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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休夫?(下) 第十四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1)

  幼兒園馬上要開學(xué),知書和員工們忙得腳不沾地,而天天在陸府混的思思和維維也樂不思蜀。

  也許“祖母”和“母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角色,也許是人的年紀(jì)大了就會變得和藹可親,總之陸老夫人褪去對兒子的嚴(yán)厲,對待孫子只有說不清、道不盡的寵溺。

  于是維維、思思和桓兒三個小家伙像放出籠子的鳥,恨不得死拍著翅膀,把天空都跑盡。

  看著三個小豆丁跟著陸潯封在大樹下練拳,陸老夫人和顏氏笑得直不起腰,看著他們圍著一盤炸雞塊流口水的模樣,陸老夫人心疼起當(dāng)年沒得吃的兒子們。

  即使當(dāng)了侯府老夫人,陸老夫人還是習(xí)慣節(jié)儉,但這回她把箱底的好東西全掏出來,給孩子們做新衣新鞋,把他們打扮得光鮮亮麗,連小皇孫都沒他們這么得意。

  她對顏氏說:“人到這把年紀(jì),手上有這么多錢,最快樂的事不就是帶著孩子死勁兒的作嘛。”

  看著像換個人的婆母,顏氏心道:如果姚娘子早點(diǎn)當(dāng)自家大嫂就好。

  勾起婆婆的手臂,顏氏撒嬌,“婆婆偏心,只喜歡小的,不愛大的!

  什么時候見過媳婦這副模樣,她樂呵呵笑個不停道:“行,也給咱們婆媳做幾套新衣,到時咱們娘倆兒帶著三個小家伙上街顯擺去!

  眼看侯府一團(tuán)和樂,宋紫雯眉目越發(fā)猙獰,不該的……這一切原都是她的,姚知書和她的賤種怎能搶走?

  她不平、怨恨,妒火燒去她所有理智。

  亞繼入了皇家族譜,寧王府大辦宴席,要讓所有人認(rèn)識自家兒子。

  威武侯府、八皇子府和護(hù)國公府都收到請?zhí),而將亞繼養(yǎng)大的知書更別說,她是一定要入席的。

  這些日子陸老夫人精神好轉(zhuǎn),她也想湊湊這份熱鬧,因?yàn)椴恢皇菍幫跽J(rèn)回兒子,封兒也認(rèn)回了呀。

  于是知書起個大早,馬車先往侯府行去,待會合后才一起往寧王府去。

  沒有人想到,在上馬車時,宋紫雯竟也穿戴整齊,站在馬車外頭等候。

  看見她,知書和顏氏臉色一凝,卻同時轉(zhuǎn)頭不語。

  “你來做什么?”陸老夫人問。難不成她還想進(jìn)寧王府為奴為婢?

  宋紫雯望見眾人眼底的鄙夷,輕咬下唇,低頭道:“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入寧王府,我也明白女子的終身大事不該由自己作主,但紫雯已無人能為自己作主,只能想方設(shè)法結(jié)識更多的人,若是有機(jī)會……紫雯愿意盡快出嫁!

  陸潯封、陸潯嘉互望一眼,若真能夠?qū)さ胶线m的人家,這倒是件好事,雖說她的所作所為令人不喜,但終究是自家表妹,是母親的外甥女。

  “上車!”陸潯封道。

  原本三個大人加三個孩子就嫌擠了,又多了個宋紫雯,更是連轉(zhuǎn)身都不舒坦,更何況陸老夫人對她還存著氣,連個眼神也不想給。

  幸好侯府離寧王府并不遠(yuǎn),又有思思陪著說笑,氣氛才不至于太僵。

  眾人下了馬車,一直等在門口的亞繼立刻上前迎接。

  思思看見他立刻撲上去,亞繼熟門熟路地將她抱進(jìn)懷里,她又下意識去扯他的玉佩,很壞的習(xí)慣,但改不了,于是亞繼直接把玉佩取下,戴在思思脖子上。

  “思思要好好保護(hù),不可以丟了,知道不?”

  思思一愣,她想說:我喜歡的是哥哥的氣味、不是玉佩啊,可是又覺得不對,玉佩是哥哥的、玉佩上有哥哥的名字,她喜歡哥哥,也要喜歡玉佩啊……

  年紀(jì)太小,她無法正確表達(dá)自己的意思,只好抓起玉佩,又貼上自己的臉。

  兩個小孩的互動落進(jìn)陸老夫人眼里,她低聲問知書,“這兩個孩子感情很好啊?”

