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嫻呆住。叫她帶他出去?
回頭看到一臉無所謂的談銳司,玉嫻皺眉,心想他有腳,不會自己走出去嗎?
“快點,用跑的,不要讓這些人追到阿司!”情急下,石競常對她大叫。被石競常一叫,玉嫻才回過神。
“快點!”看到玉嫻一動也不動,石競常再催促一遍!班福谩庇駤姑つ奎c頭。
雖然她非常不想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但既然這是學(xué)長的吩咐,那她也只好—
“你還不快點跑?”她回頭吼自戀狂。
談銳司愣住,危險地瞇眼。
在判斷出她到底是兇他、吼他、還是罵他之前,他的手已經(jīng)被抓住,接著就被拖著以跑百米的速度,朝樓下沖刺—
一陣沒命、不知道為什么的狂奔過后,談銳司被困在體育館附近,一棟已經(jīng)荒廢很久的教學(xué)大樓內(nèi),因為大門被人用肉身擋住,他根本沒辦法出去。這時候玉嫻像小偷躲警察一樣帖子門后,除了窺視著門外還在持續(xù)追捕大明星的fans們,還負(fù)責(zé)擋門……
“你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多久?”他像幽魂一樣陰沉地出聲。
“嚇?”玉嫻嚇一跳。“你還在喔?”
“你擋在門口我怎么出去?”他冷冷回答。
“喔,”她本來要讓開,想了想又突然沖跑回去整個貼在門上!安恍欣!你現(xiàn)在不可以從前門走,那些追你的人還在外面游蕩耶!”
“讓開,我現(xiàn)在要出去!彼樕⒆。
“不行!”她張開雙手用肉身擋門!拔椰F(xiàn)在不能讓你出去!币驗檫@是學(xué)長交代的任務(wù)。
“我叫你讓開!”他臉色變得更差。
“我說過不行了嘛!現(xiàn)在你就不要耍任性了好不好?”她教訓(xùn)他。
談銳司瞪她。
“干嘛?你眼睛大?”她瞠大眼珠,給他瞪回去。
“再不讓開,我會動手!彼。
玉嫻哈一聲!拔艺娴暮门锣浮!”她尖叫。
因為談銳司真的動手。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拽到墻邊—
玉嫻剛發(fā)出第二下大叫,談銳司卻忽然蹲下去……
“你干嘛!”手臂被捏得淤紅,玉嫻罵他:“干嘛動手啊!要不是學(xué)長吩咐,你被人群踩死也不關(guān)我的事!”她講到一半頓住,忽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不太對勁。
“喂,你干嘛不說話?”她沒好氣地問他。
談銳司沒反應(yīng)。
“欸,你說話!”她再喊。
他還是沒反應(yīng)。
僵持了一會兒,玉嫻只好蹲下來,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在這個時候,玉嫻才看到他的臉色……
已經(jīng)從很差變成很痛苦。
等談銳司第十趟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了。玉嫻本來很努力忍住的笑,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哇哈哈哈!”她抱著肚子咧嘴大笑,整個沒形象。談銳司臉色很臭。
“沒想到、沒想到超級偶像竟然一緊張就拉肚子,哇哈哈!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她笑個不停,一發(fā)不可收拾。談銳司臉色不止臭,而且發(fā)青。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虛脫到?jīng)]力跟她計較。
“我警告你,這件事,你絕、對、不、準(zhǔn)給我說出去!”靠在墻邊虛弱地按著肚子,他嚴(yán)肅地警告她。
“?你說哪件事啊?”她裝傻。
他的眼神想殺人。
“喔喔喔,你拉肚子這件事喔?”她點頭假裝很懂,用力忍住笑。“知道、知道啦,哎喲,偶是一定不會說的,放心啦,呵呵!”她故意用臺灣國語搞笑。
他根本笑不出來,一點都不能放心。
“對了,你肚子好點了沒?”雖然兩人有“過節(jié)”,她還是很好心地關(guān)心他。
“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慘白耶!不要逞強了啦,我看你還是去看校醫(yī)好了。”
他臭臉!安槐!泵黠@在忍耐。
“可是—”
“我說不必就不要再啰嗦了!”他突然暴兇。
玉嫻張大嘴巴!澳愀陕镞@么大聲。 彼纱笱劬,倒彈半步。談銳司懶得跟她啰嗦,直接朝停車場走。
那些粉絲早就已經(jīng)散了,他現(xiàn)在可以大方走出去,不會有事。
“喂!”玉嫻想起什么,側(cè)著臉不客氣地叫人。
談銳司停下來,插腰,回頭,臉色忍耐!癷叫誰喂?”
