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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熾戀 第五章


  米蘭亞一路上都在牽掛著阿格烈的傷勢。  

  方才在戰(zhàn)場上見到他被羽箭刺中,她的心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無法想家失去他的后果。  

  還好他沒事,他仍活得好好的。  

  阿格烈率領(lǐng)眾人來到一處易守難攻的高原上扎營,部屬們立即搭起帳篷,好讓阿格烈休息、療傷。  

  米蘭亞連忙下馬,走到阿格烈身邊,扶著他下馬背。雖然明知道他沒有那么懦弱,但她仍不由自主地想去關(guān)心、照顧他。  

  “小心點(diǎn)!泵滋m亞扶著他下馬,走進(jìn)帳篷內(nèi)。  

  阿格烈見她如此主動關(guān)心、照顧他,又怎能不好好把握住這機(jī)會?便伸手?jǐn)囎∷睦w腰,與她更為靠近。  

  他萬萬也沒料到自己的受傷,竟會換來她如此激動的反應(yīng),那么他是否該時常令自己受傷呢?  

  米蘭亞扶著他坐下,再以煙火檢查他的傷口。  

  箭射進(jìn)他的肌肉部分,并沒有傷到要害,所以沒有造成大量出血,不然他早就因大出血而死。  

  只是這箭有倒勾,她該如何為他取出呢?米蘭亞煩惱地皺眉看著插在他肩頭的羽箭。  

  阿格烈見她眉頭深鎖,立即明了她正為了該如何取下箭而煩惱不已。  

  他內(nèi)心的情感是激動、高昂不已的,她竟會如此擔(dān)心他,她對于他也是有情意存在的吧!  

  阿格烈雖喜愛佳人為他擔(dān)憂的心,但可不愛一直看到她為他而蛾眉深鎖的模樣,于是便將羽箭的尾端以利刃砍斷。  

  “你想做什么?”米蘭亞訝異地瞪大眼來。  

  阿格烈伸手握住羽箭,將它一把用力刺穿他的肩膀,箭頭成功地自他體內(nèi)取出,但也流了一肩頭的血。  

  米蘭亞大叫道:“你瘋了是不?”他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將箭刺穿過自己的身體。  

  這或許是個成功取出附有倒勾羽箭的方法,但在這方法實(shí)施之前,他可不可以先知會一聲?  

  米蘭亞連忙取來一條干凈的布巾,為他止血!澳闳绻恍⌒拇唐蒲,恐怕早就大出血死了!  

  這下子該怎么辦?他的傷口這么深,要恢復(fù)得好一段日子,若是沒有處理好傷口,感染細(xì)菌,仍會有性命之憂。  

  “你們這里有沒有軍醫(yī)?”米蘭亞擔(dān)憂地問道。他的傷口若消毒、縫合,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得較快。  

  “軍醫(yī)?”阿格烈不太明了這名稱的意思。  

  米蘭亞這才回想起,他聽不懂現(xiàn)代人的用詞,只好改用另一種方式說:“就是……專門幫人看病、治病的人!彼@么說,他應(yīng)該明了了吧?  

  阿格烈這才恍然大悟,“喔,你是指大夫,他等會兒就會過來了!  

  米蘭亞皺眉看著他,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那名大夫該不會就是……  

  此刻,帳外守候的查哈里揚(yáng)聲喊道:“王,祭司求見!  

  “進(jìn)來。”阿格烈立即下令宣他入內(nèi)。  

  祭司馬札的身上竟帶了一大堆的符咒紙,還有一只香爐,以及一柄木劍。  

  “王,我這就為您驅(qū)魔治傷!瘪R札恭敬地說道,隨即念了一長串的咒文。  

  米蘭亞皺眉看著馬札的一舉一動。他在搞什么鬼?這樣叫作治。  

  念了好一會兒咒文的馬札突然點(diǎn)燃手中的符紙,置于香爐之中焚燒。接著他捧著那只香爐來到阿格烈的面前!巴,請讓小的為您療傷!瘪R札說完,便作勢要將香爐內(nèi)的灰燼涂抹在阿格烈的傷口上。  

