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愜意地喝著茶的九王爺卻還很悠閑的火上澆油,“怎么?昨晚的火沒降夠,今天的火氣還這么旺啊?”
鳳鳴握緊了拳頭,柳絲雨發(fā)誓自己甚至可以數(shù)清他手上暴突了幾根青筋。
“太卑鄙了,你不認(rèn)為這樣勝之不武嗎?”
卓飛揚(yáng)卻非常的不以為然,“采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她感到很困惑。
“你……”
“師弟,其實(shí)你應(yīng)該抱怨的對象是師父,而不是師兄我才對!
“是嗎?”鳳鳴怒極反笑。
“當(dāng)然,武功是師父傳授的,又不是我!彼驳煤芨蓛。
“你直接建議我去向祖師爺抱怨不是更好?”他冷笑。
“你要愿意也行啊!弊匡w揚(yáng)嘴角的笑非常可惡。
鳳鳴頓時氣結(jié)。
瞧了半晌,柳絲雨明白了一件事。要論惡劣的程度,遠(yuǎn)道而來的這位鳳宰輔遠(yuǎn)不是她親愛夫君的對手。
“你給我記住!
“隨時候教。”卓飛揚(yáng)一點(diǎn)也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這樣就走了?
柳絲雨愕然的望著某人干脆俐落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她還以為會有一場打斗的。
“怎么?對這個結(jié)果不滿意?”
她扭頭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男人,“他走了,公主怎么辦?”
“和親啊,反正她也喜歡。”
“和親?”她更困惑了。
“扁老頭收她為義女,皇上賜封為御妹,然后下嫁給大誠國的宰輔大人,多好的結(jié)局。”
原來如此,那他嘴邊為什么會有一抹邪惡的笑容?柳絲雨沒有問出來,因?yàn)槟翘懒恕?br />
“三丫頭!
她狐疑的望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想不想知道我?guī)熼T的事情?”他笑容可掬的看著自己不美麗卻非常有個性的王妃。
柳絲雨先是一怔,而后嘴角慢慢漾開一抹淺笑,“如果王爺很有興致講的話,妾身聽聽也無妨!
他被噎了一下,然后放聲大笑。
“三丫頭,本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你!
“只要我還在王爺身邊,王爺總有機(jī)會了解的,不是嗎?”
“沒錯,”他將她更向懷中摟,“本王是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你最好認(rèn)命!
沒聽到她的回答,卓飛揚(yáng)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為什么不回答?”
“王爺不喜歡我說認(rèn)命!
女人,無論什么樣的女人永遠(yuǎn)都是記仇的,他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
“對不起!
她有些驚詫的望著他。
“我不該把你推下湖,即使再生氣都不該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柳絲雨完全傻住了。他是個絕不道歉的男人,他說過的,可是……
“本王已經(jīng)為你破太多例了,那么就不妨再多破一例!彼麕Я私z調(diào)侃的說。
她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男人有時真的滿可愛的。
*
安雅公王因病去世一月之后,金盛皇朝也送了位寧安公主到大誠國去和親,以增進(jìn)兩國的友誼。
據(jù)說寧安公主出嫁當(dāng)日,哭聲震天,尤其是到太醫(yī)府拜別扁老太醫(yī)時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甚至非要拉自己的義姊當(dāng)陪嫁娘一起和親去,讓九王爺當(dāng)場就黑了臉。
要不是瑞王妃死命的摟住丈夫,和親的寧安公主一定當(dāng)下就被某人一腳給踢飛出去,開創(chuàng)和親公主死于哭嫁禮俗的先例。
。
“你究竟對鳳宰輔做了什么?”柳絲雨很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下藥啊!崩硭(dāng)然的答案。
“那為什么安雅會說你害慘了他?”
“哪個女人不向著自己的男人?”
“可她非要讓我當(dāng)陪嫁去謝罪。”這里面絕對有問題,否則安雅說什么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提出這么找死的建議。
“真的想知道?”他似笑非笑的瞥過去一眼。
聽他這么說,柳絲雨反而開始猶豫。
“既然這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也無妨!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彼鲃萜鹕,打算到屋外散散步。
一把拉住她,牢牢的將她困到自己的懷中,他笑得很邪惡,“將本王的興頭引出來了,你說不聽,本王就不講了嗎?”
