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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小丈夫 第1章(2)

  透過紅蓋頭,她根本無法看清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的男人身影,卻可以清楚感受到來自他身上、似乎從遙遠(yuǎn)記憶中浮現(xiàn)某種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氛圍和氣息。

  她猛地一驚,回過神。她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一直聯(lián)想到那個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也就在這時,原本覆在她頭上的紅巾突地被掀起,瞬間襲來的光線讓她不由得蹙眉、瞇眼;等她適應(yīng)了光線后,才意識到映進(jìn)眸心的,是一堵被紅色大袍裹覆著的壯闊結(jié)實胸膛。

  不禁眨了下睫,她稍怔,奇怪自己怎么完全沒印象吳桓的體格有這般……驚人?

  失禮地盯著那方隨他呼吸起伏的壯觀胸膛片刻,她才忽然省起自己在作啥。有些狼狽又窘迫地,她趕緊將目光由他胸前往上移,不意卻見到了一張正怒目橫眉與她對望的粗獷男人臉孔,她的腦際轟然一震,瞪大眼睛──他他他……即使這張臉的輪廓變得更深刻、更剛棱、更男人,她仍是在一瞬間就認(rèn)出了他!

  “路云深,你你……怎么會是你?!”倒抽一口氣,她咬牙。

  路云深,那個十歲時被她撿回家、十四歲終于被他家人找到帶回去,卻一直和她糾糾纏纏六年的臭小子,他,竟然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在這里……不對!不只這樣!

  洪夏衫在剎間想到了什么似地在他身上掃視過一遍,再瞄向她置身的新房。這下,她的臉色更驚駭了。

  定定地立在她身前、才剛掀起紅巾的魁偉男人,即使一如計畫地將她劫到京城,一如計畫地成了真正與她拜堂成親的新郎倌,但仍兇霸地瞪著她在燭光下嬌艷的容顏,他的額上也爆出一條條青筋。

  “你還敢說!”他由齒縫間擠出這聲怒吼,然后故意用龐大的身軀威脅地將她逼至床上乖乖坐好!斑@六年來我寫給你的每一封信,信上的字字句句,難道還不足夠說明我會親自砍了任何一個膽敢碰你的男人?更別提除了我之外,膽敢娶你的男人!”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從混亂和錯愕中回神的洪夏衫,這下總算確定了自己并不是在作夢。

  可惡!這臭小子自十二歲以后就忽然擺脫瘦弱形象,開始抽高長壯,沒想到六年不見,他的體魄更驚人了──果然不枉這幾年來她為他泡過的多少缸藥酒。

  “你把吳桓怎么了?”沒將他的威脅當(dāng)回事,她伸出纖指揉揉自己略微作痛的額角。這個從來就不是“知書達(dá)禮”型的小子,近幾年隨著他的商業(yè)霸主寶座愈坐愈穩(wěn),蠻子性格也愈加囂張。不用親眼見到,她光是從替他跑腿送信來的下人口中,多少知道了他信中沒說、卻是他做出來的一些轟轟烈烈、蠻橫霸行事跡。這也就是她和吳桓直到拜堂成親前,事事都得保持低調(diào)的主因。

  但他還是神通廣大地知道了。

  唉!而且還神通廣大到把新郎倌換成了自己。

  聽到“吳桓”兩字由她嘴里說出來,路云深更加的怒火中燒。“我不準(zhǔn)你再想著那家伙!”惡狠狠地。但下一刻,一雙柔嫩小手驀地“啪”一聲欺上他巖石般的臉龐,他猝不及防的心臟一停,接著開始狂跳。

  只是那么瞬間,他的滿腹怒火、滿身氣躁便被澆熄。這時他眼里、腦里,滿滿全是這張笑凝看著他的桃花俏顏。

  洪夏衫毫不客氣地巴上他的臉,再用力一捏。“不準(zhǔn)我什么?你再說一次!碧羝鹆迹郎\笑盈盈、輕聲細(xì)語地命令。

  而她這無異在捋虎須、太歲頭上動土的囂張舉動,若是讓其他人見了,肯定會為她的不知死活捏把冷汗。但路云深──這只橫行京城,無人敢惹的猛虎、太歲──接下來的反應(yīng)才更讓人瞠目結(jié)舌。只見在人前狂妄強(qiáng)悍的男子漢大丈夫忽地臉色一軟、氣勢盡消!跋纳馈彪[含無奈嘆息地低喚她一聲,倏地蹲下雄偉身軀,與坐在床沿的她對面而視。“你是我這六年來一直作著的夢,這輩子……不,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不可能將你交給別的男人。你一定不知道,為了不讓自己想你想到發(fā)瘋,我只好將所有精力投注在工作上;為了你給我的一句承諾,我心甘情愿地等待;我等待的,只是能夠真正擁有你的這一天……”像燃燒著火焰的黑瞳釘入她眸心,他的傾訴聽來卻是一聲悶過一聲。

