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長她兩屆的學(xué)姊曾到她班上,氣憤的指著她大罵“葉以恩,你不要臉”,然后指控她想要搶她的男友。
因為是同科系,她是聽過學(xué)姊的名字,但是根本就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誰,面對莫名其妙的指控,她只是覺得很無聊罷了。
后來她才知道學(xué)姊的男友,就是有天她送報告去教授辦公室,跟教授一起說話的學(xué)長,在他們離開教授辦公室,學(xué)長突然開始跟她裝熟,說很欣賞她,要請她去吃飯,她當(dāng)下馬上拒絕,后來那件事就不了了之。
原來黃黛珊學(xué)姊就是黃董事的女兒,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
黃黛珊一見到葉以恩,也馬上認出她是同校的學(xué)妹,當(dāng)年聽到同班的系草男友說葉以恩想勾引他,她氣得跑去把人痛罵一頓,那之后陸續(xù)有不少學(xué)妹陸續(xù)跳出來說曾被她男友搭訕過,還有手機錄像為證,讓她很沒有面子,氣得甩了那個花心男,當(dāng)然,葉以恩讓她丟臉的事,她永遠不會忘記。
半年多前,她陪同雙親去參加羅董事長的告別式,第一次見到了羅董事長的義子連品祺,被他俊雅帥氣的外表給迷住,后來父親找了時間將她正氏介紹給連品祺,父親說了,若她真的喜歡他,要結(jié)婚也行,那么他就聯(lián)合其它董事來對抗柯家班,讓連品祺繼續(xù)坐穩(wěn)總經(jīng)理位子。
只是,她才去了趟歐洲看服裝秀,在法國和意大利等幾個國家待了半個月,穿著剛從歐洲買回來的性感美麗新裝來見心儀情郎,打算一起共進午餐,結(jié)果……原來的秘書請了產(chǎn)假,代理秘書不是人事部那個長相平凡、叫方什么東東的嗎,為什么會是葉以恩?
“葉以恩,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黃戴珊質(zhì)問著。
聞言,葉以恩有些無奈地苦笑,幾年不見,她依舊趾高氣揚啊!拔沂强偨(jīng)理的代理秘書。”
“代理秘書不是姓方?”
“那個是前任代理秘書,我是現(xiàn)任的代理秘書!比~以恩沒有忘記得罪眼前的大小姐飯碗會不;蛘弑徽{(diào)職的傳言,盡避她有柯建智當(dāng)后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見到她,她的反應(yīng)平淡,不像某人來得強烈。
“我不管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羅氏,但我不喜歡你坐在這里,你馬上給我離開!秉S黛珊不悅的說著。先別說兩人以前有過節(jié),她就是討厭漂亮年輕的女人待在連品祺身邊,讓人看了就礙眼。
“離開?”大小姐的無理取鬧,比起以前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這里是羅氏生技,她當(dāng)真把這里當(dāng)成她家廚房了,愛來就來,而且還直接下令,難不成她已自詡是未來董娘?
葉以恩不禁開始思索,該如何才能在不跟她起沖突的前提下,又可以安穩(wěn)留下來。
黃黛珊見她沒有說話,似乎也打算賴著不走,生氣的說道:“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父親是羅氏生技的董事也是股東,只要我跟人事部經(jīng)理說一聲,你不想走也得走!
此時連品視會議結(jié)束回到辦公室,見到黃黛珊,勾起一抹淡然微笑。“黃小姐,你來了,不過,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黃黛珊一見到喜歡的男人,生氣的表情頓時轉(zhuǎn)為嬌氣,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嗲起來了!捌缝鞲纾擅催@么生分,我不是說了叫我黛珊就好了?”
他神情依舊淡然!包S小姐,今天來有什么事?”
老是黃小姐黃小姐的叫她,黃黛珊聽了心里其實很嘔,但又不能大聲罵人,只好把氣出在葉以恩身上。“品祺哥,你快點開除葉以恩!
“開除葉秘書?為什么?”連品祺不解。
“品祺哥,你可能不知道葉以恩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她是我大學(xué)的學(xué)妹,在大學(xué)的時候,她竟然勾引我的前男友,真的非常不要臉。”就算要用抹黑這種爛招,她也要讓葉以恩離開。
葉以恩面對她再次不實的指控,她真的感到很無奈也很無言,可是就算她澄清了,連品祺會相信她嗎?
她還沒有反駁,倒是連品祺說的話,讓她感到訝異。
“我覺得葉秘書不是那樣的女人。”連品祺朝葉以恩露出一個既溫柔又讓人感到安心的微笑,彷佛是在跟她說,我相信你。
“品祺哥,我說的都是真的!”黃黛珊幾乎就要尖叫了。
連品祺看向葉以恩,問道:“葉秘書,你真的搶了黃小姐的前男友?”
“我沒有,是學(xué)姊的前男友想請我吃飯被我拒絕了!彼諏嵒卮。
“好,我相信你!彼φf著。
黃黛珊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他說他相信葉以恩,那么不就表示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了?可惡的葉以恩,居然讓她又再次丟臉,新仇加舊恨,她一整個氣到不行,再也顧不得形象了,大聲喊道:“品祺哥,不管怎么樣,我就是要你馬上開除葉以恩!
“黃小姐,要不要開除我的秘書,由我決定!边B品祺非常難得地收起了笑容。
對于連品祺一再維護葉以恩,黃黛珊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了。“品祺哥,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作對嗎?我勸你好好想清楚,羅董事長過世后,如果不是我父親在董事會上挺你的話,你以為你總經(jīng)理的位子可以坐得這么穩(wěn)嗎?”
