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天的戶外行,她一早就到飯店處理公事,將大部分急件處理完,其他的就交給戴雍費心,稍早她已先回家把托媽準備的野餐用品放在車上。而由于她透露今天的蹺班野餐和她所負的救姻緣任務(wù)有關(guān),家人均體貼的沒有多問,由著她執(zhí)行任務(wù)。
思及救姻緣一事,歐仲菲趁等紅燈之際,拿出放在包包里的紙張給他,“這個給你!
“什么東西?”衛(wèi)天凜狐疑接過攤開一看,上面赫然列著幾名男人的簡介,有幾個甚至附上掃描的彩色照片!斑@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宣傳單,你給我這干么?”
“什么宣傳單,這是我特地請人幫忙挑找的相親人選耶!”
“你要相親?”聽到她要相親,他胸中直梗著窒悶介意。這是什么鬼情緒?
“不是我,是你。我朋友的弟弟認識不少同志朋友,聽說你的性向之后,我就想到請他介紹幾位正直優(yōu)秀的朋友供你做挑選,再安排你們見面,也許你能找到適合的對象;蛟S你會認為我多事,可那也是因為我們有緣,我出于好意多事了點,你可別不高興。”紅燈轉(zhuǎn)綠,她駕車前行,邊解釋邊安撫他可能的不悅。
這張傳真是她昨天半夜收到的,她也已經(jīng)傳簡訊向雷彥道謝,現(xiàn)在只希望衛(wèi)天凜別大發(fā)雷霆才好。
“你倒很有心!毙l(wèi)天凜并未動怒,反倒因得知并非她要相親,胸中的莫名介意頓時消散,唯獨他另有多心的顧慮,她的多事會不會是爸授意龍叔,請她繼續(xù)探查他的性向使然?
歐仲菲苦笑,她的有心全是被曾曾祖父逼的吶!拔矣X得那個Eliot不錯,科技公司的經(jīng)理,人看起來挺隨和的,你覺得呢?”她事先瀏覽過幾名人選的資料,覺得三號的斯文帥哥和他最搭。
“這私下我再研究,反正上頭有電話,我自己會處理!睂⑺鋵嵪肴嗟舻募垙堈鄯胚M口袋,他隨口敷衍,無意再和她談他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喔。”微瞄他一眼,歐仲菲沒再追問他對哪個人較有感覺,讓他私下和那些對象聯(lián)絡(luò)見面,也許反而會更順利,過兩天她再問他結(jié)果就好。
她專注地開著車,當?shù)竭_目的地,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原林地映入兩人眼簾。
“前面還有很迷人的景致,你過來看!毕萝嚭螅瑲W仲菲興匆匆地拉著衛(wèi)天凜走至草原上。
不知她在開心什么,衛(wèi)天凜任由她拉著,直到斜坡下一大片紫白小花迎風招搖的美景呈現(xiàn)在眼前,他的眼里浮掠意外與驚訝。很美的風景,比起人工栽植的井然有序花海,這片蔓生的不知名小花多了錯落雜生的野性之美,相當迷人。
“很漂亮對吧!上回我無意中開車經(jīng)過這里,就待在這兒觀賞許久!贝笞匀坏拿谰盁o論怎么看都不會膩。
下一刻,她陡然想起他肯定會對她一個人在郊外賞景的舉動不以為然,轉(zhuǎn)過頭果然瞧見他那有意見的眼神。為免被訓(xùn),她心虛一笑,趕緊在他開口前轉(zhuǎn)移話題,“今天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不過在野餐前我們先放風箏,活動一下筋骨。”
“你幾歲啦,還跟人家玩風箏!蓖浺钏龁为氃诳諘缃纪獾奈kU之舉,他轉(zhuǎn)而以一副她很幼稚的神情睇她。
“有什么關(guān)系,在允許放風箏的公園也有很多大人在放啊,今天陽光溫和不刺眼,又有風,很適合放風箏,昨晚我特地去買了兩個,你等我一下!惫馐且安团滤麩o聊,福至心靈,她便去買了風箏。
見她雀躍地跑到后車箱拿東西,衛(wèi)天凜的眼里添入沒轍的縱容,等她將風箏拿到他面前,他沒再揶揄她幼稚,不忍掃她興的接過一紙風箏,準備奉陪的陪她放一會。
“賣風箏的老板說放風箏很簡單,只要將它迎風拉起,再慢慢延展手中的線就行了!
