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冷哼著。
“對啊,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眸色如炬直瞅著她,那眸利如刃,彷彿可以剖開她,看清她的心思。
“……”喬欣被他的視線纏得好心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瞥見安亦成剛好從客廳淋雨過來,忙開口,“亦成,你怎么那么慢?”她軟聲撒嬌著,又嗲又酥的。
安亦成看了她一眼,把她簡單的行李放在后座,隨即坐上車,對早已被雨打濕的梅友廉說:“抱歉,我要開車了,可以麻煩你把門關上嗎?”
“別走!彼麊≈曊埱。
“你擋住我關門了!彼蛑。
“你為什么每次有危難的時候都不告訴我?”他惱道。
喬欣瞠目結舌。
“我不能讓你依靠嗎?我不能和你分擔嗎?我要的不只是你的愛,還包括你的人和我們的未來。為什么你就不能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他心痛,痛自己的無能為力,讓她在眼前演出如此憋腳的戲碼。
她的眼神透著痛苦,淚盈著,說不愛,騙誰?
“你不只有強迫癥,還有妄想癥!”她咆哮著,硬是將他往外推!澳阕唛_!我討厭你、討厭你!我求你不要再纏著我,還我自由,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已經有心愛的男人了!”
“不要騙我。”他不會相信的。
嗓音會騙人,但眼神騙不了人,她身旁的男人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不是愛人的眼神。
“你很煩!我不要再見到你,我真的覺得遇到你很倒楣,你到底還要怎么羞辱我?你知不知道你爸當年對我父母說的話有多難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讓我的父母因為我而蒙羞!”
她歇斯底里地吼著,拼命將他推開,眼看著他跌坐在草皮上,她也二話不說地關上車門。
梅友廉錯愕地動也不動。
這句話,真的叫他難過。他聽得出她說的是謊言還是真實,正因為聽得出她說的是真心話,才會覺得好受傷。
他什么都不懂,自以為陷在愛情里很快樂,殊不知,她為了和他在一起背負著多大的壓力……是他不好,是他沒有好好地保護她。
“亦成,快開、快開!”喬欣哭喊著。
她的勇氣用完了,再待下去,她會走不開的。
安亦成瞅她一眼,踩下油門,在廣大的庭院里繞了個圈而走。
她不看跌在草皮上動也不動的友廉,然當車子愈駛愈遠,她終究忍不住回頭看著早已看不見的庭院,淚水如斷線的珠鏈不斷落下。
她壓抑著哭聲,纖瘦的身形劇烈地顫抖著。
“既然這么難過,又何必做得這么絕?”開車的安亦成忍不住嘆氣了,真恨自己這種角色,很怕自己會被老天誤會他是個棒打鴛鴦的壞蛋,到時候毀了他的姻緣做賠。
“我難過,是因為我把他推開……我難過,是因為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哭得抽抽噎噎。
“既然這樣,干脆回去算了!焙伪剡@么難過,叫他這個作陪的也跟著難受。
“不行,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彼缱咴诘鯓蛏希^了橋,斷了后路,不給自己回頭的機會!罢覀讓他恨的理由,總好過讓他親眼目睹我的死吧。”
“……問題是我不覺得他恨啊!卑惨喑捎謬@氣了。
那男人分明看穿了她的心眼,眸光很柔,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像在難過自己怎么會讓她演出可笑戲碼。
喬欣還看著后頭,收不回目光。
正因為他不恨,她才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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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夜,恍若要下到世界末日般始終不停。
一輛車在雨簾中轉進梅友廉位于臨近郊區的住所,兩人一前一后地下車。
不用按門鈴,因為來人發現門根本就沒鎖。
梅友弦踏進客廳,這才發現面向大門的落地窗根本沒關,雨打濕了大片的地,就連厚重的雙層窗簾也被狂風吹得翻騰如浪。
“你既然坐在這里,就不會順手把落地窗關上嗎?”梅友弦無奈道,上前關了落地窗,系好窗簾,順便繞到廚房后頭,拿了塊抹布,往地上一墊。
“大哥,幫我查到了嗎?”坐在沙發上,神情很恍神的梅友廉一開口,聲音低啞得叫人猜出他可能一夜未眠。
梅友弦瞅他一眼!澳銣喩頋裢福灰艺f你就打算在這里坐到衣服干!鼻魄,那衣服跟醃酸菜根本沒兩樣。
“查到了嗎?”語氣重了點,更不耐了。
梅友弦搖頭,看了眼身旁的馮柏翃,后者立即意會地抽出公事包里的文件。“已經全都查到了,資料在這里!彼p手恭敬地奉上。
梅友廉緩緩抬眼!澳阍趺匆瞾砹耍俊
“柏翃原本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這些事是我要他去查的。”三年前借將給他,為了幫助他早日上軌道,沒想到成效不佳,不是柏翃沒能力,而是友廉無心工作!坝行┦,根本不需要我出面,你交代他就可以了,就連貫薇也是他替你找回來的!
