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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香餑餑(上) 第五章 緣來如此(1)

  伍丹陽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念頭——他要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因此,他不但努力習(xí)字,還掌握邸報上的消息,如同蘇以薇所言,他們各自提出想法,若是與她有沖突,他會向爹請教,爹還為此激動落淚,不敢相信他竟有這么上進(jìn)的一日。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爹如此看待此事,他只想卯足全力證明一件事——他追上她了。

  伍夫人也不敢相信會有給寶貝兒子送宵夜的一日,看著兒子認(rèn)真的側(cè)臉,她不禁感嘆道:“娘曾經(jīng)盼著你用功讀書,考取功名,可是如今都放棄了,你卻當(dāng)起寒窗苦讀的學(xué)子!彼m然心疼,但也無比歡喜,往常那個只是勇猛無比的兒子如今更是俊逸帥氣了,文武雙全正是如此,當(dāng)娘的豈能不開心?

  “若能早一點遇到蘇姑娘這樣的夫子,兒子說不定早就是舉人了!蔽榈り柸缃褡孕棚w揚。

  “你是怪娘沒早一點幫你找蘇姑娘這樣的夫子嗎?”

  “不是,只是想告訴娘,若非蘇姑娘,別說是朝廷邸報,我一瞧見字就頭疼了!彼麑ξ淖值谋孀R能力只能說有所進(jìn)步,并未完全改善,但至少他不再感到厭惡、恐懼,甚至還會試著用蘇以薇教導(dǎo)的方式認(rèn)字。

  略一頓,伍夫人像在抱怨的道:“你啊,滿腦子都是蘇姑娘,好像沒了她,你什么都不行了!

  沒有蘇以薇,他什么都不行嗎?一個月之前,他是這么覺得,可是如她所言,一定要先相信自個兒做得到,否則,又為何要全力以赴呢?是啊,他定要相信自個兒做得到,所以他全力以赴。原本他還猶豫是否要參加武舉,如今一心一意只想著要考中武狀元,要證明自個兒做得到……說來奇怪,她總是可以輕易改變他的想法。

  “娘,我一定會考中武狀元!

  “好,明年你進(jìn)京參加武舉,娘就去蘇家提親!

  伍丹陽驚訝的瞪大眼睛。

  “難道娘還會不了解你的心思嗎?”

  娘真的了解他的心思嗎?伍丹陽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岑叔一眼,分明是他去告狀……算了,這筆帳他們晚一點再好好計較。

  依著私心,他很想一口說好,若是知府夫人去蘇家提親,程家還敢承認(rèn)這門親事嗎?程家若是識相,應(yīng)該會放棄,他就可以娶她為妻,可是……過了半晌,他緩緩說道:“娘應(yīng)該知道蘇姑娘與程家二公子已經(jīng)有口頭婚約了!

  “世事難料!

  伍丹陽忍不住皺起眉頭!澳锵胱鍪裁?”

  “若是你真的很喜歡蘇姑娘,娘就一定會讓你娶到她!

  “娘是要我強行霸占嗎?”

  “何必強行霸占?程家很有做生意的本領(lǐng),可是本領(lǐng)越大,野心越大,說不定他們恨不得攀上一門更好的親事!

  是啊,若是程家先毀了口頭婚約,他就不算強行霸占,可是略一遲疑,他就搖頭拒絕了。

  “我不想勉強蘇姑娘!彼矚g她開心的笑,幸福的笑。

  “若她有意嫁給你呢?”

  伍丹陽不悅的一瞪。“她已經(jīng)有口頭婚約了!

  “她也許不想嫁給程家二公子啊!

  “她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姑娘,她會信守承諾!

  “我知道蘇姑娘品性高潔,即使不愿意嫁給程家二公子,還是會信守承諾,可是,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個兒在她心里占有多大位置嗎?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何不直接問清楚她的心意?”伍夫人直言道。

  唯有知道蘇以薇真正的心意,他才不會一直惦記著,萬一他因此對進(jìn)京參加武舉有了退縮,怎么辦?

  好不容易盼到他想爭氣了,蘇以薇的事無論如何都要做個了斷。

  伍丹陽忙不迭的搖頭!斑@樣會嚇壞她的!

  “蘇姑娘比你以為的還要聰慧勇敢,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嚇壞了。問清楚了,你才可以下定決心將她視為蘇先生,你才可以下定決心進(jìn)京搶下武狀元的頭銜!

  “她是蘇先生,我也會去京城參加武舉!彼麄儙熗降拿衷缇痛_定了,無論將來如何,他都視她為老師,而他努力追趕她,又豈能不考個武狀元給她瞧瞧?

  “是啊,你確實視她為蘇先生,也確實想要上京參加武舉,可是,你還未真正下定決心,你還未有真正的企圖心!

  伍丹陽不免怔愣住!澳锎嗽捄我猓俊

  “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若她不讓你進(jìn)京參加武舉,你就會放棄!

