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警員非常詳盡的做著筆錄。
因為詳盡,重復的把整起案件問了又問,疲勞轟炸。
“你沒事吧?”從事發(fā)到進警局厲晚濤問了不下十次,他的臉看起來又倦又乏。
“只是有點回不過來,腳也有點軟而已!痹嚵巳蚊推约旱拇笸冗是效果不彰。
“我去跟局長求情,讓我們早點離開!笨吹贸鰜硭艿襟@嚇,蒙蒙的瞳還有綿柔的小手還不自覺的顫動,縱使她一直雙手緊握,不讓怯意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
“可以嗎?”他拿什么求情?不會是賄賂吧,要是這警局的局長清廉自潔,他豈不是要落個更嚴重的罪名?
回她一個篤定的笑,厲晚濤向警員俏聲說了幾句話,本來埋頭的警員狐疑的變了臉色,推開椅子快速的向一墻之隔的局長辦公室而去,再出來,身后跟著一名惶恐的中年人直奔過來。
“您您您……可以請里面談嗎?需不需要電請貴國的——”
“局長大人,我們遇上了點小麻煩,想請您幫個忙。”他打斷局長更多的爆料,跨前好幾步和局長肩并肩,讓在他身后的孔初露看起來像兩人洽談甚歡的模樣。
“最好是你知我知,其它人就不必了!斌@動外交使節(jié)那不就驚動了所有的人?因為這等小事,這可不是他的初衷。
“是是……那、那那有什么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您盡管說,敝人一定全力以赴。”但凡它國國家元首肖像,三顆星以上的人民保母都必須熟記,他剛才在里面可是對照了又對照,這才驚出一身汗的跑出來。
“我們出了小車禍,不過做筆錄的時間實在太久,怎么辦呢,我老婆累得快抬不起頭了!
“太容易了,我那些孩子們不知道是您,諸多怠慢,我立刻給您叫車子來送您回飯店安歇,不知道除了這樣還需要什么——”
“不了,只要讓我們早點回去就好!本芙^,他不需要警車招搖過街。
“那、那那請讓我通知總統(tǒng),或者派員護衛(wèi)您?”
“局長大人,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領(lǐng),那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您出大門!
“不用了,我喜歡低調(diào),什么都別聲張最好!遍_玩笑,讓局長送他出去,他可不想讓孔初露生疑。
“是是是是,我了解您的意思。”必恭必敬、必恭必敬。
轉(zhuǎn)身回到老婆身邊,她滿臉疑惑。
“你們講那么久,那個局長的態(tài)度很奇怪。”
“有嗎?他愛民如子,所以就多問了一些你跟我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會干脆把我們關(guān)到牢里面去!
“法律不外乎人情,我給他動之以情,人心又不是鐵做的,他就放我們走了。”天衣無縫的說詞。
待兩人從警局出來,通街已然萬家燈火。
風拂來一身涼意,秋天到得早,月娘出奇的差麗,偌大的銀盤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
厲晚濤把一直掛在手腕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孔初露回眸一笑,那笑,清淺如水,卻如冬日暖流滲進四肢百骸,方才被盤問好幾個小時的悶氣一掃而空.
輕撫她淤青帶紫的唇角,他不舍,恨那痛不是在他身上。
“對不起。”
“你也受傷了。”
“讓我回去……他就該死了!痹捔痰藐幒,卻只見唇形蠕動,頭略低,以致孔初露聽不明他說了什么。
有人惡向膽邊生,敢做最好能敢當,一而再,再而三,他要是繼續(xù)放任就是縱容了。
“你說什么?”
“我把你的車弄壞了,改天去看一輛新車吧!
“你很愛亂花錢耶!毕仁琴I房子、在百貨公司花大錢,這下又說要買車,花錢如流水的性子不知道打哪學來的。
“老婆教訓的是,不過你沒車代步不方便。”
“等車行的估價單送來再說,我肚子好餓……”好像搭云霄飛車的一整天,就別再凌虐她的腦子了。
是啊,吃飯皇帝大。
不過,好像有件事沒有問不行。
“你可以告訴我那個拿刀子的人到底跟你要什么東西嗎?如果不是很重要就給他吧。”
厲晚濤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下。“他要玉璽!
“厚,你還有心情玩笑!”打死她都下信。
“是你問,我說真的!
“討厭,吃飯去啦!”早知道就不要問了。
*
那天夜深入靜時分,,
孔初露睡了,疲倦的一天讓她沒力氣計較厲晚濤是不是又爬上她的床,反正牛皮糖趕也趕不走。
她睡得甜蜜,藕白的胳臂貪涼,不一下就會從被子里攤出來,又愛把被子卷成一團壓在身子下面,厲晚濤托著腮看她,瞧著、瞧著,懵了。
她有沒有愛上他?