  同一時刻,米蘭亞一腳踢翻了馬札手上的香爐,爐中的灰燼散落一地。  

  馬札氣得開口大罵:“你在做什么?你這……”接下來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吞入腹中,再也開不了口,因?yàn)槊滋m亞提了一把彎刀架在他的頸子上。  

  “給我滾!”米蘭亞冷眼瞪向他,陰冷的口氣令人不寒而栗。  

  開什么玩笑?她若任由他胡鬧下去,把那灰爐涂抹于阿格烈的傷口上,那阿格烈不死也半條命去了。  

  “王——”馬札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向阿格烈求救。  

  阿格烈給予米蘭亞一記眼神,要她收回彎刀。雖然他本身也不喜歡祭司馬札,但還不至于要馬札的命。  

  米蘭亞收回彎刀,但眼神可不放過他,直瞪著馬札,令他內(nèi)心畏懼不已。  

  “馬札,你就退下吧,若有任何需要,我會再派人傳喚你前來的!卑⒏窳覔]手要他退下。  

  馬札見狀,只得連忙告退,臨走之前,又在心頭記下這筆帳。  

  好樣的女人!三番兩次令他面子全失,總有一天,他要她死于非命。  

  阿格烈見祭司匆忙逃離,便挑眉詢問她:“你剛才的行為是否可以解釋一下?”  

  米蘭亞放下彎刀,走至他身邊,查看他的傷口,又流血了!“我并不認(rèn)為那些灰燼對于你的傷口有任何療傷作用,頂多只會要了你的命!  

  該死的,他的血似乎永遠(yuǎn)也流不完,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米蘭亞立即站起身來,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去。  

  “你想上哪兒去?”阿格烈開口問道,并作勢要站起身來。  

  米蘭亞連忙走回他身邊,斥責(zé)著他:“你以為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受傷的人,再亂動只會流更多的血,快坐下別亂動。”  

  阿格烈則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想上哪兒去?”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身邊。  

  米蘭亞望著他的眼眸,感受到他擔(dān)憂的心情,輕嘆口氣回道:“我沒有要逃走,我只是想去找一些止血、消炎的藥草回來,好替你治療傷口!  

  “是這樣子啊,你還會分辨藥草?”她總是令他充滿無限的驚奇。  

  “那當(dāng)然,我之前在游擊隊(duì)中,可是分辨藥草的高手——”米蘭亞突然驚覺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阿格烈可沒漏聽她的每一句,“游擊隊(duì)?那是什么?”她總算是透露出一點(diǎn)她的過去,只是他并不明了那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走了。”米蘭亞連忙往外步去,迅速躍上馬背,來到附近的一處密林內(nèi)尋覓藥草。  

  借著微弱的月光,以及她超強(qiáng)的辨視能力,沒一會兒她便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藥草。  

  突然,一道念頭閃進(jìn)她的腦海中,此刻是她離開的絕佳時機(jī),她何不乘此機(jī)會逃跑?干嘛還去管阿格烈的傷勢?但是他傷得那么重,她不能夠不管他。  

  立即地,另一道聲音又響起,“你的冷血無情上哪兒去了?你不是一直想回到現(xiàn)代嗎?那又為何還要去在乎阿格烈的死活?此刻不走,以后恐怕就沒機(jī)會了!  

