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言指出,是碩親王親自向皇上請求賜婚,不過若非這個王爺不受皇上重視,皇上又怎么會讓一個傻子嫁給他?而酒樓也有自個兒的版本,一見鐘情的相遇,再見傾心的掛念,浪漫程度教青樓的每個姑娘都醉了,恨不得也能像徐卉丹一樣跟某位公子來上這么一段。
無論外面的人說什么,對當事者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徐卉丹在震耳的鼓樂和喜炮中坐上花轎,從永昌侯府嫁進了碩親王府。
徐卉丹不知道古人的結(jié)婚儀式,反正跟著喜娘的指示照著做就對了,就這么一個步驟接著一個步驟,直到被戚文燁用秤桿掀了大紅蓋頭,再被幾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女子品頭論足一番——一個涂得像唱戲的新娘子通常只會換來一句“新娘子真美”,接著與戚文燁一起被撒了一身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回答一個“生不生呀”這樣的問題,然后兩人喝下合耋酒,到此算是禮成了。
雖然戚文燁在大臣眼中沒有巴結(jié)的價值,但終究是皇上的弟弟,還是要來送禮喝喜酒,戚文燁當然無法避免的要丟下新娘子去外面敬酒。
此時,徐卉丹總算可以卸下身上的東西,洗去臉上厚厚的新娘妝,再換上一身簇新的常服,重新整理頭發(fā)……她激動得好想跳起來大聲歡呼,腦袋瓜得救了,身體得救了……什么鳳冠霞帔,好像多威風,根本是在整人嘛!
“大小姐,這兒是碩親王府!北谭继私馑,見她雙手做出某種舉動,就知道她要伸懶腰了,趕緊出聲提醒她。
雙手頓時一僵,徐卉丹扭過頭,看著一旁兩眼發(fā)直的兩個丫鬟——這應(yīng)該是原本在戚文燁房里伺候的大丫鬟……若是舉起手說聲“Helo”,她們會不會比較輕松?
“你們叫什么名字?”如今不再刻意裝傻,她就扮一回端莊大方的王妃好了。
“回王妃,奴婢是橘子,她是桃子!遍僮雍吞易铀愕蒙嫌(xùn)練有素的丫鬟,除了見到她的那一刻驚艷失神,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溫和平靜。
徐卉丹連忙用雙手捂住嘴巴,橘子?桃子?戚文燁也太沒良心了,怎么可以給丫鬟取這種名字,雖然“我們這一家”有個橘子很可愛,可是,那是卡通的特權(quán)。
碧芳看了徐卉丹一眼,松了一口氣,真擔心大小姐會笑出來。
“你們兩個要不要改名字?”她實在忍無可忍,以后若是“橘子”、“桃子”這樣叫她們,真擔心自己會受不了得了內(nèi)傷。
橘子和桃子本來是很冷靜沉著,無論是誰,一開始聽見她們的名字都會像王妃這個樣子……其實,王妃已經(jīng)很給面子,沒有笑出聲,只是王妃突然蹦出這么一句,她們可真傻了,呆頭呆腦的不知如何回應(yīng)。
“一下子換上一個全然不同的名字,可能很麻煩,我得好好想想看……你們覺得橘香和桃香如何?”雖然自信比原來的名字好,但她很有民主精神,還是要尊重她們兩人的意思。
“那個……王妃是否先問過王爺?”當王爺給了“橘子”這個名字時,她痛哭了一天一夜,如今倒也漸漸習慣了,不過,橘香確實比橘子更順耳。
“他不敢有意見……我是說,王爺不擅長此事,絕對不會介意……”
“本王不擅長何事?”戚文燁回來得可真快。
“橘子,桃子。”徐卉丹帶著責備的看著戚文燁。
“是,王妃。”橘子和桃子同時應(yīng)聲。
看著兩名丫鬟,想到他為了維護瘋癲形象,不惜在她們的名字上面動手腳,戚文燁突然生出愧疚感,趕緊逃之夭夭的說:“我先去沐浴,你也準備歇了吧!
