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報社財(cái)經(jīng)記者,要是讓他報導(dǎo)這樣的事,傷害了“Palatine”名聲不說,也害了子揚(yáng),還讓公爵丟臉……
禍不單行,另一家報社記者可沒那么客氣,一進(jìn)來就拿著相機(jī)“喀擦、喀嚓”掹拍,氣得蘇如霏大罵!澳阕鍪裁?”
“您好,我是社會版記者,剛剛聽到消息,這場婚禮沒有新郎是嗎?您可以說明一下事情來龍去脈嗎?”記者不慌不忙應(yīng)著。
面對這名毫不客氣的八卦報記者,蘇如霏怒道:“出去!誰讓你進(jìn)來?”
她六神無主,臉色刷白,全身不自主顫抖。
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的世界整片死灰,所有吵雜的議論她一句也聽不見,只有那個她曾經(jīng)怒聲駁斥的話語,不斷不斷在耳邊響起,怎么也揮之不去。
不要跟陳程結(jié)婚,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他對你不是真心……
我說這些是為你好,陳程他要的是你的錢……
霍洛英真的說對了?難道她這輩子,真要栽在這里?為什么?為什么?!
蘇如霏開始失聲哭泣,房里擠進(jìn)更多人,看熱鬧的、要錢的,和一堆挖新聞的記者……
三十歲,應(yīng)該是人生閱歷豐富的時候了,為什么一向自恃能干的自己,會遇到這種事?能怪誰?真的被愛情沖昏了頭?連別人的真心勸告,都聽不進(jìn)去……
蘇如霏兩行一串又一串的淚,沾濕了禮服,落進(jìn)心中無底的深淵。
就在此刻,她以為她聽錯了。外面竟然奏起結(jié)婚進(jìn)行曲?!
沒錯,是結(jié)婚進(jìn)行曲——
怎么回事?陳程來了嗎?他在哪?我要問清楚……
蘇如霏拎起禮服長裙,慌忙起身,一回頭,沒想到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霍洛英穿著一身白看著她。
她身穿著潔白的婚紗,雙手挽著長裙,側(cè)分的頭發(fā)在后腦杓挽起,耳上的長墜還在搖曳。她就是這么漂亮、這么迷人、這么讓人……想要霸占。
霍洛英心中知道,她是他一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她不能屬于任何人,她的婚禮男主角只能是自己!
蘇如霏看著他,半個字也說不出。
他倚在門邊,雙手環(huán)胸,用一種……傲睨的姿態(tài)看著她——沒錯,傲睨,因?yàn)樗f過,她會為她的無知,付出代價。
“你、你怎么在這里?”場外的音樂是甜蜜的進(jìn)行曲,不過蘇如霏聽得頭皮發(fā)麻:心里怎么有一種不樣的預(yù)感?
“來參加我自己的婚禮!
“啥?”
“你說過,你的婚禮不歡迎我,那么我自己的婚禮,總能來吧?”
“你到底在說什么?”蘇如霏淚痕未干,現(xiàn)在又是一臉怒意,這家伙分明是來亂的!她握著拳頭說道:“我現(xiàn)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沒事不要再來搗亂!
他一步步逼近蘇如霏!暗浆F(xiàn)在,我在你眼中,還是一個只會搗亂、長不大的小孩子?這個你瞧不起的人,早告訴你會后悔,不過高傲的你不肯聽,現(xiàn)在是誰比較不懂事?”他的雙眼狠狠地瞅著她,一口氣也不讓她喘!澳阌泻芏嗍乱幚恚磕闩宄l(fā)生哪些事了嗎?”
他口氣狂妄,不可一世的樣子,讓蘇如霏不得不應(yīng)道:“好,之前是我傻,沒聽你的勸,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怎么,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是來結(jié)束這場笑話!被袈逵⒒貜(fù)方才的神情,不疾不徐的說道:“看來你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
他清了清喉嚨。“陳程——你那親愛的未婚夫,已經(jīng)私吞貴公司公款,還順便盜領(lǐng)你的積蓄,一家大小卷款潛逃——”他說得不慌不忙,蘇如霏則是一臉不敢置信。
“哼哼!不過換做是我也寧愿這樣做,這筆巨款足夠我在海外一輩子吃喝不盡,總比娶一個笨女人好!
“你、說、什、么?”她自己這般遭遇已經(jīng)夠慘,為何還要讓人這樣嘲諷?
“哼,注意一下你的態(tài)度,對自己的老公禮貌一點(diǎn)!
“禮貌你個頭!老……公?!”