  望著被她捏得五官稍稍扭曲的男人臉龐,沒想到他竟還有辦法不受影響地對她吐露出這些令她渾身起顫、頭皮發(fā)麻的綿綿情話。她抿唇,倏地松開手,可下一瞬,她松開的手卻落入他寬厚的巨掌內(nèi)。

  毫無掙扎的意思,她卻忍不住垂眸盯看著既溫柔又霸道、將她牢牢握住的他的手。

  “……對我來說,你就像我的弟弟──”她輕輕開口,試圖用平靜的聲音安撫他濃烈得令她一時難以承受的感情。

  “別自作主張界定我們的關(guān)系!”狠狠打斷她的話,男人的火氣轟一聲又被點燃了。

  “是嗎?你喪失記憶了是不是?明明你來我家的頭一年還叫我姊姊的。”提醒他。唉!怎么那樣單純美好的時光一去不復(fù)返哪。

  路云深的眸中有些遺憾地一閃,低咒了聲。

  洪夏衫得意地勾唇一笑,抬眼望著他有些鐵青的臉。雖然不是什么值得拿來驕傲的事,但她不得不說!斑有,你足足小我四歲,這你總得承認(rèn)吧?”

  四歲耶!也就是說,當(dāng)她已經(jīng)在扛酒壇了,他還在吸奶;當(dāng)她已經(jīng)大到足以把個迷路又失憶的小家伙撿回家了,他竟還連吃飯穿衣都不會。雖然后來的他改變很大,大到足以讓人常常忘了他比她小四歲。但事實就是事實,這是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的。

  路云深凝視著她的笑,原本臭硬的表情突地轉(zhuǎn)為若有所思。他鉗住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你在乎我小你四歲?”他根本沒想過這件事,他看到的只有她。但她會在乎?

  洪夏衫朱唇的笑痕一斂。只有在家人和他面前,她才不用刻意維持洪家酒肆女兒永遠(yuǎn)爽朗、笑吟吟的美好形象。“對。笨蛋!有哪個女人想讓自己看起來比身邊的男人老的?”更何況還老四歲咧。

  他深吸口氣。好,她在乎。

  “你覺得我們兩人站在一起,有人會認(rèn)為我比你小嗎?”既然兩人差四歲的事實他無法改變,那么這問題的答案她也反駁不了吧?

  洪夏衫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臉,知道他想說服她。曾幾何時,這任她捶捏、任她欺負(fù)的“弟弟”,如今也長成了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了。只是,她從沒研究過她對他的感情真的是如此單純嗎?

  當(dāng)年她為了讓他安心回自己家,這才隨口答應(yīng)他的要求;但這幾年下來,兩人之間的牽牽扯扯,恐怕她原本的無心無意,也很難不被他撩動出什么吧?

  “……小深,”今晚第一次開口喚他的小名。時光,仿佛又回到好多年前,有數(shù)不清的閑時,兩人就像這樣聊天說笑,甚至一起研究品嘗她新釀的酒……她的眼神因為回憶而微微迷蒙了下,但很快便在他像燃著噬人烈焰、令人半刻也疏忽不得的目光下回過神!袄蠈嵏嬖V你,我根本從未打算兌現(xiàn)對你的承諾。若不是為了某些原因,也許我很早就為人妻、為人母了──”

  “我知道!睕]想到她話還未說完,他便用粗啞的聲音悶道。

  洪夏衫意外的心一跳一緊。

  眉眼沾染著陰霾,他忽然直起身,并且順勢將她從床畔拉起來,牽著她走到房中央的桌子前坐下。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一直到與他并膝坐著、他沉默地拿起桌上已盛滿酒的兩只玉杯,將其中一只放在她手上,接著用拿著酒杯的手勾著她的,她才若有所悟。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倏忽而緊繃到幾乎無法呼吸,她下意識要抽回手。

  他立刻用另一只大掌堅定而有力地穩(wěn)住她。近在咫尺的濃烈凝眸飽含深切的渴望。“這是我們的交杯酒。”語調(diào)低沉而誘哄,意欲明顯。

  果然!她微蹙眉!拔也哗ぉぁ毕胱柚顾^續(xù)胡作非為下去。

  “要!庇靡馔鉁厝岬妮p語回應(yīng)她,路云深望進(jìn)她的眸心、一副準(zhǔn)備和她耗到天荒地老的態(tài)勢。

  而她就這樣被他纏著,毫無退路。

  這臭小子!