橘子和桃子趕緊去伺候主子沐浴,而徐卉丹也在碧芳和秋蓮服侍下卸了釵環(huán)簪翠,換上一身軟綿的褻衣。
這一刻,徐卉丹后知后覺的想起一件事——洞房花燭夜……這會兒她可慌了,趕緊被子躺進去,可是隨即就摸到身底下的白絹,瞬間徹底石化。
他們兩人很熟了,還是心意相屬,沒有什么好緊張……不對,人家大仁哥和程又青都熟爛了,到了真正要洞房的那一刻不也會緊張嗎?
沒關(guān)系,她可以向戚文燁提議——我們先來聊一下對西北的期待——這是不是可以降低緊張的心情?
好,就這么辦,可是,念頭剛剛轉(zhuǎn)過去,都還來不及準備,為何戚文燁就躺在她身邊了?他何時摸上床,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很想喊“Hello”,可是恐怕連她自個兒都輕松不起來。
“今日是不是很累?”戚文燁好像只想與她蓋棉被純聊天的樣子。
“……天色還蒙蒙亮,碧芳她們就將我挖起床,然后像個提線娃娃任人擺弄,一直到現(xiàn)在,真的累壞了。”
雖然他沒有立刻撲過來,但是兩個人靠得這么近,可以清晰聞到對方的氣息,真的很難放松下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記得,你給我一個金元寶。”
“不對,我們第一次相遇——你是在馬車上,我是在吉祥綢緞莊的二樓廂房,當時我就在想,沒見過如此大膽的姑娘,竟然毫不閃躲的直盯著我,我一定要將你看清楚,可是沒想到費了好久的功夫,我才將你看清楚!
“我才不是故意盯著你看,是不小心、不小心!
“是是是,不小心看見一個美男子,就情不自禁的一直盯著。”
“不是不是,我是一時忘了移開眼睛。
“你何不承認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酒樓的說書先生說,你對我一見鐘情,只是他弄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說書先生明明說是你對我一見鐘情!
“你親耳聽見說書先生說的嗎?明明是你對我一見鐘情,誰能抗拒我這樣的美男子呢?”
“我見過一大堆的歐巴——雖然都是后天整修出來的,但是一個比一個還美得教人垂涎三尺,我怎可能對你這種普通級的美男子一見鐘情呢?”
這丫頭偶爾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戚文燁已經(jīng)習慣了,可是這會兒他捕捉到一個相當令人不悅的詞。
“歐巴是誰?”
糟糕,她說太快了,竟然連“歐巴”都跑出來……怎么辦?
“為何不說話?”戚文捧陰森森的半瞇著眼睛。
額頭開始冒冷汗,還好就在這時,她瞥見紅色幔帳,想起這是洞房花燭夜,索性雙手伸過去抱住他,貼上那張堵得她啞口無言的嘴巴。
好不容易盼到洞房花燭夜,他恨不得直接將她撲倒,可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他不想嚇壞她,而且見她像只不安的小兔子,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想要一步一步的引誘她……這會兒她竟然自個兒送上來了,他哪里還等得及,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兩人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到帳外,在這同時,他攻城掠地,猛然侵入,終于占地為王。
“好痛……討厭……走開啦……啊……嗯……”徐卉丹不時想推開戚文燁,又忍不住將手指深入他的發(fā)絲,她忘了這一切是如何開始,此時此刻,她的眼睛、她的心跳、她的感官,她的一切一切只為他點燃的情欲沸騰,深入他們骨髓的不只是激情,更是對彼此深深的愛戀。
這夜,徐卉丹被折騰得化成一灘爛泥時,突然想起那個在現(xiàn)代來不及圓房的老公,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戚言畯、戚文燁,他們都姓戚?!
再轉(zhuǎn)頭看著戚文燁,竟然品出幾分相似的味道……難道戚言畯是戚文燁的后代?
既然三個月就要前往封地,徐卉丹無意在碩親王府立威,只想安安靜靜度過這三個月,一方面安排玉寶閣的事,一方面收拾箱籠?墒,沒想到嫁進王府的第二日,戚文燁的側(cè)妃趙氏就主動將碩親王府的帳冊和庫房的鑰匙送過來,害得她差一點從椅子上跌下來,這一招還真是教人摸不著頭緒……當然,前提是此人真的在計劃某個陰謀詭計。
徐卉丹看著一疊帳冊,不知第幾度揉著太陽穴,真是恨不得它們可以消失不見。現(xiàn)在她還在甜甜蜜蜜的蜜月期,怎能為如此俗氣的家務(wù)事操勞?再說,三個月后還是要丟開這事,又何必費心操勞?
