǎo)。封氏道館入門的基本武術(shù)有空手道、跆拳道、柔道，端看學(xué)生一開始要學(xué)的是哪一種武術(shù)。等到學(xué)至某種程度的火候之后，才由封玠教導(dǎo)融合多種武術(shù)之大成的古武術(shù)，不過這種情況至少都要習(xí)武五六年以上，而且入門的三種武術(shù)都要有黑帶以上的嫻熟技巧。
聞書，姜晴之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太多了！腦袋凈裝些有的沒有的，不如去盯著你的股票漲跌吧！”
“小朋友，現(xiàn)在是星期五晚上，你要我怎么看股市？用水晶球還是塔羅牌？”
“那么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在看你的師兄弟��？第三只眼？還是靈異第六感？”呿，他眼睛扭到呀。
“你的視線明明就在看道場里面。別跟我說你在看小妍帶的那群練得七零八落的小蘿卜頭……難道你是在看我老爸英明神武的招式？”封磐假意驚呼了下。
“可是我爸已經(jīng)娶老婆，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很好，而且我爸的年紀(jì)也足夠當(dāng)你的爸爸了�！狈馀臀ばδ樀牡馈�
“笨豬！你眼睛瞎啦！誰在看封伯父！”姜晴之狠狠地瞪向他，看能不能用眼刀給他戳出兩個窟窿來。
“幸好、幸好，小朋友你的審美觀還沒有超脫年齡限制，否則我真下知道該怎么跟我媽還有姜伯父他們交代�！狈馀鸵荒樕醺行牢康哪�。
“可是我爸保養(yǎng)得宜，實際年齡快邁入六十大關(guān)，不過外表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平日有練武習(xí)慣，身材很好，保證有六塊肌，絕對老當(dāng)益壯，你確定不要？”
瞧他一臉作戲的假模樣，她的火氣莫名地被撩撥起來，動手將他扯離道館外的長廊，低聲吼道：“笨豬！你愈說愈離譜，我對封伯父只有尊敬！尊敬這個詞兒，你到底懂不懂��？你是上課在睡覺還是老師沒教，需要我教你‘尊敬’這兩個宇怎么寫嗎？”
“好�。∧軌蜃屖サ律彽男；ń涛覍懽�，就算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風(fēng)流了�！狈馀托ξ亻W過她擊來的軟拳。
“你風(fēng)流個什么勁！”姜晴之氣得追著他打。“這句成語不是這樣用的，下次我送你一本成語字典讓你重新鍛煉國文造詣。”
瞧她追著他又氣又打的，封磐笑得更樂了。只見一個靈動身形左飄右挪，輕靈的步伐讓她追得到卻又追得喘吁吁，閃躲的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讓她擊中，卻又只讓她打到一半，沒整個打?qū)嵙恕?br />
“哎喲，原來你喜歡的是我，連定情物都決定了。嗯，一本成語宇典的確夠重，原來我在你心里有這么重的份量。真是讓人害羞呀！”封磐蓄意與她玩鬧，將她的精神全拉到自己身上。方才，她在看誰？癡迷的陶醉模樣讓他內(nèi)心驚嚇不已。
“重個頭啦！磚頭也很重，我拿磚頭扔你夠不夠心意？”跑沒幾步，姜晴之就暫歇在一旁大口喘氣，然而對于他的油嘴滑舌，還是很有反應(yīng)的追上前打。
“只要是表達你的愛意，磚頭我也收。心意最重要，哪怕你窮到?jīng)]錢買花，隨便拔一把路邊野花野草送我，我也會珍惜的收下。沒錢買鉆石這種貴石頭，就算是磚頭，我也開心！”
“誰窮了！姑娘我可有錢的。”喘氣之余，不忘回嘴。只是一時之間說不出一長串的話。
“嘿，我確定我現(xiàn)在的年收入比你高多了，小律師�？赡芪颐磕晁枚惪劾U憑單上面應(yīng)繳的稅金，都比你一年的年收入還要高哩�！狈馀屠^續(xù)逗著她玩。半是學(xué)生半是律師的她，年收入未必有二十萬哩。
“哼，個人戰(zhàn)打得過組織戰(zhàn)嗎？過幾年等我接管律師事務(wù)所，你一個人的賺錢速度，比得上我一整間律師事務(wù)所賺錢的速度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跑了跔之后，姜晴之又撐在一旁，停下來多喘幾口氣。
瞧她喘得差不多足了，封磐亮出一個刺目的笑容說道：
