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不是嗎?”垂下眸子,她再也無法維持笑臉!跋M隳苷业搅硪粋可以開心接受的女人,再見。”
語畢,她匆匆走開。
光是主動提出分手,就花去她所有的意志力和勇氣,現(xiàn)在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大哭一場。
她要走了!她要離開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突如其來地,他猛力抱住企圖逃走的佳人,粗魯?shù)赝现呦蚺P室。
“傅季鈞!你做什么?快點放開我。”驀然警覺他的目的,汪敏拚了命地掙扎起來。“聽見了沒有引放開我—”
“你哪里都別想去。”他毫不憐香惜玉將她壓在大床上,鷹眸中閃過一道殘酷的光芒,開始動手除去她身上的衣服!肮怨源谶@里,不準你離開我。”
“你瘋了!放開我、不要脫我衣服。”她根本沒有害羞的余暇,只能死命抵抗男人的暴行!澳阋屛易兂筛銒屢粯涌蓱z的情婦嗎?!”
“什么?”傅季鈞終于停下手,但眼神一樣陰騖可怕!安灰盐液湍莻爛老頭相提并論,我們的情況根本完全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她筆直地望人他眼里,不讓他再自欺欺人!拔覀円粯右姴坏霉猓粯又荒芊值讲糠值哪,一樣……沒有正當(dāng)擁有你的實質(zhì)證明!
“你相信那張可笑的婚姻證明,勝過相信我?”他松開對她的箝制,嘲諷地笑了,像是她說了什么愚蠢的話!澳欠N虛假的東西,根本一點效力也沒有!
“你不也一樣,寧愿選擇那些權(quán)力利益,勝過選擇我。”她突然覺得無力,沒想到自己連那些無聊的身外之物都比不上。
“這一點,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臉上毫無悔意,甚至暗暗責(zé)備她為何現(xiàn)在才發(fā)出不平。
她啞然,不知道還能跟他說些什么。是她縱容他讓事情發(fā)展到這步田地的嗎?或許他真的說對了。
“抱歉,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彼似饋,努力扯出一抹笑,卻只擠出滿臉的淚!跋嘈拍愫芸炀湍苷业娇梢匀萑踢@一切的女人!
她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物,緩緩下床。傅季鈞沒有再拉住她,直到她即將走出房門外,才幽幽拋來一句話。
“不要走!卑l(fā)現(xiàn)汪敏沒有說話,但卻停住了腳步,他跟著下床,用力握住她的手!澳阏f你會陪著我的……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來?”
她凝望著傅季鈞困惑又不安的表情,感覺自己仿佛正看著一個迷失方向、找不到母親的小男孩。
雖然無法恨他,但她心意已決,不會因此而妥協(xié)。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彼χ_口,淚水卻不斷滑下臉頰!氨笩o法成為你的支柱,相信沒有我,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輕輕掙開他的束縛,這次真的頭也不回地走出這間屋子、走出他的生命,無論他企圖說些什么來挽回,都沒有用了。
“不要走!”
汪敏旋動門把,身后忽地傳來一句既虛弱又卑微的哀求,那一瞬間,她纖瘦堅定的背影不受控地震了震。
但下一刻,她咬著牙根,依舊堅定不移地開門離去。
。
先前吵得沸沸揚揚的立潔集團繼承人爭奪戰(zhàn),戰(zhàn)況結(jié)果呼之欲出。倪總裁稍旱終于親口向各家媒體坦承,上個月重金禮聘,且與下屆總統(tǒng)千金過從甚密的行銷部經(jīng)理傅季鈞,就是他的第二個兒子。
倪總裁愿意公開這位私生子的身分,是否代表他對于繼承人選已做出定奪?請看稍早之前的訪問晝面——
“啪”地一聲,原本色彩繽紛的螢?zāi)煌蝗蛔兂梢黄岷,坐在電視機前的汪敏不由得愣住。
“那種負心漢,你還關(guān)心他的消息做什么?!”汪麗恨恨地放下遙控器,無法理解一向堅強又理智的姊姊,為何碰上那個壞男人就腦漿稀薄。
“妹……”汪敏偏著頭,笑得有些無可奈何。“而且我也不是想要關(guān)心他,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那不就是在關(guān)心他嗎?”汪麗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家阿姊最近真的越來越笨了!八麑δ隳敲磯模愎芩撬朗腔钹?那人喔,最好是輸?shù)脩K兮兮,也教他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啦!”
“說得太好了,賞你一盤我特制的義大利面!崩习迥锒酥鴥杀P冒著熱氣的食物走人員工休息室,放在汪麗和另一個空位前的桌上!爸劣谀,忘不掉負心漢的笨蛋不配吃我煮的東西,啃吐司吧你。”
語畢,她還真的扔了一包便利商店的單片吐司到汪敏面前。
“呃……”汪敏滿臉黑線地瞪著吐司,還愣愣地問:“那,請問我可以舀碗濃湯來配嗎?”
“傻瓜,騙你的啦!我怎么可能只給你吃吐司?你真的越來越呆了!崩习迥镉趾脷庥趾眯Φ卮亮舜了念^!皬N房里還有一盤,自己去端啦!”
“喔,謝謝……”汪敏起身朝老板娘勾了抹飄忽迷離的笑,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員工休息室。
“唉,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了就教人又生氣又心痛!币娝x開,老板娘終于忍不住嘆了大大一口氣。 “這樣要我怎么放得下心把店交給她,從此為愛走天涯?”