他接過手!爸x了!
“董事長客氣了。”馮柏翃看他毫無精神的眸色,忍不住說:“董事長沒事的,既然已經找到線索,就一定能找到人!
梅友廉黝黑的眸直瞅著他,驀地露出一抹笑!翱刹皇菃?只要人還活著,哪有可能找不到?”以往他不找,是因為他被靈堂給騙了,認為她真的不在了。
但,他現在確定她還在這個世界,他知道她朋友的插秧機號碼,記住昨晚載走她的那輛車車牌號碼,有這兩大線索,當然找得到人。
“……我以為你很失落呢!泵酚严矣行┮馔饽芮埔娝绱顺练的笑。
“我只是在想事情!泵酚蚜粗Y料,濃眉微攏!笆謾C號碼持有人是連蓮?車子持有人則是安亦成……”
欸,怎會這樣?他明明記得那時接手機的和昨晚是同個男人,貫薇也叫他亦成,那這調查結果就代表著——安亦成和連蓮正在交往中,那么,貫薇現在一定是在連蓮家中。
他立即拿出手機,撥出他忘也忘不了的號嗎,不斷地重撥現重撥,直到電話總算接通——“喂,你好,請問貫薇在嗎?”
“……你一定都要在這么早的時候打電話嗎?”電話那頭是安亦成相當壓抑的低咆聲。
“貫薇在那里嗎?”
“……你等一下!笔謾C傳來窸窣的聲音,一會換人開口了,“喂,誰呀?”
“連蓮,是我。”
“……哇嗚,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連蓮嚇得跳起來,聽見她的親親男友懶聲說著——
“他之前有打來過,是我接的!
“那你怎么都沒告訴我?”她哇哇大叫著!袄习,你快點來接貫薇啦,她一直在哭,醫生說她的狀況很差,所以她才會想要離開你,怕你傷心……”
梅友廉沉下眉,沉聲道:“看著她,我馬上過去。”就知道,肯定是跟她的身體有關!笨丫頭,都什么時候了,非但不依靠他,甚至想逃離他……找到她后,非先打屁股不可。
“大哥!鄙钗跉猓酚蚜а。
“嗯?”
“車子借我!
梅友弦打量著他!靶璨恍枰槺憬璋亓?”他想,柏翃應該不介意充當司機。
“不用!彼鹕怼!拌匙在車上吧!
“喂,你要去哪?”梅友弦見他往外跑。“你好歹也先換件衣服吧!”
“我等不及了!彼爸l動車子,揚長而去。
梅友弦透過落地窗看著他開車離去的身影。“我已經有多久沒看見他開車了?”
“差不多再三十三天就三年!瘪T柏翃發揮出他身為特助的干練專精。
“是嗎?已經這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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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貫薇,你怎么會在這里?”連蓮在樓上遍尋不到她的身影后,轉而下樓,便瞧見她就窩在花店的工作桌旁。
喬欣呆呆坐著,眼睛低垂著,置若罔聞。
“貫薇?”連蓮擔心地走向她!澳愣紱]睡嗎?是不是頭很痛?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喬欣目色茫然!吧,我看不見!