“聽你這樣跟我嗆聲，想必小律師現(xiàn)在很了不起吧？哇塞，不知道十年后你是什么模樣呀？好期待��！”最后一句話假聲假調(diào)的學(xué)了個女音，拋了道媚眼，成功地引起小人兒繼續(xù)追著他跑。
看著在院子里追逐的兩位年輕男女，白色洋房二樓的窗戶有三道人影正含笑地憑窗而立。
“真是一對歡喜冤家�！绷嶉_心地說道。
“封磐從以前就很活潑……不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輕��？”封碩有些懷疑那個讓人追著滿院子跑的人真是他親弟弟。
“輕��？不會啊，他只是孔雀了些�！币箢ｗ胄π�。
“孔雀？”柳韻不解。
“孔雀開屏，正努力招搖引入矚目，特別是心上人吶。”殷睿麟揚了揚眉。
柳韻掩嘴而笑�！笆怯行┫�。”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孔雀開屏？噗，滿像的。
“像個孩子似的不成熟，一點穩(wěn)重樣也沒有，他練武時的練心功夫都練去哪了。”封碩皺眉。
殷睿麟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要求一個人在戀愛的時候穩(wěn)重，那么他還算是在談戀愛嗎？聽說六七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封家老大是自由戀愛結(jié)婚的，不知道封碩在追老婆的時候是怎生模樣？穩(wěn)重嗎？改天去問封家小姑姑，她一定有記下來。
“封磐在工作的時候挺認真穩(wěn)重。說到這個，思，身為他的老板，我必須客觀的說，就算十年之后晴之接掌律師事務(wù)所，年收入恐怕也未必有封磐多�！背錾斫鹑谑兰业囊箢ｗ氤烈髁讼�，腦袋快速計算著數(shù)字。封磐任職的金控公司正好是她家的企業(yè)之一。
“真的？”柳韻好奇道。
“封磐進公司才兩三年，接手的都是一些小基金，總金額還不大。十年之后，也許公司里前三名的基金就是交給他操盤也說不一定�！笔甑臅r間，足夠讓他累積龐大的身價。
如果封磐娶了公司大股東的獨生女，不用等十年，只要五年，他的身價就會很驚人了。當(dāng)然，站在晴之這邊的她，是不會將這席話對柳韻說的。
“磐兒真厲害�！绷嵏械脚c有榮焉。她是股市里有名的菜籃族，當(dāng)家庭主婦的忙碌之余，就是在股市買賣股票賺些家用金跟私房錢。有這樣一個懂得投資的兒子，干脆以后就將理財?shù)氖虑榻唤o磐兒處理，她跟老公兩人去環(huán)游世界。
“沒辦法，誰教他操盤的基金獲利驚人�！币箢ｗ氲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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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麟！好久沒看到你了！”一走進客廳，姜晴之就見到坐在沙發(fā)上聊天的三個人，欣喜地朝其中一人迎上前去。
“最近過得怎樣？有沒有胖一點？轉(zhuǎn)一圈讓我瞧瞧�！币箢ｗ胄α诵�。當(dāng)年學(xué)生會的七人小組，彼此年紀(jì)都差不多，晴之偏弱的身子總是讓她們多留意上幾分，感覺像是在照顧妹妹似的。
剛從院子跑完步進來，胸口仍然微喘著氣，但姜晴之仍舊依言轉(zhuǎn)了一圈。“呵呵，有沒有變漂亮呀？”
“本來就很漂亮了，你再變漂亮下去，我怕第一名模林志玲也不敢跟你比�！币箢ｗ胄χ滟�。
“小朋友你先去擦干汗再出來聊天，省得吹風(fēng)著涼�！狈馀屯浦∈业姆较蜃摺７讲艃扇嗽谠鹤永锱芰硕畮追昼�，他是一滴汗都沒有流，小朋友則流了滿身大汗。
殷睿鱗頷首�！澳阆热_個澡，換個衣服再下來，免得感冒。”
“可是我想跟你多說一些話�！�
“我沒那么早離開。你快去洗澡，我都聞到你身上香噴噴的汗味了。”殷睿麟取笑道。
“真的？”姜晴之連忙聞聞自己身上是否飄出異味。她每天至少沐浴二次，容不得自己身上散出除了香味以外的味道，特別是汗臭味。
整個客廳的人全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
“晴之，你先上去把汗擦干。封媽媽會幫你把客人留住�！绷崫M臉笑意。
“好�！苯缰鶚巧吓苋�。“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跑哦�！辈环判牡幕剡^頭再交代了句。
