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爺……竟然會讓華二小姐做出那么親昵的動作來!他們之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很要不得的事,華緹連忙收回手,低下頭不敢看厲寰,「抱歉……我似乎不該這么做!顾秸f越小聲,一張俏臉更是紅透。
天,真是要命,她怎會對他做出這種事來?真是不知羞啊!
「呃,沒關(guān)系……」厲寰連忙撇開臉,同樣不敢看她,恰巧瞧見站在樓梯口,瞠目結(jié)舌的老張!缚瓷犊矗拷o我滾!」他知道,有句話極為適合形容此刻的他!惱羞成怒。
「是,我這就滾,這就滾!估蠌堖B忙下樓,至于厲爺被華二小姐吃豆腐的事,他會很有義氣的絕口不提。
「那個……我先回去了!谷A緹連忙將木盒收入布包內(nèi),站起身就要離開,就怕自己再待下去,不曉得又會對他做出怎樣的事來。
「我送妳。」
「不必了,我自己……」
「讓我送妳!箙栧镜难鄣子兄鴪猿。
「那么有勞你了。」她輕輕點頭。
兩人一同步下階梯,來到賭坊大門外,老張已站于門旁,將方才收起的油紙傘遞向前。
厲寰接過傘,打了開來,為她撐著,不讓她淋到雨,與她并肩往前走去,離開賭坊。
待他們一走,所有賭客紛紛七嘴八舌談?wù)撈饋怼?br />
「喂,厲爺究竟是怎么了?性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改變?」
「可不是?先前他不是氣得想殺了華二小姐?」
「為什么?」
「那還用說,之前華二小姐不是在這兒賭贏了他,還要他當(dāng)她的夫婿?一夕之間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成了茶余飯后的話題!
「喔,你指的是這件事!但我之前不是聽說華二小姐將這個賭約收回了?」
「是啊,我也從我那婆娘口中聽說了!
「那么他們又怎么還湊在一塊?不是該各走各的嗎?」
「誰曉得他們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這根本是霧里看花!
「什么意思?」
「看不清!」
。
細雨綿綿,路上行人并不多,厲寰仍刻意放緩了步伐,好讓華緹得以跟上,兩人一同并肩而行。她以眼角余光偷偷看著身旁的他。雖說他幫她撐傘,但是兩人之間仍有些距離。好一會兒后,她才輕啟紅唇,「抱歉,方才是我逾越了!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是,他一點都不介意,老實說,心底還有些竊喜。
「你也會讓別人摸你的胡子嗎?」
「拜托,怎么可能?」他擰緊眉,一副讓他死了算了的表情。
「我摸就沒關(guān)系?」
厲寰毫不遲疑的點頭,「嗯,是妳就沒關(guān)系!
「為什么呢?」
「這個……別問我!顾臅罏槭裁窗。烤瓦B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華緹側(cè)頭看著他,思索片刻后才輕輕問道:「我們之間算是怎樣的關(guān)系?算是朋友嗎?」
雖說她之前在法傳大師面前說他是她的友人,但他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比友人更加微妙。
「嗯……算是吧。」不然他也不會開口要求以后還要邀她外出,更不會在此刻為她撐傘,送她返家。
「這樣啊……」華緹沉默了,不再開口。
她的沉默,令厲寰忐忑不安。他方才應(yīng)該沒有說錯話吧?他們應(yīng)該算是朋友,難道不是嗎?正當(dāng)他還想著這些問題時,兩人已到了華宅大門前!
華緹停下腳步,看著仍為她撐著傘的厲寰,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打濕,然而她身上的衣衫則是未沾一滴雨水。
此刻,她只能這么直瞅著他,明明心底有許多話想對他訴說,但是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凝視著她好半晌后,厲寰終于開口:「妳說,妳利用了我……」
「嗯!顾币曋难郏p輕點頭,但是她的心仍不由得狂跳。他可是氣惱了?
「那個……我要說的是……」
「嗯?」她輕輕眨著眼,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不在乎!
「。俊顾蹲×。
厲寰伸手撫著發(fā),神情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我隨時隨地都能讓妳利用!
「什么?」華緹瞪大杏眸。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不在乎他人怎么看我,只要能保護妳,讓妳不再被人騷擾,我甘愿讓妳利用!顾纳袂槌錆M前所未見的堅定。
反正他早就惡名遠播,壓根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如果因為他在她身邊就能帶給她一些好處,那么他十分樂意這么做。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她心里很感動,可是也感到不解。
之前她在賭坊里贏了他,又逼迫他要娶她為妻,害他沒面子,后來又利用了他……但他的確壓根不在乎,還說甘愿被她利用,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如果我知道答案就好了!箙栧緦⑹种械挠图垈氵f向前。
華緹遲疑了會兒,這才伸出柔荑,原本打算接過傘,但手指卻不小心輕觸到他的大手,她一驚,連忙收回手。
而厲寰同樣也被嚇了一跳,立即收回手,而那把油紙傘沒人接手,就這么掉落在地上。
兩人就這么望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最后,華緹率先開口:「那個……你要進來喝杯茶嗎?」
她突然好舍不得他就這么轉(zhuǎn)身離開,欲再多留他一會兒,就算只有片刻也好。
「嗯!箙栧据p輕點頭,然后彎下身拾起那把油紙傘,收起來交給她。
華緹笑著伸手接過,卻在此刻,瞧見厲寰身后有道男子的身影朝這兒走來,當(dāng)那名男子越走越近,直到站在厲寰身后,她臉上不由得揚起笑容。
「你……你不是……」
厲寰怎會看不出來,此刻她所注視著的人并不是他?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子,面帶笑容站在他身后。
「你是誰?」他劍眉緊蹙,瞪向來人。
男子并未答腔,反倒是一旁的華緹開了口:「我來為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青梅竹馬好友潘晉,而這位是我的友人厲寰!