  米蘭亞的內(nèi)心矛盾地交戰(zhàn)著,她暗自于心頭下了一個決定,拿著藥草,策馬趕回營地。  

  阿格烈身處于帳篷內(nèi),對于米蘭亞的離去,他多少有些擔(dān)心,但一聽見馬蹄聲傳入耳中,內(nèi)心是又驚又喜。  

  沒一會兒,米蘭亞掀帳入內(nèi),來到他的身邊,洗凈那些藥草,再平貼于他的傷處,以布條包扎、纏繞。  

  半晌之后,阿格烈感受到他的傷口不再流出血來,也比較沒那么疼痛了。他直瞅著她的眼,令她不得不開口問他——  

  “你在看什么?”米蘭亞十分不喜歡他一直盯著她瞧的感覺,那會令她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在納悶,你為何沒有乘此機(jī)會逃離我的身邊,又為何會如此在乎、關(guān)心我的傷勢,甚至還為我采藥療傷?”而阿格烈內(nèi)心早已有了答案,她定是對他動了心,所以才會如此做的。  

  只是他不會告訴她的,他要她自己明了對于他的情感,明了她早已對他動了心。  

  米蘭亞怔住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回到他身邊來,而沒有逃走。  

  她是怎么了?為何會如此放心不下他,還為他治傷?她以前從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人,而他是惟一令她做出這么多事的人。  

  遇上了他,她變了許多,而她改變的原因,自己仍舊不明白。  

  阿格烈笑了笑,看來她對感情的事陌生得可以,但他不急著要她去面對他們的感情,他有的是心情與她耗上一輩子。  

  此時,在外守候的查哈里接獲密報,立即在帳外朝內(nèi)稟告道:“王,有敵軍的消息!  

  阿格烈聞言,輕蹙眉峰,“入內(nèi)詳談!  

  查哈里立即走入帳內(nèi)向阿格烈報告,“王,據(jù)咱們派去查采敵軍消息的士兵回覆,敵軍的莫數(shù)萬人,占領(lǐng)一座高山為據(jù)地,易守難攻!  

  “那我軍的傷亡人數(shù)?”阿格烈開始于心中盤算攻敵所需的人力。  

  “今日一戰(zhàn),咱們傷亡七十六位士兵、坐騎十五匹。”查哈里據(jù)實(shí)回答。  

  阿格烈沉浸于思緒之中,“是這樣子啊……”  

  看來,他們可能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情勢對他們不利。  

  米蘭亞聽見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不禁輕蹙蛾眉瞪向阿格烈,“你都受傷了,還想上戰(zhàn)場?”他是不想活了嗎?  

  阿格烈知道她在關(guān)心他,但是這場戰(zhàn)役非勝不可,他怎么能夠不上戰(zhàn)場領(lǐng)軍作戰(zhàn)?  

  “不然呢?你打算代替我上戰(zhàn)場?”阿格烈突然如此說道,令米蘭亞及查哈里兩人一怔。  

  “王?”查哈里內(nèi)心覺得不妥。  

  “別開玩笑了,這怎么成?”米蘭亞立即開口斥責(zé)他的愚蠢念頭。  

  要她成為將領(lǐng),率領(lǐng)眾人作戰(zhàn)?!他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一下子是隨身侍衛(wèi)、一下子又是將領(lǐng),那接下來又會是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呀?  

  “王,屬下亦認(rèn)為不妥,在軍隊(duì)之中,仍有許多士兵不認(rèn)同女人上戰(zhàn)場之行為!辈楣锒纺懙莱鰞(nèi)心的想法。  

  而查哈里所說的話激怒了米蘭亞。  

  又是那套大男人的哲學(xué)和理論嗎?女人做不了什么事?哼!她定會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大男人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不必那么多人,我一人去即可。”米蘭亞的話一說出口,立即引來阿格烈的高度注意和強(qiáng)烈反應(yīng)。  

  “什么?!你一個人去?”他皺緊眉峰,無法茍同地看向她。  

  他知道她的身手非凡,比起男人毫不遜色,但是讓她一人獨(dú)自前往敵營,豈不是太危險了?她又如何單獨(dú)一人去面對數(shù)萬大軍?  

  “怎么?是以為我一個人辦不成嗎?”米蘭亞瞇起眼瞪視阿格烈。  

  她絕不允許有任何人把她給瞧扁,女人的尊嚴(yán)可不容許男人一直糟蹋下去。  

  “那你又打算如何單獨(dú)去面對數(shù)萬大軍?”阿格烈不得不反問她,看看她有何作戰(zhàn)方式?  