  連貼身玉佩都能相贈,那日后……呵呵,陸老夫人笑個不停。

  知書明白陸老夫人在高興什么,但孩子還小呢!拔颐Φ臅r候,都是亞繼帶她的。”

  思思愛纏他,因?yàn)閬喞^長得好,而亞繼喜歡被她纏,喜歡被她需要。

  “那維維呢?”

  “有亞初和亞琛帶呢,他們?nèi)齻把維維、思思寵得沒邊兒了!

  “找時間讓他們往府里來玩玩!

  “好!

  他們被迎進(jìn)府里,陸潯封兄弟到前院,與官員們一處,知書陪著陸老夫人和顏氏,領(lǐng)著三個小孩往婦人堆里扎,而宋紫雯則往未嫁女兒圈里鉆。

  過不了多久,宋紫雯要離開女兒圈,她一路走一路看,四下張望,她有點(diǎn)緊張,額頭不停地冒出汗珠子,終于……不負(fù)所望,她在荷塘附近找到九公主秦涵。

  在看見秦涵身上的藕色長衫時,宋紫雯愉快地?fù)P起嘴角。瞧,連老天爺都幫她呢,許是老天爺也認(rèn)為應(yīng)該撥亂反正,該誰的就是誰的,不應(yīng)放任意外發(fā)生。

  她抬起下巴,目光堅(jiān)定地朝秦涵走去。

  看見宋紫雯,秦涵下意識輕哼一聲,她看不起宋紫雯,不過是個芝麻官的女兒,就敢仗恃那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順竿兒往上爬,企圖巴上陸潯封,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貨色。

  秦涵本不打算參加這次宴會,因?yàn)楦富什淮娦』适,若非小皇叔與陸潯封感情深厚,并且她探聽到陸老夫人今日將會赴宴,她才不想走這一趟。

  她到處尋人,想問問陸老夫人在何處,沒想到陸老夫人沒碰上,卻碰上這個討厭鬼。

  她非常討厭宋紫雯,旁人當(dāng)真以為她是柔弱可憐值得疼惜的小白花,但秦涵可是在后宮浸淫多年的女子,哪會看不出來她就是作、就是矯情!這種女人習(xí)慣用柔弱勾引男人,卻欺騙不了女子的眼睛。

  宋紫雯知道自己被鄙視了,卻沒有發(fā)怒,她掛起溫柔笑靨朝秦涵走近,屈膝請安。

  秦涵的回答還是一聲從鼻孔發(fā)出的冷哼。

  宋紫雯嘆氣,眼底浮上氤氳,柔聲道:“民女不曉得哪里行差踏錯,礙了九公主的眼,公主要不要同民女說說清楚,民女會改的!

  可惜,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定律在秦涵身上使不通,她鄙薄道:“怎么改?你是能改掉自己不入流的出生,還是能改掉一身裝模作樣的小家子氣?算了吧,往后你見著本公主,還是繞路走吧!”

  打人不打臉,秦涵偏愛尋人臉頰狂撮,她真沒把宋紫雯給放在眼里。

  宋紫雯泫然欲泣,低聲道:“是因?yàn)榇蟊砀鐔?因(yàn)橐棠赶氪楹厦衽c大表哥的婚事,而九公主卻喜歡大表哥,因此對民女心生厭恨?”

  被人戳中心事,秦涵臉上紅白交錯,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

  宋紫雯自顧自往下說:“九公主真是誤會民女了,民女與大表哥從小像親兄妹般相處,哪有那份多余心思,婚事不過是姨母一廂情愿的說法。

  “前幾年大表哥不在京城,紫雯理所當(dāng)然承擔(dān)起照顧姨母的責(zé)任,如今大表哥回來,眼看馬上要成親了,民女也該功成身退,尋個好去處——”

  秦涵截?cái)嗨巫霄┑脑,揪住她的衣襟,怒問:“陸侯爺要成親了?與誰?為什么外頭沒有聽人說起?”

  真是粗魯無知,宋紫雯在心底暗自嘲笑。她佯作驚訝,“難道九公主不知道嗎?我還以為這事兒傳遍京城上下了呢?眼下侯府正在籌辦婚事,大表哥要把前妻給娶回來呀!

