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未深鎖,就連門房也沒見著,彷若他們全都隱身在暗處等待著他自投羅網。他冷 笑了下,對于此一陣仗一點兒也不在意,畢竟天底下能夠困住他鞏玉延的網并不多,石 少誠也沒這個能耐。
他凌厲的黑眸瞬間掃視過四周,在他五官中還真找不到一絲害怕的線條,他以熟練 的技巧小心穿越過每一道拱門,最后卻在中門的庭院內發(fā)現了巧芯!
霎時,他身體緊如弓弦,一股股狂肆的怒潮不斷在他胸腔內發(fā)酵;他們竟將巧芯吊 掛在白槐樹上!
她雙眸緊閉,已呈完全昏厥狀態(tài),唯一讓玉廷可稍稍安心的是她胸部還有些微的起 伏,這表示她還活著。
正當他準備截下巧芯時,一把飛刀從他面前急射而過,就只差分毫就射中了巧芯, 這使他不得不收回行動。
“石少誠,快出來!我命你將巧芯放下!彼粤Π紊胶拥纳ひ襞獾,額際暴跳 的青筋在在說明他的憤怒。
就在這時候,石少誠的身影才慢慢由屋后走了出來,在他身后的那名大漢全身插滿 了飛刀,想必剛才那一刀就是拜他所賜。
“鞏大公子,真是稀客呀!”石少誠假意的遞給他一記熱呼呼的笑容。
“石少誠,你終于敢現身了?旆帕怂,我可以饒你一條活命!庇裱又斏鲬獙χ ,兩人之間有著一觸即發(fā)的火苗。
“哈……這要看我身后的這位仁兄肯不肯放啰?他可是享譽江南的神力飛刀褚宵, 飛刀對他來說可是從無虛發(fā)的!
石少誠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往巧芯身上瞟,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準備拿她來當刀靶子 !
“在還沒有得到飄香茶莊時,你不敢的!庇裱痈糁欢尉嚯x瞅著石少誠,提防他 會耍什么花招;并暗中由袖內倒出兩錠銀子進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石少誠一愣,想不到他竟能猜出自己的心思!不錯,飄香茶莊的確是他覬覦已久的 一塊大肥肉。
玉延看了眼仍垂掛在樹上的巧芯,測量著距離,打算在對方不注意的同時先將她救 下,他實在無法承受巧芯受此折磨煎熬。
“你的確很厲害,一下子就猜透了什么是我想要的東西。”
石少誠的語氣已不像先前那么犀利,因為他發(fā)覺在鞏玉延的炯然黑眸中已灼灼燃燒 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所以你最好先放了她,也許你的夢想會實現也說不定!庇裱幽樕陷p漾著一抹神 秘的笑意,更有著不容讓人忽略的自信。
“你別作夢了,我……我才不會上當!彼麑︸蚁沽藗眼色,“褚宵,你得多提 防他一點兒!
“來不及了,我就不信他的刀會快得過我--”
他猛然凌空一躍,其來勢洶洶的氣勢瞬間嚇止住石、褚兩人接下來的動作,并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出手上的銀子,于是一簇銀光閃閃的光束就宛如流星般的掃向垂吊 著巧芯的繩索……于是大伙眼睜睜的瞧見巧芯那輕盈如柳絮的身子,由空中急速墜下, 玉延當然毫不含糊的展身趨向她,準備接她落地。
但,似乎也在同一時刻,褚宵恍然醒悟了過來,他也毫不遲疑的發(fā)出手中的一把把 鋒利無情的飛刀!
玉廷就在接住巧芯身子的那一剎那,將手中最后那錠銀子射向褚宵所發(fā)出的飛刀! 驀然間,空中發(fā)出一陣陣鏗鏘的金屬撞擊聲,而褚宵的飛刀也就這么無功而返了。
“石少誠,巧芯已經在我手上,你盡可以針對著我來,但我重復一次,若是你傷了 她一根寒毛,我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會饒了你!庇裱幽抗馊缇娴赜謷呦蝰蚁拔抑 你的飛刀準頭不賴,倘若齊發(fā)還可以跟我對上一陣子,但是你可得拿捏好分寸,千萬不 能傷了我,否則石少誠又如何能完成他的心愿呢?死人可是沒辦法過繼財產的!庇裱 盡可能對他倆施展心戰(zhàn),好拖延些有利于自己的時間,畢竟巧芯如今昏迷不醒的窩在他 臂彎中,要全力對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鞏玉延,如果我沒辦法得到飄香茶莊,那我寧可殺了你!笔僬\厲聲說道,好 壯大自己的聲勢,給自己一點信心。因為鞏玉延那與生俱來的氣勢,每每都讓他不知不 覺矮了一截。
“我懂。你瞧,我現在不是乖乖杵在這兒動都不敢動,就怕你一聲令下我就一命嗚 呼了。”
他微蹙眉峰,佯裝成一副膽怯害怕的模樣,但他愈裝可愈是讓石少誠提心吊膽不已 ,就怕這是他的計謀。
“你別;ㄕ,我就不信你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能怎么逃,若是逼急了我,我 就算什么也得不到,也會要了你的命!笔僬\的情緒不停在轉折著,只怕這著棋是走 錯了。
而在一旁的褚宵在聽了石少誠的話語后,莫不提高警覺,就只等待著他一聲令下, 好發(fā)出他致命的飛刀!方才他是怕傷了鞏玉延,所以手下留了三分,如今石少誠既說不 怕他死,那他也沒什么好顧慮的。
玉延依然一臉鎮(zhèn)定,泰然處之的模樣,目光直瞅著褚宵緊抓著飛刀,且蓄勢待發(fā)的 手上;蛟S此刻有所動作是很冒險,但他必須趁早帶著巧芯走,因為他不知再拖延下去 ,未來是不是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中庭只有他們兩人,其他人必定是埋伏在四周,他應該趁其 不備時展開行動。
“褚宵,你手很癢是不?我會讓你有用到它的機會!
