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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妓吃老虎 第七章

  自從她搬來後,整個房子只有「亂」子形容,再不然就是「雞飛狗跳」。

  「我的內衣不見了!」


  懷孕了四個月,仍不見她急驚風且迷糊的個性有所改善,他閑閑的坐在庭院里看書,一面享受日光浴。


  「送洗了!共幌胨賱。


  「送洗?!」蘇艾倫猛抽了口氣,「你可知道送洗衣服要花錢的耶!」更窘的是別的衣服送洗也就算了,怎麼連她私人的貼身衣物也拿給外人洗?!


  「反正是我出錢,你緊張什麼?」


  「我不管啦!你去……不,告訴我哪一家,我自己去拿。」才不要他去拿,多丟人。


  「不必急,晚上會有專人送回來!顾紤械碾y得忙里偷閑。天地門沒大事,警局無小事,只要沒找上他,他樂得輕松。


  她走進庭院,氣急敗壞的推了推他!改阏f是不說?」


  「怕什麼?洗壞再重買!


  「我不要,你有錢是你家的事。」蘇艾倫小嘴一扁,直跺了下腳。還沒結婚就擺出老太爺的姿態,等結婚後還得了?還好她當初沒答應,否則此刻地可能就成了糟糠妻!等孩子一出世,她就變成下堂婦。


  她一哼,「不用你幫忙,我自個想辦法!贯峄诋敵跆蛹姨珎}卒,沒多帶幾套備份,又舍不得花冤枉錢去買,看來只有回家去拿。


  「喂!你去哪?」注意到她背包一拎就跑出門,這可嚇壞了他,連忙追上,在大門前握住她胳臂,「你干麼?使什麼性子?」


  「我使性子?!」她拔高了嗓音,眼眶中蓄滿了晶瑩淚水,鼻頭滿溢著酸楚發紅,「才三個月不到,你就開始嫌我!


  「我沒有!箘偛旁袐D手則上寫,懷孕期婦女情緒變化劇烈,果真沒錯。


  「走開啦!我要回家!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這里就是你的家!


  「你在心里偷罵我對不對?」看他翻白眼,仿佛心有靈犀的感受他不悅的心」。


  飛虎心一驚!改阍觞N會……這樣認為?」險些「知道」兩字脫口而出。


  「相處久了,你臉上有什麼表情變化我都看穿了,還想騙我。」


  真不能小覷她察言觀色的本領。他幾乎要忘了她學的是醫藥,不脫醫學的范疇。


  「好!我道歉,我不該未經你允許就亂動你的私人物品!顾傅牡皖^。在他家是女權至上,她最大。這算不算惹到只母老虎?


  「哼!那還不載我去拿回來!顾裆跃彛丛谒\懇的份上。


  「是!小虎子謹遵太后懿旨。」


  蘇艾倫噗哧的破泣而笑。


  乍見她燦爛似朝陽的微笑拂去他胸臆的郁悶,他頓覺心頭一片舒坦暢快。


  「既然難得出門,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棒!」她忘形的啄了下他臉頰,他愕然的幾乎要喜極而泣。這是自上回親密過火的事件後,頭一次她主動表現出親昵的舉動。早知道這麼容易得到她甜蜜的吻,他應該多放她出去走走。


  孕婦手則中也說,度過頭幾個月不穩定的時期,接下來的日子只要小心防范,適當的運動無害。


  「難得老母雞沒跟著你!箿刈狭崤c蘇艾倫相約在咖啡廳喝下午茶。


  「也難得你那個男人沒綁死你!箤ψ狭崞桨酌俺鰝同居人,她略有耳聞但不過問,她相信紫玲有自個兒的打算。


  溫紫玲攪拌著咖啡!杆腔旌诘,極少在人前露面!


  「跟老虎豈不犯沖。」黑與白死棋,還是不要碰西的好。


  溫紫玲聳聳肩,「無所謂,我們沒有任何口頭承諾也沒有契約。他是我的男人,我也僅止於他的女人之一,至少在我還是他的女人時,他不會在外亂搞!