顯然,是有那么一點。
不過那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想要她的心,全部的。
太過癡迷,有自主意識的手指頭在她潔白的皮膚上漫游,描繪她的唇形,然后湊前嘗嘗她唇的味道,睡夢中的她發(fā)出嚶嚀,他正想加深那個吻,不識相的電話卻在這時分吵叫了起來。
他飛快按下通訊鍵。
“喂。”表明的不悅就算再笨的人也該懂。
“我沒事不需要過來!
“什么?你們在門外?”
“我沒有叫你們來,也不想見你們。”
“小露剛睡下,你們最好把話說完就給我走人!”對方的毅力非常叫人佩服,堅持著非要見他完好無缺才肯安心。
慵懶的從床沿立起,出了房,反手關(guān)上門。
客廳里,站著厲熙鵬和厲熙云!正確來說,他們倆的身份應(yīng)該是厲晚濤的貼身護衛(wèi)。
兄弟身份行之有年,為的是掩人耳目。
現(xiàn)在無須顧及孔初露,兩人一反嘻皮笑臉的樣子,山似的杵著,看見厲晚濤出現(xiàn),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老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讓我們知道?”厲熙鵬話里有責備,一張俊臉是滿滿的擔憂。
“瞧你驚訝的,沒那么糟。”厲晚濤滿不在乎。
面容抽搐再抽搐。
“你的身家矜貴無比……你的手,我一定要宰了那個不長眼的烏龜王八蛋!”厲熙鵬面孔扭曲。
“你們就是大驚小怪.”又數(shù)落他,小事一到他們手上都能變成大事,他不是隨便一碰就碎的寶物,他有他的盤算。
“老大,你在冒險。”
“熙鵬,暗殺我這種事情又不是今天才有,想殺我的人從小到大沒少過,要是每次都得躲起來當縮頭烏龜,那不如直接把我當囚犯關(guān)到高塔,大家不都落得清凈?”
“那是之前!之前你在世界各處亂亂飛,那些人要找你不容易,可是這次……”他瞄了眼不見動靜的房門!澳阍谶@里待得太久了,不管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我跟小三都認為您最好即刻離開!
厲晚濤伸伸懶腰,轉(zhuǎn)轉(zhuǎn)脖子,挑了張面窗的椅子坐下,潔白的指節(jié)看不出任何節(jié)奏的敲著大腿。
沉默叫人心慌。
但是,身為人家屬下,該說的還是要進言!拔腋∪塘窟^了,請即刻起程回國……老爵爺夫人也同意我們的意見!
“我的事她答應(yīng)不再插手!蹦媚赣H來壓他就有用嗎。
“大公!”
“不要哭喪著那兩張臉,真難看!
“我們是擔心您的安全!
“我覺得不是,你們存心來壞我好事的!痹街v越大聲,要是把他的小露吵醒,看他怎么治人。
“大公,安全才是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考慮!弊o主心切,對他們來說這是職責所在。
“熙鵬!眳柾頋齼(yōu)雅的喊聲叫人起毛。
“屬下在!”
“你口口聲聲為我的安全,”他笑得叫人發(fā)毛!靶∪?”
“小三在!”現(xiàn)在是點名時間嗎?
“告訴你親愛的伙伴,我的安全是誰的責任?”
稚氣的臉表情依然,他想都不用想!皡栁踉啤栁貔i!辈皇菂栁貔i就是厲熙云。
厲晚濤旋過身,淡眼淡言。
“既然知道,其它的還要我說嗎?”
“屬下明白!”兩人齊聲。
這主子,從來都是一團謎。
他們不敢猜測,就算猜,只是招來更多的謎。
想親近些,他就顯得疏遠,想當作沒看到,又是職責所在。
厲晚濤起身,渴睡是一回事,他想回去抱住孔初露軟馥的身子,那些惱人的是非都放旁邊去。
“大公。”
步子止住。
“拜托,有話一口氣說完!边@樣拖拖拉拉,天都亮了。
“既然你不愿意馬上打包回國,我們也有我們的打算!
“哦!
鼓起百分百的勇氣。“我們決定在這里打地鋪,以保護您跟小姐的安全!
他回也沒回頭。
“嗯,您不用擔心我們沒地方睡,該帶的東西我們都準備來了。”小三一晃眼從大門外抱進來一堆寢具。
他們可是有備而來的哦。
厲晚濤沒吱聲,回房去了。
“老二,老大那個樣子到底是答應(yīng)還是不肯?”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彼騺砭筒皇钱敾紫x的料。
“那怎么辦?”他也很愛困耶。
“涼拌!”
咦?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