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女人,她怎么可能會不了解寧浣兒的心思?
「那就更莫名其妙了。我跟你什么事情也沒有,單純是工作上的伙伴,這樣她也能吃醋?」裴御臣不以為然,語氣有些不耐煩。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他之所以不想談感情,就是因?yàn)榕撕茈y搞。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老媽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老爸爭吵。不是懷疑老爸外面有女人,就是抱怨老爸賺沒幾個錢,完全不能體會他沒日沒夜的開出租車已經(jīng)很辛苦了。
她懷疑老爸把辛苦賺來的錢拿去養(yǎng)別的女人也就算了,甚至到最后還拋夫棄子的跟別的男人跑了!
天底下的女人都一個樣,疑心病重也就算了,還貪慕虛榮!就像他身邊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一樣,全只是因他如日中天的名聲及他的外貌,沒有一個值得他付出真心。
「你愛她嗎?」顏莎莎注視著裴御臣煩躁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問。
「你認(rèn)識我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我從不談這個字。」他面無表情的扯唇。
「難怪她會這么沒有安全感!顾巳挥谛牡膰@道。
顏莎莎看著眼前魅力非凡的男人,其實(shí)在她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也曾經(jīng)為他所傾倒,只是很快的她就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不愿意對女人付出真心的男人。
「什么意思?」他真的無法理解。
「你知道嗎?其實(shí)女人要的很簡單。女人只是希望自己所深愛的男人能把自己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無論什么事都能站在她的角度立場替她著想,希望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放在手心細(xì)心呵護(hù)、寵愛……」她把自己的心情告訴他。
「我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了她,我斷絕跟其它女人來往,每天晚上準(zhǔn)時陪她吃飯;怕她胡思亂想,所以帶她陪我出席晚宴……」裴御臣飛快的打斷她的話,將這幾天他與寧浣兒之間的相處模式告訴她。
「我還沒說完。重點(diǎn)是……女人最希望的,就是自己所愛的男人也能深深愛著她!
聽完她分析過后,裴御臣愣了好一會。
他愛她嗎?這個問題他從來不曾仔細(xì)思考過。
坦白說,自從他把她給「吃了」、承諾要對她負(fù)責(zé)之后,他就一直照著自己的方式來對待她。他無法否認(rèn)她在他心中確實(shí)占了很大分量,跟以往他有過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他迷戀她甜如蜜糖的笑容、她舉手投足間的嬌媚、她在他的撩撥下性感火熱的媚態(tài);但當(dāng)她難過掉淚的時候,他的心彷佛也像被人千刀萬剮似的,很不好受。
這樣就是愛了嗎?他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在乎她,這點(diǎn)連他自己都沒預(yù)料到。
「你現(xiàn)在分不清楚,是因?yàn)槟銢]有嘗過失去所愛的人的痛,那種滋味并不好受。」顏莎莎感嘆。
曾經(jīng),她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卻因?yàn)樽约旱囊粫r負(fù)氣,讓所愛的人從此遠(yuǎn)離她;她那時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所失去的是多么的珍貴。
裴御臣擰眉,表情凝重的反復(fù)思索著顏莎莎的話。想起當(dāng)年她不告而別時的那種心情,原本早已被他遺忘在角落的模糊記憶剎那間變得清晰異常。
他還記得當(dāng)時得知她離開臺灣之后,像是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也隨著她的離開而離開了,心像被掏空似,怎么樣也無法拼湊完整。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當(dāng)她每天像個黏人精似在自己身邊打轉(zhuǎn),嘰嘰喳喳的像只小麻雀要他為她做這做那的時候,他覺得厭煩透了!可是一旦她離開,沒了她的糾纏與搗亂,他又開始覺得不習(xí)慣,有種悵然所失的感覺……
「去找她吧!不管怎么樣都要跟她把事情解釋清楚,千萬不要讓自己后悔和留下遺憾!诡伾⑿曋
她從來沒見過裴御臣像現(xiàn)在這般茫然困擾的神情。雖然他是個情場浪子,卻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情,連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那個小女人都還渾然不覺呢。
他發(fā)怔,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的邁開步伐,快步離去。
他心急的站在電梯前等待著。電梯還停留在五樓,明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著急也沒用,但就是不由自主的猛按電梯按鈕,平常的冷靜優(yōu)雅不知道跑哪去了。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電梯,他沖進(jìn)電梯內(nèi),急迫的按著關(guān)門鍵。當(dāng)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的同時,他終于想起自己曾經(jīng)許下的承諾——
「裴大哥,你好厲害喔!為什么你什么都會?」書房內(nèi),寧浣兒面前擺著英文考卷,手里轉(zhuǎn)動著筆桿,心卻不在其上,崇拜的目光看著一旁正在幫她打毛線針織娃娃的裴御臣,口中發(fā)出贊嘆。
他手里拿著勾針及毛線飛快編織著,看得她眼花療亂,卻又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寧浣兒心里,簡直把他當(dāng)成偶像一般,根本無所不能!反觀自己,實(shí)在是遜斃了,她連勾針都拿不穩(wěn),更別提編織娃娃這么浩大的工程了,好好的一只泰迪熊在她拙劣的技巧下成了四不像。
「那是因?yàn)槟闾袅,所以才什么都不會!顾冻蹲旖,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崇拜的。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顾灰詾榧,反而大方承認(rèn)。如果換成是別人罵她、說她蠢,她可是會翻臉不認(rèn)人的呢!不過,她就是不會對他發(fā)脾氣,因?yàn)樗浪且粋口不對心的人,嘴上雖然總是冷言冷語的,但心里想的、手里做的往往相反。
「你有沒有羞恥心啊!一個女孩子連打毛線這種事都不會,學(xué)校不是都有教嗎?」他真懷疑她平常在學(xué)校上課是不是都在發(fā)呆,要不怎么會蠢到連這么簡單的家政作業(yè)都需要找「槍手」代打。
「我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會不就行了嗎?」寧浣兒仍是笑嘻嘻的。
在她心目中,他是萬能的,他就是她的靠山,是她的小叮當(dāng)!不管什么事都能夠幫她解決,所以她根本不用擔(dān)心。
「你這個樣子,我看誰以后敢娶你!顾呗曊f道。
「如果沒有人娶我的話,我就賴著你一輩子!顾鲱^,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她的回答,他簡直想拿個什么東西把自己砸暈算了。她現(xiàn)在不過十三歲,當(dāng)然可以說得那么輕松,要是她三十三歲了還嫁不出去的話,看她還能不能這么瀟灑。
「欸,裴大哥,我是說真的喔,如果沒有人要娶我的話,你娶我好不好?」她不死心,仰著臉、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那我豈不是很吃虧?」她這個大小姐什么家事都不會做,只會撒嬌跟胡鬧,他可不想那么苦命,白天上班,晚上還得伺候她。
「不會吃虧啦!我會很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煮飯作菜,還把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讓你每天回到家都輕松愉快!」
「這種事等你真的學(xué)會了后再說。」他有些敷衍的響應(yīng)。
「那是不是等我變成一個完美嬌妻,你就會娶我?」她的表情超級認(rèn)真。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顾竽笏咄Φ那杀牵室舛褐。
「我不管啦!你都在敷衍我!裴大哥最討厭了!」她鼓起腮幫子,圓潤的大眼哀怨的看著他。
「好啦、好啦!不管你會不會煮飯作菜,我都會照顧你一輩子,這樣總行了吧?」他不忍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放下手中的毛線與勾針,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fā)。
「真的嗎?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