  米蘭亞想了想,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可有炸藥,或是制作炸藥的材料?”  

  “你會制作炸藥?”阿格烈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到底還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一般而言,只有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者才懂得如何制作炸藥,而她居然什么都懂,他真是太佩服她了。  

  “不然我為何要問?”米蘭亞只覺得他問了一個蠢問題。  

  阿格烈自然明了她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連忙笑著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派人去拿取制作炸藥的物品給你!北愠楣锸沽艘挥浹凵。  

  查哈里立即須命退下去尋找制作炸藥的材料。  

  沒一會兒,查哈里便把制作炸藥的四種必需物品帶來,一一放置于米蘭亞和阿格烈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四樣物品——硝石、硫磺、炭粉和竹筒,她在心頭重嘆口氣。  

  果然是原始的炸藥,她突然覺得現(xiàn)代的定時炸彈好處多多,至少不必她再調(diào)制這些物質(zhì)的分量比例。  

  米蘭亞隨即拿起竹筒,將其余的三樣物品依照一定的比例放入竹筒內(nèi),再放進(jìn)引線,封住洞口,如此一來便完成炸藥的制作。  

  阿格烈見米蘭亞動作迅速、熟練地制作好炸藥,便開口詢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攻敵?”他很想知道她的計劃。  

  “不必大排場,更不必浪費(fèi)時間,咱們炸山,一次解決他們。”她向來不愛拖泥帶水的行事。  

  “什么?!”阿格烈被她的話給怔住,好一會兒之后,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好樣的!  

  她的行事作風(fēng)可真是大膽,幾近瘋狂的程度,但他就是愛她這調(diào)調(diào)。  

  “王?”查哈里看著阿格烈,不知他的決定如何?  

  阿格烈立即又問道:“那你打算何時行動?”他算是同意了她的攻敵計劃。  

  “我得先觀察地形,最快在明晚行動!泵滋m亞已經(jīng)把心思全放在攻敵的計劃上,因而忘了想乘機(jī)逃離阿格烈身邊一事。  

  看著米蘭亞專注的神情,他暗自于心中得意一笑。很好,這就是他帶她來戰(zhàn)場的目的之一,成功地轉(zhuǎn)移她想逃的心。  

  而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更加有趣,他保證。  

     

         ☆        ☆        ☆  

     

  阿格烈同意由米蘭亞一人獨(dú)自去攻敵,此消息一傳開,立即震驚整支軍隊(duì),無人相依世上居然有如此大膽的女人存在。  

  全軍隊(duì)的人恐怕都還無法成功殲滅敵軍,她只是一名女子,能做得了這件事嗎?會成功嗎?  

  阿格烈派人勘查地形,繪成地圖后,便把地圖交給米蘭亞!斑,這是你所需要的!  

  米蘭亞接過,看了一眼地圖,便知道自己下手的地點(diǎn)。  

  “如何?你可需要人手?”阿格烈再度詢問。  

  米蘭亞毫不領(lǐng)情,“我說過了,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一切。”她向來單獨(dú)行動,與他人合作,反倒會連累她,帶給她麻煩。  

  她將自己親手制作的炸藥放入一只牛皮袋中,并將弓箭和利刃隨身攜帶,便準(zhǔn)備出發(fā)。  

  而在米蘭亞臨走之前,阿格烈突然自身后抱住她。  

  “你……”米蘭亞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無法動彈。  

  阿格烈在她耳畔低語:“小心點(diǎn),我不希望失去你!彼桨矡o事地回到他身邊。  

  聽見他的溫柔耳語,米蘭亞的眼神不禁放柔,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身軀。“放心好了,我沒那么懦弱沒用!  