連蓮聞言,心頭揪得死緊。“走,我帶你去看醫生!一定有辦法可以醫好的,你不要那么早就放棄!”她沖去開門,回頭拉著她就打算跑。
“沒用的。”
“也許是誤診。∧憔筒粫嗫磧杉裔t院嗎?”氣死,說什么沒用!“光只是哭,能解決事情嗎?你每次都這樣,這么容易放棄!
“你以為我喜歡嗎?”是事情根本沒有轉圜的余地!拔乙膊幌敕艞,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好不容易才又跟他在一起,好不容易答應他的求婚……這一定是報應,我的天譴!”
連蓮瞧她哭成淚人兒,只能無語問蒼天。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她剛才已經把她的下落泄露給梅友廉了。
“別哭了!
“有什么關系,又不怕哭瞎眼,反正已經看不見了。”她呵呵笑著,又哭著,自我解嘲。
“……貫薇!辈灰@樣啦,會害她想要跟著一起哭捏。
“開玩笑的啦,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厚,不要拿我安慰你的話來安慰我啦!边B蓮氣得跳起來,惱她都什么時候了還要顧及別人的情緒!澳阋恢痹谔鎰e人想,替你爸想,替你媽想,替梅友廉他爸想,替梅友廉想,可是到最后,誰為你想?”
“你呀,你不是二話不說要我趕緊過來?”她笑著,眼前并非全黑,卻已經模糊得只剩輪廓。
“你是我的姊妹耶,你以為我會不管你嗎?”
“謝謝你!彼龔堥_雙手,連蓮立即自動地湊上前,任她擁抱著。
“不要謝我,這種事不用謝!边B蓮用力嘆口氣!昂昧死,先都不要說,我去幫你買早餐,你待在這兒,別亂跑!
“我現在能跑到哪兒去?”她笑得自嘲。
連蓮回頭瞪她一眼,極不喜歡她那種說話的調調;毓衽_拎了錢包,往外頭走去。
然,她前腳剛走,梅友廉后腳就到。
車勢極為兇狠地在店門前甩成完美平行,他下車,就瞧見喬欣坐在里頭,連忙推門而入。
喬欣抬起頭,心里忍不住猜想會是梅友廉嗎?但想想又搖頭,不可能,他不會知道她在這。
梅友廉黑眸定定地看著她,腳步緩慢移動著,像只準備狩獵的優雅獵豹,正欲開口,便聽她說——
“不好意思,我們還沒營業喔!
他驀地停下腳步,黑眸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想假裝不認識他嗎?不對,她的眼……沒有焦距。
“先生?”她喊著,用力地瞇起眼,猜想身形這么高,應該是男人吧。
梅友廉喉頭滾動了下,張口,說不出話,淚水先滑落。
都這么嚴重了,居然還不告訴他,甚至打算離開他!
她到底是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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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眼睛的狀況時而惡化,時而明朗,此時此刻她可以看得比較清楚,在她面前的梅友廉,臉上沒有怒氣,而是濃稠的愛意和柔情,而眼底是叫人心疼的血絲,整個眼眶紅透了。
她的眼睛真的很嚴重了吧,居然看到了不是事實的事實。
這個時候,他應該暴跳如雷才對。
她窩在連蓮住所的二樓沙發里,不解地瞅著緩步走到身旁的他,就見他單膝跪下,拎起她的手。
“寶貝,嫁給我。”梅友廉嗓音瘖痖低沉。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求婚……”她傻愣地看著他再次把戒指套進她的指間。剛才,連蓮明明把她的事都告訴他了,他居然還跟她求婚?
“是啊,我也沒想過會求第二次,誰要你把戒指丟還給我?”
“為什么?”明知道她復元的機會渺茫,為什么還要對她求婚?
“你第一次問我時,我說,除了我愛你,我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但我現在想到了!彼夹则}擾笑得很柔很柔。“我要你當我的老婆,這么一來,不管你發生什么事,他們會第一個通知我。”
喬欣聞言,淚水滑落。
死心眼的男人,他比她想像中還要死心眼!
“我告訴你,我很生氣上次你昏倒時,他們居然是聯絡我大哥。”聽大哥說起時,他氣得要命,因為那是屬于他的專屬!