  咬著牙,她狡黠一笑,趁他怔然的瞬間,立刻將酒杯湊近嘴邊,一飲而盡。

  察覺到她的小詭計,慢了一步的路云深倒不在意地跟著把酒喝下。

  洪夏衫放下杯,他卻還沒預(yù)備歇手──就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間,他已經(jīng)動作俐落地抓起她一小撮發(fā),用剪子剪下。她挑眉、傻眼,見他接著同樣剪下自己的發(fā);而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他毫不猶豫地把兩人的發(fā)三兩下結(jié)在一起時,她竟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心蕩神馳。

  她明白這層結(jié)發(fā)的意涵。

  她沒想到,他竟如此認(rèn)真慎重地對待這場儀式?伤兀

  悄悄嘆口氣,她抬起手,將壓得她頭疼的沉重鳳冠取下,放在桌上。不過這時她才終于察覺有異地眨眨眼?戳丝催@頂和她從家中出嫁時完全不一樣、卻更顯高貴華麗的鳳冠,再下意識瞧了一眼身上同樣陌生的絲綢嫁衫,她總算領(lǐng)悟到一件事──

  “……你到底計畫這場計謀多久了?”所有疑問再次冒出來,她有些不甘心又無奈地將視線投向這實在讓人一點也無法小覷的臭小子……不對!他甚至已經(jīng)不是以前她眼中的“小子”了。

  這……男人,真的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啊?

  把酒杯和兩人的結(jié)發(fā)按禮俗拋到床下,路云深這才心滿意足地重落坐回她身邊。

  他回應(yīng)她的疑問,干脆爽快!皬哪愫湍莻家伙第二次見面起!

  驚愕,但也倏忽浮想連篇。她慢慢挑高了細(xì)細(xì)的柳眉,朝他森然瞇眼!案嬖V我,你并沒有一直監(jiān)視著我。”

  路云深正一手拿起他特地要人另外準(zhǔn)備來的一碟精致小菜,一手執(zhí)著筷夾起一口到她嘴邊!拔矣小,你一定餓了,吃點東西好嗎?”敢做敢當(dāng)?shù)爻姓J(rèn)。不過此刻他的注意力可是放在擔(dān)心她餓肚子的事上,畢竟這幾天下來,她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好好吃頓飯。

  “路云深!”嬌顏罩上一層寒霜,她現(xiàn)在哪管得了肚子餓不餓的問題──盡管被他湊到面前的食物香味一勾,她還真的馬上饑腸轆轆起來──“你給我老老實實說,你到底還做了什么事?”莫非她懷疑的那些,全是他搞的鬼?

  “吃下去,我就告訴你!倍糜憙r還價的成功奸商。

  想也沒想地張嘴吃下,她杏眸眨也不眨地瞪上他。

  他滿意地笑了,又夾起一口!拔抑滥愦饝(yīng)嫁給我,其實并不是認(rèn)真的。不過,我是!

  抗拒不了誘惑,也不想虐待自己,洪夏衫很干脆地讓他喂。她是真的餓了。

  “夏衫,如果你是個可以令我放心的姑娘,我真的會乖乖等你六年,但我根本無法對你放心……”他嘆氣,糾擰著濃眉!澳憔拖褚欢渥蠲利惖孽r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尤其是男人。在我還沒離開你身邊之前,上門來的媒婆就快將洪家的門檻踩破,若是我就那樣走了,說不定不出幾個月,你就被哪個混蛋家伙拐走,所以我當(dāng)然得做些防備。”

  “所以你派人監(jiān)視我?!”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她的肚子八分飽了,惱意也直線竄升。

  放下碟子,他對她坦白到底、招認(rèn)一切!皩。而且我還讓人為我趕跑圍繞在你四周的蜂蝶,清掃了不少障礙物!钡靡獾剡诌肿臁

  這下她終于確定,她嫁不出去的原因、她傳遍青梁城帶煞的名聲是怎么來的。原來,罪魁禍?zhǔn)拙褪沁@臭小子!

  眉眼含煞,她的手指再次惡狠狠地捏上他那張欠修理的痞子臉!澳氵敢笑。磕阕屛以谇嗔撼浅闪舜蠹也栌囡埡蟮陌素栽掝},你讓我爹娘為我憂心到頭發(fā)都白了,這就是你回報我們收留你四年的方式……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式?!”