很有異國緣的老板娘,前幾天總算被美國男友打動,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準備放下在臺灣的一切,到美國去享受少奶奶般的生活。
由于割舍不下這間一手打造的咖啡廳,老板娘原本計畫要用半頂讓、半贈送的方式,脫手給汪敏姊妹倆去經(jīng)營,但現(xiàn)在的汪敏不但會不小心陷入恍神狀態(tài),還常常送錯客人的飲料餐點,實在令人擔(dān)心。
“老板姊姊,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更要把店交給她。”汪麗那雙瀲隘動人眸子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讓她忙得分不開身,忙得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沒有空去想,她才會快快好起來,你不覺得嗎?”
“嗯哼,真不愧是小麗麗—”老板娘與她相視一笑,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懷好意。
汪敏正好走了回來,瞅著門內(nèi)笑得有如盤算著什么詭計般的兩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們在聊些什么。俊痹摬粫窃谟懻撘趺聪陆殿^詛咒傅季鈞吧?
“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要問你!崩习迥锸疽馑,清了清嗓子后才慎重地說道:“小敏,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杰克的求婚了,但是我不想把店給收起來,想問你愿不愿意接手。”
汪敏看了看一旁點頭如搗蒜的妹妹,忽然間明白了什么。
自從主動提出分手之后,她的腦袋就一片空白,生活過得有如行尸走肉。這樣的她,一定讓懂事貼心的妹妹和慧黠聰明的老板娘十分擔(dān)心吧!
她必須振作起來!人生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區(qū)區(qū)一次失敗的感情算不了什么;妹妹說得對,她相傳季鈞已經(jīng)形同陌路了,還關(guān)心他做什么?
“你……你考慮清楚了嗎?”見她陷入沉思,老板娘沉不住氣地問道,卻立刻被汪麗譴責(zé)地捏了一把。“唉唷,我只是問問嘛!又不是在逼她……”
汪敏抬起頭,望著緊張屏息等待她答覆的至親好友,緩緩綻出許久不見的燦爛笑顏。
“我愿意,放心把店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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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經(jīng)贏得董事們的青睞,高票當(dāng)選立潔的總經(jīng)理,就不適合再頂著外人的姓氏,過幾天自己帶著文件去把資料改一改吧!”
年過五十仍氣勢逼人的倪世銓坐在高級皮椅上,雖然是在跟眼前的次子說話,但眼睛的焦距卻從未停留在他身上。
“今天吹的是什么風(fēng)?你居然會允許我這個下賤骯臟的孩子改姓‘倪’?傅季鈞嘲諷地掀唇說道。
“你少在那里給我裝蒜!甭勓,倪世銓終于怒氣沖沖地瞪視著這個憤世嫉俗的次子!耙皇悄愎创钌峡偨y(tǒng)的女兒,還藉此利用各種管道向我施加壓力,誰要讓你玷污倪家!
“老頭,到現(xiàn)在你還不甘愿承認我?”傅季鈞笑得更加冰冷,出口的話語也更加帶刺!澳憧梢肭宄吖阝x那個廢物,除了花錢以外,什么都不會,你和老太婆難道還指望老了以后要靠他賺錢供養(yǎng)引”
“你閉嘴!蹦呤楞屌豢啥舻刂钢谋亲樱瓶诖罅R。“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骯臟手段,才讓所有董事把票投給你!像你這種投機取巧的人,我根本不承認你是我的繼承人——”
“老頭,商場上爾虞我詐,不是很正常的嗎?”他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見什么滑稽至極的話!叭绻B我這么一點小手段都參不透、打不過,那他也不過是個溫室花朵,有什么資格當(dāng)上立潔的領(lǐng)導(dǎo)人?”
“你—”倪世銓齜牙咧嘴,雙手握拳,恨不得這個總是忤逆自己的兒子不曾出生在這世上。但諷刺的是,他完全無法反駁傅季鈞的話。
兩人正在僵持之際,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傅季鈞掏出懷中的手機接聽。
“什么事?”他的語調(diào)放柔了些,但瞪著倪世銓的眼神依舊輕蔑叛逆。
“你下班了嗎?”話筒那端的嗓音清新甜美,正是從小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下屆總統(tǒng)千金!鞍謰屨f想要找個時間一起吃飯,看看我傳說中的男朋友,我們見個面討論一下吧?”
“嘿?想找我去赴鴻門宴?”盡管傅季鈞的聲音確實在笑,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意!拔铱紤]看看。你人在哪里?我開車過去接你!
“我在東區(qū)這邊逛街,到老地方等我就好了。”知道他應(yīng)允了這個飯局,就等于是承諾了他們的未來,總統(tǒng)千金不由得甜蜜地笑了。
切斷通話,傅季鈞睨了倪世銓一眼,譏諷地勾起一抹笑,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出去。
努力了這么久,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讓老是高傲自大的臭老頭和臭老太婆對他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與價值!也終于贏得了原本就該屬于他的權(quán)力和地位。
接下來,他的愿望就要一項接著一項慢慢實現(xiàn)了——先是將姓氏改為“倪”,正式登人倪家的戶籍、再來就是掌管臭老頭一輩子的心血,讓立潔在他手中成長壯大三倍、最后是迎娶總統(tǒng)千金,徹底鞏固他的勢力地位……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為什么他沒有想象中那般爽快興奮,只覺得心灰意冷,無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