殷睿麟含笑道：“我哪一回偷跑過？你快上去吧�！�
“一定要等我�！闭f罷，一溜煙的趕緊上樓把自己洗得馥郁馨香。
看著姜晴之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問后，殷睿麟轉(zhuǎn)過頭來仔細打量封磐，微笑的說道：“真是辛苦你了，特地陪她跑上一陣子，增加她的運動量。晴之被她家人跟我們六人寵壞了，脾氣比較驕縱些，請你多多包涵�！�
封磐挑了下眉，“老板，你在說什么？”
臺灣目前有十四間金控公司，殷家便占了一間，即使日后全臺整并成七間公司，殷家依然有實力擁占其中之一。身為新一代接班人的殷睿麟專長是金融，因此他任職的金控公司董事其中一人就是殷睿麟，至于董事長則是她大媽。預(yù)估三年之后，學(xué)成歸國的殷睿麟會逐步接掌公司營運，即使如此，仍有不少員工喜歡戲稱她為老板。
“沒什么�！币箢ｗ胍膊徽f破。晴之收情書跟接受告白已成習(xí)慣，如果封磐沒寫情書給她，晴之肯定不會認為封磐正在喜歡她。思，也許另一個當(dāng)事人也尚未明確地察覺自己舉動所代表的意義。在愛情方面，若說只苑是嫩呆，那么晴之就是遲鈍了：一個是單純稚嫩沒經(jīng)驗，另一個則是要挑明的告白才知道。
“這次來看到晴之這么健康的模樣，我就放心了。真是辛苦封媽媽，晴之很挑食，希望沒有造成封媽媽太多的困擾�！币箢ｗ朕D(zhuǎn)移話題，跟他們閑聊些輕松事情。
“不會呀。晴之的食量雖然小了些，不過幾乎是我煮什么她就吃什么，看不出來她會挑食。”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殷睿鱗笑了笑。二日定是封媽媽的手藝太好了，煮的東西太好吃，晴之才會這樣乖巧。不然，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們很煩惱呢�！�
“煩惱什么？可以說一說嗎？”封磐很有興趣。
“太油的東西，她不吃；太咸的東西，她不吃；太腥的東西，她不吃；會辣、會苦、會澀、會嗆的東西，她也不吃。芥末、辣椒、苦瓜、沙茶醬、蒜頭、韭菜，有加這些調(diào)味的菜肴她全都下吃。除了這些，她還有很多食物種類也不吃，挑食得緊，讓我們很傷透腦筋。每次外出吃飯，都要煩惱哪間餐廳才合她的胃口，而且同一道飯菜，她一星期之內(nèi)也不吃兩次�！闭媸且欢胃士嗾勓健�
“……真是驚人。小朋友還能夠養(yǎng)到這么大，真是奇跡�！狈馀臀⒂�。
封碩也點了點頭。他從沒聽過有人這么挑食。
“高中跟她住在一起的那兩年，我至少吃過兩三百間的餐廳，這還不包含吃夜市跟小吃攤。”殷睿麟嘴角有著一絲淡淡無奈與寵溺。
“真看不出來晴之有這么挑食。”
“厲害、厲害�！狈馀驼嫦牍恼浦戮�。她們真是包容小朋友的任性。
“哪里。晴之住在這里，沒給大家?guī)硎裁蠢_吧？”
“有人偷說我壞話，我聽見了。我乖巧得很，沒惹事、沒任性，長得標(biāo)致又可愛，哪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姜晴之從樓上噠噠噠的奔下來。
“小朋友，小心點！走樓梯別用跑的，如果跌倒了，夠你痛的�！狈馀推鹕砣ゲ榭此那闆r。
姜晴之笑得開心�！伴_玩笑，我住在封家，有一堆武林高手在，就算踩空兩三階樓梯，也摔不到我�！彼嘈欧饧胰说膱詮妼嵙�。
看見她安然無恙的下樓來，封磐跟她一起走回客廳里坐著。
“還敢說沒任性，剛剛那句話還不夠任性嗎？”殷睿麟失笑�！岸曳Q贊的話，哪有自己說的，會不會太厚臉皮了？”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律師絕對要說實話，說謊話是有罪的。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歡迎你錄音做呈堂證供用�！鼻埔姾糜褋碓L，姜晴之好心情的開起玩笑。
“那誠實說，你住在這里五個月胖了幾公斤？有沒有五公斤？我瞧你整個臉都圓了起來，不知道下次看到你，會不會發(fā)現(xiàn)你有雙下巴？”
雙下巴？“真的假的？”姜晴之花容失色，趕緊沖到玄關(guān)旁的大鏡子瞧著。最近穿衣服時發(fā)現(xiàn)衣服的確有比以前緊，不過依然穿得進去，她以為自己才胖一點點。