  任她捏,路云深凝望著她嗔怒的臉,一點也沒后悔為她所做的蠢事惡行。但他道歉!皩Σ黄稹N覜]有要讓你被人笑、讓伯父伯母擔(dān)心的意思!彪m然他一方面滿意達(dá)到目的,可另一方面也心疼不可避免要忍受旁人異樣眼光的她,還有她的爹娘!鞍涯銕ё、與你拜堂成親的事,我已經(jīng)寫了信仔仔細(xì)細(xì)和伯父伯母說清楚,而且我也打算過幾天再親自去拜見他們。我一定會讓伯父……不,岳父岳母接受我這個半子。”他絲毫不擔(dān)心他們不接受他成為他們的女婿。

  這家伙,根本毫無反省的跡象──洪夏衫眸光一閃,放開他,猛地起身,試圖平撫下被他攪得躁亂的情緒心思。

  不自覺地走到敞開的窗前,只見窗外月色迷蒙、花影扶疏。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另一件事──若這是他家,那么從青梁城到北方京城,她到底是怎么被劫來這兒的?她根本毫無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這當(dāng)然又是他搞的鬼!

  她不會是從青梁城外一路被迷昏到這兒吧?

  忍不住吐出一口大氣,這時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對他為了將她劫持來的用意和詭計多端生氣或感動。

  隱隱約約的,人們的高歌劃酒笑鬧聲飄了過來,仿佛在提醒她,她此刻正面臨的最迫切問題──

  “……這不是我的婚禮。”她不能跟他一起糊涂了。

  “這是我們的婚禮!彼梁癫蝗莘穸ǖ纳ひ粽У仫h進(jìn)她耳畔,同時臂膀伸向前,自她身后輕柔地抱住她。

  被他的懷抱、炙熱的氣息包圍,她不由得呼息驟亂。他的懷抱,其實她并不陌生,只是以前不管兩人再怎么親近,她也不曾有過絲毫異覺遐想;但如今的他卻是以一個“男人”,甚至是“丈夫”的身分重新回到她的生命中,但她還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該以何種心情回應(yīng)現(xiàn)在的他。

  “小深……”搖頭。她試著掙開身后的他。他害她的體溫跟著升高、心跳隨之莫名失序。“為什么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什么你一定要改變它?”

  像是終于擁有了夢寐以求的珍寶,路云深將她囚禁在自己懷里,交疊在她身前的十指扣得好緊!跋纳溃嘈盼,如果時間回到六年前,我只會用盡一切手段方法將你帶在我身邊,我不會再折磨自己等待這么久。夏衫,這是我們的婚禮,你承諾我的婚禮……”他的鼻息貼近她的頸子,噴吐的熱氣燙人!拔覀円呀(jīng)是夫妻,這才是從今以后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事實!

  她的身子不禁泛起一陣輕顫,為了他無堅不摧的強(qiáng)悍信念,也為了他占有性十足的擁抱。她很清楚地知道,不管是這一刻或未來的每一刻,就“我們是夫妻”這一點,他絕無妥協(xié)的余地。

  她明白,他不可能將她放開了。

  閉眸,悄悄勻息,她試圖冷靜下來,但他緊觸著她的堅硬熾熱身軀,和拂在她肌膚的炙烈氣息,卻一再擾亂她的感官與思緒。

  “小深,我──”她好不容易吐出的字句,卻在下一刻被突如其來落在她唇上的吻盡數(shù)吞沒。呼吸一窒,她張大眼睛,心弦震顫地瞠看著俯貼著她的男人臉龐,和那雙眨也不眨與她對視的火焰黑眸。

  凝視著她,他的舌尖毫不猶豫地直探而入,貪婪地、親匿地愛撫她,甚至挑逗她。

  感受到他的激情與欲望,她的臉蛋轟地?zé)t,身子里也竄起一股莫名的悸動熱燙。下意識地,她閉眼、別過臉想避開他令人血脈沸騰、羞臊的視線和足以勾魂奪魄的吮吻,沒想到她是輕易避開了,下一瞬卻被一雙強(qiáng)勁有力的臂膀整個騰空抱起。她屏息,一愣,垂眸看著他燃著噬人烈火、卻帶笑的眼。

  路云深抱起他的新娘,一步一步堅定地踏向他們的床榻。

  “我的夏衫,我會讓你確信我們的婚姻是真實的,我對你的愛是真實的……”貼著她水嫩的唇沙啞輕語。

  她無力抗拒這個已經(jīng)徹底成為一個男人的男人,貫徹成為她名副其實夫婿的行動。

  沒錯!這囂張得將她搶來當(dāng)自己新娘的男人,用了整夜的時間,以他炙熱的唇、惡魔的手指、和他結(jié)實的身軀,仔細(xì)又可惡地在她身上每一吋肌膚都烙下火焰。他在她耳畔不斷低喃的纏綿愛語,他既溫柔耐心又強(qiáng)悍狂野的帶著她一次次攀登上歡愉的高峰,讓她最后只能跟著他深深地淪陷。

  果然如他的誓言,他讓她深切體會了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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