“趙側(cè)妃就這么輕易將管家大權(quán)交給王妃?”碧芳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她已經(jīng)交出來了!
“這會不會是在耍什么陰謀?”
老實說,她真的很想用這樣的觀點看待趙氏的舉動,可是偏偏閃過腦海的那對眼睛讓她打了一個問號。
“你沒有察覺到嗎?趙氏看王爺?shù)难凵癯錆M了怨恨!
秋蓮連忙點頭附和!芭疽睬埔娏耍以為是自個兒看錯了!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這位趙氏是輔國公的外孫女,當今皇后的表妹,是張?zhí)笈R終之前指婚給王爺?shù)模氡,她根本不愿意嫁給王爺!币驗橼w氏關(guān)系著輔國公府,戚文燁不得不向她說明趙氏這個人,而趙氏也如戚文燁所言,是個驕傲的女子……是啊,輔國公的外孫女,家世背景比別人高一等,怎能不驕傲?趙氏用不屑的眼神看她時,她不覺得奇怪,只是沒想到她對戚文燁也是如此不屑……難道因為戚文燁名聲不好,她打從心底看不起他?
碧芳不解的皺著眉!凹热患蘖,還能如何?”
秋蓮認同的點點頭。“討好王爺,她在碩親王府才能過上好日子啊!
“以她背后的勢力,誰敢苛待她?”
“這是碩親王府,眾人看的是王爺?shù)膽B(tài)度。”碧芳回想在永昌侯府時,因為侯爺?shù)男乃既诔蒙希芗掖髾?quán)在姚姨娘手上,奴才們對待從定國公府出來的太太可沒有一絲絲敬意。
“王爺對趙側(cè)妃客氣有禮!
“客氣有禮又如何?一個女人若得不到寵愛,最重要的就是子嗣了。她應(yīng)該想著如何接近王爺,討好王爺,從王爺那兒得到子嗣!北谭加窒氲教耍籼袃鹤,無論是否受到侯爺寵愛,誰敢對她輕慢?
“我聽吟馨和吟香說,趙側(cè)妃對王爺身邊的人非常嚴厲,提起趙側(cè)妃,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那兩個丫頭動作還真快,已經(jīng)開始四處走動打探消息了。”秋菊和秋紅如今已經(jīng)升為大丫鬟,太過顯眼,不再適合做打探的事,她索性讓兩人各挑一個二等丫鬟當徒弟,專司她們過去打探的差事。
“我們在這兒沒多少時間,不盡快行動,可能來不及掌握這兒的每個人!
“過不久就要去西北了,不必在這兒費太多心思!
“雖然如此,可是有很多人都會跟著去西北啊!
徐卉丹拍了一下額頭!皩ε叮磉叺娜诉是會從這兒帶過去。”
“王妃千萬不可對趙側(cè)妃掉以輕心,趙側(cè)妃這個人絕不簡單。”碧芳就是不放心趙側(cè)妃,以趙側(cè)妃的身分,想要弄鬼是很有可能的。
“我們已經(jīng)盯著她了,她不來招惹我,我又何必招惹她?”她真的覺得趙氏一點威脅都沒有,如同碧芳和秋蓮所言,既然嫁了,沒道理不討好王爺,好好過日子,何必在戚文燁面前擺高姿態(tài)?欲擒故縱,更能吸引目光嗎?
她看趙氏不是如此無知的女人,因此得到一個結(jié)論——趙氏心里有人,以至于戚文燁的存在更令她痛恨。
“她不來招惹王妃,但是支使別人來招惹王妃,這豈不是更可怕?”
“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我看王爺另外兩個侍妾都是不安分的人!
