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靳亟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大聲笑起來,舉舉手中的酒杯,“那就祝兩位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如何?”
“謝了!崩遵S風(fēng)扯唇,將杯中的酒一飲麗盡。
正在這時,一位穿警服的保全人員快跑過來,在雷馭風(fēng)耳邊低語幾句。
雷馭風(fēng)蹙起眉頭,拍拍靳亟的肩,要他幫忙招呼客人,接著轉(zhuǎn)身大步朝古堡內(nèi)走去。
空蕩蕩的盥洗室里,只有阮依儂一人,她站在黑色大理石洗手臺前,將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清涼的水流沖洗著自己的兩手,這樣大概能讓她提起精神。
對著圓形的古典式銅鏡嘆口氣,她拿起紙巾擦干手。
守在門外那三個外國伴娘,她一個都不認(rèn)識,但她們總是俐落地幫著她更換禮服、搭配珠寶首飾,一副隨時隨地都很在意要不要補妝的樣子,應(yīng)該都是內(nèi)行的專業(yè)人士!
她盯著鏡子里的那張美得不像真人的臉蛋,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與快樂的日子,可她真得笑不出來。
其實她該討厭他的,他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給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愿了,但是看到快樂的雙胞胎從美國接來參加她的婚禮,她就對雷馭風(fēng)這個人恨不起來。
他對她很好,外人說他脾氣不怎么樣,卻從來沒對她發(fā)過火,同樣地他對她也很霸道,讓她有種被納在羽翼下的金絲雀的錯覺。
轉(zhuǎn)身走出盥洗室,門外沒有人,伴娘們等了太長時間,都已經(jīng)移步到離此不遠的花廳,去與朋友們談天說地去了。
外國人都很熱情,阮依儂隱約聽到她們發(fā)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不愿打擾她們的好興致,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輕輕地離開,向大廳走去。
走過架滿了翠綠色葡萄藤的長長走廊,阮依儂正打算穿過大廳旁邊的一處小會客室,一陣尖酸刻薄的怒罵聲傳出來,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好奇地從窗外朝里頭看去,誰知一眼看到雷馭風(fēng)正在里面,二日不發(fā)地聽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
高大的身子陷進舒適的單人沙發(fā)椅中,雷馭風(fēng)傭懶地翹著長腿,胳膊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兩手十指交嵌,垂眸,視線盯著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結(jié)婚鉆戒。
他的表情陰霾,眉宇問甚至透著厭惡和不耐,這樣的雷馭風(fēng)讓阮依儂害怕,正要走開,突然聽到屋里的女人大聲道:“你實在太過份了!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們,還娶了個這樣登不了臺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凈,你就不怕丟你父親和整個雷家的臉嗎?”阮依儂一下子愣住了。
“我要娶誰,不關(guān)你的事,我的女人干不干凈,我知道就可以了!彼犚娎遵S風(fēng)用冷得可以凍死人的口吻道;“聽說令郎最近在香港因私藏毒品被警方扣留回不了臺灣,沒想到你還有心情跑來關(guān)心我的婚事!
“說話客氣點!我是你姑姑!”女人怒沖沖地道:“如果不是看你姓雷,我才懶得管你!”
“姑姑?新名詞嗎?”雷馭風(fēng)黑眸一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這么一廂情愿,會不會太天真了點?”雷家人千里迢迢地跑來,無非是恨自己沒有按照他們的預(yù)想去生活,做一名無所事事、花天酒地的敗家公子哥兒或傀儡,娶他們要他娶的女人,走他們安排好的道路。
可惜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操縱過,無論是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后,他想怎樣生活,想娶哪個女人都是他的事,與旁人絲毫不相干。
“雷振聲”這個名字阮依儂知道,是雷霆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億萬富豪,也是自己過世多年的公公,此人雖然一生未娶,可生性風(fēng)流,紅顏知己遍布天下,膝下卻只有雷馭風(fēng)這么一個兒子。
“我哥哥要是地下有靈也會死不冥目!”女人氣急敗壞地嚷叫道:“你這個不孝子,玩弄我們雷家人于股掌之上,品性全都隨了你那個下賤的妓女母親,哪一點像我哥哥……”
“閉嘴!”雷馭風(fēng)站起來,臉色陰沉,眸中全是暴虐,散發(fā)著令人恐懼的殺意和寒氣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是我結(jié)婚的好日子,我不想壞了心情,你們?nèi)冀o我滾出去!彼呗晢疽宦,立即從外頭沖進來四五個保鏢模樣的黑人和白人,個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
“馭風(fēng),有話好商量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每次都要斗得頭破血流?”那個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矮個子男人見狀下妙,趕忙勸架;“你姑姑就是口直心快,其實也是關(guān)心你的,咱們霄家也算是有頭有臉,大把的名門千金隨你挑,你怎么就……”
“你又有何貴干?”雷馭風(fēng)冷笑道:“不妨明說!
