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姜羽奇微微笑道。
「你是……你不是那天那個男人嗎?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陶興皺起眉質(zhì)問。這私人招待所可不是尋常人等可以進(jìn)入的,比起一般等級的招待所,這里可說是嚴(yán)格控管會員資格的高級招待所,一般人沒收到邀請或擁有會員證是絕對進(jìn)不來的。
姜羽奇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將一個盒子遞給宣殊,然后又轉(zhuǎn)向顏喜兒,小心翼翼地自另一個盒子取出當(dāng)天那條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笑道:「我可以替你戴上嗎?」
她看了宣殊一眼,他點(diǎn)點(diǎn)頭,含笑看著姜羽奇將項鏈戴到她潔白的頸項上。
燈光照耀下,鉆石項鏈閃爍著璀璨動人的光芒,引起不小騷動與羨慕的低呼。
「果然,還是你戴最好看!
宣殊伸出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項鏈,又滑過了她的鎖骨,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陣悸動。
「哇,T牌的限量款,真的超美的,那一條好幾百萬吧!
「這男的是誰?怎么有這種能力?」
「真讓人羨慕耶!
一旁原本瞧不起顏喜兒跟宣殊的人,都紛紛改變了嘴臉。
鄭雙雙看著她脖子上那條透亮的鉆石,忍不住用手遮了遮自己脖子上這顆不夠起眼的小鉆。
「陶總經(jīng)理。」宣殊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他,將手中盒子遞上前,「生日快樂!
陶興狐疑的接過盒子,緩緩將它打開,只見里面躺著一只車鑰匙,「這是?」他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訝。
「我聽說你一直很想要有部這樣的跑車!剐庥⒖〉哪橗嬔靡獾男θ。
「不可能,你怎么有辦法搞到這輛車?」那一輛至少要上千萬。
「車已經(jīng)停在外面,你可以去看看。」他淡淡道。
陶興愣了愣,隨即大步?jīng)_到外面,只見一輛黃色的Ferrari F355安穩(wěn)的停在招待所門口,引來眾多男賓客羨慕的目光。
「真——真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當(dāng)是喜兒送你的生日禮物,還有,今天的一切花費(fèi)都由我請客,大家不要客氣,盡興慶祝吧!」宣殊朝一旁待命的男人,也就是引他們進(jìn)入招待所的西裝男子招招手,「記得好好招待他們!
「是的,總裁!鼓腥斯Ь吹幕貞(yīng)。
總裁他不是公司里的小部長而已嗎?陶興跟鄭雙雙還有其他人彷佛同時看到外星人似的瞪著他。
「羽奇,謝謝你。」宣殊又笑著向他道謝。
「小Case!菇鹌鏉M意的看著眾人那副跌破眼鏡的蠢樣,真是值回票價。
「既然禮已送到,我們也該回去了,我的私人飛機(jī)還等著帶我們?nèi)ザ杉倌!剐鈸е瑯幽康煽诖舻念佅矁海瑴厝岬某α诵Α?br />
私人飛機(jī)?此話一出,又引起了一陣驚呼。
「等等,你——你到底是什么身分?」鄭雙雙忍不住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他緩緩揚(yáng)唇,握起顏喜兒的手,走向姜羽奇開來的Bugatti Veyron,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讓她坐進(jìn)去,自己則坐進(jìn)駕駛座,將車疾駛而去。
看著名貴跑車揚(yáng)起的灰塵,陶興忍不住喃喃道:「Bugatti Veyron……這輛車全球限量二十輛,國外報價就要將近六千萬臺幣,若引進(jìn)臺灣,幾乎是要破億了……」難怪送出一輛千萬法拉利眉頭也不皺一下。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這么雄厚的財力?為什么會屈就在他們公司當(dāng)個小部長?
無數(shù)個疑問在陶興腦海中回蕩,原本高傲的氣焰在瞬間消失無蹤,站在車前,反而像個小丑似的,這個禮物,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懊惱的漲紅了臉……
「停車!」顏喜兒突然開口。
「怎么了?」宣殊困惑的斜睨她一眼,卻看不到她低垂的臉上是什么表情。
「停車!顾种貜(fù)了一次。
他微微蹙眉,大手將方向盤一轉(zhuǎn),把車停在路邊,顏喜兒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就立刻往外沖。
「喜兒?!」宣殊揚(yáng)聲喚她,跟著躍下車追了上去!改愕降资窃趺戳耍俊顾プ∷氖。他剛剛不是幫她狠狠出了口氣嗎?為什么她還這么不開心?
「為什么騙我?」美麗的臉上有著難掩的憤怒。
「什么意思?」
「剛剛的一切……這車、還有這條項鏈,我們住的房子……一切的一切,你到底是部長,還是總裁?」顏喜兒直視著他質(zhì)問。
宣殊回視著她道:「你聽我解釋。」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在宏雕我只是個小部長沒錯,但同時,我擁有我自己的公司集團(tuán),我也是個總裁!顾従徴f明。
「你覺得讓我以為你是個普通人很好玩嗎?看著我為了你,跟他們惡言相向很有趣嗎?」她還說了一大堆男人重要的不是有錢,而是有能力的論調(diào),現(xiàn)在想想,自己還真白癡。
「不是這樣的!剐鈱㈦p手搭在她肩上,「你先不要生氣,我一定會好好向你解釋的好嗎?」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顾﹂_了他的箝制,冷漠道。
「喜兒,只要我是真的愛著你,其他的一切,有這么重要嗎?」她的淡漠讓他害怕,怕她就此不理他。
「既然愛我,就不該瞞我!顾谷桓渌送瑫r間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他是在防她什么嗎?