  他對于她的擔(dān)憂,她十分明了,更是頭一次有人如此關(guān)心她的安危,令她備感窩心。  

  兩人沉浸于這段甜蜜的時光,沒有人再開口說一句話,直到查哈里牽來米蘭亞的坐騎,停在帳篷外,米蘭亞這才憶起她的任務(wù),不得不走。  

  “我得走了!彼_口提醒他,要他放開自己,好讓她出發(fā)。  

  “我知道!卑⒏窳野庹氐纳碜,俯下身吻住她的紅唇,給予她一記深情纏綿的吻。  

  米蘭亞原先是訝異地瞪大眼來,卻在接觸到他深情的眸子時,輕柔地闔上眼瞼,頭一次主動回應(yīng)他的吻,與他的舌交纏在一起。  

  好想時間就這么地停留在這一刻,她想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忘卻一切……  

  米蘭亞突然張開眼眸,抽身離開,結(jié)束這纏綿的深吻。“我……我得走了!辈桓抑币暟⒏窳业难郏B忙掀開帳篷往外走去。  

  她方才在想些什么?一直待在他身邊?她瘋了是不?他只是位古代人,而她是屬于二十一世紀(jì)的現(xiàn)代人,她是不想回去了嗎?  

  天,她非得離開這里不可,但是……唇上仍遺留著他的氣息,心開始迷惘起來,她……真舍得走嗎?  

  米蘭亞用力地甩著頭,想將一切思緒全拋在腦后,什么都別去思考。一躍上馬,她迅速往敵軍的方向前進(jìn),不再回頭。  

  阿格烈在米蘭亞策馬離去之后,隨即下令道:“傳令下去,準(zhǔn)備前往戰(zhàn)場殺敵。”  

  “遵命!辈楣镱I(lǐng)命退下。  

  阿格烈朝米蘭亞離去的方向望去,他可不會讓他的女人獨(dú)自去面對危險的,同意她的要求,只是為了達(dá)到他的目的罷了。  

  米蘭亞,他惟一所要的女人,他絕不放開她。  

  阿格烈命人備馬,率領(lǐng)軍隊(duì)前往敵軍所在地。  

     

         ☆        ☆        ☆  

     

  米蘭亞騎馬來到敵軍駐守的山腳下,立即棄馬徒步而行,沿著樹林往山頂前進(jìn),避免被敵人發(fā)現(xiàn)行蹤。  

  一到達(dá)山頂上,發(fā)現(xiàn)敵軍的陣營,她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避開守衛(wèi),潛入敵軍陣營內(nèi)部。  

  米蘭亞選擇了幾處敵軍的重要物品放置處,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炸藥取出,接著再取出火摺子點(diǎn)燃引信。  

  一切弄妥之后,她連忙逃離,再度避開守衛(wèi),往山腳下奔去。  

  沒多久,便從山頂上傳來響徹云霄的爆炸聲響,以及耀眼的火光,和人們的驚呼、叫喊聲。  

  “快去捉人,快,殺了那名該死的家伙!睌耻姷慕y(tǒng)帥立即派人去追殺放置炸藥的人,并派人去救火、搶物品。  

  “快,咱們追。”一大群人手執(zhí)利刃、弓箭迅速下山,定要?dú)⒘藖砣恕?nbsp; 

  米蘭亞聽見有人追來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她立即加快步伐逃離。人數(shù)眾多,她無法對付得了,只得消極地逃跑。  