“黃小姐,每個公司的董事會權(quán)力都不一樣,的確,我們公司的董事會針對公司的投資方案等,是可以提出議論,但對公司內(nèi)部人事行政管理,則是沒有實權(quán),只有董事長和代理董事長才可以開除我,我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公司股權(quán),羅董事長個人就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他去世后,這些股權(quán)歸妻子所有,所以如今真正握有實權(quán)的,是周淑卿。
“連品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開除葉以恩,要讓我如此丟臉嗎?”用說的不行,黃黛珊直接用威脅的。
連品祺依舊淡定!拔也粫_除我的秘書,至于丟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想,是你讓你自己丟臉了!
“好,連品祺,你有種,我倒要看看,如果沒有我父親挺你,你這個總經(jīng)理還能坐多久,大家走著瞧,哼!”黃黛珊又狠狠的瞪了眼葉以恩后才離開。
葉以恩也不是很了解公司董事會的權(quán)力到底有多大,是否真如黃黛珊說的那樣,只是,看到連品祺為了她而跟黃黛珊關(guān)系交惡,這樣真的無所謂嗎?因為那表示他將失去一名董事的支持,對方可能轉(zhuǎn)而去挺柯建智。
剛剛,他為什么會選擇相信她?
葉以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起當(dāng)年在校園,她雖然表面上不在乎黃黛珊的指控,但內(nèi)心其實很難受,而此刻面臨一樣的指控,她卻不再覺得難受、不再感到孤單,心頭甚至還有一絲的感動和暖暖的喜悅,是因為連品祺維護般的為她說話,而且完全信任她的關(guān)系嗎?
他剛剛溫柔又強勢的模樣,比平日還要來得更帥,但她明白不能對他產(chǎn)生任何不該有的情愫,就連一絲絲好感都不行,所以她趕忙壓抑下有些古怪的心緒。
拉回心神后,她馬上想到另一個更嚴(yán)重的問題,要是失去黃董事的支持,不就代表他有可能會失去總經(jīng)理一職?
“總經(jīng)理,如果你不想失去黃董事的支持,我想你現(xiàn)在最好馬上打電話跟黃董事解釋,你不需要為了我而失去力挺你的董事,我根本就微不足道!比~以恩建議著,算是回報他剛剛對她的信任之舉,她不想欠他人情。
“葉秘書,你不要被黃小姐的話影響,我跟黃董事平日并沒有往來,也沒有特別交情,因此沒有什么力不力挺的問題!边B品祺說的是實話!斑有,你怎么會微不足道,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有著特別存在的理由,懂嗎?”
特別存在的理由?“也許別人有吧,但我沒有!
“你有!”
“那么請問我存在的理由是什么?”他回答得很肯定,她忍不住反問回去。
“這個先讓我賣個關(guān)子,以后再告訴你!
葉以恩沒有追問,把他所謂的以后再說,徑自解讀成他其實也還想不出答案,連她都不曉得自己存在的理由,他又怎么可能會知道?畢竟對她的家世背景都不了解,剛剛他也許只是客套話,是她自己認真了。
“不過葉秘書,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的朋友不多,這些年忙于工作,朋友更少了,你這么擔(dān)心我、如此為我著想,我真的很開心!边B品祺露齒而笑,笑容帥氣而真誠,那是一種讓人打從心底喜歡的笑容。
不過,她在為他擔(dān)心嗎?
剛剛不該感到開心的時候,她覺得很高興,而此刻該要為他可能會失去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而開心,她卻又覺得有些難過,還有一點心痛……又或者惋惜,明明是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卻要被設(shè)計趕出公司,更別說她還是幫兇之一,她覺得好矛盾啊。
葉以恩微抿緊唇,決定把心里那不該有、會擾亂她做出正確判斷的心情給壓下。
“葉秘書,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她在內(nèi)心深吐了口氣,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沒事,不過總經(jīng)理,剛剛為什么你會相信我,而不是學(xué)姊呢?”
“道理很簡單,我不是說了跟黃董事沒有特別交情,跟黃小姐也一樣,但我跟你不一樣,我說了要做你的朋友,當(dāng)然要相信你說的話,不是嗎?”
葉以恩不懂他的想法,為了要跟她做朋友,不惜失去一個董事的支持?再說,她根本就不值得他為她這么做,忍不住地,她的心又開始揪緊著……
忽地,一只大手摸著她的頭,像是在安撫她混亂糾結(jié)的心,說話的語氣也特別溫柔,“好了,別露出苦旦表情,也不要皺著眉頭,沒事的。”
沒想到他還反過來安慰她?她不禁抬頭望向他,眼底瞬間閃過錯愕。
她這次居然沒有閃躲他的靠近?是習(xí)慣了還是只是來不及反應(yīng)?不管如何,他趁機多摸了幾下才收手!皣(yán)格說起來,你也算幫了我一個忙!
“嗯?”
“我有好幾次工作都被黃小姐打斷,早就想請她不要再到公司來了,今天托你的福,以后我工作時,不會再被不相關(guān)的人給打擾了,對了,既然幫了我的忙,那要不要再幫我一個忙?”
連品祺要葉以恩幫的另外一個忙,就是下班后陪他去見一個客戶。
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外出談生意,話說回來,之前跟客戶洽談,都是在公司的辦公室里,她想起資料上寫他甚少有應(yīng)酬,看來這個客戶對公司而言應(yīng)該是比較重要而且是大客戶吧,他才不得不出來應(yīng)酬。
其實這不算幫忙吧,陪上司去談生意是工作之一。
她看過連品祺交給她的文件,今天要見的客戶是合作廠商玉鶴公司的總經(jīng)理高紹強先生,玉鶴公司是臺灣靈芝最大的供貨商,去年董事長小中風(fēng)后,現(xiàn)在公司都交給三十三歲的獨子高紹強負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