「幸會!古藭x笑著朝他輕輕點頭。
然而厲寰卻沒有任何動作,原本緊蹙著的眉皺得更緊了。
這家伙是她青梅竹馬的好友,而他只是她的友人,這怎么聽都不順耳,更令他覺得有把無名火冒上心頭。
「咦,你不是已經(jīng)搬離祈城了嗎?」華緹沒有發(fā)現(xiàn)厲寰的不對勁,笑著問向潘晉。
「那是家父之前為了生意,才會搬離祈城,如今我想獨自創(chuàng)業(yè),所以又回到自小就熟悉的地方,想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喔,原來是這樣啊!」
「對了,我特地帶了這個送妳!古藭x自袖中取出一支翠玉金釵。
「要送給我的?」華緹輕眨著眼,有些驚訝。
「是啊!妳可千萬別說心領(lǐng)了,這樣我會難過的。」潘晉表現(xiàn)出一臉傷心難過的模樣。
呸!厲寰差點呸出聲來,看見這家伙裝模作樣就覺得惡心想吐。
「這樣啊,那我只好收下了。」華緹只得伸手接過。
而潘晉則是在她伸出手時,乘機握住了她的手。
見此情景,厲寰的雙眸已快要噴出火來。
他媽的,這家伙是想怎樣?存心討打是不?再不放手,當(dāng)心等會兒打爆他的頭,折斷他的手!
「潘晉哥,你……」華緹有些不知所措。
「華緹,妳的手怎么變得這么粗糙,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一臉擔(dān)憂的瞅著她。
聞言,厲寰也想湊向前察看。
她的手真的很粗糙嗎?要不要緊?怎么會這樣?難不成是因為她把所有奴仆都辭去,家中所有事情都由她一手包辦的緣故?
華緹連忙接過金釵,收回手,淡淡地說:「不過是做了些粗活罷了,沒什么!
「這怎么行?妳可是千金之軀。
厲寰硬是忍住跟著點頭附和的動作。嗯,這家伙總算說了句人話。
「那早就是過去的事了!顾p輕一笑。
但她這一笑,卻揪疼了厲寰的心。
她……怎么還笑得出來?她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力量支撐著她,能夠讓她獨自一人堅強的生活下去?
「妳怎么這么說呢?只要說一聲,多少婢女、仆傭我都會幫妳找來!古藭x立即道。
「不必了!谷A緹笑著輕輕搖頭,眼底卻有著無奈。
「妳千萬別跟我客氣……」
「她說不要就是不要,你別強人所難!箙栧驹僖踩滩蛔。谅暤秃。
潘晉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才又看著華緹,「我知道了,不會再多說!
「嗯,謝謝!顾⑽⒁恍Α
見她手里拿著布包,潘晉問道:「那么,妳現(xiàn)在是打算去哪里嗎?」
「我正要進屋,請他喝杯茶呢!」華緹轉(zhuǎn)過頭,笑看著厲寰。
看見她的微笑,厲寰的神情立即變得柔和。
見此情景,潘晉若有所思的看著厲寰一會兒,隨即朝他倆說道:「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不一起進來喝杯茶?」見他要離開,華緹忙連忙問道。
「不了!古藭x笑著輕輕搖頭,「改日再來找妳!
「恩!
「再會!古藭x笑著朝她點頭,隨即傾身在厲寰耳邊低語:「你也該為她的名聲著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被他人瞧見,不曉得在背地里將她說得多難聽!拐Z畢,他便徑自轉(zhuǎn)身離開。
聞言,厲寰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華緹看著他,「你怎么了?」
「沒什么。」他淡淡地說。
「真的?」她輕顰蛾眉,壓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不曉得剛才潘晉究竟對他說了些什么?
「嗯,真的沒什么,我只是想起還有些事必須去辦,無法和妳一同喝茶了!
華緹先是一愣,朱唇輕啟,本來想問他方才潘晉說了些什么,但是這句話卻梗在喉嚨,說不出口,最后她才道:「那么你回去時路上小心。」
「放心,我可是人見人怕的惡霸,不會有事的!箙栧拘χp揮了揮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目送他挺拔的身影在細雨中漸行漸遠,想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華緹的唇邊不禁勾起一抹笑。
他說,他隨時隨地都能讓她利用……呵,他真的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