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事情盡快水落石出,解煙決定與時觀分頭調(diào)查,一個回到京師混進龔寬身邊,另一個前往冀水三州探探劉之衡的口風(fēng)。
解煙把影衛(wèi)間快速傳遞訊息的方法教給了時觀,也給了他兩只雪鳥,只要兩人配合得好,相信所有陰謀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粉碎。
以他們埋伏冥軍趕路的地點而言,時觀繼續(xù)北行前往冀水三州,解煙繞回九鼎州再往京師前進是最順的路程,然而他硬是不按牌理出牌,陪著她回到九鼎州,兩人再分道揚鑣。
想到明日就見不到解煙了,這讓時觀苦惱至極,于是在客棧的房間里,他遣走了所有的探子,只留下兩個人獨處。
“小妞,你真的堅持要回京師?其實本王就算被陰了這一次也沒差,反正本王的名聲本來就好不到哪里去,不必讓你一個人回京師那么孤獨……”為了留她在身邊,他什么理由都說得出口。
“你這么說我就更要回去了!苯鉄熉牫鏊难韵轮,卻故作不解,正色地回道:“你特地向皇上要求了影衛(wèi)協(xié)助,如果這樁事情沒查個清楚,那我的臉可丟大了,可能還會影響整個影衛(wèi)的名聲!
“但是本王這里要調(diào)查的事情還很多啊……”時觀的俊臉都皺成了一團,連他都覺得自己的立場薄弱到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要跟我說你一個人搞不定!彼室庑表怂谎邸
聽到這番話時觀可不服了,連忙挺直了身子,只差沒拍胸脯保證!澳钱(dāng)然是沒問題,你可不要小瞧了本王!
解煙感到好笑,他有時候還真是禁不得激,像個孩子似的!凹热蝗绱,你何苦一整路纏著不讓我去京師?”
“本王……那個……”他緊皺著眉頭,最后才垂下雙肩,無奈地道:“沒有你在本王睡不著!
這理由很可笑,卻很實際,對于他這些年的逞強,她確實感到心疼,朝他靠了過去,一只柔荑撫上了他的俊臉,聲音也放柔了,“我是個影衛(wèi),有任務(wù)在身,注定沒辦法一直待在你身邊。”
若他只要她一人,那他就得克服對于孤獨及黑暗的懼怕,否則最好的方法就是多找?guī)讉女人淪流陪著他。
而這也是她最擔(dān)心的,若他哪天受不了了,找了其他女人取代她,就是她徹底斷開這段感情的那一天,所以她才對兩人的愛一直抱著過一天賺一天的心態(tài),因為她在宮里看多了嬪妃爭寵的丑態(tài),她不想成為其中一人。
“你總要補償本王一點,否則本王怎么獨自撐過這些日子。”時觀卻沒想到她的思緒這么曲折,一臉哀怨地瞅著她。
平時只會耍痞的他,裝起可憐來也是絲絲入扣,讓解煙微微動容,將他的俊臉拉近了些,在他額上印下一個輕吻。
“這樣不夠!”他賴皮說道。
她拿他沒辦法,猶豫了一下之后,微熱著臉湊了上去,閉上眼快速啄了下他的嘴唇,隨即害羞尷尬地連忙退開!拔抑荒茏龅竭@么多了……”
“你做不到的本王來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睍r觀露出一抹壞笑,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深深的吻了上去。
解煙輕輕閉上眼,享受著與他唇齒交流的感動與親密。被他“訓(xùn)練”幾次之后,她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跟上他的節(jié)奏,甚至偶爾還能回應(yīng)著他的親吻,讓彼此更投入、更熱情。
不過這一次她明顯感受到不同,這個吻似乎比以往更具有侵略性也更加急切,他不斷將火熱的情欲傳送到她身上,好像要將她燃燒殆盡一般,而他的大手也在她的嬌軀上探索著,讓她情不自禁渾身發(fā)顫,在這樣的情挑之中迷茫了。
時觀不知何時解開了她衣裳的腰帶,也散下了她一頭長發(fā),在她蒙眬的凝視中,他的大手伸入了她的衣襟,沒有任何隔閡地輕柔撫摸著她的渾圓,另一只手則是由她的大腿摩挲而上,先好好體會了一番她挺翹的香臀,接著再向上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
此時的解煙已是半裸,她知道他在對她做很過分的事,不過她根本無法拒絕,只能隨著他的動作擺蕩在情欲之中。在她迷茫的腦子里,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思緒,他今天若是想要她,她給嗎?
