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清晰。這句話他似乎說得特別感慨,讓她心里愁愁的,很想要撥開他皺緊的眉頭,讓他快樂一點。
但是,為什么觸覺也越來越明顯?她怎么感覺到自己全身很燙,就像是泡在溫泉里?
她不敢睜開眼睛,那感覺就像是近鄉(xiāng)情怯。她醒來時,第一句話該跟閻河說什么?又要以何種表情面對他?他真的歡迎她回來嗎?
「楚天云,杜大夫說要讓你日日泡熱水,刺激你的血液,還要幫你多按摩。我再幫你揉揉大腿,你忍著點,可能有點痛,要是沒有痛感的話,就沒有多大的效果!
哇!這哪是有一點痛而已,簡直是比腳底按摩還要痛!這男人根本就是在動私刑嘛。
「今天天氣很好,幫你洗完澡之后,我再帶你出去走走。杜大夫說,曬曬日陽,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洗澡?意思就是這男人在幫她洗澡?在偷偷占她便宜?
一股氣怒讓她眼皮動了動,總算眨開眼睫。
水氣氤氳,煙霧彌漫。
就跟在夢境里一樣;在夢里,老是聽到這男人的聲音,叨叨絮絮的,讓她心煩意亂。
那……她真的醒來了嗎?
再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她泡在木造的浴池里,她一直幻想家里能有個湯屋,這樣在冷天里就可以隨時泡到熱呼呼的熱水,那是她執(zhí)勤一整天下來最大的享受。
雖然她穿著薄薄的褻衣和褲子,但此時她的大腿被抬高,一雙大手正揉搓著,越來越靠近她私密的地方。
「啊……」她尖叫出聲,連忙轉(zhuǎn)過身,因為力道不足,整個人跌進(jìn)了水里。
閻河完全沒料到會聽到她的尖叫聲,直到那噗嗤一聲,他才意會過來,連忙伸手把她從水里扶起來。
他雙手扶住她肩膀,讓她穩(wěn)穩(wěn)的坐在他面前,雙手卻隱隱顫抖,萬分沒想到她會在沐浴時清醒。
「你……終于醒了!灌硢〉囊粽{(diào),讓他的喉嚨因為激動而梗塞。
「我……」她也很激動。她沒死!她終于又見到這張又冷又硬、卻讓她備戚溫暖的俊臉,剛剛她或許應(yīng)該任他摸下去,不該一時心慌亂叫的。
看到她一臉驚恐,還有剛剛那一聲凄厲的叫聲,讓他不得不懷疑!改闶钦l?你是楚天云嗎?」
她轉(zhuǎn)念一想,繼續(xù)緊張害怕!复鬆敗恪
「你是小林?」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暗。
「我……」繼續(xù)口吃,聲音再抖了兩下。
「她從來不喊我大爺?shù)!」他放開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掌,表情陰暗、面色慘綠。
她咳了兩聲,清了清因為久沒說話而梗塞住的喉嚨,試著開口,嘴唇開了又閉、閉了又開。
「那她都喊你什么?」聲音軟而無力,帶著嚴(yán)重的沙啞。
看他那副氣憤的樣子,證明他確實在乎她,希望回魂的人是她,她心里其實很爽。
「她都喊我的名,直接叫我的名。」刷地一聲,他從水里站起來,跨出那個大木桶。
她身體晃了晃,差點又栽進(jìn)水里,連忙扶住浴池邊緣。
「她怎么敢直呼你的名?」她那雙黑白分明、慧黠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因為這男人沒有穿上衣,露出精壯的猛男體格,難怪小林不敢直視練武中的他。
「你……」閻河再度跨進(jìn)水中,「楚天云?」
「啊……」她忘了要眨眼,天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真的是你!顾拇笳圃俣葦R回她肩上。
「你怎么確定我是楚天云?」她故意出難題。
「小林從來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顾男谋凰隣恳煤錾虾鱿拢钡酱丝趟抛C實,她真的是那個來自未來的楚天云!
「什么眼神?」她的眼神有泄露什么嗎?
「渴望、愛慕!
她真的有這么饑渴嗎?「有這樣嗎?」她笑得很尷尬!杆懔耍幌霊蚺懔,亂沒意思的!
