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發(fā)燒了!蓖碎_她,雷彥濃眉緊鎖,以前她感冒,每每等她感覺身體不適時通常已引發(fā)高燒。
段寧忻胸中一陣悸動,沒想到他會如同過往一樣使用如此親昵的量體溫法。
“你發(fā)燒了?”蘇子荃很驚愣雷彥和段寧忻的親密,聽見她發(fā)燒,他直覺就想摸觸她的額頭。
雷彥見狀一把拍開他的手,將她攬住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雷彥!”無暇顧及他親昵的摟攬,段寧忻喝道。這人干么對蘇主任這么兇。
“我只是想摟看看寧忻額上的溫度,沒有惡意。寧忻,這位雷先生是你朋友嗎?”蘇子荃在意地探問雷彥的身份。
他一直對段寧忻有好感,也向她告白過,只是她表示現(xiàn)階段無意談感情,他只能耐心等待兩人有能成為情人的一天,可瞧這位雷彥對她的保護與占有氣勢,該不會是她最近交往的男友?
“他一”她微站直身子,還不知該如何介紹雷彥的時候,他低醇的聲音已響起。
“我是寧忻的表哥,就算你是她老板也請你謹守分際,不要隨便碰我們家寧忻。”雷彥板起臉申明。直覺告訴他這男人對她有特別的情愫,他占有的心理一起,就是不想蘇子荃碰到她,可礙于前夫的身份不具嚇阻作用,他只得假裝表哥警告對方別越矩。
厚,是她感冒領(lǐng)悟力變低不成,為何完全弄不明白這個男人表示老板要謹守分際,不能隨便碰她,可他這個前夫就能不顧分際,隨意攬她的奇怪邏輯。還有,誰是他們家寧忻?
無奈這時他的說法確實省事許多,她只能微帶不甘的替他緩頰,“不好意思,蘇主任,他……我表哥說話就是這樣,請你別介意!
“不必,我還要和蘇主任到繁星國際飯店談花藝設(shè)計的合作案!睕]細想他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她沒忘記還有重要事要辦。
原來她是要談合作案,果真是Daniel誤會了。
“你的高燒延誤不得,先看醫(yī)生再說。”
“我還撐得住,我是代表我們補習班要和繁星合作的花藝設(shè)計師,必須在約定的時間和對方見面。”她邊說邊想離開他的懷抱,不意頭重腳輕得厲害,只好暫時抓住他的手臂。
“逞強,都快站不住了還說你撐得住!崩讖⿴е奶壅f道。
“你!”
“你不用擔心,繁星是我朋友的飯店,我會說明你今天沒辦法過去的原因,請他們改天再談這件合作!闭_來說,繁星是好友衛(wèi)天凜岳夫家的事業(yè),只不過天凜在飯店擔任副總經(jīng)理的妻子歐仲菲他也認識,遂以最簡單的說法帶過。
“這么巧,沒想到繁星是你朋友的飯店!碧K子荃說道。
“希望你這句話不是懷疑的意思。”雷彥輕瞥向他,“等會我就會請繁星的副總安排下次再和寧忻談雙方的合作,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行到繁星去解釋,我要送寧忻去醫(yī)院了!闭Z畢,他不由分說地播著懷里的人兒往他的座車走,此刻沒有比送她去醫(yī)院更重要的事了。
段寧忻無意和他去醫(yī)院,但是她額際一陣又一陣的抽疼,腦袋也昏昏沉沉,實在沒力氣再和他抗議,只能很嘔的被押著離開。
望著雷彥逐漸遠去的背影,蘇子荃不禁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很霸氣,且相當寶貝寧忻這個表妹。他決定照雷彥說的,讓他去處理延遲與繁星合作的事,一來是他并來懷疑雷彥的話,再者他的相信應(yīng)該能給雷彥好印象,這樣等寧忻愿意接受他時,這位表哥才不會跳出來反對。
由黑暗的意識中醒來,段寧忻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等看清這里是病房,她總算想起自己是被雷彥押來醫(yī)院。
沒看見雷彥,她想他應(yīng)該離開了,心里滑過一縷失落,下一刻,她立即輕敲自個腦袋。她是燒昏了頭不成?她與雷彥早就無瓜葛,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送她來醫(yī)院,她都不該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摟了摟額頭,發(fā)現(xiàn)高燒已退,人也不再感覺暈;璩粒鹕頊蕚湎麓,此時病房門被輕輕打開,熟悉的溫厚聲音飄入她耳里。
“你醒啦!