幾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她便決定交出所有的自己,她知道若是錯過此時,兩人不知還有多少機會能這么親密了,畢竟案子的調(diào)查已進入關(guān)鍵,任務(wù)完成后她必須回到京城,重新做回皇上的影衛(wèi)。
京城,會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阻礙……
然而,就在情欲最高漲之際,時觀突然停了手,坐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后,把她的衣服拉回攏緊,讓她一時有些無措,也有些受傷。
看到她的表情,他苦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要本王在這種時候停手可是非常痛苦的,只是我是真心要你,有些事我要尊重你,等本王解決這樁針對風(fēng)陵七州的陰謀后,本王一定讓你名正言順的一起把這美好之事做——”
他話還沒說完,解煙羞得啐了一聲,連忙起身將衣服穿好,連被他摸遍全身還殘留在嬌軀上那些奇異的感覺也顧不得了。
“我要走了!”她不能再留在這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與他依依不舍,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時觀說得堅定。
解煙深深地看著他,只是微微點頭,綻出了一朵美麗的笑花,接著轉(zhuǎn)身飛躍而去。
就如他說的,他們很快就會再見,但再見之后的分別,或許會很長很長,長到有可能沒有所謂的以后了,但他今晚給她的回憶,她相信她會珍藏在心里一輩子。
從九鼎州到冀水三州只要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而時觀一改以往張揚顯擺的性子,改走低調(diào)風(fēng)格,劉之衡見到他突然來訪,都不禁嚇了一跳。
“風(fēng)城王大駕,令本府蓬蓽生輝——”
劉之衡話都還沒說全就被時觀打斷了,“本王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生輝,你就不用再多說了!彼麚]了揮手,表示對這種不是出自內(nèi)心的寒暄沒有興趣,直接切入正事,“本王這次來,是要和你談一筆生意!
“什么樣的生意?”劉之衡不免納悶。
“本王介紹的生意絕對一本萬利,蓋幾十座你這種蓬蓽不生輝的府邸都有余。可是這事見不得光,只要一被揭發(fā),在皇兄那里不好交代。”時觀臉上還是掛著慵懶的笑容,嘴里卻說著正事,看來更加莫測高深。
“為什么是我?”劉之衡當(dāng)然不會被他一句一本萬利就打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本王會找上你,自然事先了解過,本王覺得你有這個膽色,所以你不要覺得本王唐突!
時觀笑覷著他,他當(dāng)然是了解劉之衡的貪婪才決定用這一招的。
“你冀水三州的位置恰好有利于本王這樁生意,所以就便宜你了!彼y得耐心地解釋道:“而且老實說,你是唯一的外姓王爺,而本王不想讓家族里的人知道這件事,畢竟你也知道傾向皇兄的兄弟們還是比較多的!
“風(fēng)城王,如果這件事這么嚴(yán)重,本王還真不敢輕易答應(yīng)你!眲⒅饪刹皇潜康。“不過本王可以發(fā)誓,不會把你今天所說的透露一個字出去,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劉之衡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聽聽看時觀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如果真的有利可圖,他也不介意摻上一腳,反正見不得光的事他做得可多了,但他不忘為自己留條后路,并未馬上把話說死。
“沒有那么嚴(yán)重需要到天打雷劈,如果真的出事,本王和皇上的關(guān)系大家都知道,頂多被罵一頓,不會死人的,愿意跟著本王的人,本王還從沒讓哪一個吃虧過!睍r觀毫不在意的道:“事情是這樣的,本王的其中一個領(lǐng)地風(fēng)梁州,前陣子有個大通商會被雷擊中,不但全燒了還因此丟了近百人的命,東家們也解散了,因為這件事本王還被龔寬彈劾,相信你也知道!
“本王確實聽說一二。”劉之衡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得很深入,不過他當(dāng)然不會老實告訴時觀。
時觀表情自然地又道:“風(fēng)陵七州礦產(chǎn)豐富,尤其是風(fēng)梁州的銅鐵礦,品質(zhì)及數(shù)量在王朝更是首屈一指,只不過依照律法,必須是朝廷認(rèn)可資格、頒下憑證的商會才有資格買賣礦產(chǎn),且禁止所有有官位的人參與入股,以杜絕官商勾結(jié),而且條件嚴(yán)苛,拿到認(rèn)可并不容易!彼饾u加深笑意,甚至帶著幾分狡詐!艾F(xiàn)在雖被天雷炸了一家,但那認(rèn)可資格還在,本王決定用幾個假名,成立一個新的大通商會,接手風(fēng)梁州所有銅鐵礦的買賣,如果做得好,把整個風(fēng)陵七州都拿下也不難,以后利用大通商會這個傀儡,要多少銀兩沒有?”
