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嗎?」徐威廷不明就里。
「我臨時有事要回家一趟,如果方便的話,想麻煩你載我回去!
有些意外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也沒有多考慮便點頭,「好!
其實早在開口前,心里便已猜測到他的回答,這會聽到他答應(yīng),易彤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是吃定他了。
「可能會需要點時間!顾a充說明,總是要向父母交過差后才能離開。
雖然不清楚臨時發(fā)生什么事,但是如果能幫得上忙,他并不打算拒絕。
「有什么事嗎?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易彤靜靜看著他,知道自己這么做似乎有利用他的嫌疑,但是眼下她能找的人也只有他。
又或者,該說是她唯一想到要找的人就只有他。
她隨口表示,「不是什么要緊的事,純粹需要點時間!
聽了她的說法,他也沒有再問,了解以她的個性,如果不是真有需要,是不可能向他開口的。
「我知道了。」
他的坦蕩看在易彤眼里反而有些心虛,覺得自己這么做似乎不太光明。
伹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出其他辦法,父母要是固執(zhí)起來,自己恐怕有得受
「謝謝!
徐威廷只是笑笑沒說什么,顯然是要她不需放在心上。
*
近中午,楊氏夫婦終于等到女兒回來,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同行的還有一個男人。
「易彤,這位先生是?」
明知道父母問的是兩人的關(guān)系,易彤卻刻意避答,只是介紹,「他叫徐威廷。」
徐威廷也在她引薦時叫人,「伯父、伯母。」
客氣的態(tài)度讓楊氏夫婦在回應(yīng)之余,心里盡管急著想了解他的身份,卻也不好讓他繼續(xù)在太陽底下站著。
面對楊氏夫婦的招呼入座,徐威廷回頭看了易彤一眼,像是要征詢她的意見。
「進去吧!挂淄粔K進屋。
客廳里,徐威廷剛坐下下久,楊母便從廚房里倒了杯青草茶出來。
「天氣熱,先喝杯涼的!
「謝謝!顾卸Y的接過楊母遞來的青草茶。
跟著在丈夫身旁坐下,楊家夫妻倆從頭到尾地將他給瞧過一遍。
徐威廷被他們瞧得一頭霧水,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繼續(xù)裝鎮(zhèn)定。
接著,楊母轉(zhuǎn)向女兒,「事先怎么也沒聽你說?」
易彤像是能夠會意似的答道:「也沒什么好說的。」
雖然是事實,聽在楊氏夫婦耳里卻有不同的解讀,「怎么會沒什么好說的,你這孩子……」
不等徐威廷搞清楚,楊氏夫婦已經(jīng)當(dāng)著他的面商量起來。
「現(xiàn)在怎么跟人家交代?」
「先打通電話過去說一聲,免得對人家不好意思!
「也只能這樣!
隨后便看到楊母拿起電話。
楊父則回頭念起女兒,「有對象就應(yīng)該早點說,像現(xiàn)在這樣,讓我跟你媽難做人!
對象?
徐威廷懷疑地望向身旁的女人,而易彤只是看著父親,沒有答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聽到楊母對著電話那頭又是抱歉又是解釋的,徐威廷這才驚覺,他們似乎替女兒安排了相親,而自己的到來顯然讓他們誤會了什么。
只是他并沒有機會解釋,掛上電話的楊母跟他寒暄幾句后,便急急忙忙起身進廚房張羅,楊父則不斷要他當(dāng)成是在自己家里,不要太過拘束。
從頭到尾將父母的誤會看在眼里,再一旁的易彤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就算她想,恐怕也要努力找機會才行,因為楊氏夫婦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徐威廷身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意外還是心急,徐威廷從坐上飯桌后,楊氏夫婦一方面不斷招呼他用菜,另一方面又等不及地追問。
「威廷啊,你跟我們家易彤怎么會認識?」
「我跟主任在同一個部門工作。」他據(jù)實回答。
兩人對看了一眼,注意到他對女兒的稱呼。
「你叫易彤主任?」
明白父母想說什么,易彤先一步解釋,「他前陣子才剛進公司,正好在我的部門工作。」這么說雖然是有意誤導(dǎo),伹也不能算是在說謊。
聽了女兒對于兩人認識經(jīng)過的說明,楊氏夫婦沒有再懷疑,只是……
「易彤在公司里當(dāng)主任,不會讓你為難吧?」鄉(xiāng)下人的觀念總認為女人太能干會讓男人沒面子。
他沒聽懂老人家話中的意思,只是回答,「主任她很有能力。」
雖然是站在公正的立場說這句話,聽在楊氏夫婦耳里卻覺得放心,因為他似乎不介意女兒太過能干。
尤其聽他說話的語氣,楊氏夫婦也覺得他很坦白。
「能這樣想就好,才剛進公司起步難免會比較晚……對了!易彤讀到大學(xué),你應(yīng)該也……」怕兩人要是差太多,將來相處會有困難。
「我是大學(xué)畢業(yè)。」
楊母聽了露出笑容,楊父則緊接著問:「是哪里的大學(xué)?」
「臺灣大學(xué),學(xué)的是企業(yè)管理!
「臺大喔……」雖然不清楚企業(yè)管理是在做什么,但對于臺大這塊招牌,楊氏夫婦倒是耳熟能詳。
反而是易彤聽了頗感意外,他既然有這么優(yōu)秀的學(xué)歷,怎么不應(yīng)征公司里其他較高階的職位,而要從一名小職員做起?
徐威廷并沒有因為楊氏夫婦的反應(yīng)而感到驕傲,依舊是一派溫和的口氣,「對!
「那現(xiàn)在家里還有什么人?」
父親的問話也引起了易彤的注意。
「我爸媽已經(jīng)過世,家里還有一個哥哥。」
徐威廷雖然沒有特別感傷,楊氏夫婦聽了卻忍不住同情,「你跟哥哥兩個人應(yīng)該很辛苦吧?」
「還好。」寂寞是在所難免,但要說辛苦還談不上,再說辛苦的人應(yīng)該是兄長才對。
但聽在楊氏夫婦耳里更覺得他堅強,「家里只有兄弟兩個人,還能讀到臺大畢業(yè),實在是不簡單!
徐威廷倒不這么想,畢竟自己的處境比起其他人已經(jīng)好太多。
易彤在旁一直沒有答腔,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竟一無所知,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豈料父母話鋒又一轉(zhuǎn),「那你哥哥知道我家易彤的事嗎?」
清楚兩人的誤會,她自然不認為人家有理由要認識自己,因而先一步表示,「才多久的事情!
「話不能這么說,早晚都得要見面!
要不是已經(jīng)知道楊氏夫婦的誤會,徐威廷這會或許又要聽得一頭霧水。
只是見她似乎無意向老人家解釋,他只得跟著噤聲。
「總不能等到要結(jié)婚才說吧?」
了解是聽到連結(jié)婚都出籠了,徐威廷不得不轉(zhuǎn)向易彤尋求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