他佯怒的兇惡嘴臉,逗得她又哭又笑。
“我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只要一看見你,就可以隨時打電話聯絡我,這樣不管你跑到哪里去,我都可以找到你!
“我不是通緝犯!彼湫苑。
他輕輕撫去她的淚!柏炥,我要成為你的丈夫,成為你的依靠,如果你看不見了,我就當你的眼,如果你走不動了,我就當你的腳,如果你動不了,我就當你的支柱,不要每次遇到問題就想自己撐,你要記住,你還有我!
她熱淚盈眶!澳悴粡娖任覄邮中g?”
“你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動手術,我不會逼你!
“真的?”
“當然,我有自信可以看護你到最后!闭f完,他揚唇笑得很迷離。“要是你不能動,我還可以抱著你去曬太陽,說故事給你聽,要是你不在了……大不了,又是每夜爬起來打包行李……啊,不對,照這次的狀況看來,我大概會爬到你的墓上,陪你一塊睡!
喬欣扁起嘴,淚水像束清泉淌落。
根本就是變相威協她嘛。
“反正,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唯有一點不退讓,就是不準你不要我。”他笑著,眸底透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他都這么說了,她還能怎樣?
說由她選擇,但根本形同沒有選擇。
然而為了不讓他有機會去睡她的墳,她拼了。
在手術之前,兩人到法院公證結婚,在雙方極親的幾位親朋好友之下,共度了一餐,兩人已是合法的夫妻。
但,手術當日,梅友廉卻被梅友弦強制工作,假借很多名義,把他調回總公司。
梅友廉像顆陀螺不停地轉動,像是有永遠忙不完的工作,讓他怎么也抽不出空到醫院一趟。
“二哥,還好吧!庇捎谑录H大,身為梅家最小的么弟,且早已離開集團在外開了家精算師事務所的梅友虔,也特地被叫回公司支援。
“好到不能再好了!彼咧,繼續翻閱手中的公文。
其實大哥實在太大驚小怪了,他沒有那么脆弱,他有自信可以迎接任何結果,盡管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項。
“二哥,你手在抖!弊谒舯冢撠煴O視他的梅友虔直視著他有點抖的手。
梅友廉橫睨他一眼!拔沂窍氤檩巍!
“喏!倍挷徽f,他掏出菸盒。
梅友廉沒好氣地挑了根菸,叼在嘴上,手中的打火機卻怎么打也打不著。
“喏!倍挷辉,梅友虔點好火湊上。
梅友廉瞪著他,光火地把菸往桌面一丟,用力地抹了抹臉。
“二哥,別擔心,會沒事的!
梅友廉不語。大哥果真是神機妙算,猜到手術時間多少會有延遲,眼看著手術早已超過原預算時間,他就愈沉不住氣,他開始恐慌,開始焦慮,恨不得此刻就沖到她身邊為她打氣。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冷靜。
突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尖銳地扎進他的心,他立即掏出手機——“喂?”電話那頭回應他的,則是連蓮無法自己的哭泣聲,簡直要哭碎了他的心。
“喂,連蓮,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哭,好好地說!彼钗跉猓瑥娖茸约悍堑渺o下心不可,然而電話那頭,竟只有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斑B蓮,你身邊有沒有人?隨便交給任何一個人,讓別人告訴我手術結果,不要一直哭,有什么好哭的!”
他惱火的低咆著,緊握著手機。
他知道他在遷怒,但他沒有辦法。
“手術、手術……”話未完,哇的一聲,又哭了。
梅友廉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正要張口罵人,卻發現電話換人接聽,不知道那方說了什么,只聽他語帶哽咽地問:“真的嗎?你確定是真的?不要騙我……不準騙我……”
梅友虔轉開眼,瞪著窗外的藍天白云,聽見男人壓抑的哭聲,他不看他,只是伸出手,拍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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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風帶來了入秋第一波冷鋒的消息。
病房內,闃靜無聲,只有一個男人坐在病床邊,紮著花,把整間病房妝點得像是童話中的花之屋,整個空間充滿了繽紛的生命力。
而病床上,女人正在沉睡中,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然而卻整理得相當舒爽。
病房門突地被推開。
“貫薇還沒醒嗎?”進門的是連蓮。
“嗯!睂P脑ǖ哪腥溯p應了聲。
連蓮環顧四周,花浪迎擺,吐蕊芳香,眸光轉落,瞅著仍在沉睡的女子,目色悲痛!柏炥薄阍趺催不醒?”