  “她不會這么做!钡撬荒芊裾J(rèn),若她有此請求,他確實會馬上放棄。

  伍夫人無意與他糾結(jié)在此,這并非重點,她只是盼著他更看重自個兒!澳阃庾娓干钍芟然屎彤(dāng)今皇上信任,可惜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柳家后繼無人,要不,柳家與如今軍中兩大家族不相上下。雖然如此,你外祖父在軍中的勢力還在,你若能一舉考中武狀元,皇上必定重用你!

  “娘是想告訴我,若是我能考上武狀元,皇上會用我制衡軍中的兩大勢力?”

  “說是制衡,還不如說皇上想培植自個兒的勢力!

  “皇上想培植自個兒的勢力?”

  “皇上對軍中兩大勢力多有忌憚,可是朝廷多年來重文輕武,軍中第三大勢力始終培植不出來。我和你爹仔細(xì)琢磨過,認(rèn)為朝廷明年舉辦武舉的真正目的就是……”

  “培植軍中第三勢力。”伍丹陽很自然的接道。

  “沒錯,這也是你中了武狀元,皇上必定重用你的原因,以你背后所代表的家族,皇上很容易在軍中扶植第三勢力!

  他不禁陷入沉默,他從來沒想到自個兒背后有這么大的勢力。

  “蘇姑娘是個好姑娘,娘也很喜歡她,不過娘也知道,蘇姑娘與娘的想法想必一致,盼著你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個兒爭一口氣。你可以是一只大鵬鳥,可是,你若一心只想追隨某個人的腳步,不但對不起自個兒可以一飛數(shù)千里的本事,更別想在你的背上載著想守護(hù)的人!蔽榉蛉溯p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武舉訂在明年三月,你過完年后上路,這之前可以好好想想,挑個時間問清楚蘇姑娘的意思!

  不問,他也知道她會一口回絕,可是他亦知道娘是對的,不做個了斷,他會一直惱記著,最終別說是武狀元,就是武舉人都沒個著落。若非蘇以薇激動的要他爭一口氣,他不會認(rèn)定自個兒可以成為一只大鵬鳥,不過認(rèn)定與能否成為一只真正的大鵬鳥是兩回事,而他,想成為一只真正的大鵬鳥,背上載著他想守護(hù)的人。

  “明日寅時就要起來練武,你也別太晚安置了!

  伍丹陽點了點頭,起身送母親出了房間,直到不見身影,他才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過身斜睨著緊跟在后的岑叔,冷颼颼的問:“岑叔,我待你好嗎?”

  岑叔突然冒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好,少爺待我很好。”

  “既然如此,岑叔為何老是跑去向娘告狀?”

  “少爺,我絕對沒有向夫人告狀,只是夫人問我話,我豈能不說?”岑叔真的很委屈,少爺就不能體諒他嗎?他伺候的是少爺,可是給銀子的是夫人啊。

  “可是,與其成日防著身邊的人,我寧可不用,岑叔明白嗎?”

  岑叔一凜,恭敬的道:“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到短短一年,少爺已經(jīng)脫胎換骨,無論是眼神還是說話的口氣,都可以看見柳老將軍的影子,感動啊,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少爺將來的成就勢必非凡。

  拖一日是一日,伍丹陽心想還有時間,不急,可是忘了時間不會停下來,一轉(zhuǎn)眼,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為了這一日,他事先演練了一次又一次,該說什么話都背得滾瓜爛熟了,然而當(dāng)面對的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怎么不說?”

  就快過年了,而過了年,伍丹陽就要準(zhǔn)備起程進(jìn)京,今日是蘇以薇最后一次幫他上課,所以當(dāng)他說有話一定要在進(jìn)京之前告訴她,她立刻同意他將伺候的人全部造得遠(yuǎn)遠(yuǎn)的,保證不會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可是連著喝下幾盞茶,他還是沒開口說一句話。

  張著嘴巴半晌,伍丹陽終于擠出聲音,“你哥哥過完年也要啟程進(jìn)京應(yīng)試嗎?”

  “是啊,哥哥想早一點進(jìn)京做準(zhǔn)備!庇腥诉M(jìn)京之后,因為水土不服生了病,最后連貢院都無法進(jìn)去,且會考前學(xué)子們會互相交流,哥哥才決定早一點進(jìn)京。

  “他可以與我同行,彼此好有個照應(yīng)。”

  “真的嗎?”她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伍丹陽身邊伺候的人多,而哥哥身邊只有一個李鳴,若是能結(jié)伴同行,她就不用掛念哥哥的安危,可是,人家不開口,她也不好意思提起。

  “當(dāng)然,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與我同行?”

  “我若說你想與他聊兵法,他一定愿意答應(yīng)與你同行!备绺缈此埔话逡谎郏恢雷兺,事實不然,他懂得為官之道,更懂得做人處事之道,舉手之勞能夠建立一段關(guān)系,他為何不欣然接受?她想,當(dāng)初娘帶他們兄妹離開京城時,他們必定遭遇極大苦難,要不,哥哥怎么年紀(jì)輕輕就如此明白人情世故?