徐卉丹回想新婚第一日,原本一早先進宮謝恩,拜見皇上,接著見太后、皇后以及宮中其他妃子,可是皇上因為一夜縱欲過度,癱在龍床上還沒起來,太后和皇后大概覺得太丟臉了,索性也不見他們,于是派人給了賞賜便讓他們回府,而安排下午見面的曲氏、杜氏和幾個通房已迫不及待等在逍遙苑。
曲氏出自花樓,是當時京城第一名妓,潔身自愛,只當個清倌……她嚴重懷疑曲氏是為了嫁入豪門……總之,無數(shù)王公貴族爭相競拍曲氏的初夜,戚文燁就在這種情況下被慫恿卷入其中,然后被打得鼻青臉腫,驚動皇上,被皇上狠狠臭罵一頓,最后花樓的老鴇不得不將曲氏賣給戚文燁,曲氏就這樣跟著戚文燁回來。
杜氏是沒落的貴族,性格高傲強勢,自覺比人高上一等,只是生不逢時,是以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她嚴重懷疑杜氏的邏輯,明明淪落為侍妾了,怎么還能當自個兒是公主?據(jù)說杜氏的母親是貞妃的閨中密友,貞妃進宮之時,對貞妃有過相當大的幫忙,因此貞妃才能為皇上生下兒子,地位得以提升,貞妃格外感謝這位好友。
后來杜家垮了,貞妃讓兒子納了好友的女兒為妾……難道杜氏以為這是暫時的,戚文燁終有一天會將她扶正嗎?
至于幾個通房,全是府里的丫鬟,有人是因為戚文燁喝醉酒得到侍寢機會,有人是因為服侍戚文燁多年,被提上來當通房……無論哪一種,基本上都屬于小人物,因為沒有一個受到戚文燁重視,因此表現(xiàn)得很安分。
曲氏和杜氏看戚文燁的目光交織著哀怨與渴慕,她們難免對她生出嫉妒、怨恨,若因此暗中搞小動作整她,這的確很有可能。
“我與碧芳看法相同,曲姨娘一看就是個狐媚子,嬌弱纖細得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了,可是那雙眼睛毫不羞恥的當著我們面前勾引王爺,讓人真擔心她會忘情的在眾人面前輕解羅衫;而杜姨娘看似高不可攀、無比堅軔,可是那雙眼睛不時對王爺含情脈脈,若非有其他人在,只怕她早就喊著頭疼癱在王爺?shù)膽牙铩!?br />
徐卉丹聞言笑了,秋蓮的形容還真是分毫不差!
“王妃不要笑,這事萬不可輕忽!”秋蓮懊惱的道。
“我都記住了,可是如今對我來說,這個問題更嚴重。”徐卉丹重新將目光移向那一疊帳冊,感覺頭又開始痛了。
碧芳見了一笑!巴蹂趺赐艘飨埠鸵鞔?”
徐卉丹兩眼一亮!皩ε,我費了兩年時間教導(dǎo)她們算帳看帳,不就是為了成大商賈的時候,她們可以當我的帳房先生嗎?如今正好讓她們兩個小試身手!毕胂胨媸翘羞h見了。
“有了她們幫忙,王妃可要多點心思放在王爺身上。”
徐卉丹無言了,這個丫頭真的很擔心她沒有拴住戚文燁的本領(lǐng)……聽郭清說,盧方很不錯,最重要的是很喜歡碧芳……找個時間,她要安排他們培養(yǎng)感情,去了西北,就將他們兩個送入洞房,碧芳就沒有閑功夫盯著她了……哈哈哈,這置是非常美好的計劃!
碧芳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怎么突然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伺候大小姐越久,越容易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沒法子,雖然大小姐聰明機靈,可是大而化之,總教人放心不下,不盯著,很容易惹出麻煩。
碩親王府的時情苑里,此時風遞幽香出,禽窺素艷來,可惜,卻吸引不來她的心上人。
曲氏惱恨的咬著手絹,興師問罪的瞪著大丫鬟杏花!安皇钦f是個傻子嗎?你看她那個樣子,哪里傻了?”
原以為王爺要娶一個傻子,絕對威脅不了她,沒想到王妃不但不傻,還是個絕世美人,見到徐卉丹的容貌,連她都癡了,何況是王爺……不不不,再美,終究比不上她經(jīng)過花樓調(diào)教,懂得如何討男人歡心,那個女人豈會是她的對手?可是,一想起王爺望著那個女人愛戀癡纏的眼神,便不由得令她不安。
“無論王妃如何,姨娘最要緊的是得到王爺?shù)臍g心!鳖D了一下,杏花忍不住提醒主子。“王爺自從去了一趟西北回來之后,就不曾來時情苑!