  由于天色陰暗,一個不小心,她被腳下的凸出樹根給絆倒。  

  “該死!”她低咒出聲連忙站起身來。  

  追兵發(fā)現(xiàn)到她的蹤影,紛紛大吼道:“在那里,咱們快追!辈⒓芷鸸,朝逃跑的人射去。  

  米蘭亞暗自于心中大叫糟,她被盯上了。于是加快腳步往前奔去,并且采取S型路線行走,借此避開身后所射來的羽箭。  

  “快追,別讓那人跑了!泵滋m亞身后的追兵追趕得更急了,非要捉到來人不可。  

  她決定不再逃跑,動作利落地爬上一棵樹頭,以居高臨下之姿,舉箭瞄準(zhǔn)在底下的追兵。  

  她先瞄準(zhǔn)最后的那一人,拉起弓,射出手中的羽箭,而在這片漆黑的林中,她居然有辦法一箭射中那人的眉心。  

  那人應(yīng)聲倒下,在前頭的士兵們一聽見聲響,立即回過頭來。  

  米蘭亞又連發(fā)數(shù)箭,一一射中追兵,但此舉也替自己帶來危機(jī),敵人馬上發(fā)現(xiàn)到她的藏身處。  

  敵軍朝米蘭亞所在的樹干上射箭,逼得她不得不一躍而下,連忙再拔腿逃離。  

  “快追,殺了那人。”剩下的士兵領(lǐng)命追上前去。  

  米蘭亞一鼓作氣往前逃,卻發(fā)現(xiàn)前方是一處懸崖,已無處可逃。  

  緊追在后的士兵終于追到放置炸藥之人,卻怎樣也沒料到居然會是一名女色目人。  

  這真是奇恥大辱,他們吐蕃國的精銳部隊(duì)居然毀在一名女子的手上,非要?dú)⒘怂豢伞?nbsp; 

  米蘭亞瞪向敵人,她萬萬也沒料到自己會落到這番局面,早知如此,她該聽阿格烈的意見,多帶一些人手來的。  

  敵軍們拉起弓箭,瞄準(zhǔn)米蘭亞,要奪取她的性命時,米蘭亞率先射出預(yù)藏的兩把利刃,分別射中兩人,這使得敵人只剩下兩名。  

  “該死的賤女人!”這下子可激怒了剩下的兩人,毫不留情地?fù)]刀向她砍去。  

  米蘭亞雖處于劣勢,一對二令她有些吃力,但仍動作利落地撂倒一人,制住他的行動。  

  她以利刃架在那人的咽喉上,冷酷無情的威脅道:“把所有的武器放下,否則我殺了你的同伴。”  

  那人聽了,只得把手上的兵器放下。  

  米蘭亞見狀,便有些疏于防備而放松心情,竟教那人有機(jī)可乘,朝她射出飛刀。  

  米蘭亞連忙避開那致命的一擊,但他的同伴可沒那么好運(yùn),一刀命中胸口,就這么死去。  

  然而在方才的驚嚇中,米蘭亞手中的利刃落了地,情勢對她十分不利。  

  “哼,看你如何再逃?”那人拾起一旁的大刀,便往她的方向逼近。  

  米蘭亞想,她難道就得死在這里嗎?沒有辦法再見阿格烈一面嗎?  

  阿格烈的俊酷臉龐又浮現(xiàn)于她的腦海中,她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早已將他的容貌深深地刻在腦海,怎樣也涂抹不掉。  

  想見他,好想見他一面!  

  內(nèi)心深處仿佛還有許多話想向他傾訴,然而是哪些話,她自己也不太明了,只有見到他之后,才會知道自己想說些什么。  

  唉!此刻的她不該存有奢望,只因她已經(jīng)身處必死的絕境,她又不準(zhǔn)別人前來幫助她,那又怎會有人來救她呢?米蘭亞閉上了眼,算是認(rèn)命,絕望了。  

  “納命來吧!”那名士兵提著刀,便要往她身上砍去。  

  一支強(qiáng)而有力的羽前朝那名士兵的胸口射去,那士兵竟被擊飛出去,掉落于懸崖底下。  

  “女人,太早絕望可不是一件好事!卑⒏窳业穆曇糇悦滋m亞的前方響起。  

  米蘭惡頭一驚,連忙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竟是她最思念的人阿格烈。  

  他居然會前來這里,救了她一命,這怎么會?  

  “過來!卑⒏窳页畹。  

  他可不愛看到她絕望的表情,他要她活得好好的,一直留在他身邊。  

  米蘭亞提起腳步往他的方向走去,直到站立于他的面前,主動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澳阍鯐䜩淼竭@里?”她可以從他肌膚所傳來的溫度感受到他是真實(shí)的。  

  “那是因?yàn)槲也粫屛宜鶒鄣呐松硐萦谖kU之中而不顧!卑⒏窳疑钋榈难凵裰蓖M(jìn)她的心底。  

  米蘭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說什么?他說他愛她?她有沒有聽錯?  

