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朝侯果果那邊走去,“果果。”
“思行,不好意思,我剛才被叫去遞送文件,來晚了!焙罟傅卣f。
“沒事,走吧!绷析慰粗鴥蓚人手拉手離開了視線,他輕哼一聲,以前能追到手,現(xiàn)在難道就追不到馬?
而方思行口中的老公……他才不信她的老公比自己好,她結(jié)婚了又怎么樣,他照樣可以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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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默謙穿好外套,準(zhǔn)備離開辦公室,卻看見阿奇走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
“阿奇,有什么事情嗎?”
“總裁,我想跟你說,是這樣的……”阿奇大概地說了一下方思行與廖鑫的事情,看見侯默謙的臉色暗沉了下來,“要不要換一個模特兒?”
“她有什么反應(yīng)?”原來她剛剛匆忙地掛電話是看見了某人。
“方小姐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阿奇想著方思行的反應(yīng),“不過我覺得那個男的不太好惹,方小姐都說自己結(jié)婚了,對方還不相信!
阿奇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總裁的臉整個都黑了,他小心地挪到門邊,“咳,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這件事情就順其自然,除非他讓總裁夫人不開心,到時你就不用客氣。”侯默謙命令。
阿奇注意到他說的是總裁夫人,看來總裁很重視方思行,阿奇點(diǎn)點(diǎn)頭便快速地離開了。
侯默謙下顎收緊、拳頭握緊,有人覬覦他老婆,說明他老婆很有魅力,但是他不認(rèn)為別人有必要知道他的老婆有魅力。
侯默謙沉著一張臉,從高樓的落地窗往下俯瞰,心中的抑郁一陣壓過一陣,她永遠(yuǎn)不知道,在她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遺落在她那里了。
他自己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但當(dāng)他又一次遇見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心在她那里,他傻得連自己沒有察覺,而她更不可能知道。
她也許還以為他是腦殘才會答應(yīng)她提出的婚約,但事實是他的心已經(jīng)落在她那里,而他不想反抗,所以他順著她。
他知道她有心結(jié),所以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幫她解開,讓她知道當(dāng)一個女人,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只要遇見對的人,那個女人就會自然地錠放出最真實的風(fēng)采。
但沒想到,在她為他綻放的同時,那個讓她留下心結(jié)的人會回來,她說過她不想?yún)⒓哟髮W(xué)同學(xué)會是因為這個男人,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會怎么做呢?
他開始沉不住氣、開始胡思亂想……真糟糕,他的穩(wěn)重、他的沉著全部毀于一旦,而造成這一切的女人還在外面吃飯逛街。
侯默謙頭痛地?fù)嶂^,怪自己想太多,要是真的想不通,不如直接去問她好了,但他問不出口,該死!他轉(zhuǎn)過身往外走,重重地甩上門,以為這樣所有的煩惱都會被他關(guān)進(jìn)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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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行與侯果果跑去夜市吃了各種小吃,又逛了好一會,她跑去買了一家著名的鹵味,準(zhǔn)備帶回家給侯默謙。
“哇,大嫂,你真的好賢慧喔。”侯果果笑著說。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剛才的小吃都是她請的呢。
“哇,現(xiàn)在罵起人來也很有架勢呢!焙罟敌。
“你……”方思行被說得不好意思了。
“我哥真的好厲害,能讓你為他留長發(fā)、為他穿長裙,為他……”侯果果如數(shù)家珍地說著。
“哪有!狈剿夹凶煊。
“最明顯的是,現(xiàn)在你會對我撒嬌欸!焙罟傺b抱怨,“你以前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哪有現(xiàn)在這么可愛!
方思行一時講不出話來,支吾了半天,“我們回家好了,我打電話給你哥!
侯果果瞄到夜市外不遠(yuǎn)處有一輛很眼熟的車,食指指著那輛車,“那是不是哥的車呀?”
說著侯果果就跑了過去,看著車牌,“是哥的車!
她以為是同一個車型,原來真的是侯默謙的車。
方思行一聽,也跟著看了看,“是呢,他應(yīng)該在這附近!
“哥!”侯果果看到熟悉的人影,大力地?fù)]著手。
方思行也一臉笑容地看向走來的人,“阿謙,你怎么會在這里?”
侯默謙笑了笑,打開車門讓她們上車,“沒事做就早點(diǎn)過來接你們。”
方思行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煙味,她愣住了,他抽煙?在一起這么久,她還沒看過他抽煙。
有一次,她問他會不會抽煙,他說會,她說她都沒有看過他抽煙,他說他很少抽。
“你抽煙了?”方思行還沒上車,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侯默謙的衣角,“你剛剛在抽煙?”
侯默謙深深地睇了她一眼,“先上車吧!
方思行怪異地瞅了他一眼,沒有反抗地上了車,“嗯!
