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媽咪!标愓\一臉的睡眼惺忪,緩慢地走向餐桌。
“今天煮了蛋蛋哦。”陳沫沫動作熟練地將煎蛋放進(jìn)盤子里。
“哇!”陳誠的眼睛倏地一亮,“好棒,是我喜歡的,不生不熟!”
“呵呵!”陳沫沫看著陳誠一臉的驚喜,腦海竟又出現(xiàn)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影,那個男人……
她記得,那時她也會做便當(dāng)當(dāng)中飯,兩個人在天臺一起享受著,他也很喜歡她煎得半生半熟的煎蛋,然后也會如陳誠一樣,大呼小叫,如小孩般喜悅。
可每當(dāng)有人聲時,他便會丟下便當(dāng),丟下她,讓她一個默默地收拾著殘羹冷炙,只有一個人……
看著陳誠,就如看到了金世成,而他們之間雖然是父子,卻有著大大的不同,陳誠沒有他的自私和怯懦,而她也沒有冷如玉的冷酷和無情。
當(dāng)真是一個環(huán)境造就不一樣的人呀。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媽咪,我去開門。”吃得開心的陳誠小朋友很是滿足,自愿承擔(dān)了開門這個重大事情。
瞧,她的陳誠真的很不一樣,她好欣慰,這說明她的教育沒有失敗,她是一個成功的母親,不是嗎?揚(yáng)起的滿足笑容還來不及綻放,便逐漸消逝了。
門外,金世成徘徊在門口,猶豫地是否該進(jìn)去。
他該進(jìn)去的,在他下定決心要重新贏回陳沫沫的心時,但是,金世成閉了閉眼,他還來不及消化今天清晨所收到的消息。
喬治昨晚的報告只是一部分,今天早上的報告才真真正正地讓他震驚,他怎么也想不到,陳沫沫,她不僅跟他的表哥結(jié)婚,竟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他記得那時單純的陳沫沫總是一臉柔情地說:“她好想,好想有一個像他的寶寶。”那時,他就知道,陳沫沫很喜歡小孩子,不論是不是親生的,她是一個充滿母愛的女人。
金世成呼吸沉重地捂住自己的心臟,他的心臟不停地怦怦跳著,他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甚至自負(fù)地以為她只屬于他,還自私地相信她會一直等著他回來找她。
她與表哥的婚姻已經(jīng)深深地打擊到了他,如今一個他不能超越的因素橫跨在他們之間,就算他想忽視,陳沫沫也絕不會投降,那樣喜愛小孩的她,怎么可能放棄這個孩子。
他想將孩子扔給表哥,依表哥的財力,不怕養(yǎng)不起,也不怕沒有后媽疼。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只在于陳沫沫對小孩的喜愛,如果他拆散他們,只怕陳沫沫會因為失去了依靠而崩潰,被他狠狠傷過一回的陳沫沫,他能忍心再一次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能。
只要能與陳沫沫在一起,就算讓他死,他也愿意,小孩子的存在不再是一個問題,就是抱著這份決心,他才來到這里。
右手按下了門鈴,沒過多久,門開了。
終于,他可以再一次見到她了,他沒想過,他看見的不是陳沫沫,而是她與表哥的兒子,陳誠。
她沒想過,她竟在見過他之后的隔天,又再一次看見了她的初戀情人,金世成。
“嗨!苯鹗莱芍鲃哟蛘泻。
“叔叔,你是誰?”陳誠有禮地問道,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來者,這個男人好高大,也好堅實哦!比起大雄的爸爸,他覺得眼前的男人更得他的眼緣。
“……”金世成沒有與小朋友打交道的經(jīng)驗,連簡單的招呼都不會了,再加上眼前這個小孩不是他所出,他真的沒有好感。
陳沫沫心里憋得難受,陳誠對金世成的好感應(yīng)證了父子天性,可惜,陳誠的好意并未搏得金世成的歡心。
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她以前認(rèn)識的男人了,盡管他們之間分開了這么多年,可她還是聽陳大哥講了好多他的事情。
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優(yōu)柔寡斷的男人,今天早上的來訪不就說明了這點(diǎn)嗎?
以前那個善良的他,總是心慈手軟,也喜歡小孩子,若是他的性格一直不變的話,那么他大概會很開心有一個小孩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他就是這么一個不會計較的男人。
如今,什么都變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并不適用于他的身上,那雙總是猶豫兼憂郁的男孩,已經(jīng)長大成了一個自信,眼神犀利的魅力男子。
不忍心看著眼前這一幕,陳沫沫逼自己狠心,忽略陳誠的渴望。
“小誠,要上學(xué)了!标惸嗣愓\的頭,催促道。
“喔!”陳誠好奇得不得了,可是媽咪都這么說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沒關(guān)系,等放學(xué)了,他再向媽咪打聽這個帥氣的叔叔。
“乖,要快一點(diǎn)哦!标惸瓕⒃绮脱b進(jìn)便當(dāng)盒里,放進(jìn)陳誠的書包里。
“好了,路上要小心哦。”陳誠上國小開始,她就再也不接送了,讓他自己一個人上下學(xué)。
男孩子還是不能過度保護(hù),她怕陳誠生在單親家族,而且當(dāng)家之主還是媽媽的情況下,變得太女孩子氣。
“好,媽咪再見。”陳誠轉(zhuǎn)過頭,頓了頓,向金世成揮揮手,“叔叔,再見!”
金世成的一雙眼早黏在陳沫沫的身上了,就算耳聞,終究還是跨不過自己心里那道坎,直到陳沫沫不滿地瞪著他,他才勉為其難地說道:“再見!”