劉之衡聽得眼睛一亮,但仍質(zhì)疑道:“但這與冀水三州的地利之便有什么關(guān)系?”
時觀白了他一眼,好像嫌他蠢一般!般~鐵礦在番邦可是稀缺之物,除了在王朝境內(nèi)販賣,如果能將礦產(chǎn)經(jīng)由冀水三州送往北方,高價換取番邦的金銀飾品、藥材獸皮等,再回來轉(zhuǎn)賣,你想想,這一來一往能賺多少?”
這是個非常驚人也非常大膽的計劃,建立一個大通商會想壟斷銅鐵礦已經(jīng)很過分了,若是還把可以制作武器的銅鐵賣到番邦去,說是叛國都不嚴(yán)重,可是利字當(dāng)頭,時觀就像是為了賺錢已經(jīng)不顧一切了,他這種瘋狂的態(tài)度,反倒讓劉之衡相信了他的話。
“這……風(fēng)城王,你還真敢啊,這事兒要是被揭發(fā)開來可是很嚴(yán)重的,不過說真的,憑你的手段還真有可能壓得下來。”語畢,劉之衡不由得開始深思其中的利弊。
皇上極為護短,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時觀掉了風(fēng)城王的封號與地位,所以除了時觀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有膽做這種會殺頭的事,再加上東云王朝礦產(chǎn)最盛的地方就是風(fēng)陵七州,如果真如時觀所說,以后這個傀儡大通商會的買賣會擴及整個風(fēng)陵七州,那能夠賺得的利潤……他光是想象作夢也會笑醒。
瞧劉之衡沉吟不語,時觀就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些被說動,索性再添一把火。“這種賺錢的事你可別考慮太久,否則我要單干了。雖然風(fēng)陵七州離番邦最近的風(fēng)瞿州邊境是叢林山谷沒有官道,但你再猶豫,了不起本王花費一些時日和銀子自己開一條路過去。”
劉之衡并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而且他手上也不是完全沒有籌碼,他知道太多時觀不知道的事,不必全盤聽任時觀的安排,況且如何對付這個散漫又貪婪的王爺,他很有信心……
“好,本王現(xiàn)在就可以答應(yīng)你,咱們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本王在你身上賭了!”劉之衡咬牙道,“那本王要做些什么?”
“風(fēng)陵七州內(nèi)部的問題本王自會搞定,不過要把貨送出來,有兩件事可能還要事先做好準(zhǔn)備!睋Q時觀提出條件了,如此才合理,總不可能劉之衡只是出個地方讓他經(jīng)過,就可以得到相當(dāng)?shù)睦麧櫍胍嵉枚,就要冒越大的風(fēng)險。
劉之衡聽了點點頭,輕聲道:“愿聞其詳。”
時觀伸出一只手指!暗谝唬V物要從我風(fēng)陵州送往冀水三州,一定會經(jīng)過九鼎州,九鼎州的知府陳大川是一個很滑溜的人,我們?nèi)暨\送得太頻繁,他一定會心生懷疑……”
聽到陳大川這個名字,劉之衡想都沒想本能回道:“這個沒問題,陳大川本王熟得很,本王可以搞定,保證不會替咱們的事惹一點麻煩!
也就是說,陳大川與劉之衡確實早就有所勾結(jié)?時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但表面上仍是淡淡笑著。“很好。那么第二件事,為了多撈一點錢,本王決定擴大風(fēng)陵七州的銅鐵礦生產(chǎn),只不過如今硫磺奇缺,制作不出炸礦的火藥。冀城王,你是武將出身,不知你弄不弄得到大批的火藥?”
“這……”劉之衡不免遲疑起來。
“不必為難,如果弄不到也正常,只是賺得就沒辦法那么多……”時觀若無其事地說道,眼角余光卻悄悄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劉之衡眉頭緊鎖,心里經(jīng)過不小的掙扎,最后把心一橫說道:“好吧,本王豁出去了,火藥之事本王也替你搞定,你先提出你的需求,本王一個月內(nèi)替你弄到足夠的火藥!
時觀立即哈哈一笑,這次他的喜悅就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了。“太好了!本王就知道找冀城王合作是對的,接下來就看咱們怎么大撈特?fù)瓢,合作愉快!?br />
“合作愉快!”劉之衡的笑容底下卻是有著精深的打算,如果這一筆做成了,以后等那一件大事成了,說不定整個大通商會的利益都是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