“是這樣的……”男人干笑兩聲,搓著手道:“二叔我最近公司周轉(zhuǎn)不靈,你能不能先借點資金……”
“布斯。”雷馭風(fēng)懶得聽下去,打斷他的話,沉聲叫著保鏢的名字。
“雷先生,您有何吩咐?”叫布斯的保鏢是個魁梧的黑人,他說著法語,恭敬地對雷馭風(fēng)鞠了個躬。
雷馭風(fēng)冷冷地同樣以法語回答:“把他們?nèi)映鋈,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在這里出現(xiàn)!
“是,雷先生!北gS接到命令,朝鄢對驚恐萬分的男女走去。
“雷馭風(fēng)!”女人以一種豁出去的表情開始咒罵:“你不認(rèn)我們姓雷的,我們也不會認(rèn)你!你這個小雜種、小流氓!你只配在街頭當(dāng)小混混,遲早給亂刀砍死,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最后的尖叫是因為布斯拎起她的衣領(lǐng)。
那一串難聽至極的尖叫和罵聲并未使雷馭風(fēng)回頭,剛轉(zhuǎn)過身,銳利的視線就及閘外那雙明亮又顯得驚詫的美眸對了個正著。
她,全都聽到了嗎?那對男女在叫罵聲中很快被保鏢帶離出了屋子,雷馭風(fēng)此時臉色鐵青,他牢牢地看著門外不知所措的阮依儂,“進來。”阮依儂驚恐地踱進屋內(nèi),她低垂著蒼白的小臉,不敢抬頭看他,她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閫偷窺到他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心虛到不知如何是好。
“你聽到了?”他語氣低沉地問。
“沒有!彼艔埖?fù)u頭。太快的杏認(rèn)泄露了她的心思。
“無所謂,你過來!彼凵窕逎,臉上閃著一種復(fù)雜的神情,生氣、憤怒以及一些別的什么東西混合在一起,高大的身軀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危險。
“雷先生……”阮依儂聽了,忐忑地反而朝后退了兩步,抬起小臉惶惶地看著他。不敢向他走過去。
“你叫我什么?”雷馭風(fēng)徹底發(fā)怒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像個既英俊又邪惡的魔鬼,嚴(yán)酷的臉上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狠鶩。
“我、我……”阮依儂被他嚇壞了,張口結(jié)舌地瞪著他。
“如果你不記得我是你的什么人,我可以提醒你!崩遵S風(fēng)冷冷地說完,大掌一伸,將嬌小顫抖的身軀攬進硬實的懷中,狂熱的吻帶著憤怒與心煩意亂,如暴風(fēng)雨般襲卷而來,暫時吞沒了她。
暴風(fēng)雨降臨……純潔的天使,終于落人惡魔的掌心。
……
再也承受不住這般強烈又刺激的感受,阮依儂全身無力地癱軟在男人身下,任由男人簡單地為兩人清理一下,再將她打橫抱起打算離開,誰知靳亟和官夜騏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與他們撞個正著。
“雷?出了什么事?”
“剛才布斯……”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詢問,但在看到這對新婚夫婦后猛地閉上了嘴巴。
雷馭風(fēng)面不改色,絲毫不見尷尬,整個人異樣的神清氣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剛吃過了,而且還吃得無比舒坦爽口。
他懷里的美人兒則羞得不可抑制,粉頰似火,紅唇微腫,愈發(fā)顯得嬌艷yu 滴,一雙如水的美眸迷茫流轉(zhuǎn),完全是被熱烈愛過后的嫵媚神態(tài)。
官夜騏露出壞壞的笑容,遺吹了個口哨,靳亟則挑挑眉,了然地架住不識趣、打算留下來調(diào)侃的官夜騏往外拉,他們?nèi)绻悔s緊走,恐怕新娘子的臉就快失火了。
“放、放我下來!比钜纼z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他們剛才就在這里……大慈大悲的菩薩,讓地面上出現(xiàn)一個洞她好鉆進去躲起來吧!
“不放!崩遵S風(fēng)心情舒暢地抱著她朝大廳外大步走。
“你要做什么?”阮依儂花容失色,伸手捶打著他寬厚的肩頭,想阻止他的舉止。
難道他們這副“偷歡”的模樣被靳律師他們看到還不夠,還要到大庭廣眾下丟人現(xiàn)眼?
“我還沒吃飽!崩遵S風(fēng)俯首注視著她,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我們坐車回飯店,繼續(xù)吃!
天!阮依儂倒抽一口氣,越發(fā)掙扎得厲害,可那狂妄的男人放聲大笑,抱著自己的小嬌妻昂首闊步地走出屋外,上了車,開往之前下榻的飯店,準(zhǔn)備繼續(xù)享用自己的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