  “什么前妻?”

  “大表哥十五歲時就娶姚知書為妻了呀,姚知書性子張揚(yáng)、脾氣暴躁,把姨母的身子給氣壞,四年前大表哥立下戰(zhàn)功回來,見妻子不孝,就將她給休棄,誰曉得四年過去,她搖身一變,不但開了家幼兒園,還開設(shè)好幾間鋪?zhàn)。?br />
  “既然休棄,為什么還要把她娶回來?”

  “誰讓人家肚子爭氣,離開時懷上大表哥的孩子,還是龍鳳胎呢,為這兩點(diǎn)骨血,大表哥能不與她破鏡重圓?就算姨母心頭再不樂意也沒辦法,總不能讓陸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不值!”秦涵怒氣沖沖丟下兩個字。

  “民女也覺得不值啊,可有什么辦法,再過幾天他們就要辦婚禮了,誰也阻止不來。事已成定局,九公主別再癡心妄想了吧,終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命臣官停妻另娶啊,除非公主也懷上大表哥的孩子。”說完她呵呵笑開,掩嘴而去。

  秦涵死命拽著欄桿,真沒機(jī)會了嗎?陸潯封就要成親了,她怎么辦?

  四年前陸潯封班師回朝,他穿著一身白色盔甲帶領(lǐng)軍隊(duì)走過大街時,她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呀。

  這些年,她游戲花叢卻從未付出真心,那是因?yàn)樗恼嫘囊呀?jīng)被他奪走。

  他是英雄、他端正己身,他的后院沒有別的女人,也從不出入青樓妓院,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理想夫婿!

  為了他,她寧可把自己給等老,寧可放棄母妃看上的青年才俊,她都為他做這么多事了,他怎能不娶她?

  她無比憤怒,宋紫雯的話在耳邊不斷環(huán)繞。她沒說錯,便是父皇也不能讓人停妻另娶,可是她哪能懷上陸潯封的孩子?但……如果他壞了她的名聲呢?

  如果是這樣,父皇必定不能坐視不理,侯府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那么……

  凝視著荷塘美景,她做出決定。

  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知書急著找自己?是母親、思思還是維維出事?

  陸潯封腳步飛快,朝約定的地點(diǎn)跑去。

  直奔到荷塘畔,遠(yuǎn)遠(yuǎn)看見穿著藕色長衫的知書站在橋上,她半邊身子在檷桿外、搖搖晃晃的,看得人心驚膽跳。

  他揚(yáng)聲喊,“小心!”同時一個飛撲。

  他想將人拉回來,沒想“知書”突然轉(zhuǎn)頭,瞬間,他看清楚眼前的女子,硬生生地停下腳步,卻也已經(jīng)來到秦涵身前。

  冷冷瞥她,陸潯封二話不說,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就這么走掉?假使孩子出事,侯爺難道不會痛徹心扉?終究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骨血!

  陸潯封橫了眉,寒聲問:“你把維維、思思怎么了?”

  “原來那對雙胞胎叫維維、思思啊,真是有趣的名字。”媚眼朝他一勾,秦涵笑道:“現(xiàn)在還沒把他們怎么了,但以后就不曉得啰!

  他把滿腔怒氣憋回去,啞聲道:“九公主到底想怎么樣?”

  “侯爺不是很早就知道,怎還跑來問我?讓人家怪害羞的。”她垂眉斂眼,還真弄出一副嬌羞樣兒,看得人雞皮疙瘩紛紛往外冒。

  “若公主只是想尋人開心,對不住,不奉陪!彼鲃菀x開。

  “行了,說正事行不?”她抓住他的手腕,卻不料不懂得憐花惜玉的陸潯封一甩,立刻把她的五指蕩開。

  他又冷又酷、不愛理人的模樣讓秦涵著迷極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男人,不愛老是巴在身邊小意討好的軟男。

  就說吧,愛情就是找虐的過程,你日日虐我千百遍,我天天見你如初戀。

  “聽說你要成親了,與你的前妻?”

  “是!

  “你成親了,那我怎么辦?”他返京的幾個月里,她可沒少偶遇他、暗示他、勾引他,再愚鈍的男子也該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他總是視若無睹,不解風(fēng)情。

  “與我何關(guān)?”

