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把樓烈剛找回來繼承家業(yè),是讓朵雅服飾重新振作起來的好辦法,畢竟這是樓家的產(chǎn)業(yè),自家人來管理會比較用心。
但經(jīng)過這幾個月,樓烈剛卻沒做出什么成績來,業(yè)績甚至還一落千丈,這讓劉力雄開始懷疑自己把外甥找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尤其最近這幾天,看他好像心情很煩躁,來公司上班時總是精神不集中,昨天還大發(fā)一頓脾氣,把秘書給辭掉了。
這讓劉力雄不得不親自出面,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算把我關(guān)在這里一輩子不放我走,我也想不出辦法。”樓烈剛終于肯停下腳步,猛然轉(zhuǎn)身,生氣地低吼:“舅舅,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為了公司的事,他竟然懷著不軌意圖接近溫蕓濃,而他卑鄙的心態(tài)也讓溫蕓濃從此不再理他。
到現(xiàn)在都過了半個月,他打電話給她,她都不接,而他只要是非假日的下午三點,就會準(zhǔn)時到阿俊的咖啡店守候,結(jié)果她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看來,她根本不再相信他了,才會拒接他的電話,甚至因為不想見到他,所以連咖啡店也不去了。
“你是吃了炸藥是不是?”劉力雄脾氣也不好,馬上站起來吼回去。“你這小子真是沒大沒小,竟然敢對我大吼大叫!你也不想想,這間公司是誰的?我叫你回來繼承是理所當(dāng)然,所以你最好給我差不多一點,不要騎到我頭上來!”
“我——”樓烈剛輸人不輸陣,原本還想吼回去,但見到舅舅氣到臉紅脖子粗,身體還微微顫抖,好像氣得快要中風(fēng)的樣子,吼聲頓時卡在喉嚨!熬司耍覍芾硇袖N一竅不通,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真的沒辦法接管朵雅嗎?”
他寬肩一垮,口吻十分地泄氣。
“不會可以慢慢學(xué)!眲⒘π圻是抱著一絲希望,他不想讓妹妹和妹夫辛苦創(chuàng)立的公司后繼無人。
“我已經(jīng)盡力了,就是學(xué)不會!”他如果有管理經(jīng)營的頭腦,公司的業(yè)績不會越來越慘!拔疑踔翞榱苏依僖袒貋砉編兔Γ米锪死僖痰酿B(yǎng)女,她本來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我追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理都不理我……我失戀了,現(xiàn)在每天心情都很不好。”
他樓烈剛向來吃得開,從來沒有失戀的經(jīng)驗,沒想到失戀的滋味這么的差勁,讓他每天心情都好像跌到谷底一樣。
“你……有她的下落?”一聽到樓烈剛提起羅秋蕾,劉力雄前一秒還氣呼呼的神情,瞬間轉(zhuǎn)為落寞。
“舅舅,你難道都沒想過要跟蕾姨復(fù)合嗎?畢竟當(dāng)初是你誤會蕾姨,蕾姨才會一氣之下離開公司,后來誤會解開了,你難道都沒試著挽回蕾姨的感情嗎?”這件事樓烈剛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問,既然現(xiàn)在他都提到蕾姨了,索性一次把事情問個清楚。
“誰、誰說我沒試著挽回?是她這幾年一直躲著我,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連跟她見面懺悔的機會都沒有。”都怪當(dāng)年他太沖動,因為不信任而毀掉自己跟羅秋蕾的感情,難怪她會一去不回頭,跟他斷絕得有夠徹底。
“這么說,舅舅是有心想挽回?”
“這還用問嗎?我這幾年沒跟任何女人往來,也沒有結(jié)婚,還不都是為了她。”等她等到頭發(fā)都白了。
“舅舅,我知道蕾姨的養(yǎng)女住哪里,我去請她幫你向蕾姨道歉和求情好不好?”這是唯一能光明正大去找溫蕓濃的理由,只要舅舅答應(yīng),他今晚就去溫蕓濃的住處堵人。
“我看你是想見蕓濃一面,才肯替我跑這一趟的吧?”瞧他猴急的樣子,劉力雄心知肚明。
他知道羅秋蕾有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名叫溫蕓濃,但當(dāng)時那孩子對人不信任也很怕生,所以留在宜蘭繼續(xù)讀高中,都是羅秋蕾一個人利用休假時間去宜蘭看她,后來他跟羅秋蕾因誤會而分開,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沒有機會見過溫蕓濃。
“那又怎樣?反正你也想早日見到蕾姨,讓蕾姨回公司來不是嗎?”只要溫蕓濃肯答應(yīng)幫這個忙,就代表她心里的氣消了,那他跟舅舅都有希望跟自己想愛的女人復(fù)合。
“……”劉力雄頓時語塞。
“舅舅不說話是代表默許了吧?”樓烈剛一雙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
“隨便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拉不下老臉點頭,劉力雄氣沖沖地吼了一句后,轉(zhuǎn)身離開樓烈剛的辦公室。
樓烈剛半個月來愁云慘霧的心情,頓時有了好轉(zhuǎn)的跡象。
他邁大步走回辦公桌前,拿起車鑰匙和手機,急忙沖出去。
現(xiàn)在才下午兩點鐘,但他無法在公司里待下去了,他要去找溫蕓濃,就算在她的住處樓下等上三天三夜,他也要等到她。
開著車往溫蕓濃的住處駛?cè),樓烈剛在心里暗自祈求,碰面后溫蕓濃肯跟他說說話,要不然他一定會心碎的。
。
“哈啾!哈~~哈~~啾!”溫蕓濃感冒了,本來想出門看醫(yī)生,沒想到剛打開門,人才跨出大門一半,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在她面前。
“濃濃!
