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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娘掌家 第十一章 你的對手不是我(1)

  瞳瞳想睡下,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洗過澡,想吃點(diǎn)東西,但看著滿桌的菜肴卻食不下嚥。

  頭昏昏沉沉的,下床,屋里沒有服侍的丫頭。

  拍拍臉頰,清醒清醒,她走到桌邊想倒水,卻發(fā)現(xiàn)茶水是冷的。

  臘月寒冬,就算她是不受寵的姨娘,給她上這樣的茶水未免……

  虧林宜瑄表現(xiàn)得處處周全,原來還是心急了,急著給她下馬威,急著讓她看明白,誰才是這真正的女主人。

  何必呢,她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林宜瑄。

  渴得厲害,茶冷,她還是硬喝下兩杯,寒意入腹,身子微抖,卻止了渴。

  答應(yīng)晚兒去看他的,循著記憶,她往他的院落走去。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林宜瑄正在喂晚兒吃飯。

  這么冷的天,屋里幫添上炭盆,卻沒把門給關(guān)起來?這是想讓她親眼見證母子情深?讓她別妄想地鳩占鵲巢?

  大動作尚未,小動作處處,才起了頭,瞳瞳已經(jīng)覺得累得半死。

  “娘!蓖韮喊l(fā)現(xiàn)了瞳瞳,連忙下桌跑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腰。

  見晚兒沖過來,阿晨、阿曦也飛快跑到她身邊,她的腰被晚兒占據(jù),阿晨,阿曦只好一守人拉住一手,彼此之間沒有主子下人的分際。

  “我洗香香了。”晚兒抬起手,要瞳瞳聞。

  “我也洗了!卑⒊俊㈥馗f,“搓下一層泥呢。”

  “好,我聞聞看。”瞳瞳蹲下身,一把抱住三個小孩,湊近他們的胸口,惹得他們咯咯笑個不停。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四個人的親昵惹毛林宜瑄,眼看三個孩子撇下自己,往甯語瞳身邊竄,一股火氣上揚(yáng),林宜瑄手里還拿著湯匙,砰地一下,她把湯匙往地上重重一摜,玩鬧中的四人嚇了一跳,齊齊轉(zhuǎn)頭望向她。

  “沒規(guī)矩!食不言、寢不語,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們中途離席是不對的嗎?”

  話說完,她上前,手指往阿曦、阿晨頭上重重一戳。

  她留著長指甲,這一動作,兩人額頭瞬間浮上紅腫印子,可見是下了重手。

  戳了人還不解氣,她怒道:“分不清楚什么是主子、什么是下人嗎?誰允許你們這樣和少爺玩的!

  瞳瞳搖頭,他們只是孩子,下意識地,她把阿晨,阿曦拉到自己身后護(hù)著。“你心有不滿,大可以沖著我來,別拿孩子出氣,以強(qiáng)凌弱,有意思嗎?”

  “我不過是教訓(xùn)下人,也礙著妹妹了!

  “阿曦、阿晨不是下人,他們是我為晚兒挑選的臂膀,是日后相互扶持的兄弟!

  “晚兒需要兄弟,我會給他,不需要挑幾個低三下四的人來當(dāng)他的兄弟!绷忠爽u抬高下巴傲聲道:“我知道妹妹并非出自大家,還在盜匪窩里住過大半年,行事舉止不懂得規(guī)矩是理所當(dāng)然,但妹妹進(jìn)了咱們毅勇伯府就得忘記過往,好好把規(guī)矩學(xué)起來,倘若妹妹還是用逗法子教小孩,早晚會把晚兒給教壞了,以后出門折損伯府面子,誰來承擔(dān)?”

  瞳瞳輕笑問:“眨抑旁人會讓你覺得自己更高貴嗎?如果你不喜歡阿晨、阿曦,我可以他們離開,至于我……誰說我進(jìn)了毅勇伯府就得學(xué)規(guī)矩?”

  “你非要與我敵對不可?你就不想好好與我相處?改變態(tài)度很難嗎?”

  “你期待我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你?我們不過是兩條不會交集的平行線。奉勸你一句,當(dāng)年拋下兒子已然過錯,若想挽回他的心,最好的方法是用體諒取代責(zé)備怒罵,唯有加倍付出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說完,瞳瞳朝阿晨、阿曦伸手道:“走,我給你們做飯去。”

  兩人相記一笑,只差沒跳起來大喊一聲耶。

  只是手邊過去的同時,卻發(fā)現(xiàn)晚兒撇著嘴,眼淚快掉下來了。

  兩人看看林宜瑄再者看瞳瞳,阿晨吸口氣,“勇敢”作主,他把晚兒的手交到瞳瞳手上,然后門再牽起晚兒,再然后……一串小豆丁跟著瞳瞳回去。

  看著四個人遠(yuǎn)去的背影,林宜瑄氣急敗懷,手臂橫劃,將桌面上的碗筷全掃落地。

  她喘著氣,狠毒的雙目中竄著火花,她對自己說:“甯語瞳絕非善茬,我不能大意!