侯默謙并沒有什么反常,一路上他照樣跟侯果果有說有笑,但方思行就是覺得他有心事。
回到家之后,他也早早就跑到床上去躺著,方思行洗好澡出來看見的就是他縮在床上的身影。
她直接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你是不是有心事?有心事可以說出來!彼撬掀,他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她說。
侯默謙伸手將她抱在懷里,心里感嘆,“沒事,睡覺吧。”
“你有事!狈剿夹袌詻Q地說,她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這個男人今天很怪異,她說不出為什么,但她能感覺得到。
方思行一個翻身坐在侯默謙的肚子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侯默謙,你今天很不對勁,快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房間里燈光明亮,侯默謙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擔(dān)憂,他撫著她的臉,“沒有,真的沒有!
方思行怎么可能輕易相信,“沒有的話,拜托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抽煙?”
侯默謙明明不常抽煙,怎么會無緣無故抽煙?
“男人抽煙需要理由嗎?”侯默謙反問。
“哦,你現(xiàn)在是在告訴我,你有煙癮了?”她挑眉,完全不信他的鬼話。
有的男人抽煙是沒有理由的,但侯默謙一反常態(tài)地抽煙,肯定有問題。
“思思……”
“嗯?”
“你真的想知道嗎?”方思行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想!
“為什么?”他反問她。
方思行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問她為什么,她明明是在問他有什么心事,他怎么說到她身上去了?
“為什么?”他雙手捧住她的臀部,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這一次燈光灑在她的臉上,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這個女人臉上的神情。
“我……”方思行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要說什么。
“你擔(dān)心我有心事,這是為什么?”侯默謙忍不住兩眼發(fā)光地看著她,期待地問:“你是不是……”
“侯默謙,你是我老公,我擔(dān)心你有什么不對?”
思行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她的老公,她是他的老婆,他們互相關(guān)心對方,道是人之常情,方思行想得理所當(dāng)然,但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真心關(guān)懷彼此的,同床異夢的大有人在。
侯默謙的胸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她的理所當(dāng)然讓他為之煩惱,他是她的老公,她關(guān)心他在情理之中,但是夫妻之間的情感又是怎么計算的呢?在她精明的小腦袋里,她是怎么劃分夫妻情感的?是親情還是愛情?
侯默謙第一次為自己的懦弱搖頭,他是一個天之驕子,也許他不是最有錢、最有權(quán)力的男人,但他擁有的一切都讓他人羨慕不已。
而她是第一個讓他產(chǎn)生疑慮的人,她讓他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該等她愛上他之后再求婚,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古代的夫妻雖然沒見過面也能相敬如賓地生活,但那不適合他們,也許一開始他就錯了。
如果她向他提出婚約時,他沒有答應(yīng),而是強(qiáng)烈地追求她,她或許會先愛上他,之后才與他攜手步入婚姻,然而他心太急,急著要綁住她,急著要讓她成為他的人。
明明他已經(jīng)放慢了腳步,但他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男人與女人無論是身體或者是心理都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他邁出了一大步,對她而言也許只是一小步,他以為已經(jīng)很慢了,對她而言或許太快了。
“阿謙?”方思行的心跳加速,看著他一反往常的頑劣,多了一分她所不知的深沉,她的心竟會隨著他的情緒而變化。
他在想什么?又為什么會這么難過?
方思行不由得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我擔(dān)心你有錯嗎?”
她沒錯,錯的是他,他太貪心,幼稚地以為得到她的人,也會慢慢地得到她的心,結(jié)果證明他太自負(fù)了,就像一杯已經(jīng)滿了的水,他傻傻地分不清情況,還不斷地往杯子里加水,最后水溢出來,濺濕了自己。
“你沒有錯!焙钅t啞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們應(yīng)該互相信任不是嗎?”
知道這個男人個性固執(zhí),但她希望他至少能透露少許,這樣她便能透過那些訊息揣測他的心思,只怕這個男人太過深沉,連那少許的訊息都不傳達(dá)給她。
侯默謙俯下身,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悶悶地說:“思思……”
“嗯?”她緊緊地?fù)е,就怕她的溫暖熨燙不了他。
“你……”愛不愛我?
“什么?”
“我愛你!泵摽诙龅氖撬膼垡,他終究還是懦弱,不敢直接面對她可能說出的婉拒。
安靜在房里蔓延,半晌之后,侯默謙撐起一只手臂,關(guān)了床頭燈,“晚安!焙诎抵,方思行瞪著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著不敢置信,身邊的侯默謙早已背過身,而她卻僵直了身子。
她的眼睛瞪著天花板,彷佛只要閉上眼睛睡覺,她就有可能會被吞噬掉。
我愛你,這個晚上她夜不成寐,耳邊一直回響著他清朗的嗓音。
我愛你,他的話如咒語般不斷地重復(f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