「真的是你!」他激動著。那是歡喜、興奮的真實情緒。
「不然你希望是小林?那我繼續(xù)睡好了。」她雙眼一閉,卻被他緊緊摟進(jìn)懷里。
「不要!不要再睡!」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害怕,還有那說不出口的喜悅。她動了雙手,環(huán)抱上他的腰,撫摸他的長發(fā),雙手并沒有因為久沒動而顯得僵硬,可見閻河把她這副皮囊照顧得很好。
他將她抱離水面,用大披風(fēng)包裹住她,然后再將她抱進(jìn)房里,抱她上床。
房內(nèi)燒著一盆爐火,雖然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但他還是怕她著涼,每每在替她沐浴之前,都會先燒旺一盆火。
良久,他才稍稍放開懷里的她,但仍摟抱住她,凝看著她的容顏。「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為是小林!
「是小林不好嗎?她可是很喜歡你的!拱,她居然在跟自己的前世吃醋,這是哪門子的怪事!
「不好。我要的是你,你剛剛不該騙我的!顾|摸她頸邊,戚受著她那有力的脈動。
「誰叫你不是恐嚇我就是在警告我,還說沒有人會喜歡我。最可惡的是,把我的大腿捏得好痛,我當(dāng)然要小小報復(fù)一下。」她氣呼呼地。
「痛嗎?我看看!顾皖^就想要摸上她大腿。
「看什么啦!我才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不要這么刺激行不行?」她垂低眼睫,一臉?gòu)尚摺?br />
她這才驚覺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雖然該遮掩的部位都遮得好好的,但是,他可沒穿上衣;更何況,這是在軟綿綿的床上,這畫面多引人遐思啊。
看她粉頰瑩潤如玉、雙唇嫣紅似醉,他心猿意馬、心跳狂奔!赋煸?」
「嗯……」她應(yīng)了聲。
「你不會再走了吧?」
「說不定哦,你要是對我不好,我隨時可以走。」
眼前的胸肌很迷人……原來她也是色女一枚。一向以為自己喜歡書生型男人,沒想到這種跟消防猛男一樣的肌理線條會讓她失去理智,很想要狠狠將他撲倒。
「你敢走,我就殺光楚家人。」
「唉,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
「說好聽的話,你就不走?」可惜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可惜你不會說好聽的話!顾阉睦锼氲娜f了出來。
他笑了?粗灰(guī)矩的手。
她這才驚覺到自己的一雙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游移到了他那厚實的胸膛上。
「我可以摸一下嗎?」都已經(jīng)摸了還問,她這算是盡義務(wù)的告知嗎?
「嗯……」尾音微微揚高,不懂她為何突然這樣問。
從前他曾被這種饑渴的目光所傷,讓他只覺得猥瑣、惡心,恨不得戳瞎那雙下流的色眼。
可是她的饑渴完全不隱藏那赤裸裸的欲望,像是男人看到獵物般的欣喜,又像是孩童看見雞腿般的垂涎。
他可以感受到她對他是真心誠意的喜歡,這讓他感到心癢難耐,更讓他充滿大男人的驕傲。
「我只是想要動一下我的手,不行哦!顾粗膾暝团滤麜煌,那她就真的要去撞墻了。
她的要求算是很微薄了,想不到她堂堂女警,居然也會讓男色迷得昏頭轉(zhuǎn)向,這都要怪近幾年推出一系列的消防猛男養(yǎng)大了她的胃口。
「可以!
「那我不客氣了!顾p輕游移十指,在那比她胸脯還厚實的胸脯上……「哇!」她忍不住叫了聲!赣灿驳,果然是練武之人!
讓她摸過之處,猶如著了火,但他極為忍耐,沒有露出任何歡愉的表情。
她的一雙手繼續(xù)不規(guī)矩的往下摸,來到那結(jié)實的腹肌上!竿郏∧愕纳聿恼娴暮煤。這樣的體格,鐵定可以迷倒很多女人,讓很多女人很享受的!