  這話說得真冷酷……無妨,待拿下他,她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征服他。

  “不繞圈子,我直說了吧,若侯爺點(diǎn)頭,我便立刻進(jìn)宮求父皇賜婚,我承諾會善待侯爺?shù)膬号,會想辦法讓他們進(jìn)宮當(dāng)小皇孫們的伴讀。

  “侯爺應(yīng)該很清楚,這種從小到大的交情,對他們只有好處沒壞處。再則我母妃出自程家,如今程家在朝堂上的風(fēng)頭正盛,人人都想投靠,卻苦于找不到門路,日后侯爺成了自己人,外祖父定會不逝余力提拔侯爺以及侯爺?shù)挠H弟弟!

  陸家無根無底,最需要的是助力,她親自把好處送到跟前,不信他不接招。

  陸潯封輕哼,什么時候京城的風(fēng)氣變得如此開放,女人都能親自為自己謀姻緣了,秦涵是,宋紫雯也是?

  不過她有句話沒說錯,程家確實(shí)風(fēng)頭正盛,連皇上都得給幾分薄面。

  問題是皇上表面客氣,心底卻不這么想,要不怎會讓自己暗中搜集程家貪墨罪證?他與秦璋、秦寧本想把程家這事兒壓壓.先解決堅(jiān)定站在二皇子那邊的孫家,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換個次序。

  見陸潯封不說話,她語帶恐嚇,“如若侯爺不點(diǎn)頭……實(shí)話說了吧,你還是得娶本公主,也還是會由父皇賜婚,只不過你的兒女、弟弟恐怕就得不到那些好處!

  深邃目光中隱含譏諷,他道:“陸家子孫的前途只會靠自己雙手爭取,不需要借助外力。”

  丟下話,這次他再不回頭,他必須盡快確定思思和維維沒事。

  “來人,把孩子丟進(jìn)池子里。”秦涵大喊。

  陸潯封一驚,想轉(zhuǎn)身阻止,沒想到旋身那刻秦涵竟朝他撲過來,緊抱住他的腰,身子一晃,兩人雙雙跌進(jìn)荷塘。

  一落水,他發(fā)現(xiàn)秦涵雙腳踩著水,很明顯是會泅水的,所以這招是為了……

  他把手伸到身后,掐緊她抱住自己的手腕,指節(jié)處使力,椎心疼痛讓她不得不松開手,她一松手陸潯封立刻泅回岸邊,上岸時卻發(fā)現(xiàn)荷塘旁邊已站滿人。

  去找來圍觀群眾的婢女,眼看自家公主沒被陸侯爺救上來,人還在水里撲騰著,心里暗暗喊了聲糟,戲沒按劇本演出,她該怎么辦才好?

  知書對九公主全然陌生,并不好奇她發(fā)生什么事,之所以走上這一趟,是為著尋找不見蹤影的宋紫雯。

  上回她在這里作過妖,誰曉得她會不會破簽沉舟再坑秦寧一把。

  秦寧不是壞人,雖然不理解他對自己的執(zhí)拗,可他終究是陸潯封的知交,日后“京城三杰”將要為大秦創(chuàng)造一個豐衣足食、民生樂利的好時代,他們可不能因?yàn)樗巫霄┮獕牧私磺椤?br />
  所以她來了,她親眼看見水里兩個糾纏的身影,看見當(dāng)中一人擺脫糾纏,獨(dú)自泅回岸邊,直到他的頭冒出水面,知書一驚,竟然是陸潯封?

  腦子轉(zhuǎn)過,她明白了,這次被坑的不是秦寧而是陸潯封,所以……該怎么處理?

  心頭一片混亂,她憑著直覺跑到岸邊,在眾目睽睽下,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為他覆上,拉著他背對池塘,低聲問:“一眼都別看。塘里那個會泅水,對吧?”

  若是不會,她相信陸潯封不會罔顧人命。

  “對!

  “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簡單且迅速地把方才的事交代清楚。

  知書輕笑,原來想當(dāng)他枕邊人的女子不只宋紫雯一個。

  “救命啊……”陸潯封出戲,秦涵卻不能不接著演,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她會泅水,她的臉面就沒地方擺了。

  但在場的誰不是聰明人,就算是長得像大熊、心也大得像熊的秦璋也猜出這丫頭想對好兄弟做什么。

  他實(shí)在不喜歡這個皇妹,但架不住她的母妃身分高貴,頗得父皇寵愛,不得不與她虛與委蛇。

  秦涵喊過幾嗓子,秦寧看著水面,目光漸漸發(fā)冷,兩道眉毛豎成刀劍,竟在他認(rèn)子的喜宴上鬧事,她真當(dāng)他這個皇叔是虛設(shè)的,瞧不起人吶!