歐仲菲興致勃勃地照著店老板指導(dǎo)的方式,怎奈連試幾次都沒成功。
“那個老板該不會把瑕疵品賣給我吧!摈烀驾p蹙,她十分懷疑的瞪著手上飛不起來的風箏。
衛(wèi)天凜莞爾搖頭,將他手中的風箏與她交換,拿著她的風箏試放,一試,風箏即隨風輕揚。
“怎么可能!我試那么多次它都飛不起來,你竟然試一次就成功!笨粗饾u升高的風箏,她不平地嬌嚷。
“知道你有多遜了吧。”嘴壞的調(diào)侃她一句,他微跑向前,慢慢放長手中繩線,使風箏飛得更高更穩(wěn)。
歐仲菲沒有抗議他的奚落,視線由隨風飄舞的風箏落至他身上,唇畔有笑。不知是不是暖陽灑照的關(guān)系,她覺得他身上的冷漠氣息淡化了,背上的黯然蕭瑟似乎也消融許多,帶他出來曬太陽果然是對的。
“噯,過來。”
“做什么?”她困惑地走向他。
他叫她把手中的風箏放在草地上,接著將他手中的風箏握把交給她,“握好,偶爾輕輕拉動繩線,慢慢移動步伐就可以!
會意他是想讓她體會掌握風箏的感覺,她按照他的說明做,輕輕扯動繩子,開心地看著高飛的風箏逐步往后退。
正當衛(wèi)天凜撿起另一紙風箏準備也讓它一起翱翔天際——
“哎呀!”
“喂——”聽見她的嬌呼轉(zhuǎn)過頭,見她踉蹌的就要栽向小斜坡,他低喊著沖上前勾攬住她的纖腰,卻沒站穩(wěn)的和她一起滾落綴滿紫白小花的斜坡。
“歐仲菲,你是跟風箏八字不合是不是!”安然地護摟住她,他忍不住輕啐,他放風箏沒事,怎么換她接手就出狀況。
伏在他身上的歐仲菲逸出咯咯嬌笑,微撐起身子道:“好像是呴,不過能跌在這片花床上,挺幸福的對吧?”
四目相對,衛(wèi)天凜的眸光就這么定在她清妍的嬌顏上,突然有道恍惚的思緒漾閃——能這樣天天看著她甜美的笑臉,才是最教人眷戀的幸福。
歐仲菲心頭驀然輕悸,他無語的凝視令人彷佛要墜入他深邃如潭的眼眸中,且由她的角度俯視仰躺的他,感覺他的俊美又增添好幾分,煞是迷人,以致她沒問他為何不說話,反倒傻傻地問:“衛(wèi)天凜,你長得這么美,在同志關(guān)系里你到底是“攻”還是“受”?”
恍惚的思緒被打斷,他眉梢隱隱抽挑,也只有她敢對他問這種爛問題,那句他長得這么美更有把他當“女的”之嫌,他忍住氣反問:“你想知道?”
“很想!
她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回話挑出他隱忍的所有不滿,長臂摟過她的頸子,在她被迫貼靠向他時,他溫熱雙唇已攫吻住她的櫻桃小口,在她微驚的張口欲言之際伸舌直探她嘴里,霸氣地吮住她的柔滑丁香。
他根本不是同志,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猶不知死活的想聽他說是“0號”或“1號”,這張老是能吐出嘔人話的小嘴,實在欠處罰。
歐仲菲渾身乏力地軟倚著他,完全無法反抗,他的吻來得太突然,她只覺得鼻息里全是他魅惑人的氣息,下一秒他燙熱的唇舌已吮吻得她嬌軀輕顫,心跳怦然,整個人亦陷入無力招架的迷眩中,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衛(wèi)天凜愈吻愈深。他原只想稍微懲罰她,可她檀口里的甜美太醉人,他不由自主地延長這個吻,更翻身將她壓覆在身下,直到意識到這吻即將失控,他才退開嬌喘迭連的她,俯在她頰畔粗喘著。
“你……為什么吻我?”歐仲菲喘息低問,一顆心鼓動著連她也不明白的怦快節(jié)拍。
“你說呢?”丟下模糊的答案,他逼自己翻離她,并將她拉起來,牽著她走上草原,確定她不會再跌下斜坡這才走開,直在心里低啐自己,望見她教他吻得柔唇微腫、雙頰嫣紅的迷人模樣,他居然有想再盡情吻她一次的渴望與沖動,他是被太陽曬昏頭了嗎?