  直到夜深,蘇蒙仍未回來,三個小孩躺再瞳瞳的床上,輪番說著心里的恐慌。

  晚兒說:“我不喜歡那些丫頭,娘可不可以叫她們走開?”

  阿晨說:“王嬤嬤可兇著啊,她手上的刷子快把我身上的皮給刷破,她還說,進(jìn)了伯將就得把野孩子的樣兒給收起來。”

  阿曦附和,“她也這么跟我說,我告訴她,‘夫人說我是乖孩子,不是野孩子!龤馕翼斪欤拿雞毛撣子打我。夫人,你看!彼镀鹧澒,讓她看腿上的傷口。

  心一扭,瞳瞳下床取來藥膏為他擦藥。

  見狀,阿晨忙得起袖子,他也挨打了,是用藤條打的,已經(jīng)泛紫。

  看阿晨,阿曦在娘跟前討拍,晚兒撇著嘴,眼眶紅起來。

  “晚兒,怎么啦?”她不信有人敢動晚兒。

  他撲進(jìn)娘懷里!澳,我屁股痛!

  拉下他的褲子,果然,那里什么都沒有,他只是想被疼惜。

  她伸長手臂,把三個孩子攪在懷前,輕聲道:“看起來,我們都對這里水土不服!

  “娘!

  “嗯?”

  “我想爹,想王嬸嬸,想村里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了。”

  “我也想!卑⒊、阿曦異口同聲道。

  嘆口氣,她也想了呀!

  蘇蒙加快腳步跑進(jìn)屋里,他在前院遇見何桐了,岳父沒睡,守著門等他回來。

  他三兩語就把這些天的事全告訴他,何桐問:“你打算怎么處理林氏?”

  他言明自己的打算,岳父沒有多話,只道:“你最好能夠說服瞳瞳!

  他當(dāng)然能說服,瞳瞳再溫柔不過,她會體貼他的難處,會明白他的想法,就算無法服法,他的床上功夫可厲害了,總能把瞳瞳給拿下。

  于是他興沖沖地跑過來了,推開門,發(fā)現(xiàn)她在寫字,他二話不說,沖上前,一把將她抱起,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沒取她的氣息。

  “瞳瞳,我想你了。”硬邦邦的男人說著軟綿綿的話語,讓人心悸。

  她也想他,很想,想得日夜不成寐,想得衣帶漸寬終不悔。

  粗粗的大掌撫上她的臉,滿眼的深情繾綣!巴,你瘦了!

  “沒事,路上病過一場。”

  “那就好好養(yǎng)養(yǎng),把肉給養(yǎng)回來,把精神也養(yǎng)回來。”

  失笑,她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撩人,還是他的心疼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滿肚子的怨氣消了。

  “為什么又留起胡子?”

  “我的美貌就只給我的媳婦兒看,其他人想看,門兒都沒有!

  哼,慣會說好聽話!罢腥秋L(fēng)流債了?”

  一語中的,蘇蒙額頭滑過三道黑線。瞳瞳怎么那么會猜?

  那個錢家姑娘,一看見他就想貼上來,他都說了自己有妻子,她竟自愿為妾,還那個王大人家的姑娘,讓她爹幫自己說話,說只要他愿意娶她,會出面解決瞳瞳的事,還說要給瞳瞳一大筆錢,讓她把位置讓出來。

  什么鬼啊,他們家瞳瞳傻嗎?她的老公富可敵國,巴著他,要多少有多少,她需要去覬覦那點(diǎn)兒蠅頭小利?

  “京城里的名門淑媛,對我和語塵這兩個新科伯爺很感興趣,家里的門欄都快被媒人給踩爛了,我對外放話,說我有愛妻、有兒子……”

  瞳瞳接下話,“可還是有人自薦枕席,甘心為。俊

  呵呵一笑,他抱著她的腰不放!罢l讓你家相公風(fēng)度翩翩、俊美無儔呢,你可要把門給守好,別讓外面的人給覬覦了去!

  “守得了門外的,能顧得了門內(nèi)的?”

  她終于說到主題了,蘇蒙正了神色,握住她的肩膀,認(rèn)真說:“我心里只有你,裝不下其他人!