“王爺沒有來時情苑,也沒有去春臨苑、寄情苑。 鼻习脨赖牡。
“是啊,可是最重要的是,王爺若是一直不來時情苑,姨娘就永遠得不到孩子。”杏花是曲氏進了碩親王府才被挑進時情苑的,原本以為曲氏很有手段,她也能跟著享福,沒想到曲氏根本拴不住王爺。
沒錯,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她已經(jīng)擺脫青樓嫁進碩親王府,接下來就是如何在碩親王府站穩(wěn)腳步。以她一個賤妾的身分,想要站穩(wěn)腳步,唯有生個兒子,可是來到這兒近五年了,除了第一年王爺固定歇在時情苑,接下來總是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來一次,這要她如何生出兒子?
“可是,有何法子可以讓王爺來時情苑?前些日子我染了風寒,王爺也只讓人去請?zhí)t(yī),甚至不來看我一眼!
“與其盼著王爺來時情苑,還不如姨娘親自去找王爺!
曲氏驚愕的瞪大眼睛。“你要我去逍遙苑外面等王爺嗎?”
“這是姨娘唯一可以見到王爺?shù)姆ㄗ印!?br />
“可是,這事若傳出去招了閑話,如何是好?再說我們又不清楚王爺何時回逍遙苑,三更半夜躲在逍遙苑外面,萬一嚇著了王爺,王爺反而討厭我,又如何是好?”曲氏可不是沒腦子的,若她親自跑去攔截王爺,說她“耐不住寂寞”、“想王爺想壞了”、“果然是青樓女子”……這些閑言閑語就足以教她在府里待不下去。
略一思忖,杏花想到一個法子!叭羰乔捎,這悶題不就解決了嗎?”
“巧遇?”
“杜姨娘!毖诀叩穆曇魟倓倧耐饷?zhèn)鬟M來,杜氏就帶著大丫鬟香琴走進來。
“來我這兒有何指教?”曲氏趕緊坐直身子,雙手端莊的放在雙膝上,可是一看見杜氏就不自覺的像只炸毛準備發(fā)動攻擊的貓咪,一雙眼睛充滿敵意的看著她。
杜氏自顧自的坐下,姿態(tài)高貴優(yōu)雅!拔覀儍蓚別再斗了,斗得兩敗俱傷,不過是教人家看笑話。”
曲氏冷冷的不吭一聲,這個杜氏一向自以為高人一等,今日為何主動向她放低姿態(tài)?
杜氏也不在意曲氏的敵意,轉(zhuǎn)而一問:“妹妹是否知道王爺迎娶正妃之后,三個月內(nèi)必須攜家?guī)Ь烨叭シ獾??br />
“你說什么?!”曲氏激動得差一點跳起來。
杜氏輕聲笑了。“聽說西北又窮又苦又冷,去了那兒,也不知道我們的身子是否吃得消,能不能活下來,還斗什么?當然,若是求王爺可憐你身子骨吃不消,王爺答應(yīng)將你留在京城,我們從此分隔兩地,就更沒有理由繼續(xù)斗下去。”
王爺真的必須攜家?guī)Ь烊ノ鞅眴?曲氏強壓下?nèi)心的不安,沒好氣的揚起下巴。“你不要與我過不去,我也不會與你過不去!
“我怎么會與妹妹過不去呢?”
“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你如何在王爺面前說我不是,以為我不知道嗎?”杜氏搖了搖頭。“這是誰在妹妹面前亂嚼舌根?王爺難得去我那兒一趟,我忙著伺候王爺都來不及了,何來閑功夫道妹妹是非?”
這倒是事實,每回見到王爺,她也只想著曲意逢迎,更不愿意在王爺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就怕挑起王爺對其他女人的思念之情……難道是有人刻意讓她仇恨杜氏?
“我是真心想與妹妹和睦共處!
對她來說,如今她眼中只有一個敵人——王妃,其他人不來扯她的后腿,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曲氏連忙換上一張溫和的笑顏!拔耶斎粯芬馀c姐姐當好姐妹!
“從今以后,我們就當好姐妹!
曲氏笑著點點頭,可是很顯然沒有繼續(xù)與杜氏建立關(guān)系的意思,懶得再多說一句,杜氏明白她的意思,識趣的告辭離開時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