  哇!怪恐怖的關系!改悄阌锌催^他的健康檢查報告嗎?」


  「看也來不及,第一天相遇我們就上了床!顾谷蛔匀簦吹故翘K艾倫目瞪口呆,「這也沒什麼,人生難得遇上相知相契的人,即使屬性不相同又何妨?」灑脫率性的口吻里淡淡流露對生命的嘲弄。


  蘇艾倫怔了怔,深思的注視為情所困的好友,「你愛他對不對?」


  溫紫玲笑而不語,瞄了下表轉開話!杆旎貋砹耍业没厝プ鲲!


  「我正好也要去你那拿些衣物!沽硪环矫嫦胍娮R那個令紫玲灑脫若吉普賽的女子神傷的男子究竟是何有神圣?


  溫紫玲看穿她意圖,「你見不到他的,有人在他不會出現!


  「我躲在屋里他哪會知道,除非他不走正門,從七樓陽臺飛進來!


  她笑了笑,不點破他確實有這個本事。


  午后徐徐輕風拂過發稍,帶來些許涼意。


  「咦?那不是你弟嗎?」還沒駛進地下停車場,遠遠望見在大樓前徘徊的人正是蘇文偉。


  「艾偉!」她打開車門,喚住他。


  「姊,謝天謝地,我找了你好久!固K艾偉驚喜交集的奔上前,「老媽說你懷孕是真的嗎?」他打量下她略嫌扁平的肚皮。


  「看不太出來啦!怎麼了,上課不上課跑來我的家干麼?」


  「聽說你工作辭了?」蘇艾偉看著渾身散發孕味的姊姊,沒想到姊為子犧牲那麼大,連賺錢的機會都舍棄,可見那男人在她心底非同凡響。


  「無事不登三寶殿,別顧左右而言他!


  「姊,最近股票狂泄!顾t疑的瞄了瞄比他還精打細算的姊姊,他會賺錢卻沒姊理財的本領,隨便投資就賺。


  「賠了多少?」蘇艾倫眼睛瞇成一條細縫,低柔的嗓音聞不出火藥味。


  她愈是平靜,蘇艾偉愈是心驚膽戰,「呃……不多!顾瘸鰞筛割^。


  「二十萬?」她音量略高。這死小子不敢讓老媽知道,就跑來找她求救。


  蘇艾偉搖了搖頭,聲如蚊吶,「是兩百萬!


  「什麼!」


  高分貝的怒吼引起溫紫玲的注意,也走下車,「發生了什麼事?」


  「姊,對不起!」蘇文偉心虛的單膝欲點地,及時被蘇艾倫揪起。


  「你忘了老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了嗎?」她氣得全身僵硬,「我要宰了你這個兔崽子!


  「艾倫,有話好說,別忘了你自己是孕婦。」溫紫玲連忙上前分開他們,怕引人側目,「我們上車再談!估麄冏宪。


  蘇艾倫深呼吸,免得氣急攻心,「你還不老實招來,你哪來那麼多錢?」


  蘇艾偉怯生生的瞄了瞄溫紫玲,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他鼓起勇氣訥訥低語,「原先我和幾個朋友玩,剛開始湊了五、六十萬,運氣不錯賺了兩倍多,於是我們繼續追高……」


  「笨蛋!你是沒大腦是不是?虧你念商,買高追高是投資的一大禁忌,連白癡都懂的道理,你……」蘇艾倫憤怒得目皆盡裂。


  「艾倫,聽聽看他怎麼說!


