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衣也噴火了,唬一下跳出來!八锏镍B毛,你究竟是怎樣。績鹤尤⒉坏嚼掀,女兒嫁不出去也別硬搶、硬塞嘛,真是他奶奶個熊……唔!”
全場一片靜寂,然后……
“不許罵粗口。”
“我靠,有沒有搞錯,這種時候你也……唔唔!”
再靜寂,然后……
“不許罵粗口!
“我操,你究竟……唔唔唔!”
又靜寂,然后……
“不許罵粗口!
“我干……唔唔唔唔!”
繼續(xù)靜寂,然后……
“不許罵粗口!
“……放心,這輩子我再也不敢說半個字粗口了!”滿臉通紅的小媳婦羞愧地躲到夫婿身后,再也不敢露臉了。
這下子,紫蘿衣愛罵臟話的習慣總算徹徹底底的戒掉了!
而厲千魂則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面對楚無極的挑釁,后者卻目瞪口呆的看傻了眼,幾乎忘了他們剛剛到底在說什么。
“楚大俠,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想,我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勅绾??br />
“……好吧!”
看來北索也不想跟他開打,畢竟雙方都沒有把握能夠占上風,所以說,如果他能夠“不戰(zhàn)而勝”是最好的了。
無論如何,南槍非壓過北索不可!
。
不管和南槍的討論結(jié)果如何,這天是別想訂任何親了,只好延到下一個吉日,可悲的是,下一個吉日潘壽長也要來下聘,一想到這,紫老爺就開始頭痛。
“女婿,南槍你應付得了嗎?”
“就交給我吧,岳父。”
“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紫老爺大大松了口氣,走開兩步,匆又回頭,有點遲疑!芭觯恪媸情愅跛?”
“我是!眳柷Щ甑统恋氐。
“是嗎?”紫老爺點點頭,然后喃喃嘀咕著走遠。“不可思議,真正不可思議,北索竟是我女婿,那個粗魯丫頭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走了狗屎運?”紫蘿衣指著自己的鼻子!懊髅魇撬葋砥圬撐业恼f!”
那個欺負她的人摟住她的肩頭往房里走。
“進去,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東西?”
行囊擱上桌,厲千魂從里頭掏出一個小布包,“我在京城里無意中看到這副耳飾,覺得它也很適合你,來……”小心翼翼拎起一對小巧精致的翡翠耳飾!拔?guī)湍銚Q上!
不敢相信,又買首飾給她!
紫蘿衣張口結(jié)舌,想哭給他看,卻又說不出半個反對的字眼來,看他滿身風塵不忙著清洗,反而急著先為她換耳飾,就像上回那樣,屏氣凝神,好不辛苦的用大大的手在她小小的耳垂上做苦工、干細活,她如何說得出口?
“好了,”厲千魂揮去滿頭汗水。“別拿下來,嗯?”
紫蘿衣嘆氣!笆牵荒孟聛!
未幾,仆人送來浴盆讓厲千魂洗澡,他在盆內(nèi)洗滌,她在盆外幫他洗頭發(fā),一邊“審訊”犯人。
“怎會拖到現(xiàn)在才回來?”
“九千歲壽辰,他親自請我喝壽酒,我婉拒不了,只好晚兩日回來!
“是喔,你喝酒喝得開心,你老婆的小命差點沒啦!”她不甘心的咕噥。
“……七千歲送我一件銀貂皮,應該可以做成一件很適合你的短馬甲!
“喂,”她哭笑不得地扯扯他的頭發(fā)!澳闶窃谟懞梦覇幔俊
“是!焙啙嵱痔拐\的回答。
還真老實!
紫蘿衣翻翻白眼!昂煤煤,就給你討好吧!”
洗好了澡,他起身穿衣,她替他擦干頭發(fā),繼續(xù)“審訊”。
“要真跟南槍打起來,你有把握嗎?”
“南槍能在南七省稱霸,他的武術(shù)造詣不想可知,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符合爹的標準,我也下過一番苦功練武……”
“我知道,所以你才能夠在北地稱霸呀!”紫蘿衣低喃。
“我并不想稱什么霸,只求自保。而且……”厲千魂回身面對她,表情格外嚴肅。“在江湖上跑得愈久,愈能了解為了無意義的原因樹敵是最愚蠢的行為,特別是你的家人在南方,我們在北地,要出了什么事,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盡量不想跟南槍翻臉,你懂嗎?”
“懂了,懂了!”紫蘿衣穎悟地點頭再點頭。“你是為我家人著想!
他豪邁、他粗獷,但在這種事上,他總是十分細心,也十分有耐性。
“既然明白了,那么,午膳后我和南槍談話時,你可別又沖動了,”厲千魂小心叮嚀。“別老是人家講兩句話,你就爆火了!彼褪沁@點令人頭痛,性子太急躁了,或許,他該去問問孟羽,有什么辦法可以改改她這脾氣?