  如果她只有此生記憶,那么,是的,她或許會被騙。但對不起,她偏偏擁有前世記億,所以她很清楚,這里話只能在大熒幕上騙騙蠢女孩的眼淚。

  人心易變,新鮮總好過膩味的,她不信自己的魅力無遠(yuǎn)弗屆,何況這里不是強(qiáng)調(diào)一夫一妻的世界。

  她沒回答,但表情擺明了不相信。

  于是他決定拿出最擅長的利器——一把抱住她,就要把她往床上擺。

  沒想到帷簾掀開,那里躺著三個熟睡的小孩。

  一個咬牙,他抱著瞳瞳往自己屋里去,他施展輕功,在瞳瞳還來不及出聲抗議之前。

  運(yùn)動會讓人血液加速進(jìn)行,而想像力更教人血脈賁張,離開那么久,他想念她,想念得緊。

  右腳踢開大門,他正準(zhǔn)備好進(jìn)行激烈運(yùn)動,卻沒想到林宜瑄竟然坐在屋內(nèi),她身穿薄紗,手里縫著他的衣裳,深情款款地望著他。

  瞳瞳發(fā)出一聲冷笑,若她不在,是不是就該玉成好事了,又或者在之前,他們已經(jīng)數(shù)度春風(fēng)?

  蘇蒙手臂僵硬,把瞳瞳放下地,凝聲問:“你在這里做什么?”

  林宣瑄咬唇,眼底浮上紅絲!拔抑皇沁^來稟告爺,甯姑娘到了,我安排她在臨風(fēng)閣住下,那離爺?shù)脑鹤咏,也安排晚兒和他的小廝在勤學(xué)齋里安置,不曉得這樣的安排可好?”

  “不必,瞳瞳就在這里住下,晚兒和阿晨,阿曦初來乍到,對新地方多少會害怕,先讓他們也在這院子里住下,等熟悉之后,再讓他們自己挑選住處!

  這是不需要她的安排?林宜瑄不傻,明白蘇蒙的態(tài)度是在告訴她,別想插手他們的事。

  她不懂,蘇孟到底看上甯語瞳什么?一個沒有家教規(guī)矩的女子,如何能為他立起門面?

  毅勇伯府剛在京城立足,必須面面俱到才能教人看得起啊!

  蘇蒙也不傻,好端端的,三個被安排在勤學(xué)齋的孩子怎會睡到瞳瞳床上,定是發(fā)生風(fēng)波了,所以他擺明態(tài)度,希望林宣瑄理解。

  但林宜瑄沒有,她擰著眉眼,一臉可憐地望向蘇蒙,盼能得他幾分憐惜。

  還不死心嗎?他已把話說得夠清楚了,他只好再以嚴(yán)肅的口吻問:“瞳瞳進(jìn)京,為什么沒派人告訴我?”

  他這是在告訴瞳瞳,自己之所以這么晩回來,不是因?yàn)椴簧闲,而是因(yàn)椴恢椤?br />
  也是在告誡林宣瑄,于他而言,瞳瞳比差事更重要。

  瞳瞳和林宜瑄都聽明白了。

  瞳瞳微哂,她不是處處周到嗎?怎么會沒派人知會蘇蒙?是想留點(diǎn)時間,在他回府之前給足下馬威,好教自己知難而退?

  林宜瑄弄錯了,能夠教她知難而退的人只有蘇蒙。

  “以后沒事別到我院子里來,免得被人誤會!碧K蒙又道。

  像被人狠狠地揍上一拳,林宜道蹙眉。

  被誰誤會?甯語瞳了嗎?他就這么在乎她?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是她為他伺候祖父祖母,是她陪他逃難,陪他走過千山萬水,更是她為他拼得九死一生生下晚兒,甯語瞳算什么?不過是個從土匪窩里出來的女人。

  不甘心、不情愿,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這般無情。

  見她遲遲不語,蘇蒙道:“你下去吧。”

  咬牙,她不想,卻不得不屈膝告退。

  門關(guān)上,他看向瞳瞳,嘆氣。

  瞳瞳似笑非笑道:“怎么辦?你心里只有我,裝不下其他女人,可她心里也只有你,容不下其他男人。”

  拉起她的手,坐到床沿,他鄭重道:“瞳瞳,她是晚兒的娘,當(dāng)初她和蔡嘉佑離開,我以為她可以過上想要的日子,但是蔡家媳婦厲害,她過得生不如死。

  “她找到我的時候,全身傷痕累累,實(shí)在過不下去,如果我不收留她,或許她真會死于非命,在那種情況下,我無法不伸出援手,我不希望日后話傳到晚兒耳里,讓他怨我!

  他擔(dān)心晩兒怨他,卻不擔(dān)心她怨他?是因?yàn)樗雌饋砘磉_(dá)大肚還是善良可欺?

  “所以呢,你打算留下她?”

  “是,我必須留下她!彼麛蒯斀罔F回道。

  “很好!彼龔暮砂锶〕龆畠摄y票。“我要自贖,把賣身契還給我!

  他哪有賣身契,早早就燒掉,早早就到府衙里注銷了,只是……自贖?什么意思?林宜瑄留下,她便要離開?