  「後來我們想多賺一點就和地下錢莊借了一百萬……」聲音愈來愈小,他不敢抬起頭看姊姊暴戾發青的怒容。


  蘇艾倫豈止是嬌顏鐵青,還煞黑的扭曲成一團,「我要掐死你這混蛋。」她雙手還沒碰觸到後座畏縮的蘇艾偉,便及時被溫紫玲攔了下來。


  「地下錢莊欠一百萬,那另一百萬哪來的?」溫紫玲淡然沉靜的臉龐下隱含怒氣,要是他是她老弟,她肯定會發飆,手段可能比艾倫兇殘粗暴幾百倍。


  「因為股票暴跌,我朋友紛紛要脫手,偏偏脫不了手,就要我買下!


  「於是你這個笨蛋又替那群狐群狗黨背黑鍋!够钤!


  「我知道我錯了!」他經此教訓已認清酒肉朋友的本質。


  「如果把股票脫手至少可以還部分的錢!箿刈狭崂潇o的分析。


  「如果脫手了錢就拿不回來,我知道股票一定會再漲,姊,你給我一個機會!


  蘇艾倫喘息的怒視他,已經氣過頭了,「等你股票漲要等到幾時?等到白發蒼蒼,發禿齒搖?」


  「姊,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固K艾偉羞慚的垂頭斂目。


  「還有下次?!」蘇艾倫冷哼一聲,別開了臉,深呼吸的安撫腹中寶貝。她可不想被這兔崽子氣死,一尸兩命,到時找誰賠去?


  「姊!」蘇艾偉悔恨的垂頭喪氣,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我存款簿里大約將近有七十萬,先還地下錢莊,不夠的再想辦法!菇K究是手足。


  「謝謝姊。」蘇艾偉激動的打躬作揖。


  「艾倫,我存款也差不多有四十萬左右吧,正好湊個一百萬!箿刈狭嵯胍幌。


  「紫玲!顾龑嵲诓辉盖穭e人人情。


  「我又不是借你。」溫紫玲回睨愧疚不已的蘇艾偉,「我可以借你這筆錢,不過每月兩萬,利息一千!兩年內還清,利息不許減分毫,做得到嗎?」


  「可以、可以!」他只求先解決眼前窘境。


  「至於你欠我的債我再慢慢跟你好好算算!估湔V的低沉嗓音宛若鋼絲隨著磨牙聲愈淬勵愈尖銳,利得足以刺穿蘇艾偉的神經,令他背脊起了一陣驚悚的寒意。


  溫紫玲看了下表,「離三點半還有點時間,我們先把錢湊齊再說!顾龁右婕瘪偠,渾然未意識到陽臺邊那漆黑的幽瞳正盯視著她。


  傍晚,晚霞在藍空編織了金色的云網籠罩著大地,隨著夕輪滑落隱沒而逐漸收緊。


  緊得讓流沒在車內的空氣都窒悶得讓人如坐針氈。


  既然兩位大姊都悶不吭聲,蘇艾偉自然也不好開腔。


  「是這里嗎?」溫紫玲俐落的將車轉入一條暗巷,里面燈紅酒綠,一看就不是正當場所。


  「對!


  「死小鬼,媽的!你沒事不上課跑來這干麼?」蘇艾倫氣得口不擇言,看著車窗外非善類直盯著他們這輛小車,真怕這些人群起圍毆。


  「我……我是早上送報的時候遇到個朋友……現在不能說是朋友了,他說有借錢的門路……」


  打斷他的結巴,「於是你就這樣給人家騙了!固K艾倫撫額呻吟,就算他被騙去賣身,她也不覺得奇怪。


  堂堂大學生單純得像張白紙,和朋友同儕稱兄道弟叫做義氣,最後慘遭遺棄,自以為工作經驗豐富,社會歷練夠,結果呢?還沒入社會就負債累累,簡而言之是活該,換而稱之叫笨蛋,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自恃甚高,妄自尊大。


  「艾倫,你再罵他也沒用,還是把事情料理料理,我們趕緊走!顾笱仓茉猓荒ú话惨u上心頭,「是最後一間PUB的地下室對不對?」


  「沒錯。在PUB隔壁有條小巷,從里面拐進去就可以看到紅色的鐵門!