「我不是瞞你,我只是沒有說!顾娴牟欢秊槭裁匆@么在意?
「好個沒有說。」顏喜兒苦笑,推開了他想擁抱她的手臂,轉(zhuǎn)身走開。
「喜兒……」看著她脆弱的背影,宣殊懊惱的低咒了聲,想追上前又怕反而將她推得更遠(yuǎn),只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的身影逐漸走出他的視線之外。
宣殊到底是誰?
自從生日那天接受了那場震撼教育之后,陶興立刻將所有關(guān)于宣殊的資料全都調(diào)出來,但卻發(fā)現(xiàn)所有資料全都是機(jī)密文件,只有總裁,也就是他父親可以調(diào)閱。
太奇怪了,怎么一個小小的部長,竟然連他這個總經(jīng)理都沒辦法查閱他的基本資料,這么說,是爸爸安排他進(jìn)入公司的嘍?
「媽,你知道這件事嗎?」陶興頭一個想到要問的就是母親。這個家,母親的權(quán)力比父親大多了,畢竟,當(dāng)年父親可以在商場上站穩(wěn)腳步,靠的還是母親娘家的資助。
「有這件事?」溫淑晶攏緊了眉頭,心中閃過抹不安。
「是啊,你都不知道那個男的有多囂張,竟然送我一輛法拉利當(dāng)生日禮物,擁有這種財力的人,怎么會在我們公司當(dāng)個小部長?」
「你說那個男人叫什么名字?」她又問。
「宣殊!
「宣」她整個人彷佛被雷擊中似的震了震。
「媽,你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嗎?」陶興好奇的追問。
「走,我們找你爸去。」溫淑晶沒有回答,只是霍地站起身。
「找爸?爸這陣子身體不舒服,脾氣大得很,我才不要。」他搖搖頭拒絕,每次父親只要看到他,免不了都是一頓罵,說他不成材,只會揮霍玩樂。
「你這傻子,有媽在,你怕什么?況且,再怎么說你都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罵隨他罵,以后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的!
「那我不用挨罵也可以得到這一切,干么這么笨去討罵挨。课也蝗。」陶興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
「你喔,真是,好吧,我自己去!箿厥缇盟麤]辦法的搖搖頭,逕自走向臥房。
「咳咳咳——」
才靠近門口,她就聽到丈夫的咳嗽聲!赣挚壤?」打開門,她淡淡的道。
陶應(yīng)蒼老瘦弱的身子深陷在大床之中,房內(nèi)的空氣彷佛充滿了霉味。
「又有什么事?」他不耐煩的看了妻子一眼。
自從多年前的那樁外遇事件后,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淡如水,相敬如「冰」。
「我問你,宣殊是誰?」她開門見山的問。
陶應(yīng)的表情明顯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又佯裝困惑的說:「我不知道!
「你還想裝?如果你不知道,為什么要安插他進(jìn)公司上班?」溫淑晶惡狠狠的問,「他也姓宣,那個賤女人也姓宣,你最好老實說,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當(dāng)年那個野種?」
「你說話可不可以好聽一點(diǎn)?什么野種?他也是我兒子!顾才。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當(dāng)年要不是你搞外遇,我怎么會流產(chǎn)?我們第二個兒子怎么會沒了?你還敢說外頭那個私生子是你兒子」想到過去,她忍不住又要抓狂了。
「夠了沒有?這么多年了,你還要拿出來說多少次?」陶應(yīng)懊惱的道。
「敢做就不要怕人家說!我當(dāng)年至少沒有跟我父母告狀,否則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當(dāng)總裁嗎?」溫淑晶強(qiáng)勢的嗆回去。
他看了她一眼,長嘆口氣,將臉撇開。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動作,宏雕的繼承人只能是陶興,我不會交給其他人的!顾嵝训。
「由不得你,不管是誰,有能力的人才能繼承宏雕!顾幕貞(yīng)。
「你說什么你是不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盤了?你這幾年是不是一直偷偷資助宣殊,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是,在你折磨死他母親之前,我就已經(jīng)送他去國外念書了,現(xiàn)在也是我安排他進(jìn)公司從基層做起,也不排除讓他繼承公司,這樣你滿意了嗎?」這幾年來,他一直忍受她,已經(jīng)到達(dá)極限了。
「你……你……你果然說實話了,竟然瞞著我偷偷把那個野種安插進(jìn)公司,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以前你外遇就算了,現(xiàn)在竟連公司都要交給那個野種,剝奪我兒子的權(quán)力,你是不是人?你還是不是人!」她激動的上前扯住他衣襟。
「如果不是你一直這么強(qiáng)勢,我需要搞外遇嗎?如果不是陶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需要把宣殊叫回來臺灣嗎?你只會怪別人,怎么不會反省反省自己?」陶應(yīng)也吼著反擊。
「好啊,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安分,還把錯怪到我頭上?你這個爛人,你怎么還不去死啊?你乾脆死一死算了,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溫淑晶突然發(fā)狂,猛掐著他的脖子不放。
「你瘋了?來人啊,來人,咳咳咳——咳咳——」雖然他是個男人,但病弱的他卻抵不過她肥壯的身材,只能喊救兵,「來人……來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傭人們礙于溫淑晶的威權(quán),都不敢擅自進(jìn)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時,他已癱軟著身子昏過去。
「喂——陶應(yīng),你少裝死了!顾t疑的推了推他,但他依然沒有動靜。
天,她殺人了嗎?溫淑晶趕緊上前探探他的鼻息。好險,還有呼吸﹗
她放心的吁了口氣,鎮(zhèn)定的走出房外,向傭人吩咐道:「叫救護(hù)車,老爺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