看著他走向她放置野餐用品的大樹下,歐仲菲愣了半晌,自動解讀他會突然吻她是在向她表現(xiàn)他在同志關(guān)系里的身分,而他果然如她所猜,是霸氣攻!
“厚,直接講就好啦,干么用示范的。”吻得她天旋地轉(zhuǎn)又心跳加速……
她紅著臉小聲嘟囔,未思及他若是同志,吻她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以及她的怦然心跳里好像藏含不尋常的感情,僅是深呼吸平緩莫名失速的心跳,困窘地拉整衣服,隨后走到大樹下。
衛(wèi)天凜已在草地上鋪好方巾,率性的在她帶來的大提籃中找東西吃,瞥見籃子里有個透明保鮮盒裝著眼熟的物品,他稍微猶豫,拿起它打開,一陣誘人的鹵味香飄竄而出。
“哇,好香,原來媽還幫我準備了鹵味。”聞到鹵味香,歐仲菲在他身邊坐下,嘴饞的拈了塊豆干嘗,稍早因為意外之吻而帶來的別扭尷尬隨之消散無蹤。
“這是你媽做的?”
“嗯!我今天提早到公司處理事情,特地請我媽幫我準備一些野餐用品,沒想到她還花時間做鹵味讓我?guī)。?br />
“那這些是我的了,你不能再吃。”他闔起盒蓋阻擋又朝鹵味伸過來的玉手。
“為什么?那是我的最愛耶!”
“這是你要我陪你來野餐的代價,再說你在家隨時都吃得到你媽煮的東西,跟我搶什么!闭f著他微側(cè)過身,用叉子叉了塊雞胗品嘗。
那天因為歐仲菲說她母親做的鹵味極有媽媽的味道,他很珍惜的品嘗,彷佛真嘗到了一股溫暖溫馨的味道,今天他想再次細細的品味,仔細咀嚼那蘊含其中、他從未真切體會過的,屬于媽媽的味道。
歐仲菲有些錯愕他像土匪的舉動,但她很快輕漾釋然的笑弧,她一直沒問他那天有無吃她送的鹵味,就怕聽到他把它送人的輕率回答,依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他不但吃了,更和她一樣愛極了那有著滿滿愛心的好吃鹵味,才會孩子氣的霸占住。
“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們下次再來這里野餐。”倒杯果汁給他,她逕自做決定下次還要再帶他出來,繼續(xù)消融他身上不該有的陰郁黯影。
瞥向拿出吐司開心涂抹果醬的她,衛(wèi)天凜眉間微擰著不認同。從頭到尾都是她擅自決定,到底是誰跟她說定啦?然而望見她細致柔美的淺甜笑靨,他心底有道聲音——她雖然聒噪讓人不得平靜,但是有她相伴,感覺……挺不賴的。
午后,歐仲菲與衛(wèi)天凜結(jié)束野餐,正準備回飯店,怕這第一次郊游在外頭待太久,會惹來衛(wèi)天凜的不耐煩,她刻意縮短了時間,心里還覺得有點可惜,直到和他閑聊得知他回臺打算度假一個月,她又感到莫名的欣喜。
她想應(yīng)該是知道他能待在臺灣這么久,她有較充裕的時間能進行與完成救姻緣任務(wù)的關(guān)系吧。
當她開車行經(jīng)一處路段,忽聽到一陣消防車的鳴笛聲。
“咦,這聲音……前面有火災(zāi)嗎?”沒注意到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在聽到消防車的聲音時丕變的臉色,歐仲菲疑惑低語,減速前行。
衛(wèi)天凜在聽到“火災(zāi)”兩字時呼吸變得短促,胸口開始難受的揪絞。
“啊,前面濃煙漫竄,火勢好像滿大的樣子!
“呃——”
耳邊傳來奇異的呻吟聲,歐仲菲轉(zhuǎn)過頭,冷不防看見衛(wèi)天凜手抓胸口,闔眼靠在椅背上喘息,一臉痛苦神情,她驚得將車停路邊,急忙彎身靠向他問:“衛(wèi)天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