“當(dāng)然是你啊—”她回答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怕死。
他仰頭吐一口氣,然后走回她面前,臉色比剛才更臭。“你試試敢再叫我喂看。”他威脅。
原來他走回來,是為了警告她。
“干嘛?如果不是有事,我才懶得叫你咧!”她用鼻孔噴氣。
他沉著臉瞪住她。
“我是要跟你說,那條路封死了,那邊不能走啦!”她好心告訴他。
談銳司冷臉看她一眼,然后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從另一條路走。
他的態(tài)度真的讓她很火大!皼]禮貌!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地從反方向跑開。”
她咬著牙碎碎念,然后忿而轉(zhuǎn)身,氣呼呼。
隔天早上,玉嫻如同以往鬧鐘響起后伸個懶腰起床,然后瞇著眼走到浴室,在意識還停留在夢鄉(xiāng)的情況下,用潛意思控制肢體開始拿牙刷、擠牙膏、刷牙—“啊—”突然發(fā)出的高分貝的尖叫聲,把玉嫻嚇得刷牙都刷到臉頰上—
跟著,曼曼就突然沖進浴室,大聲尖叫她的名字:“阿玉!”
“干嘛?”玉嫻一嘴的牙膏泡泡。
“你又‘看到鬼’啰?!”她的驚嚇指數(shù)不比她低。
“為什么你會跟阿司傳緋聞?!”曼曼用尖銳的嗓音質(zhì)問她。
“什么緋聞?你在說什么。俊庇駤巩(dāng)她大驚小怪,回頭準(zhǔn)備繼續(xù)刷牙!罢l是阿司,奇怪了…”
她牙刷停在半空中,嘴巴張得很大。
鏡子里,曼曼正用她的大顆眼珠在瞪她。
玉嫻突然到吸一口氣,然后回頭—“你說什么?!”扔下牙刷,她突然抓住曼曼的肩膀搖晃!澳阏f誰跟誰傳緋聞?”
“你,跟阿司。 甭谷怀銎胬潇o,用斜眼、瞇眼外加大小眼睨視她。
玉嫻眼珠瞪大!澳闶钦f那個自戀狂?”
“自戀狂?”曼曼皺眉!霸趺从质亲詰倏?”
“那個緋聞,”玉嫻緊張地問她:“你在哪里看到的?”
“嗯?就網(wǎng)絡(luò)新聞啊—”
丟下曼曼,玉嫻沖回自己的房間開計算機。
當(dāng)她看到娛樂新聞里,一則名為“談銳司把上平胸妹”的標(biāo)題時,簡直傻眼。
因為兩人當(dāng)時在奔跑狀態(tài),照片雖然拍得很模糊,但熟人還是可以一眼認(rèn)出她。
“這什么東西?!”她慘叫:“根本亂寫!”
“亂寫?”曼曼跟到房間!拔也乓獑柲闶窃趺匆换厥履!亂寫怎么可能被拍到照片?”
“那是因為—”玉嫻卡住,整個無力。
“怎樣?”曼曼問。玉嫻突然站起來,用力嘆氣。
“你干嘛?”曼曼疑惑。玉嫻看她一眼,然后就走到衣柜前迅速換衣服。“你話還沒說完耶!”曼曼提醒她。
玉嫻沒回答,換好衣服后,拿起背包就往門口沖。
“欽,你去哪里?”曼曼追到門口。
“當(dāng)然是學(xué)校!”丟下話,玉嫻已經(jīng)用沖百米的速度跑出巷口。
到了學(xué)校,她突然有一種被認(rèn)出來的錯覺,經(jīng)過人多的地方就趕快轉(zhuǎn)頭跑開。但其實那張照片拍得很模糊,不熟的人應(yīng)該認(rèn)不出她,她雖然清楚,心里還是不自覺有點毛。
看到報導(dǎo)后她就沖到學(xué)校,其實是要找談銳司。
雖然玉嫻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人,但是學(xué)長最近經(jīng)常跟他在一起,她知道學(xué)長早上通常會待在學(xué)生會的會辦,她打算先找到學(xué)長再說。
沖到會辦,她果然看到石競常!皩W(xué)長—”玉嫻忽然睜大眼睛,話哽在喉頭,因為她看到談銳司就站在石競常的后面。兩人目光交會,然后迅速彈開—三秒后,玉嫻皺著眉下定決心要把話講清楚,只是,絕對不能在學(xué)長的面前講這件事!