饒是如此,陳誠本是黯淡的笑臉恢復(fù)了燦爛笑容,開開心心地上學(xué)去。
當(dāng)陳誠活潑的身影消失在陳沫沫的視線里,陳沫沫才正視眼前的男人,冷淡有禮地詢問:“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什么事情?金世成心里苦笑,他想跟她在一起,永遠(yuǎn)不分開,他希望她能做他的妻子,可以嗎?
呵,只怕以陳沫沫的剛硬的性格,會一拳揮向他,然后一臉的鄙視,頭發(fā)甩甩,轉(zhuǎn)身離開。
他毫無準(zhǔn)備,就一個人沖到了她的家里,還抱著這些令人作嘔的想法。
“我……”他開不了口,頭好像有些暈,他甩了甩頭,可甩不去那一陣陣的眩暈。
“你沒事吧?”陳沫沫上前扶住他的手肘,她不該做出這種不合時宜的動作,可這個動作完全是一種慣性。
是的,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常常身體不好。
“你是不是沒吃早飯?”陳沫沫還是因為慣性,自然而然地問出口。
他以前就有這個毛病,早上起來會頭昏,只因為他有低血壓,如果不進(jìn)食,便會站不住。
“我先扶你進(jìn)去,我做了早餐!被谛能洠@一次無疑是將她多年以來的生活面貌,毫無保留地一一呈現(xiàn)給他看。
穿過他的腋下,陳沫沫認(rèn)真地低頭看著地,一個不留神,錯失了金世成嘴角得意的笑容。
他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的體弱多病,那是過去了;在他去了美國以后,他就煥然一新,脫胎換骨了。
他努力運(yùn)動,每天跑步跑到他無法呼吸才會停止,伏地挺身做到他的手臂撐不起來為止。
陳沫沫握著他的手臂,心里有種古怪,明明是瘦骨嶙峋,沒什么質(zhì)感的男人,現(xiàn)下手臂上是二頭肌,小腹上雖沒有六塊肌這么夸張,不過也相差不遠(yuǎn)了。
俯下身子,金世成深深地聞著陳沫沫散發(fā)著幽香的黑發(fā),有多久了,懷里這具軟香溫玉讓他好懷念!
感覺耳畔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陳沫沫抬頭一看,一張俊臉近在咫尺,讓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氣,質(zhì)問道:“你干什么!”
天哪!她居然沒有推開他,只是在嘴上問問,真是丟臉?biāo)懒耍龖?yīng)該推開他的,可推開他,又會擔(dān)心他會暈倒。
果然,女人的名字叫脆弱呀!她太容易心軟了,她以為經(jīng)過這么幾年,再一次遇見他,她能鎮(zhèn)定淡然,沒想到呀,她還是避不開以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還是說,這么多年來,她對他的感覺一直沒有變嗎?
不!她不能接受,從前的心魔一直存在心中無法抹去,讓她如何能毫無芥蒂地面對他,無怨無悔,她做不到!
“我……”金世成偷香不成,反被抓到,心里一急,只能無辜地說:“我好難受!”
陳沫沫不是白癡,知道他是無病呻吟罷了,可是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她舍不得,也做不出。
“我先扶你坐下!标惸屗沧谧酪闻,然后往廚房走去。
金世成摸摸額頭的汗水,夭壽哦!他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他了,為什么一緊張還是會流汗呢?他以為自己早就改掉這個習(xí)慣了。
當(dāng)初為了能更快地接手金氏集團(tuán),他排除萬難,連自己那懦弱萬分的性格都給丟在角落里去了。
若是高中同學(xué)會的話,怕是沒人能認(rèn)出他了,他的改變的真的太大了,陳沫沫將粥倒進(jìn)碗,不時分出一些心思。
現(xiàn)在的他,外貌由原先的奶油小生變?yōu)榱溯加⒚滥凶,不僅如此,溫柔的眼神也不復(fù)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老練深沉的眼神。
她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便看到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正在打量著她的居所。
既然能知道她的住址,那么她與陳大哥之間的事情,他應(yīng)該也知道,不然就不會來找她,不過,他找她是為了什么?是要為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嗎,還是因為陳大哥告訴了他一切,他覺得愧疚,所以想要奪回孩子?
嗯,不對,他剛剛對小誠好冷淡,壓根是把他當(dāng)作透明人了。
這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庭,一個曾經(jīng)屬于她和陳翔,還有他們孩子之間的幸福之地,房子布置得簡單又溫暖。
他站起身,四處看看,剛剛進(jìn)來時有一個玄關(guān),正對著開放式的客廳,接著客廳的一邊是廚房和陽臺;然后另一邊便是臥房,他順手一推,是一間廁所,洗漱器具干凈得閃閃發(fā)光,可見得主人很認(rèn)真地打掃,可是奇怪的是,沒有男人留宿的痕跡。
帶著懷疑的心理,他又打開了下一個房間,房間體積不是很大,里面擺放著是男孩子的玩具,還有可愛的海綿寶寶,想來是她兒子的房間。
只剩最后一間房了。
他猶豫了,他懷疑自己是否有強(qiáng)大的心臟能負(fù)擔(dān)他所看見的一切。
手輕輕地一推,沒有!沒有男人的東西!
只有一張大床,一張梳妝臺,上面擺滿女人的用品,床頭上的墻壁,連結(jié)婚照都沒有了!
他不敢相信,他們之間給人一種很甜蜜的感覺,就如他早上知道他們離婚時的震驚,他不相信,這么恩愛的夫妻已經(jīng)離婚了。
所以,他才來一探究竟,結(jié)果,他沒有任何收獲,反而更加迷惘了。
明明離婚的人,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