“我真的胖很多嗎？我明天就開始減肥！”可能這個五月來生活過得太舒適，才會像吹氣球般的胖了。她天生偏瘦的身子，總是瘦巴巴的沒幾公斤肉，從來沒想過她需要減肥。
聞言，殷睿鱗放聲大笑。
“胖一點才好、胖一點才好。晴之剛來的時候，身高有一百五十九公分，體重卻連四十公斤都不到，瘦得像根竹竿。現(xiàn)在養(yǎng)胖了點，身于沒以前那樣單薄，這樣才好，以后生孩子才不會太辛苦�！绷嵑�。
“小朋友，用世俗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你現(xiàn)在還處于骨感美女的行列，真要減肥，看我不拿兩倍的食物把你喂胖回來才怪�！�
“不行、不行。大家天天看到我，就算我胖了也沒啥感覺。可是睿麟久久才見到我一次，她說我胖很多那就真的是胖很多。”姜晴之像風(fēng)一股的朝樓梯刮了過去。“我上樓去量體重，等一下再下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眾人一陣錯愕，隨即接連笑了起來。
封磐硬忍著笑意，轉(zhuǎn)頭問道：“她真的胖很多嗎？”
“嗯，根據(jù)在下目測，應(yīng)該有三公斤吧。”殷睿麟煞有其事的正經(jīng)道，好似這個數(shù)字是多么驚奇的重要數(shù)據(jù)。
“多謝大家的用心。能養(yǎng)胖她實在不容易，晴之瞧起來比以前健康多了，而且整個人也開朗活潑許多�！币箢ｗ豚嵵氐乐x。
“自家人還跟封媽媽客氣什么�！�
殷睿麟微笑道：“是呀，她住在這里，身上開始帶有點封家人的乖巧模樣哩。”是呀，照今天的情況看來，以后晴之的確很有機會變成封家人。
咚、咚咚的腳步聲又響起，姜晴之從樓梯邊出現(xiàn)�！皣�?biāo)牢伊�，我還以為我真的胖了五公斤多�！�
“小朋友，你現(xiàn)在體重多少？”
“四十二公斤半，比以前胖了三公斤半�！碧擉@一場。
“還好呀。依你的身高計算，你至少可以再多胖個五公斤。明天早上再多吃一碗粥吧�！狈馀托α诵�。
“還吃！五個月胖三公斤半，依照這種速度胖下去，我將來胖成一顆球怎么辦？”小瞪他一下。每天只會慫恿她多吃一些，她身材變形誰負責(zé)？
“那是因為你以前太瘦了，剛開始會先把缺乏的脂肪補回來，等胖到了標(biāo)準(zhǔn)體重之后，就不大會再胖子。”前提是她要養(yǎng)成運動習(xí)慣。
“真的嗎？”姜晴之有些懷疑的看著封磐。
“不然你看看我媽、我爸、小妍，還有我。我們都跟你吃同一鍋飯，食量至少是你的兩倍以上，到現(xiàn)在也沒胖成一顆球。小妍三餐定時定量，還外加消夜，她的體重還不是一樣維持在標(biāo)準(zhǔn)值。減什么肥，你安心的多吃啦�！背掷m(xù)誘哄。
“好像是這樣沒錯�！狈鈰寢屩蟮娘埐撕芎贸�，真要她控制飲食少吃些，反而會忍耐得很辛苦。封磐說的很有道理，只是……像有個地方怪怪的。
殷睿麟感到有趣的聽著兩人對談，也不戳破封磐那套增胖論的盲點在哪。晴之的確太瘦，她能夠再胖個三四公斤更好。
“睿麟，你覺得呢？”姜晴之尋求好友的意見。
“沒錯，多吃點，你很有本錢再繼續(xù)胖�！币箢ｗ虢o予肯定的答覆。
“對呀，晴之要多吃點，不然封媽媽煮的菜被你剩下，我會難過的�！�
連旁觀者的封碩也頷首認同。
鐺鐺鐺鐺鐺！客廳大鐘的鐘聲響起，指針指向八點半。那座報時古董鐘曾經(jīng)過封家小姑姑巧手改造，每到早上六點半、中午十二點、下午五點、晚上八點半，這四個用餐時間便會響起悠揚鐘聲。
“八點半了。我得趕快端消夜過去。瞧我們聊得開心，時間往前走了一大把都沒注意到�！绷嵾B忙起身，準(zhǔn)備把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端去院子那邊，方便眾人盛粥坐在道館外邊的長廊上吃。
“封媽媽，我來幫忙了�！苯缰ξ母锨�。只要她在消夜時間前回家，她通常都會幫忙拿消夜過去院子擺放。
“那么大一鍋粥你拿得動？小朋友，你還是去拿碗筷，沉甸甸的熱粥就讓壯丁拿吧�！狈馀推鹕砀先�。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殷睿麟開口問另一個還待在客廳里的人：“需要幫忙嗎？”
“謝謝�？腿俗菹⒕托辛��！狈獯T淡淡回道，接著也起身前去幫忙。
她想也是如此。殷睿麟滿意地看著姜晴之捧著一疊碗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