“知道了啦,我會盡量忍耐的啦!不過……”紫蘿衣瞇眼瞅著他!澳悴粫踩棠偷绞裁炊悸犓陌?”譬如聽話娶了南槍的女兒,或者要采衣嫁給南槍的兒子之類的。
“那是自然,忍耐總有個限度,”厲千魂絲毫不猶豫地斷然道!拔矣形业牡拙,超過底線,我就不會再忍耐下去了!
“那就好,我可不想跟另一個女人搶床鋪。那么……”小手悄悄扒開他才剛穿上的內(nèi)衫,紫蘿衣笑得可賊了,嘴角還滴著口水,有點像好色的野狼。“離午膳還有點空閑,該夠時間讓我玷污你的清白吧?”
倘若不是她懷著五個多月身孕,他真要懷疑她是不是男人!
“還是我來玷污你的清白吧!”
*
午膳后,馬場大屋的主廳里,紫家的人,還有楚無極父子,雙方相對而坐,說是要談話,其實是要談判,因此雙方的態(tài)度都很強硬,就連原先步步忍讓的紫老爺也不想再讓步了,說穿了,是因為有北索做靠山,他不怕了。
唯獨厲千魂不慍不火,十分冷靜,始終保有他一貫剽悍又沉穩(wěn)的魄力,就是這份魄力折服了紫蘿衣的心,使她心甘情愿臣服。
只有像他那樣強勢的男人,才降服得了像她這樣強悍的女人。
“現(xiàn)在,楚大俠,”右手搭在腰際的黑索上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厲千魂緩徐地道。“讓我們平心靜氣來談一談。”
“正合我意!”楚無極傲慢的點一下頭。
“那么,請教楚大俠究竟打算如何?”
“很簡單,紫采衣得和我的兒子訂親,你得娶我的女兒,倘若你們不同意,那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就是侮辱我,我……”
“據(jù)我所知,”厲千魂毫不客氣的打斷楚無極一廂情愿的如意算盤。“千水門少門主在兩年前也曾向令嬡求親,但被楚大俠婉拒了,難道楚大俠也是看不起千水門嗎?”
楚無極張著嘴,講不出話來了,他的確看不起千水門,但他能說出口嗎?
千水門和崆峒派與船幫都有關(guān)系,船幫又與天山派是姻親,一說出來就等于同時得罪四個門派,他可沒有那么愚蠢。
“自……自然不是,是……是我女兒認為千水門少門主與她不合適……”
“既是如此,我也認為令嬡與我不合適,為何就不可呢?”
“這……”楚無極怔窒著無言以對,臉色又青又黑,愈來愈難看!昂茫也幻銖娔阋欢ㄒ⑽遗畠,但紫采衣非嫁給我兒子不可!”如此一來,他兒子和北索是連襟,起碼在輩分上,他就高上北索一級,往后北素見了他就得低頭。
厲千魂劍眉微挑。“為何?”
楚無極哼了哼!澳悴豢先⑽遗畠,若是紫采衣也不嫁我兒子,我南槍的臉面豈不全被你們刷光了!”
“只是為了臉面?”
“沒錯!”
“倘若采衣不能嫁給令郎呢?”
“就由你來娶我女兒!
“兩者都無法從命呢?”
“那就劃下道來吧!”
好,話全說清楚了,他就是為了面子,不答應就是不給面子,不給他面子就是看不起他,大家就來打一場有關(guān)于面子問題的糊涂仗吧!
厲千魂不由沉默了,他不曾想過要浪費時間去勸南槍不要計較面子那種無謂的問題,因為南槍是出了名的愛面子,要南槍不要計較面子,不如要猴子開口說話的可能性大一點。
然而追根究柢,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兩字“虛名”,光是南七省的霸主不能滿足楚無極,他不要雄霸一方,要的是稱霸整個武林,要的是武林中所有人都對他俯首稱臣,要的是任何人一提起南槍就滿心崇仰、敬畏。
他已經(jīng)被虛榮心控制住了。
沉吟許久后,厲千魂終于又開口了!拔也幌敫髠b動武,沒有那種必要,但我們可以相互切磋一番,楚大俠認為如何?”
要打就非得分出勝負不可,但若僅是切磋,就不需要論輸贏了。
一絲錯愕飛快地掠過楚無極瞳孔,使他臉皮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原狀。
“很好!”長槍重重的在地上頓了一下!澳蔷蛠矸謧勝負高低吧!”