“你別吵她!泵酚蚜а郏。
瞬地,她臉色愀變,可愛的娃娃臉扭得很兇狠!拔以趺茨懿怀乘?她再不醒來,再不趕快出院,我就要倒店了!”
再這樣無條件供應下去,她真的會倒店。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那么大方,答應愿意隨時供應他花朵。
“沒辦法,她喜歡花啊。”梅友廉也很無奈。
“喂,喜歡花的是你吧,梅先生!贝采细π训娜藘海瑧袘械厣炝藗腰,佯怒瞪著他。
“可是你也喜歡吧。”他迎向前,輕輕地擁抱她,替她調整最舒服的姿勢。
手術逆轉出現奇跡,在醫生二次回手術房時發生,手術完全成功,已由喬欣改回本名的倪貫薇早就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離出院沒幾天了。
“喜歡是喜歡,但數量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她每次張眼,花就多一點,真怕下次張眼時,連身上都是花。
“會嗎?我還覺得不夠呢。我想要用花來編出更多字串,讓你一醒來,就可以看見斑爛的色彩,而不是空洞又乏味的白色墻壁。
她看向他指的那片墻,上頭用花束紮成了英文的我愛你字樣。
說了一大堆,還不是故意要她看,要她回應……這男人有的時候,還真具有頑童性質。
梅友廉笑得很浪蕩,等著她的回應,而她定定看著他——
“蓮要倒店了!彼J真地道。
“關我什么事?”這不是他要的答案。“也不想想,我對她有多好,結果呢?她卻在我面前睜眼說瞎話,明知你在哪里卻知情不報,罪加一等!讓她倒店,剛剛好而已!
意思就是說,現在開始秋后算帳就對了啦。
倪貫薇唇角抽搐!袄瞎,你知不知道,得罪老婆的好朋友,往后你會很難知道老婆的行蹤?”威脅是吧?也算是她的強項啦。
“……我自己掏腰包,可不可以?”他沉著臉,耐性殆盡。
“老公,就知道你最棒!彼芘鯃龅厝鰦桑徍土怂麧u黑的臉。
“哼!泵銖娊邮芾。
“老公,我想回家了。”她摟著他的頭項,啵啵啵地連送三枚吻。
“再兩天吧!
“你兩天前也是這么說的!彼f放手就放手,還順便將他推開一點,以彰顯她的耐性告罄。
“你乖嘛,醫生說要再觀察兩天。”他柔聲哄著。
她哀怨地扁嘴,對他勾勾手指頭,在他俯近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梅友廉黑眸又更黑了。
“這里也是可以呀!彼匍_口哄時,嗓音透著幾分低啞曖昧。
“人家不要!
“……”所以,現在就是要折磨他就對了。
“你自己考慮。”呵呵呵,使出殺手锏,就不信他還不幫她辦出院。
梅友廉壓根毋需考慮,黑沉的眸裹上性感,僨張的身軀爬上床,擁抱她的力道展現了屬于男人的強而有力。
“等等,你要干么?”哇,不是的~
“你不是說你想要?”
“那是、那是——”權宜之計啊!
“重點不是場地,而是感覺……我會讓你忘了你身在何處!彼指锣,大手滑入被子底下,她衣衫底下。
“等等、等等、我是病人!”啊……壞人。
“病人是不會要求我要早點出院的,你一定是好得差不多了,對不對?”他笑得很愉悅,看在她驚慌的眼,覺得他笑得好淫蕩!
使錯計謀啊……
倪貫薇沒辦法再抗議了,因為她被封口,被箝制,被迷醉……
還站在病房門邊的連蓮傻眼,傻眼到極點!
喂,她還在耶!能不能尊重她一點?她不想看!
慢一點、慢一點,等她出去、等她出去……
【全書完】
*欲知梅家么弟梅友虔的奇妙愛戀,請參閱花園系列1053男人好難忍之一《老婆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