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作夢嗎?又是夢嗎?
管他的,既然是夢,既然是夢見兩人最美好的時期,她當(dāng)然不愿就此夢醒。而且,她想要的不只是一個吻。
三年前,他們相遇,愛苗一觸即發(fā),像是找到靈魂缺憾的另一半,他們強(qiáng)烈吸引彼此,愛得轟烈發(fā)狂,放肆地追逐著彼此的身體,享受彼此的體溫。
在他的臂彎里,她才能感覺自己的存在。
她回應(yīng)著熱吻,摸索著他的身體,想在夢中和他結(jié)為一體。
那充滿力量的脈動太過真實地壓迫她的呼吸,讓她從迷亂中慢慢發(fā)覺不對勁……她半瞇著眼,發(fā)覺全身都因他的律動而發(fā)燙叫囂,而他嘴角勾著壞壞的笑,性感得要命,又俯身輕吮她微啟的唇。
“你……”她喘著氣息,好迷惑。
“嗯?”他低喃著,那音頻像是大提琴的共鳴,沉柔得教人迷醉。
不是作夢、不是作夢……她忍不住環(huán)抱著他,每寸肌膚都因他的熱度而激顫跳躍,教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更貼近他,更迎合他,將他收藏到最深處,將他占為己有,將他封進(jìn)她的世界里。
“冠熒?”她低叫著,快被體內(nèi)爆開的漩渦卷入深淵,但哪怕是墜入地獄,她都愿意相隨。
如果可以讓他再愛她一次,要她奉上靈魂也無妨。
“嗯?”他粗喘著氣息噴灑在她耳際,像往常愛到極致時,總想咬著她白潤的耳,咬著他親自為她穿進(jìn)的貼耳寶石,讓舌尖滑進(jìn)耳后的針,讓淡淡刺痛扎得他更加勃發(fā),然而——
他喘著氣息,瞪著空無一物的耳垂。
如往昔小巧可愛,但竟連耳洞都不見了!
“你的耳洞呢?”他粗嗄問著。
“什么耳洞?”她困惑著,像頭未饜足的貓,貪求更多的火花。
“你的耳洞!”
余情在體內(nèi)激蕩著,然而神智卻因他突生的怒火而清醒。
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天曉得!彼齽e開眼,不敢看他眸底如刃的詢問。
天啊,她竟然放任自己……他那么惡劣,那么傷她,她竟然還索求他的溫柔,她真的沒救了!
“天曉得?”他笑開,卻又突地凜著臉!肮偻び郑愕降自诟闶裁垂?”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抗拒著我卻又誘惑著我,我只能說,你還真是難懂!彼亩聪Я,而他卻還守著她給的痛。
沒有死心,在碰觸她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從沒死透!
還愛著她,還等著她,還想要她。
“誰誘惑你了?”她咬牙回嘴。
“哦?那你以為是誰促成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他把自己更貼近她,她呻吟時他跟著受折磨。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誰知道蘊(yùn)藏在體內(nèi)的火一旦點燃,竟會如此不可收拾。
“是你跑進(jìn)我的房間對我非禮!
“哦?那這抱著我的手又是誰的?”
她聞言,快快收回手。
“我只是睡迷糊而已!彼龥]有說謊,一開始她真的以為是夢。
“你睡迷糊時就會拉人上床?”他真心想給她也給自己一次機(jī)會。
若她還愛著他,他的計劃立即可以修改。
“我……”
“不是因為我,才拉著我?”他逼近,忍著繃緊的身體,忍著對她的想望。
“我找你做什么?你有什么用?要論用處,當(dāng)然要找正牌的吳冠熒!”她惡意低吼,不滿自己屈居下方被打壓。
“你明知道誰才是正牌!彼麆C目生威。
“那有什么用?你知我知,外頭沒人知,還是說,你打算要開誠布公?好啊,可以,只要你恢復(fù)吳冠熒的身份,要我夜夜爬上你的床也無所謂!彼诹辽,像是黑夜中刺痛他的一把火。
“你都是用這種方法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是又怎樣?”她仰起下巴,故意說話刺激他。
魁里暗咒了聲,忍著疼痛撤離她的身軀,套上褲子。向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目∧樤诖丝叹贡缓谝菇o染上陰沉。
他離開的空虛,讓她整個人空洞得像是少了什么。
“你惹惱我了!彼硨χ{(diào)勻氣息,字句鏗鏘。
“嗄?”
“你會知道惹惱我后會有什么下場。”話落,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的房間。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她眸底一陣刺痛,卻不敢探究這是什么心情。
她的身體還殘留著他烙鐵般的熱情,卻隨著他的離去像是被掏空了。
這跟作夢沒兩樣。
就當(dāng)是一場夢,一場惡夢。
魁里腦袋里翻滾著許多骯臟的字言,但是他卻一句都不愿用來攻擊她,她沒那么大的本事來顛覆他的情緒。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左右他的決定!