  他悄悄走到陳禮安身后,低聲道:“還不快下去救,機(jī)會稍縱即逝!

  本就蠢蠢欲動的陳禮安陣光一閃,他是想救,若能博得一樁好姻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不過自己的家世……正猶豫間,秦寧這一嗓子喊醒夢中人,沒錯,機(jī)會稍縱即逝,他必須牢牢把握。

  轉(zhuǎn)眼間他已撲通一聲跳下水。

  就算秦涵會泅水,在塘里撲騰這么久也會累,何況手腕還一陣陣發(fā)疼,這時見有人跳下水,她心頭一喜,是陸潯封對吧?他受不了圍觀群眾的指責(zé),他忖度過時勢,還是決定跳下來救自己?

  這么一想,她來不及撩開覆在臉上的長發(fā),隱約看見人影就手腳并用、緊緊巴上,她還傾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頭的肚兜,兩條腿勾住他的腰,柔軟豐滿的胸部緊抵著他的胸膛。

  陳禮安臉上一松,成事了!不管九公主為什么抱得這么緊,只要兩人浮上水面,她就非得嫁給自己不行,因?yàn)榛始襾G不起這個臉。

  秦涵本來打算裝暈,但一到岸上、頭發(fā)分開后,她看清楚自己抱著的男人,心臟一疼,真暈了……

  所有的目光都定在秦涵和陳禮安身上,知書趁機(jī)悄悄地將陸潯封帶離現(xiàn)場。

  “你身子還好嗎?”她拉著他,一面走一面問。

  陸潯封看著她護(hù)犢子的姿態(tài),笑容止不住。“我沒事!

  “如果沒事……”她突地停下腳步,抬頭迎上他的視線!拔覀冞M(jìn)宮請罪!

  請罪?他愣了一下。“沒事的,所有人都看見陳禮安抱著秦涵上來。”

  “不對,陳禮安的名聲你肯定聽過,那是個……罄竹難書的男子,就算皇上不看重秦涵,終究是親生女兒,哪舍得毀她一輩子?要是她哭求到皇帝跟前,要你這個“始作俑者”負(fù)責(zé),怎么辦?”

  當(dāng)皇帝的可以霸道,但還沒見過幾個當(dāng)臣子的敢在皇帝跟前霸道。

  有啦,那個叫鰲拜的家伙最后死得很慘,曾立下大功的吳三桂也沒個好下場,所以在皇帝跟前,忍一時氣才能保百年身。

  “是她……”

  “沒錯,始作俑者是她,但架不住天下父母心啊!币虼诉@事得鬧,往大里鬧,最好鬧得人盡皆知,鬧到不是皇帝一個人說了算。

  陸潯封點(diǎn)點(diǎn)頭!昂,告狀去!

  “不是告狀去,是賣慘去!敝獣酉略挕

  兩人相視一笑,明白了。

  他們匆匆走出王府大門,沒想到秦璋、秦寧已經(jīng)備好三匹馬,等在大門口。

  看見他們……意料之外,陸潯封和知書傻了。

  “快上來,我們一起進(jìn)宮告罪!鼻罔靶Φ馈

  陸潯封點(diǎn)點(diǎn)頭,按著知書肩膀,“別擔(dān)心,我去去就回!

  知書搖頭,道:“我陪你!

  皇上性情難捉摸,他不想她蹚渾水,更不想皇上遷怒!皠e擔(dān)心,我有人陪。”

  “我曾說過不讓你孤軍奮斗,最終卻臨陣脫逃,丟下你一個人面對困境,但是這次不會了,我陪你到底!

  “可是皇上……”

  “我知道!彼敲骶,卻也是個多疑暴君,他喜怒無常、憂歡難辨,這個大秦雖是架空年代,但皇帝的性子和秦始皇有得比,只差沒焚書坑儒罷了。

  “我不是還有你嗎?你會護(hù)著我的,對不?”

  她眼底的信任讓他突然間信心爆棚,他用力點(diǎn)頭。對,他會護(hù)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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