抬眼看見應(yīng)該早已離開的前夫,段寧忻很訝異,“你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
“我去倒些溫水,想說你醒來時也許會想喝!崩讖┑沽吮f給她。
送她來醫(yī)院的途中她便昏睡過去,著實令他整顆心揪緊,聽醫(yī)生診斷可能是最近大流行的流感。
高燒到三十九度半的她打了退燒針后,他便請護士將她轉(zhuǎn)入單人病房,讓她好好休息,一直到剛剛她的高燒降下來,他才稍微放心,離開病房為她倒水。
他一直待在病房陪她!胸臉間輕漾感動,她接過水喝了幾口滋潤干澀的喉嚨,心中的復(fù)雜情緒層層疊疊。
與雷彥重逢挑起她往日的心痛,這或許可以歸咎于當初她被傷得太深,因此事隔多年她的心仍會痛,然而除此之外,沒來由的心亂呢?看到他,她最該有的情緒是怨恨,可她發(fā)現(xiàn)她對他沒有恨,一想反倒老是受他影響而無法平靜,夜里甚至難以成眠,現(xiàn)在亦為他在病房里的陪伴感到感動,這份受他左右的情緒令她感到心憔,直想逃離。
她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道謝,有些淡滇地說道:“你今天很失禮,完全沒考慮到你對蘇主任的態(tài)度有可能使我丟了工作,所以,我不認為我應(yīng)該向你道謝。杯子還你,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你的高燒剛退,再留在醫(yī)院觀察一會。”放下杯子,雷彥連忙拉住她。
她說他無禮,他認了,雖說是因為妒意,但對蘇子荃的態(tài)度確實差了些,可她的高燒才剛退,再休息些時候較妥當,他也才能安心。
“不需要!彼幌氡M快離開,好平靜莫名紊亂的心。
甩開他的手,她快步走出病房,沒理會身后的叫喚,一個勁的往前走,當她瞥見前頭有名扶著活動架的病患突然走出病房,她匍抽口氣緊急閃往一旁,怎料走到轉(zhuǎn)角剛好有位護士推著醫(yī)療推車出現(xiàn)……“小姐,危險!”聽見病患的提醒,但段寧忻已來不及回避,她在心里驚呼糟糕,眼見就要和推車撞個正著,她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拉進一堵寬厚的胸膛里,耳里聽見“砰!”的一聲,還有護士的道歉聲。
“雷彥,你沒事吧?”抬頭看見雷彥,明白是他護著她卻反遭推車撞到,她沒時間在意自己還在他懷里,只顧著詢問他的情形,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沒事》”雷彥搖頭。只要她無恙,就算他被撞傷也無所謂。
“小姐,你在醫(yī)院走這么快很危險的,幸好你男朋友及時保護你,不然你八成會受傷!敝安铧c被段寧忻撞到而嚇一跳的女病人好心說道?
這位漂亮的小姐看起來纖細又嬌弱,要是沒挺拔偉岸的男友為她擋下護士小姐的推車,可能傷得不輕。
“他不……對不起,是我的錯,剛才差點就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原想澄清雷彥并非她男友,想起方才險些搶上對方,段寧忻收回多余的解釋,由衷向?qū)Ψ街虑浮?br />
“其實是我惹她生氣,才會發(fā)生剛才的意外,抱歉。”知道寧忻心里肯定會自責,雷彥攬下引起事端的責任,向女病患以及在檢視醫(yī)療用品的護士道歉。
“小倆口偶爾拌拌嘴沒關(guān)系,但你男朋友很保護你,就別生他的氣啦!迸∪嗽僬f了句公道話,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等護士也推著推車離開,段寧忻仍覺得困窘,也才記起要退開雷彥的懷抱。
實在擔心她賭氣又轉(zhuǎn)身跑開,會再發(fā)生他維護不及的意外,雷彥在她往后退時輕拉住她的纖腕,急促地道:“倘若今天我有令你不高興的態(tài)度與表現(xiàn),我向你道歉,在來醫(yī)院前我已經(jīng)打電話跟繁星的副總表明是我阻止你帶病去談公事,晚點我會再親自上門致意,你別把這車放心上,別急著去忙公事。
“你若真不想待在醫(yī)院,那我送你回去休息,我知道我沒資格干涉你,但是請你為小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暫且聽我一次好嗎?”她的高燒剛退,他真的無法放心,只好抬出兒子,希望軟化她的堅持。
“你……沒跟你朋友講我們的關(guān)系吧!庇悬c訝異他洞悉她等會確實想找蘇子荃到繁星談合作案,段寧忻有些在意的問。
他不會告訴繁星的副總她是他前妻吧?“我說你是我表妹,這樣你比較不會尷尬!彼目谖⑽⒁患,他確實料中她的顧忌,比起他的表妹,前妻的身份的確更令人覺得別扭。
“你要待在醫(yī)院還是回去?”她是否肯依他一次?
“回去!彼讌f(xié)了,若不在他開出的選項里做抉擇,只怕他會和她在這里僵持下去。
“那我們先去領(lǐng)藥!崩讖┧闪丝跉猓罩娜彳,帶她前去柜臺。
望著他牢牢牽著她的大掌,段寧忻胸中不禁漫過隱隱泛疼的悵然酸楚,他們曾說好要牽手一輩子,為何八年前他卻選擇放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