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要攔計程車時,尚舒官的車子卻比計程車先一步停在她的面前。
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所以她沒有拉開車門上車,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才是正確的。
因為自從知道她要按預(yù)定時間離職之后,他就沒有給過她一個笑容或是好臉色看,好像她有多笨、多蠢,他不屑和她呼吸同一種空氣似的。
既然她不打算自動上車,尚舒官只好下車來「請」她。
穆白瑰抓緊了自己的皮包,好像他會過來搶劫似的,把皮包像是護(hù)身符般的捧在自己胸前。
「你急著去哪?」對她防備的動作非常不滿意,他不悅的瞇眼看她。
「我已經(jīng)下班了。」所以他應(yīng)該管不著吧。
「不用加班嗎?」他口氣很差的再問。
「卓涵姊說沒事了。」
「是不是想說反正就快離職了,所以打混摸魚。俊股惺婀倏跉庥悬c酸的挖苦她。
「你說這話是在侮辱我嗎?」穆白瑰動怒了,因為大前春子從不會打混摸魚,把大前春子當(dāng)偶像的她,更不可能會這么不敬業(yè),「我沒有白領(lǐng)你一塊錢薪水。」
「是哦!」看她一副急著想離開的樣子,他就是不爽!刚f不定你現(xiàn)在是趕著要去哪面試!
不喜歡被他誤會的感覺,她干脆明說:「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爸爸今天生日請客,我不能遲到,我得幫忙招呼客人!」
「你怎么不早說!」他突然有放心的感覺。
「你好好問了嗎?」
他想也不想的就說:「我送你過去!」
穆白瑰本來都已跨出了步伐,但突然顧慮到一點。如果讓他送自己過去,不開口邀請他參加好像不太好意思,但如果他真跟她去了,爸媽看了會怎么想?她家那些親戚又會怎么想?
被以為和他是一對,她自己是無所謂啦,但說不定總經(jīng)理不愿意……
「不好吧,總經(jīng)理!顾龘u頭。
「有免費的車子和司機(jī),你還挑剔?」
「我有錢坐計程車!鼓掳讐K決定把話講開,「如果你打算被當(dāng)成我的男友,和我一起參加我爸爸的生日宴會,那你就送我吧!」
「我……沒有打算參加!菇裢硭有很多工作要做,只是剛才看見她走出辦公室,他就鬼迷心竅似的跟了出來,而且這種家族聚會并不適合他去,他若去了穆白瑰只會很尷尬,看來這個白目鬼還是有心思細(xì)膩的時候。「你該找你……男朋友去的!
「我沒有男朋友!
尚舒官聽了,沒來由的高興了起來,心情在一瞬間大好。
「我雖然不打算參加你的家族聚會,不過還是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啦。」
「總經(jīng)理……」他老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對她好,可態(tài)度又總是好像很勉強(qiáng)似的,讓她不知是該謝他,還是該罵他。
「上車就是了!」
。
穆白瑰要離職的事讓他超級不舒服,他暗中打算,只要她還在公司,而他遲遲不批準(zhǔn)她的離職公文,這事就尚未成定局……
可是當(dāng)他一進(jìn)到辦公室,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紙已批準(zhǔn)的公文時,他的臉色一白,拿起來一看,上頭有他舅舅的簽章,那么……穆白瑰走定了?!
拿出手機(jī),這才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她的連絡(luò)電話,因為她始終就在他辦公室里、他的面前,只要按下—通話健,她就會進(jìn)來,所以他根本沒想到要向她要電話號碼,而人事室也要等到九點之后才會有人在……
他突然覺得,一支連絡(luò)不上她的手機(jī)留著也沒什么用,他只想狠狠的把手機(jī)往地上砸了算了。
終于熬到有人端咖啡進(jìn)來,幸好是卓涵,不是他不想看到的柯芮臻。
「你知道這事?」尚舒官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表情冷峻。
「半年到了!」卓涵神色自若的回答。
「起碼要我批準(zhǔn)吧?我是總經(jīng)理!
「董事長批了。
「我舅舅……」把手中的紙揑成縐縐的一團(tuán),他再也無法不動如山了。
「總經(jīng)理,有什么問題嗎?」以卓涵的精明與細(xì)心,她不可能看不出端倪,但只要尚舒官自己不承認(rèn),她也不會說什么。
「你有穆白瑰的電話吧?」
「我有她的手機(jī)號碼!
「那……」他不知道該怎么正大光明的要穆白瑰的手機(jī)號碼,「很好!
「需要我連絡(luò)她嗎?」卓涵一臉辦公事似的嚴(yán)肅表情。
「還……不需要!
「她交接過了,現(xiàn)在只等人事室再派一個小妹過來!
「穆白瑰……其實做得還差強(qiáng)人意!顾^對不是懷念她的能力,而是想她這個人,但他可不能認(rèn)!
「我是覺得普通!棺亢叫亩。
「一個總經(jīng)理秘書的助理的小妹需要多強(qiáng)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在這段時間內(nèi),一下子下降了這么多。
「總經(jīng)理,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顾F(xiàn)在是百分之九十確定尚舒官喜歡上穆白瑰了。
「斯里蘭卡那個Casc,她出了不少力。」
「的確,有她張羅晚餐和宵夜、幫忙做些瑣事,確實讓我們能無后顧之憂的工作!棺亢。
「王太太沒事就會找那個白目鬼喝下午茶,還要求我放她的假!股惺婀傧氩煌傅膿u頭,「她一點都不怪白目鬼差點害死她老公!
「那是無心之失!
「大家都喜歡她……」
「因為她真誠又坦率!棺亢俅伪硎就。
「可是她白目!股惺婀贉喨徊恢约菏且詭е鴲蹜z的口吻這么說的。
「總經(jīng)理,你不正是喜歡她的白目?」她大膽的點破。憑她和總經(jīng)理雙胞胎弟弟之間的糾葛,她才有種說出來。
「卓涵……」他只是瞪著她。
「你瞞不了人的!
「有這么明顯嗎?」
「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和以前的你判若兩人!乖谒磉叴昧,她算是很了解尚舒官,「我想董事長會批準(zhǔn)穆白瑰的辭職,一定有他的用意!
「我舅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或許你低估了董事長。」
「卓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尚舒官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直覺他的背后絕對有什么事正在進(jìn)行。
「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走著瞧!
*
「董事長……」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能這么稱呼他,穆白瑰連忙改口,「不,林先生——」
「我不介意你叫我舅舅!沽终龤庑Φ煤苡H切。
「舅舅?!」她一臉茫然。
「反正是早晚的事!共幌雵樀竭@個可能還沒有進(jìn)入狀況的女孩,他轉(zhuǎn)移話題問:「我的提議……你同意嗎?」
「總經(jīng)理知道嗎?」
「不知道,我想給他驚喜!
「但他或許不想要驚喜。」她不想自已被莫名其妙的轟出來。
「他會要這個驚喜的。」他越看越喜歡這個女孩。「我外甥的眼光不錯!」
「但他一直嫌我的工作能力……」
「你一定可以把這項新工作做好!
「可是……」她舉棋不定。
「高薪哦!」
「總經(jīng)理真的需要嗎?」穆白瑰還在矛盾中,想接下卻又三心二意。
「他『絕對』需要!
「我……講真的不是太在行,你要求的……」
「馬馬虎虎就好!沽终龤庑Σ[了雙眼。
「那……」穆白瑰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