快步轉(zhuǎn)入典圣房里,開了燈,只見典圣正在柔軟床上睡得很香甜。
魁里一腳踹過去。
“哇嗚~”滾兩圈落地的典圣嚇得跳起來,睜著惺忪睡眸,嚴(yán)重的狀況外。
“聽著,明天開始跟財務(wù)長敲定并吞向陽金控的方案,我要在三天看見方案,在十天之內(nèi)正式推動!”他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火大,頭一次想要拿手中的權(quán)勢壓垮她極力保護(hù)的企業(yè)。
話落,根本不管典圣清醒了沒有,他已離開房間。
典圣呆了好幾秒才回神,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口叫著,“喂!我又沒受過精英培訓(xùn),你不給我資料,我怎么推?”他只是個演員而已好不好!別為難他。
車子在一幢象牙白愛琴海風(fēng)格的豪宅前停住,典圣率先下車,紳士地替女伴官亭又開車門。
官亭又一身普普風(fēng)小禮服,低胸窄腰的設(shè)計將她誘人的身軀勾勒得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負(fù)責(zé)開車的魁里下了車,冷眼看著典圣牽著她的手,將車門重重甩上。
典圣聽了快快抽手,然而官亭又眼明手快地挽上他的手臂,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不悅地指著魁里說:“為什么他也來了?”
美麗的夜晚不能再被他打擾,所以她抓著冒牌吳冠熒出席友人的私人招待所,說好是兩人同行,為何半路殺出他來插花?
“呃,我長年居住國外,不熟路況。”典圣覺得好像有千根針在扎他的后腦勺,痛得他好想丟下一切跑開。
總裁真不是人干的,文件多得沒完沒了,會議更是一場一場接力開,一大堆專有名詞搞得他頭昏腦脹,下班之后,卻還得應(yīng)魁里要求,答應(yīng)官亭又的任何任性要求。
總裁都這么忙嗎?他可不可以罷工?
“他還不是一樣長年居住國外?”她哼了聲,把頭靠在典圣肩上。
“你很了解嘛,前女友!彼呛切Α
“閉嘴!”她橫眼瞪去。
不要提起“前女友”,別讓她想起昨晚的荒唐!一想起那畫面,她就不能原諒自己竟然還對他那么有感覺。
典圣無奈地嘆口氣!拔沂遣恢滥銈冊谕婺囊怀,但既然還相愛就復(fù)合嘛,干么玩那么多心機(jī)?這樣我會很辛苦耶!
“誰還相愛?”她堅決否認(rèn),“我是在報復(fù)他!”
“那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報復(fù)?他回臺都快兩個月了!
“我哪里知道他已經(jīng)回臺那么久了?”她微愕。
回來那么久了,卻沒找過她……昨晚有種爬上她的床,玩弄她的身體,還說她誘惑他,簡直是混蛋!
“報章雜志都嘛有他的消息!钡涫ゾ捉浪谋砬椋嫖兜匦χ。“他為了老總裁的命令先行回臺,做了什么我是不清楚,因為我才剛來幾天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她突地打住,再瞪他!澳阍诖蚴裁粗饕?”為什么像是在套她的話?
“你心里要是什么都沒有,我就什么主意都不能打!辈贿^他剛才聽得很清楚,她說了,她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才來的。
嗯哼,這意味著什么?
不知道能不能拿這一點來威脅魁里加薪?
“你很欠揍!本尤桓以囂剿。
“乖,笑一個,門口到了。”他笑嘻嘻的。“你不就是要我陪同你出席各大派對,讓眾人認(rèn)定我們在交往,藉此拉抬向陽在商場上的競爭力?我很配合,我會叫你亭又,那你該怎么叫我?”
她叫不出口。
這個該死的冒牌吳冠熒比正牌的還囂張!
“親愛的,你要怎么叫我呢?”
他逗著她,她一臉氣急敗壞,走在身后的魁里已經(jīng)開始頭頂冒煙。
他目光如炬,隔空燒向前方兩人。但意會到自己的情緒暴走,更加惱火。說好不被左右,他卻又被輕易挑起怒火。
這才知道,他比想像中的還沒用。
忍不住勾唇自嘲笑著。
踏進(jìn)私人招待所里,里頭大抵是企業(yè)未來接班人,或者是總經(jīng)理頭銜以上的名流,瞥見兩人,立即迎向前來,魁里則是自動地閃到角落。
那些人,他沒一個認(rèn)識,是因為他沒打算在臺灣商圈待太久。
“各位,他就是吳冠熒!惫偻び致渎浯蠓降亟榻B著,一陣喧嚷之后,隨即拉著他投入男人圈里。
官亭又從中打探商場小道消息,而典圣則是被商場專有名詞再度炮轟到想吐,隨便找個借口,快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