  阿格烈可不愿意再和她繼續(xù)待在這里,他還有要事得去辦,便一把抱住她,朝山頂上飛奔而去。  

  “你要去哪兒?還有……你的傷呢?”米蘭亞這才憶起他的傷勢嚴(yán)重,怎能夠到處亂跑?”  

  “傷勢對我而言,只是小事一件,而我們現(xiàn)在得上山頂查看戰(zhàn)況!彼种匾暣藨(zhàn)役,因?yàn)檫@場征戰(zhàn)關(guān)系到他和米蘭亞的將來。  

  米蘭亞這才明了到,“原來你已經(jīng)派軍隊(duì)乘機(jī)進(jìn)攻。”她炸毀敵軍的營地,他們正處于一片混亂,大可乘此時機(jī),一舉攻下他們。  

  “正是!卑⒏窳椅⑿φf道。她的聰明一點(diǎn)就通曉。  

  當(dāng)他們兩人來到山頂上,敵方早已潰不成軍,死傷遍地,更有大半的人投降,他們獲得此次遠(yuǎn)征的勝利。  

  “王,咱們成功收服敵軍了!辈楣镆姲⒏窳业絹,立即上前迎接,并告知好消息。  

  “很好。”阿格烈放下懷中的米蘭亞,接著下令道:“把傷者治療好之后,再把他們和投降的人關(guān)在一起,送至吐蕃的國都,由他們的王親自發(fā)落。”  

  他可不想帶著那一大群人回去察合臺汗國,到時候還得負(fù)責(zé)照顧他們的飲食,簡直是個累贅。  

  “是的。”查哈里立即照辦。  

  阿格烈看著眼前這一切,朝在一旁的米蘭亞說道:“這一切真是多虧有你,咱們才能夠獲得勝利。”  

  米蘭亞沒有開口回答,只因?yàn)樗男娜匀灰驗(yàn)樗讲潘f的話而震驚不已。  

  他愛她,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她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有人會愛上她,而她——是個完全不懂得愛人的人。  

  她有資格讓他愛上嗎?她能夠接受他的愛嗎?以她的過去,她有資格去談感情嗎?  

  米蘭亞內(nèi)心迷惘不已,腦海一片混亂。  

  “你在想什么?”阿格烈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對勁,開口詢問。  

  “不,我沒事的!彼B忙回過神來,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那就好,咱們明日一早便起程返回察合臺汗國。”阿格烈擁著米蘭亞到一旁休息。  

  米蘭亞看著他俊酷的側(cè)臉,心中仍是充滿疑惑,“你是真的——”話才說到一半,她便無法繼續(xù)下去。  

  “是真的什么?”阿格烈追問。她是想問些什么?他十分感興趣。  

  米蘭亞看著他,卻怎樣也開不了口,只得撇開臉,“沒事,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現(xiàn)在的她真的腦海一片混亂,她有好多事得去思考。  

  她有許多機(jī)會可以逃離他身邊的,但為何她沒走?反而還關(guān)心他的傷勢、為他上戰(zhàn)場作戰(zhàn),又在遇到危險之際,腦海中浮現(xiàn)他的面孔。  

  她是怎么了?她為何會滿腦子都是他?  

  還有,他會是真心愛她的嗎?他又為何會愛上她?  

  天!為何她會一下子遇上這么多事情,令她措手不及?  

  阿格烈只是站在她身旁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要她自己去正視對他的情感。  

  他在等待著,等她親口對他說出內(nèi)心的情感,無論多久,他都會一直等下去。  

  只不過,他是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人,他要她一直陪伴著他,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策封她為王妃。  

  他要和她朝夕相處,直到永遠(yuǎn)。  

  米蘭亞,他惟一所愛的人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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