  「那我先找停車位!惯好是傍晚的時間,車子比較稀少,她順利的在巷尾找到車位。停妥後,三個人魚貫而去。


  雖然不羈的夜尚未開始,但巷子內的店面都已卷起鐵門,點亮了招牌,一個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冶艷女郎正搔頭弄姿的招攬顧客。


  這才叫真正的野雞,蘇艾倫總算見識到了。她那扮妓模樣和這群渾然天成的酒家女一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端不上臺面,也難怪會被老虎識破。


  她與溫紫玲相扶相攜尾隨著蘇艾偉,雖說她曾在武道館打過工,學了一招半式,可是遇到真正的大場面仍不免膽戰心驚,何況她現在又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甫拐進小巷,迎面兩個彪然壯碩的兇神惡煞,看了眼蘇艾偉。「是你!臭小子,我們老大正愁找不到你,準備到你學校找人,你倒自個兒送上門來!挂暗哪抗馑翢o忌憚的落在蘇艾偉背後的蘇艾倫和溫紫玲。


  「貨色不錯!沽硪蝗溯p浮的摩挲下顎,故意猥褻的用舌頭舔了下唇。


  溫緊玲身上冒起一粒粒疙瘩,而蘇艾倫糟糕的想吐,為保持鎮定,她只好忍下。


  「我是來還債的!固K艾偉理所當然擔任起悍衛她們的責任。


  「快進去吧!」兩個壯漢立刻退讓一步,放肆的眼神輕佻追著她們,「真可惜一個是孕婦。」


  「不過,沒關系,偶爾嘗嘗鮮,孕婦的滋味應該呃!」脖子掠過一抹涼意,他再也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什麼呃!」


  兩個壯漢在彈指間和閻王相約,而他們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步人紅色的鐵門的三人正小心翼翼的步下漆黑狹隘的樓梯,因為多個孕婦,必須謹慎小心。


  地下室里酒氣煙味沖天,還不時傳來推牌九、擲骰、打牌的吆喝聲,赫然是間職業賭場。


  他們在壯漢的引領下,穿過擠滿牛鬼蛇神的走道,嗆鼻的汗臭及烏煙瘴氣讓蘇艾倫胃部翻攪的更嚴重。


  懷孕初期嘔吐癥狀居然在此刻出現,她臉色發白,緊張的措著胃。


  壯漢敲了兩下門,推開門,讓他們進去。


  里面也比外面好不到哪去,四個嚼檳榔又抽煙的男子正在推麻將,而坐正首背對關公家的禿頭男慢慢抬起頭,輕慢的取下煙在煙灰缸點了點。


  「真難得,又見到你了,艾偉老弟!苟d頭男子操閩南語腔示意著壯漢,「阿龍給你接!