  “我聽過蘇公子的才名,他在慶余無人不知無人不嘵,沒想到他還懂兵法!

  蘇以薇戲謔的挑起眉!澳阍趹c余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不也讀兵法嗎?”

  伍丹陽舌頭打結(jié)了,同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嘵,人家是才名,他是惡名,真是汗顏,雖然他已經(jīng)許久未出去鬼混,可是他不好的形象太深植人心,真不容易洗得掉。

  她顯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連忙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待你考中武狀元的消息傳回來,整個慶余都會以你為榮。”

  “真的嗎?”

  “真的!比耸呛墁F(xiàn)實的,就好像你犯了一次錯,過去無論你做了多少好事都會被抹煞掉。

  “好,我一定會考中武狀元!

  “我相信你!

  “我若是考中武狀元,你嫁給我,好嗎?”

  “嘎?”她剛剛的腦子是不是出現(xiàn)空白?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空白之前,他說……

  他說了,他終于說出口了,可是怎么與他事先演練的完全不一樣?他覺得心跳得好快,覺得好慌好亂,好像溜進(jìn)人家的園子偷東西,被逮個正著……想來這樣的比喻倒也挺貼切的。

  蘇以薇眨了眨眼睛,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直接忽視害她腦袋出現(xiàn)短暫空白的那句話,可是在她意識到之前,她便先脫口問了,“你說什么?”

  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當(dāng)然要勇往直前,要不,連他都要自我唾棄,于是這一次,伍丹陽很有氣勢的道:“我若是考中武狀元,你嫁給我,好嗎?”

  聽錯一遍,不可能聽錯兩遍,這一次還如此清楚明白,可是,她還是懷疑自個兒聽錯了,不,也許該說,她寧可認(rèn)為自個兒聽錯了。

  “我是真心的!

  他當(dāng)然是真心的,要不,怎么可能開這個口呢?不對,她在想什么,她應(yīng)該感到震驚……不,他如何待她,她還會不明白嗎?他對她的好,早就落在她心上,她非草木,豈會感覺不出來?只是,他們之間存在很大的身分差距,他怎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算是有未婚夫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跟他扯上男女之情。

  “那、那個……三年前,干娘就為我訂下一門親事!

  “你與程家二公子不是只有口頭的婚約嗎?”

  原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約定就是約定,豈能視為兒戲輕易說算了呢?這不但傷已,更是傷人!

  是啊,伍丹陽豈不知道約定就是約定,若是不得不毀約,那也要有個讓人挑不出錯處的理由,否則毀了約,鬧出閑言閑語,于雙方都不好,可是,他依然要問:“你真的想嫁給他嗎?我聽說他胸?zé)o大志……

  不像你會喜歡的人!

  “……靜安哥哥是個好人!碧K以薇知道她應(yīng)該毫不遲疑的回答他,可是很奇怪,她就是沒辦法當(dāng)著他的面,說她很想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因為他是個好人,你就想嫁給他嗎?”

  “當(dāng)我答應(yīng)這門親事的那一刻,我就注定得嫁給他!

  “若是你真的不想嫁,你可以不嫁!

  蘇以薇搖了搖頭!板e了,我們生活在此,我們就得跟著這兒的規(guī)矩!

  他很想知道若沒有婚約,她會嫁給他嗎?然而他終究問不出口,愿意與否能如何呢?他已經(jīng)錯失了先遇到她的機會,一切都太慢了。

  她不知道自個兒是如何離開知府府邸的,走在寒風(fēng)凜凜的街道上,感覺身體被一股不知名的痛楚綁住了,很難過、很難過。

  “小姐,你怎么了?”滿兒擔(dān)心的看著她,她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憂傷。

  許久,蘇以薇語帶傷心的說:“滿兒,我以為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無論遭遇何事,我都能保持鎮(zhèn)定,可是我錯了,人都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在意的人事物一旦失去了,就一定會感覺到痛!

  滿兒知道小姐一、兩歲時從京城來到慶余途中病了,差一點就死了,心想也許小姐說的經(jīng)歷一次死亡是指這件事,但真正讓她擔(dān)憂的是,她可以感覺到小姐的痛,那是一種令人心疼的痛。

  蘇以薇突然覺得好想哭,她第一次對這個時代有著深深的無力感。今日一別,她與伍丹陽還有見面的一日嗎?她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回不到師生情誼,他們回不到朋友之情,他們回不去有過的歡樂時光他們已經(jīng)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小姐,你怎么哭了?”滿兒驚慌的道。

  “沒有,我沒有哭,只是冷風(fēng)刺得我眼睛很痛,才會流眼淚。”蘇以薇用力眨眼睛,可是越眨眼淚掉得越兇,最后索性用雙手抹淚。

  “小姐,我們趕緊回去吧。”還好路上行人不多,要不,教人瞧見就不好了。

  蘇以薇也知道自個兒的模樣不妥,連忙加快腳步回十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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