“哈~~啾!”
無法控制的噴嚏伴隨著鼻涕,朝雪白的襯衫噴去——
雪白襯衫立即雪花點點。
“濃濃,你感冒了?”他的語氣充滿擔(dān)心,關(guān)心的目光落在她有些憔悴的臉蛋上。
“嗯,我知道,我正要去看醫(yī)生!睆目诖统鲂l(wèi)生紙擤了擤鼻水,說話的聲音微微沙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將衛(wèi)生紙包成一團塞進口袋后,她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氨福涯愕囊r衫給弄臟了。”
他今天沒穿西裝外套,身上只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看起來一副社會菁英的模樣,但他煩躁的神情,卻把他僅有那么一丁點的斯文氣質(zhì)給破壞掉。
溫蕓濃對于在自家門口看到他,并不覺得特別意外,只是微微詫異而已。因為這半個月來他根本沒死心過,每天都打好幾通電話給她,但因為她的心情還很混亂,這兩天又頭痛感冒的,讓她的情緒持續(xù)低落中,所以才會一直沒接他的電話。
不過她知道,他既然還沒死心,遲早有一天會失去耐性跑來找她。
果然,現(xiàn)在他就找來了。
“就算你把我的襯衫給弄爛也沒關(guān)系!币患r衫算什么?“濃濃,我開車載你去醫(yī)院好不好?你自己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他的語氣很小心、很溫柔。
“我常常一個人出門,這又不算什么。”溫蕓濃并沒有忽略掉他眼里流露出來的擔(dān)憂!拔也挥萌伺,你回去吧!
沒看見他的時候,她會心情低落,但見到他之后,她的心情卻變得復(fù)雜起來。
“濃濃,我、我不是來纏著你的,是因為我舅舅對蕾姨很愧疚,一心想跟蕾姨復(fù)合,所以特地叫我來拜托你,請你幫幫我舅舅,他是真心愛著蕾姨!”她一開口趕他走,他就慌了!斑有,我想找蕾姨回朵雅服飾的事,不用你幫忙了,那件事我打算放棄,決定另外找專業(yè)經(jīng)理人來管理公司,所以——我接近你的不良企圖已經(jīng)不存在了!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情急之下,他趕緊把舅舅賦予他的神圣使命說出來,順便替自己做一番解釋,表明他已經(jīng)放棄找蕾姨回朵雅接手管理行銷的計劃了。
她本來想轉(zhuǎn)身走開的腳步驀地一頓,懷疑的視線對上他焦急的目光。
“你……確定嗎?畢竟你捐了兩百萬給孤兒院,如果沒達成目的,豈不是損失慘重?”
他真的改變主意了嗎?他還沒從她身上獲取任何利益好處,他真的肯甘心嗎?
溫蕓濃有一瞬間心軟了,差點被他說服,但心里仍對他的說法存有疑慮。
“拿兩百萬做善事,怎么會是損失?”看見她臉上的欣喜表情一閃即逝,旋即又轉(zhuǎn)為冷淡的表情,他緊張得冒起冷汗!皾鉂猓艺娴氖菫榱宋揖司烁僖虖(fù)合的事來求你幫忙,沒有其它目的——你愿意幫這個忙嗎?”
“真的……只有這件事要我?guī)兔??br />
她已經(jīng)跟蕾姨談過了,蕾姨對于回朵雅服飾一點意愿都沒有,不過她卻從蕾姨的言談之間,感受到蕾姨對樓烈剛的舅舅有著怨懟,但同時也有著割舍不掉的感情。
如果能幫蕾姨跟樓烈剛的舅舅復(fù)合,讓一直單身的蕾姨有感情歸宿,溫蕓濃并不排斥,而且這件事也可以讓她順便回報樓烈剛捐款的善心。
“真的!”她愿意答應(yīng)嗎?樓烈剛屏息等著她點頭。
“那……好吧!彼娴狞c頭了。
“那我先送你去醫(yī)院,我們車上慢慢談?”沒被她趕走,真好!而且這件事勢必能替他制造一些機會,繼續(xù)跟她碰面、聯(lián)系。
她再次點頭。
“我的車子在對面。”樓烈剛開心地咧嘴笑了,他自然而然又想伸出手牽她。
“我自己走。”
他伸出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因為她把手縮進外套口袋里頭,拒絕了他。
“……好!毙θ萁┳。麑擂蔚匕咽挚s回來,放進西褲口袋里,裝作沒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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