他看見了,看見她吞口水的樣子。
「難道你不嫌棄?」他繼續(xù)忍住那波濤洶涌的燥熱,以退為進(jìn)。
「我要嫌棄什么?」她直接以行動證明,仰起小臉,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唇角的笑意稍稍泄露他了的意圖。
閉上眼睫,她專心吸吮他的唇,否則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笑意很狐貍,有著引她上勾的味道。
于是,輕拙住她的下巴,讓她仰高的小臉可以讓他的舌更加深入。
這個吻,他已經(jīng)想念好久,想到心都痛了!每當(dāng)午夜夢回,總想著她何時可以醒來,然后主動親吻他。
這樣的吻帶著眷戀,更多的是濃情。她的神情迷蒙,非常享受,甚至忍不住扭動腰際,直到一道光影劈進(jìn)她腦海。
她的雙掌推抵在他胸前,小臉紅咚咚,可是神情卻很氣憤。
濃情蜜意被打斷,閻河沒有急迫,喘著氣,調(diào)節(jié)呼吸,柔聲問著:「怎么了?是不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你是不是和方婉菁結(jié)婚了?該死的,我剛剛怎么忘了問!」
「沒有。我答應(yīng)過你,我絕不會跟婉菁成親的。」他澄清。
「那你是不是有別的姑娘了?」她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沒有。」再次否認(rèn)。
「那你的吻怎么變得這么厲害?」
這女人果真大膽,連這樣的話都問得出口。他只能挑眉、搖頭。「因為我日日喂你吃藥喝湯,不然你認(rèn)為你的體力是怎么維持的?」
他答得理所當(dāng)然,她卻爆紅了臉,有著尷尬和臊意。她真是白癡哦,干什么問出這種白癡問題!
「意思是,你趁我昏迷不醒時偷偷吻我?」自我陶醉幻想。
「不是。是跟你救我時一樣,把真氣度到你嘴里!顾驳靡磺䞍簟!肝覜]有趁機(jī)占你便宜。」
「什么!我還以為……」她還以為他抵擋不了她的美色。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哪有什么美色,連身材都勾不起男人的欲望。
他看得出來她極為失望及氣惱!敢詾槭裁?」
「沒啦!」
他拿起原先準(zhǔn)備好的衣衫!钙綍r都是滿兒替你更衣的,我讓滿兒進(jìn)來服侍你?」
她忍不住再問:「閻河,你都這么君子,沒有趁我睡著時對我毛手毛腳?」
意志力把她帶回來,要是閻河對她根本無意,那她豈不是白白走這一遭了?
「你認(rèn)為我是那種人嗎?」他回答得義正辭嚴(yán)。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對于他是個正人君子,她應(yīng)該要感到高興才是,怎么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悶?
他不解地問:「沒有對你毛手毛腳,你好像很不開心?」他聽見了她嘀咕的那句話,濃眉揚起,他絕不可能讓她再次離開。
她猛搖頭!覆皇抢!
「楚天云,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過往了,應(yīng)該明白我心里有陰影。」
「對哦!顾话褷科鹚拇笳!改銊e怕,我可以讓你恢復(fù)信心的!
「是嗎?要怎么恢復(fù)?」
「就……」她突然臉紅了。
「再說吧,反正不急,我得告訴滿兒這個消息。我相信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閻河離開床沿,慢條斯理的從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衫。
「閻河,這幾個月,我們都同睡在一張床上?」
「嗯!顾c頭,然后背對著她,脫下身上的褲子。
「哇,你……」她叫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如雕塑般的完美臀型,沒有阻止他在她面前換衣。
「什么事?」
她猛吞口水!笡]事、沒事!褂忻湍行憧煽,她就安靜的看,千萬不要打斷,只可惜他仍背對著她,讓她是——看得到,吃不到。
「到底有什么事?」閻河轉(zhuǎn)過身來,看見她那睜得圓圓的大眼中的癡迷及……亢奮。
「你……你……」
閻河笑了,在她面前自若地穿上衣褲。
等她等這么久了,他天天食不下咽、睡不安穩(wěn),他得要好好的懲罰她,懲罰她這么久才回來,他以自己為誘餌,要讓她永遠(yuǎn)都舍不得離開他。
以前他討厭自己的身體,甚且恨不得毀掉這個身體,但是,如果這副軀殼可以吸引她,讓她飄飄欲仙,讓她欲死欲活,那他會開始重用這個身體。
他告訴自己,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一步,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