“學(xué)妹,有事嗎?”看她臉色不太對,石競常關(guān)心地問。
“?喔,沒有,沒事,呵呵!”她表面傻笑,心里卻很著急。
“上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情況真的會很難收拾!笔偝Uf。
談銳司撇撇嘴,不以為然。
玉嫻看到他往這邊望,立刻用眼色暗示談銳司……
“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嗎?”石競常問。
“啊?”玉嫻一愣!鞍。,對。∥已劬,呵呵,眼睛不太舒服!
她趁機拼命對談銳司眨眼睛。
談銳司皺眉,卻沒什么反應(yīng)。
玉嫻的眼睛都快要抽筋了……
石競常湊到她面前,關(guān)心地問:“好像很嚴(yán)重,要不要先到校醫(yī)那里看一下?”
“校醫(yī)?”玉嫻瞪大眼睛,眼珠轉(zhuǎn)了兩圈!班,對喔,我應(yīng)該去校醫(yī)那里才對!”她突然上前抓住談銳司,試著把他扯到門口。談銳司變臉。“你干嘛—”
“我眼睛看不見,你陪我找校醫(yī)啦!”她拽住談銳司往外拖。
“為什么要我—”
“你跟我出來就對了啦!”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把他推出會辦,一邊回頭跟石競常笑,以免石競常覺得可疑。
石競?粗普勪J司出去……
臉色略微陰沉。
玉嫻終于把他推出會辦后,她就推著他往轉(zhuǎn)角走。談銳司不太合作,還沒到轉(zhuǎn)角前,他就再也不動,“不是要看校醫(yī)?應(yīng)該往另邊走才對吧?”他冷冷的問。
“你跟我來啦!”
身高一八五的他直挺挺不動就像座山,任玉嫻怎么推都推不動。
“先到角落再說啦!”玉嫻露出真面目,皺著眉頭裝惡煞催他。談銳司瞇起眼瞪了她一會兒,然后才終于移動腳步,自行走到轉(zhuǎn)角,倒要看她搞什么鬼。他愿意自己走,她就省事了,因為她號稱一六零的身高,真的推不動他!
“說吧!”到了轉(zhuǎn)角,他就變冷臉質(zhì)問她。
玉嫻瞪他,緊張得嘴巴都撅起來!拔腋嬖V你,你一定要馬上去解釋清楚!怎么可以把我跟你扯在一起,這樣對我的傷害很大耶!”她義正詞嚴(yán)地指責(zé)他。
“你到底在說什么?”他臉色不善,最討厭別人說話有頭無尾。
看到他的反應(yīng),玉嫻皺眉頭!澳悴恢绬幔拷裉斓男侣勀銢]看喔?”
“麻煩你講話可不可以一次說清楚,這樣有頭沒尾,聽的人很累!彼淅涞卣f。
玉嫻吐一口氣!澳恪
她話還沒開始說,談銳司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喂?”他立刻接起手機,把連話也說不清楚的人晾在一邊。
玉嫻也只好暫時閉嘴。
“什么?”他突然叫一聲,臉色微變,然后看了玉嫻一眼。玉嫻直覺那是在瞪人的目光,所以她也拼命瞪回去,雖然他在講電話根本就不理她。手機收線后,他瞪著她,表情嚴(yán)肅!案陕?”他的表情,讓她頗不自在。
“毀了!彼粗@么說。
“什么?什么毀了?”干嘛看著她說“毀了”?
他瞪她,足足瞪了五秒才開口:“怎么可能會是你?那些狗仔一定是瘋了!”
他喃喃說。
“啊,”玉嫻振作起來:“你知道報導(dǎo)的事情?那個—”
“那個報導(dǎo)絕對會讓我身敗名裂。”他說,臉色依舊嚴(yán)肅。
“。俊庇駤广躲兜貑査骸坝心敲磻K嗎?”
“當(dāng)然,”他回答的時候,眼神移到她的胸部—
玉嫻不自覺地伸手抱胸。
“竟然說我把一個平胸妹,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瞪著對面那被遮住的胸部,一字一句把話說完。
“咦?”玉嫻抱著胸,兩眼瞪直。
“平胸妹就算了,”他陰沉的目光終于移回她臉上,繼續(xù)往下說:“身材沒看頭,臉蛋就要長得很可口!可是,那些狗仔竟然把我跟一個野豬妹扯在一起—”
“什么野豬妹?”石競常走過來,剛才在會辦門口聽到聲音他還不相信,親眼看到兩人真的在這里講話,他很驚訝!澳銈儾皇侨タ葱at(yī)了嗎?”他問。
整個呆住的玉嫻,根本不敢回頭……
被罵“野豬妹”這三個字,已經(jīng)讓她很怒,竟然還被石競常聽到—…
好樣的……
她內(nèi)心在暴吼—有膽給她記!