  壯漢旋即坐到首位,那位禿頭男子看來就是他們的老大,只見他勾肩搭背的攬著艾偉到沙發落坐,淫穢的打量她們。


  「姿色不錯,她們是什麼人?」老大操閩南語口音問蘇艾偉。


  「她們是……」蘇艾偉還沒得來及開口就被蘇艾倫陰惻惻的一瞪而噤聲。


  「我是他姊。」她只想快了事走人,她無法忍受這污濁的空氣,咬牙苦撐,「有什麼事直接找我談,我可以替他作主。」


  「原來是姊姊。」老大擺出一副討好的嘴臉,看到她穿孕婦裝便皺了下眉,轉向溫紫玲又一副色迷迷;「那這位小姐?」


  「我只是他們的朋友!箿刈狭岵恢圹E的避開那令人作嘔的視線。


  「對啦!趕快把帳清一清,我們要走人!固K艾倫一手緊掐著腹側捱著反胄的感覺,一手放在另一手胳臂掩飾著。


  「艾偉,你欠他們一百萬……」溫紫玲敏銳的察覺蘇艾倫面色不佳,早知道應該留她在車上。


  老大倨傲的睥睨蘇艾偉,「慢著,我們當初講好一天幾分利?」


  「兩分利!固K文偉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向盛怒的姊姊。


  「什麼?你這死兔崽子居然沒說!」若非紫玲多領了些,那豈不叫她們還得再跑一趟。


  「你一共借了十五天,算算再付個十萬塊好了!估洗笠桓焙E珊浪


  「謝……」蘇艾偉感激的話還沒出口便被火冒三丈的蘇艾倫打斷。


  「你開黑店,銀行利息一百萬一年也不過最多百分之八點多,再多倍用卡借款也才百分之十二、三,才半個月而已你要人十萬?!」


  老大閑散的蹺起二郎腿。「我們本來就是地下錢莊。」


  「可惡!」她附到溫紫玲耳邊,「我們還差多少數目?」


  「三萬七左右!箿刈狭嵋部桃鈮旱土松らT。


  可惜老大耳尖,猥邪的笑了笑,「三萬七,小事一樁,只要你們之中一個人陪我……」


  「啪!」


  蘇艾倫氣得摑了他一巴掌,等揮出手時後悔已來不及了。


  「媽的!你這臭婆娘!估洗髴嵟孽吡讼掳嘲l,拍桌而起;賭桌邊四個大個子也轟立起。


  「你們別靠過來!固K艾倫自知闖了大禍,這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等等,你們若還要錢就坐下來好好談,否則大家豁出去!箿刈狭釓钠ぐ统鲆话研〉叮淅涞膾咭暼羲麄,「你也不喜歡你的地盤被血弄臟了吧?」


  「慢著!」老大揮手喝斥一聲,感興趣的目光在溫紫玲身上溜了溜,「小姐夠膽識,若是你肯跟……」他伸出手還沒沾著地衣襟,就被天外飛來的一支黑白旗射穿了掌心,「奪!」的一聲嵌入石地三分,等到他發出哀號痛叫,血才汨汨的泉涌,染紅了黑白旗。


  「天地旗,是你嗎?」溫紫玲唇際揚起抹欣慰的微笑,因恐懼而緊繃的心臟才舒緩下來。


  「媽的!」另一名壯漢拿出槍,扣下扳機射向他們。三人相擁的驚叫,但子彈遲遲沒打中他們。


  子彈嵌人墻壁,而地上多了斷成兩截的天地旗。不可思議的是牙簽棒制成的小旗子居然能打偏子彈的方向,可見來人武功高深莫測。


  更嚇人的是眾人居然還無法找到小旗子是從何方射出,老大驚懼的東張西望,「鼠輩,快出來!」


  「收了該收的錢,讓他們走!挂魂囃鹑舻鬲z幽冥回音飄忽不定,音量不大卻如蟻食附蛆鉆入老大及幫眾的耳里,「我可以饒過你們。」


  「該死的!」老大低咒一聲,知道惹到不能惹的人物,惡狠狠的掃著戒慎的三人「你們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顾皇情_錢莊、賭場和酒廳,沒必要和道上兄弟結仇,在黑社會混講的是和氣生財。


  「等等,借據!固K艾倫處變不驚的伸出手。


  「阿龍,去拿過來!估洗笫疽獍堖M入客廳旁陰暗的布幔後,不一會兒,取出個檀木盒。而老大從盒中翻找了下,拿出一張紙。


  蘇艾倫正欲接過,想到總算了結了麻煩,心登時一寬,「嘔!」的一聲吐了出來,將胃中的食物全嘔出來。


  「艾倫,你要不要緊?」溫紫玲憂心仲仲的輕撫著她的背。


  「姊!固K艾偉羞愧的無地自容,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雇铝藗乾凈,她頓覺松了口氣,擺擺手要他們別擔心,抬起頭乍見那穢物弄毀了契約就算了,更糟糕她居然吐到那位老大滿手都是。


  一陣發酸令人作嘔的味道彌漫在屋內,讓所有人都不禁捏住鼻子,而老大額際青筋暴凸。


  「我……快滾!」他咬著牙咆哮。敵暗我明,等他們一出這大門,有他們好看的。


  「姊,紫玲姊,我們快走!」蘇艾偉心知這些豺狼虎豹絕不會善罷甘休,趕緊走人要饗。


  三人互相扶攜的離開暗巷,坐上車。


  「咦?怎麼沒看到剛才那兩個門神?」


  「姊,大概是被紫玲姊的男人給料理了!