看得出他原以為厲千魂絕不會跟他打,因為江湖上人人皆知,閻王索雖是北地霸主,但行事向來低調(diào),若非萬不得已,閻王索并不喜歡與人爭斗,更不喜歡樹敵,既是如此,娶他女兒應該是最好的抉擇,橫豎閻王索不在乎名聲,做他南槍的女婿也不會辱沒閻王索,屈居在他之下又有何不可?
豈料厲千魂竟選擇和他打,那表示閻王索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這使得他在憤怒之余還有點遲疑。
倘若他輸了怎么辦?
“相互切磋只是求個更進一步,并不需要分出勝負!眳柷Щ晏嵝阉。
“如果要打,非得分出輸贏來不可!”楚無極堅持道,態(tài)度十分強硬。
厲千魂的劍眉又挑高了,他知道,南槍在逼他選擇另一條路,因為南槍不知道他只有這一條路,差別只在于如何走而已。
“無論楚大俠如何想,對我而言,這僅是一場武學切磋!
楚無極瞇著眼注視他好半晌。
“老實告訴我,厲閻王,為何你堅持不愿娶我的女兒,只因為你認為你們不合適,或者尚有其他原因?”譬如閻王索并非如他所以為那樣不在乎名聲,所以閻王索不愿意做他的女婿而被他硬生生壓下一頭?
眸子稍垂即揚,“那確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厲千魂沉沉地道。“我曾對我妻子發(fā)下誓言,我絕不會再帶另一個女人回家與她一同分享我的床,男人的誓言不容違背!
原是乖乖坐一旁,垂首斂眸打定主意半個字也不吭的紫蘿衣,聞言猝然抬起頭來,驚訝的眸子感動地望定厲千魂。
是,他是對她發(fā)過誓,但他倆都很清楚,那個誓言是針對“不管任何理由,他都不能再干那種事”那句話,他卻把后面的話全都給包含進去了,她也知道,他既然說出口,就是真有那個心,并非臨時拿這做借口來堵楚無極的嘴。
這一生,他只會有她一個妻子,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不管是妻或妾。
情不自禁地,她伸手覆住他擱在大腿上的手背,他沒有出聲,連看她一眼也沒有,但他的手輕悄地翻轉(zhuǎn)過來,用他那大大的、粗糙的手掌緊緊地包裹住她的柔荑,仿佛在告訴她,即使當時的誓言并不包括這點,那么他現(xiàn)在說的正是在對她發(fā)下另一個誓言,以補足當時的不完整。
頓時,她的心宛如沐浴在晉北雪冬里的暖爐中似的,熱呼呼的融化了。
“你瞧!”紫晨衣突然推推身側(cè)的紫醒衣。
“嗯?”紫醒衣疑惑地循著紫晨衣的視線看去!鞍!”
十九年來,她們頭一次見到紫蘿衣流露出那樣柔媚迷人的模樣,就像沉浸在深愛中的女人。
紫晨衣與紫醒衣不由相視一笑。
用不著讀書人,不,應該說是,讀書人也不一定做得到,但眼前這位豪邁粗獷的男人就保證可以讓兇悍粗魯?shù)淖咸}衣轉(zhuǎn)變成一個溫柔嬌媚的女人了。
“所以你寧可和我打?”楚無極臉皮緊繃,咬著牙根說,那怒意,清清楚楚。
“切磋!眳柷Щ旮恼f法。
“很好,”楚無極怒極猛然起立,“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聲落,身影一閃而逝,不過瞬間,咆哮聲已自屋外傳來。“閻王索,還不快快滾出來,今天南槍北索非得分出個高下來不可!”
虛名真有那么重要嗎?
厲千魂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而后緩緩起身,正待舉步走,卻被紫蘿衣扯住,他回過頭來,紫蘿衣兩眼央求地瞅住他。
“老大,什么狗屁虛名都不重要,答應我,別跟他拚,輸了也罷!”
厲千魂雙眸睜了睜,似乎有些意外,依紫蘿衣好強的個性,就算卯上性命也要打贏的,但現(xiàn)在她卻要他不必拿命去拚,輸了也無所謂,這是為什么?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他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自她盈盈的眼眸中,厲千魂可以清清楚楚的解讀出她的心語,于是,他輕吁一口氣,再傾身深深吻住她的唇,好半晌后才離開她。
“不許罵粗口!”
“狗屁才不是粗口呢!”她不服氣地提出申訴。
“是粗口,不許再說!”他不容置喙地斷然道,然后,宛似牛皮般粗糙的手掌輕輕撫上她柔嫩的粉頰,“放心,”他低喃!拔抑皇歉写栉鋵W,不需要拿命跟他拚,即便他要跟我拚,我會先認輸,絕不會讓他傷到我,嗯?”
聞言,紫蘿衣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泛現(xiàn)一波寬心的燦爛笑靨,放開揪住他的手,目注他大步走出去,她感喟的輕輕嘆息。
普天之下,也只有這個男人能讓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