梁子真的結(jié)下了!不但結(jié)下梁子,還結(jié)得很深!
“所以,這件事是個誤會嗎?”曼曼驚呼:“不過這種誤會也太神奇了吧?!”
傍晚玉嫻回家后,曼曼就開始逼問她這件事的始末,沒想到結(jié)果竟然是這樣,她直呼不可思議!
“是很神奇!竟然把我跟他扯在一起,讓我覺得很困擾耶!”玉嫻盤腿坐在床上,托著下巴、皺著眉頭沉思。
曼曼傻笑!笆呛芾_啦,可是他應(yīng)該比你還困擾一點喔?”玉嫻托著下巴瞇眼瞪她。
“啊,不是,”曼曼為不小心說出實話道歉:“我是說,你們兩個應(yīng)該都一樣困擾啦!哈、哈!”
玉嫻沮喪的嘆一口氣。
“其實你不用太擔(dān)心啦!”曼曼安慰她:“反正你又不是真的跟他在一起,像這種八卦消息,過幾天就會消失的!
“就算這樣,我還是吃虧耶!”玉嫻咕噥。
曼曼吞口口水。“是啦,”她呵呵笑!耙呀(jīng)寫成這樣就別想太多了,其實照片拍得很模糊,別人不見得認(rèn)得出你啦!”
“嗯,希望是這樣啦!”玉嫻又嘆口氣。
“對了,阿玉,你說會幫我做便當(dāng),是真的嗎?”
“嗯,如果你去拍戲,我就幫你做便當(dāng)!”
“還有蛋糕哦,不要忘了!”曼曼露出饞相。
“知道啦!”
“再過兩天,劇組就要正式開拍了,那你會送便當(dāng)給我嗎?”
“!還要送過去喔?”
“當(dāng)然啊,熱騰騰的飯菜才好吃。
“厚,你得寸進尺喔?”
“哎喲,”曼曼挽住她的手撒嬌,“人家知道你疼我咩!”
“拜托,很惡心哦!”玉嫻拉不掉她的章魚手,看她那樣又很想笑。
“哪會?”曼曼膩著她說:“雖然阿司很有型,可是比起我心愛的阿玉,我還是比較喜歡阿玉捏!”
“惡,”玉嫻伸舌頭裝嘔。“因為我會幫你煮飯,拖地,掃廁所對吧?我根本就是你的女傭嗎?”
“嘻嘻—”曼曼裝傻。
玉嫻搖頭,懶得計較!安贿^你以后不要再提那個自戀狂哦,更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自戀狂?原來自戀狂是指阿司?”
“對啊!”玉嫻笑她!澳惴磻(yīng)很遲鈍耶!”
“那是因為很奇怪好嗎!”曼曼鬼叫。
“哪里奇怪?”“他怎么會是自戀狂?人家是型男一枚耶!”
玉嫻嗤一聲!捌ɡ病
“蔣玉嫻,”曼曼插腰。“女生不可以說那個字!”
玉嫻翻白眼!昂美病⒑美,你可不可以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很晚了,我要睡了!彼s人。
曼曼被趕下床。“對了,你送便當(dāng)給我的時候一定會遇到阿司,千萬不可以叫人家什么自戀狂喔!”她警告玉嫻。
玉嫻看她一眼,“知道啦!你不要那么緊張好不好?”
“你要記住喔,不要害我!”曼曼的表情很嚴(yán)肅。
“就算叫他自戀狂,他只會恨我,關(guān)你什么事?”
“如果他因為你的緣故,跟導(dǎo)演說我的壞話,那我的戲份就會被刪光地!”
“拜托,如果你們導(dǎo)演是這種人,那他的戲,你不要演好了……”
“喂!蔣玉嫻!”
“好啦,我知道了啦!唉喲!”玉嫻關(guān)掉大燈躺到床上,被子蓋到下巴,假裝要睡了,曼曼雖然很不放心,不過該叮嚀、該警告的都說過了,她只好走出玉嫻的房間。
門關(guān)上,玉嫻嘆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很倒霉。
她真的很不想認(rèn)識那個自戀狂!
更可惡的是,今天竟然讓學(xué)長聽到那樣的話。
還好學(xué)長不知道“野豬妹”是在叫她……
可是,她真的長得很“野豬妹”嗎?
鼓氣腮幫子呼出一口長氣,她把被子拉到頭頂上,拒絕去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