  不行,他不允許!“我不!

  “你答應(yīng)過我的!

  “我就是言而無信,我就食言而肥,總之你不可以離開!

  “不離開,以什么身分留下?”

  “還用懷疑嗎?當(dāng)然是我的妻子,我們行過婚禮的!

  “那林宜瑄呢?”

  “她是晚兒的娘!边@兩者并不違背。

  瞳瞳大翻白眼,沒好氣說:“兒子的娘、你的妻子同處一室,關(guān)系會不會太復(fù)雜?何況,請問你與她和離了嗎?官府里,蘇蒙登記在案的妻子是林宜瑄還是甯語瞳?”

  蘇蒙無語,當(dāng)時情況太亂,這件事連想都沒想過,只想著讓她離開、過上想要的生活便好,而林宜瑄認(rèn)定他在土匪窩里討生活,誰曉得還能夠活多久,他們都沒有考慮到這件事。

  “沒有和離書,那休書呢?你寫了嗎?”瞳瞳又問。

  “我寫了!

  “所以你們的婚事已經(jīng)注銷?”

  蘇蒙垂下頭,并沒有。

  林宜瑄收到休書,淚流滿面,她把休書燒掉,懸粱自盡,差一點(diǎn)就救不回來。

  出身名門的她,再好面子不過,寧可死,也不愿意名聲被汙。

  當(dāng)年在山寨子里,他想盡辦法出謀劃策,與大家融為一體,就是為著讓懷孕的她可以過上好一點(diǎn)的日子,可她越不過心底那道坎兒,三番兩次求他冒險帶自己離開。

  她懷著晚兒,蘇蒙怎能冒險?他只能耐心謀劃,將山寨奪下。

  但她等不及,無法忍受自己與賊寇掛上名。

  那夜,他求她為晚兒留下,保證再給他一些時間,情況必定會改變,但她哭鬧不止,還拿簪子割破手腕,堅(jiān)持要離開。

  他想與其留著痛苦的她,不如各自安樂。她走了,兩人緣分就比割斷,他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沒完。

  蘇蒙沒回答,她卻看懂他的答案,長吐氣,“她仍然是蘇蒙明媒正娶的蘇家媳婦,對吧?那我呢?二十兩買回來的小妾?”

  “誰說的,你不是,你是我的妻子!

  搖頭,她不要口頭宣言,她要實(shí)至名歸!案缈隙ò堰^去的事都說給你聽了,六歲我就能試撐起家門,如今我更不需要依賴男人來維生。

  林宜瑄出身名門,再好面子不過,我雖未出身名門,但自尊驕傲半點(diǎn)不缺,我不為妾,不要名不正言不順,更不要背后受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要快意一生,蘇蒙,你明白嗎?”

  “給我時間,我會想到辦法!

  “多久?三天、五天、一個月,還是十年,二十年,請問我需要花多少時間等待?”

  咬緊下唇,同樣的話,語塵問過他。

  他無法親手逼死林宜瑄,那是晚兒的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她在那么艱險的情況下為蘇家留下一條血脈。

  他重情義,懂得感激,更別說林宜瑄還是他表妹,對于外祖家,他不能不留幾分情面。

  那時他斬釘截鐵告訴甯語塵——他下半輩子的妻子只有瞳瞳一人。

  甯語塵信了,但瞳瞳……很顯然并不相信,她算計(jì)著離開,她寧可玉碎不愿瓦全。

  推開他的手,瞳瞳認(rèn)真道:“放手吧,其實(shí)我不該上京的,早在知道你留下林宜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結(jié)束了!

  就袁裴告訴她程月娘懷上孩子那一刻,她便明白,自己的幻想、對愛情的想像結(jié)束了。

  戀眷早已結(jié)束的事,太蠢!

  “不對,沒有結(jié)束,我不會讓它結(jié)束!彼麑⑺нM(jìn)懷里。

  低下頭,她試圖拔開他圈著自己的手臂,但他不放,緊緊抱著。

  她一根一根用力扳開,但力量不及他,霸道也不及他,她氣急敗壞,動手垂上他的胸口,一下一聲,“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我永遠(yuǎn)都不放!”他聲明,他宣示,他說到做到。

  他從未真正喜歡過一個女人,好不容易遇上瞳瞳,好不容易他明白愛上了是什么滋味怎么可以輕易放手。

  他抱得很緊,讓她感到窒息。

  她是真的不懂啊,為什么非要一遍遍在同樣的模式中迂周輾轉(zhuǎn),不懂為什么她不能在愛情中開心暢快?

  她很生氣,她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才教她一次次失意?她要走、她要自由,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

  連日來的焦慮憂心,化成一張黑色大網(wǎng),深深將她罩住她……陷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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