“嗯,很好,再叫一遍。”
“公你個頭!你到底在搞什么?沒事就給我離開!”
蘇如霏氣的頭腦發(fā)昏,霍洛英卻說的慢條斯理。“外面的結(jié)婚進(jìn)行曲已經(jīng)奏了兩遍了,在第三遍之前,你最好給我聽清楚!彼鋈谎凵褚皇,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陳程這人渣我會找回來,不過外面那些等著工程款的人……可不能等!
蘇如霏轉(zhuǎn)過眼,赫然見到霍洛英的手下,不知什么時候圍成兩圈,擋住所有旁觀者,不過那些工程業(yè)主、記者們,顯然急著想要往里鉆。
她將視線調(diào)回,又驚見霍洛英一張臉冰寒,接著他用低沉威脅的語氣說道:“‘Palatine’蒙羞,公款私吞、營運(yùn)出狀況,工程訂金違約……這些標(biāo)題怎么樣?”
“胡說八道!”
“你要不要問問那些記者,這條大新聞要怎么報?”
“你!你到底要怎么樣?”蘇如霏氣結(jié),霍洛英高傲的聲音又響起。
“我霍家什么沒有,錢多,我霍洛英什么沒有,人多。而你……我的大小姐,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彼_始繞著她慢慢轉(zhuǎn)!案嬖V你,陳程他老爸在我手中,警方不方便做的事……我樂意代勞,喀喀!”最后這兩聲是霍洛英拳頭一緊的聲音, 聽得蘇如霏一陣顫抖。
“至于丟掉的錢……我霍家也愿意代付,讓你不用再向‘Palatine’開口。”
“什么?你說什么?”
“我說人我找、錢我付!
“真的?你真的愿意幫我?”
“我要幫的不是你!
“霍、洛、英,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要幫的是我老婆!
老……婆?蘇如霏傻眼!他、難道他……他膽敢……
“怎么?這場交易我吃虧吧!你該慶幸遇到我……”
“你這混蛋!實(shí)在幼……”
她想罵幼稚,但是霍洛英雙眼往她臉上一瞪,她突然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幼稚……自己搞成這樣,是不是更幼稚?
“音樂快要奏完了,你最好趕快決定。”
“你、你……”
“你只要乖乖跟我走完這紅地毯,明天你公司照開、飯店照蓋!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怎么?懷疑我霍家的實(shí)力?”
“不是,這樣做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
“是沒什么好處,所以我明白告訴你,‘Pahtine’另外一半的股權(quán),我要。”
“你——”
“我怎樣?趁人之危嗎?哼!起碼我雪中送火,正大光明!
“白癡!雪中送炭!”
蘇如霏火起來罵人,后方一排的屬下又在憋笑。
“炭炭炭!我看你‘火’燒屁股還不知道,”霍洛英強(qiáng)調(diào)那個“火”字,又瞧了她一眼,指著外面那些越圍越多的工程業(yè)主。 “對!我就是講話粗俗,怎么樣?你現(xiàn)在去問問看!問他們現(xiàn)在這狀況,工程還要不要進(jìn)行、飯店還要不要蓋?”
“你——”
“不用你你你,一個現(xiàn)成的金主,和現(xiàn)成的老公,是你該偷笑!
“混……蛋!”
她跌到椅子上,昏沉的腦袋開始亂轉(zhuǎn),年邁的公爵、他一手創(chuàng)建的集團(tuán)名聲、分家后大力幫忙的子揚(yáng)、正在動工的度假村……要是停擺,光是賠違約金就賠不完了,還要賠上無價的商譽(yù)……老天!怎么會這樣?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嗎?
然而蘇如霏很快就知道這不是玩笑。
“最后問一次,要或不要?”
他傲慢、威脅,甚至嘲笑,而現(xiàn)在她只能低頭、任他擺弄?
外面的音樂漸漸小聲,最后停止,霍洛英睨著她,開了口。“我看算了,這場婚禮注定沒有男主角。”
他跨出腳步,就要走出去。
“等……等一下……”蘇如霏幾乎干枯的喉嚨,發(fā)出如蚊蚋般的聲音。
“嗯?聽不到!蹦闹菒耗В瑦毫拥竭B頭都沒有轉(zhuǎn),他站在原地,背對著她說了這幾個字。
沒看到他,都知道他的臉是什么表情!蘇如霏雙拳緊握,氣的全身都要冒煙,無奈形勢所逼,這是她最后唯一的機(jī)會,她不得不。
“好,就照你說的……”
她咬牙切齒,話講在嘴里,背對著她的霍洛英嘴上勾起一抹笑,舉起手要外面的音樂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