  「去你的!什麼我的男人,再亂講把你扔下車,我警告你!顾诶锕緡佒,心頭卻喜孜孜,不掩嬌羞。


  「要是老虎也有那麼神勇就好了,算了,他只是個公務員不該強求太多!


  「姊!你怎麼那麼遜!居然選個公務員,至少要像紫玲姊……」


  「你閉嘴。」蘇艾倫和溫紫玲異口同聲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隨著車彎出巷道,幽暗小巷口門出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赫然是飛虎,他頭也不回的道:「我去跟著他們,剩下的給你處理!剐打T上路旁的摩托車尾隨。


  冷絕不置一詞,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捏了捏嗓門,幻化成老公公驚恐的嗓音,「警察局嗎?我兒子被人押到地下錢莊快被宰了,地址是……」念完,他恢復正常的聲調再撥了個號碼,「把全省的『圖利』錢莊及其產業全給我挑了,不用我們動手,相信警察會很樂意為我們代勞!


  


  


  ***


  「回來了。」飛虎趕蘇艾倫先一步到家。


  她撫著飽受驚嚇的肚皮,向坐在客廳吃飯的他頷首,便急忙沖進浴室吐個不停。


  「怎麼回事?」飛虎擔憂的上前,即使早了解她身體每一階段的變化,但他仍希望由她開口告訴他。


  「我沒事。」蘇艾倫擺了擺手,發白的嬌靨擠出虛弱的笑,還沒踏出浴室門一陣反胄感令她又關上了浴室門,阻絕了他的關心。


  「要不要去給醫生看?」她會不會把孩子給吐了出來,他愈想愈膽寒。孕婦手則上是怎麼說的?可是此刻他腦子一片空白,全想不起來。


  當她一走出浴室,他不假思索的立刻上前抱起她,即使加了一個人的重量,她還是太輕了。


  「你干麼?放我下來!」這家伙難道沒常識,孕吐是正常!肝也灰タ瘁t生啦!」想到那一次被吻昏而送進醫院的事她羞得連耳朵都紅了。


  「臉怎麼這麼紅?」他憂慮的將手擱在她額上,感覺有點灼燙,該死的!一定是今晚吹到風,再加上烏煙瘴氣的環境本來就不是孕婦該去的!


  飛虎額際的血脈暴凸起一根根青筋。她到底當他是什麼?精子的供應者,可有可無的男人?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也不告訴他一聲卻只想獨自解決?她是個平凡人,不是個超人。


  想到過去她種種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絕少理會別人的孤僻堅強個性,他心沒來由得一陣抽痛。他希望不是被她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個體,他希望她能多依賴他、渴望他,視他為最重要的愛人。


  沒錯,打從相遇那一剎那,不管是公車上那跟蹤技巧笨拙的黃毛丫頭或艷麗妖媚的蕩婦,他早已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只求她多看他一眼。


  「你今天去哪了?」不容駁斥,他抱她上車直駛向醫院。


  她心漏跳一拍,「和紫玲去吃中飯,再去喝個下午茶,誰知道會聊到那麼晚!顾冻鰝僵硬勉強的笑容來敷衍他。


  很好。他陰沉著臉,「那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向我說的?」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螓首低垂的覷了覷他,「你想知道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


  很好,他豈止是不高興,簡直快氣炸了。一旦孩子生下,將會失去她的恐懼撕扯著他不安的心,他要怎樣才能將她綁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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