“那王爺說吧!彼懔耍炊。
“我?guī)熼T有一種心法很奇特,這種心法一旦練成,對習(xí)武者大有益處,再重的內(nèi)傷都能自行痊愈,但若半途而廢的話則會損去三成的功力,而且在武功造詣上再也無法達(dá)到更高的境界!
果然很奇特。
“知道這種心法的致命傷是什么嗎?”
瞧他的表情那么詭異,她斷定答案一定有古怪。
“女人!彼p輕吐出這兩個字,“修習(xí)這門心法必須要滿二十年后方可碰觸女子,否則,便會像我剛才所說的折損三成內(nèi)力,并且再也無法修習(xí)本門更高的武學(xué)!
這樣怪的心法確實(shí)前所末聞,或許因?yàn)樗皇菍W(xué)武之人的關(guān)系吧。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沖口問出,“難道鳳宰輔末滿二十年?”
卓飛揚(yáng)大笑。
答案很明顯,確實(shí)未滿,柳絲雨只能替他表示惋惜。她肯定一定離期滿之日不遠(yuǎn),否則鳳鳴不會那般的氣惱。
“本王三歲開始修習(xí)這門心法,而鳳師弟雖與我同年,卻晚了一歲入門!
“難怪鳳宰輔超過弱冠尚未娶妻!彼腥淮笪,然后猛地一驚,駭然的回望著自己的丈夫。
看到她驚駭?shù)纳袂椋匡w揚(yáng)玩味的揚(yáng)高了劍眉,很有興致地問道:“想到什么了?不妨說來聽聽!
“王爺今年貴庚?”
他懶洋洋的回答,“二十有五!
她更加心驚,那么今年已經(jīng)滿兩歲的三柳怎么可能是他的兒子?
他笑得很惡意的貼近她,“你想說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她瞪著他。這男人有時惡劣得讓人想開扁。
“不想知道三柳的身世嗎?”他低聲誘惑她。
“不想!彼攵疾幌刖鸵豢诨亟^。
“聽聽又何妨?”
“我怕聽到耳中就再也抹不去,”替人保守秘密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她寧可什么都不知道,有時無知就是福。
“那本王就更想讓你知道了!
“不要。”
“三柳其實(shí)是……”所有的話語都隱沒在兩片紅潤的櫻唇中。
如果不想知道,她只能堵住他的嘴,挑起他的狂熾情欲,這是當(dāng)前唯一最有效的方法。
。
兩年后。
午后的陽光很刺眼,在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暈,也讓從廊下路過的人停駐了腳步。
開懷的笑聲從湖畔的一叢花樹后傳來,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
她緩緩移動腳步,悄悄走近,然后就被眼前那幕和樂溫馨的畫面震懾住。
身著滾金龍袍的男子高舉著手中幼童,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笑臉相對,就連頰邊的那兩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都出奇的相像。
她怔怔的望著,來回打量著兩個人的相貌。那眉,那眼……
一只大手無聲無息的按到她的肩頭,讓柳絲雨幾乎失聲尖叫。
“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僵硬的肌肉這才放松。
“怎么了,居然被我嚇到?”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的神情。
“你怎么也來了?”
“怕你在宮里迷路!
“我們走吧!
他看了眼玩得正高興的一大一小,而后揚(yáng)眉,“你不是來抱三柳回去午睡的嗎?”
“他看起來還不想睡,我們還是先回太后那里吧。”
“你知道了?”
她推著他的手一頓,立刻搖頭,“我什么也不知道!
卓飛揚(yáng)笑了。她肯定猜到了。
“原來你是覺得靠自己猜出結(jié)果才有意義啊,難怪兩年來,一直不肯給我機(jī)會說!彼{(diào)侃她。
“王爺……”他還說,她都已經(jīng)后悔來抱三柳了。
“走吧!彼辉俅蛉に苯訝苛怂氖窒蛱髮媽m走去。
他們來得悄然,走得無聲,絲毫沒有打擾到那對玩得正開心的父子。
秘密,就讓它永遠(yuǎn)成為秘密好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