在褚宵還弄不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時,玉延已把握時間旋身飛起,雖背著巧芯,但 是依舊毫不影響他俐落靈巧、飛身如雁的動作。
來去如風、直沖云宵。
玉延盡可能拉遠與褚宵的距離,好降低他的準確性。
“你還不動手?”石少誠大聲喝斥。殊不知褚宵早已蠢蠢欲動了,只不過是忠心的 等待著他下令。
在得令后,他立即放松腰間鏢繩,以流星穿月之姿將它們一支支朝玉延凌厲的發(fā)射 出去,刀刀似狂雨般的斜飛而出。
玉延背負著巧芯一飛沖天,攀住幾株白槐木梢,以力借力的與褚宵的飛刀糾纏著。 褚宵的飛刀果然名不虛傳,快的令玉延險些招架不住,在不能撇下巧芯的同時,由于兩 人的目標過大,他漸漸發(fā)覺力不從心,就在一把快刀穿越樹叢往巧芯的身上射來時,他 毫不猶豫的旋飛過身,要為巧芯挨這一刀!
就在他咬緊牙、閉上眼,準備接受此一沖擊時,卻什么都沒發(fā)生!只聽見底下一陣 陣的哀嚎聲。
他微微降下高度瞇眼一瞧,原來是方默,他終于帶來人手趕上了!就見石少誠與褚 宵皆在無心理準備下被方默制住了。
“公子,方默來遲了!笨匆娪裱悠桨矡o恙,他總算放心了。
“不遲,辛苦你了。”對于方默忠心,他真是沒話說。
“我已將石少誠安排在石家莊外圍的人手全部拿下,也因此浪費了點兒時間!
“多虧了你。麻煩你盡快安排一輛馬車及一位大夫來此,巧芯得立即送回府療養(yǎng)。 ”他深鎖眉頭,神情焦慮的看著窩在他臂彎中,即使面臨危險他也始終不愿放下的巧芯 。
“常姑娘她……”方默這才注意到面色蒼白的她。
“她八成是受了不少折磨!庇裱有奶壑翗O的撫著她憔悴無血色的面容。
“那請公子稍等,我會盡快去安排,至于石少誠與褚宵……”
“將他們送去官府吧!相信吳大人會給我一個交代!庇裱右褵o心去理會他們,此 刻他整顆心都系在巧芯身上。
“是!
看著方默急速旋踵而去,他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
經大夫診斷過后,也服下應急之藥,玉延已將巧芯抱上馬車,決定立即回府。值得 安慰的是,她并無大礙,只是后腦那一擊太重了,讓她昏迷不醒,用過藥后大夫保證一 天之內必有效果,只是清醒后的一些后遺癥要多注意。
玉延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拂過她白皙無瑕的臉蛋,經過用藥后,已呈 現微微紅潤的膚色確實讓他安心不少。
更讓他意外與興奮的是,方才大夫竟然告訴他,她已有了身孕!
天!不就是在雪山那次就已經……還真是被他給料中了。
“巧芯,我羞點兒失去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思及她被捆吊在樹上的驚險畫面, 他依然是心驚膽戰(zhàn)。
就在他無聲輕輕呢喃時,忽然感覺到腿上有了動靜!
“巧芯!你醒了嗎?”感受到她細小的蝙動,玉延頓時激動莫名。
“頭……頭疼。”她囈語著。
他輕輕為她按摩著太陽穴,在她耳畔輕柔低語著:“這樣有沒有好一些?還疼嗎? ”
巧芯這才緩緩睜開眼,當她的焦距漸漸集中,看清楚摟著她的人是她掛念已久的玉 延時,所有的記憶霎時蜂擁而來,她淚流滿面,雙手微顫地抓緊他的手,“我還活著嗎 ?”
“當然,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
他發(fā)出喑?的嗓音,雙唇忍不住覆上她已被淚水洗滌的臉蛋,溫柔熾人、蕩氣回腸 的說。
“是你冒著危險救了我嗎?你有沒有接受他們的要脅?我不要你為了救我而犧牲任 何東西!彼瘣聿灰、十分內疚地道。
“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但你放心,我沒有損失什么。但讓我慰藉的是,你是 平安的!彼玑屩刎摰耐铝艘豢跉猓瑦鬯男娜握l也無法能及。
聞言,巧芯禁不住心下一緊,流下了激動之淚,“我常巧芯今生何其幸運,能遇上 你。”
“不要這么說,若真要這么說,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庇裱訑n攏她耳畔散落的 發(fā)絲,放柔了聲調,兩人之間洋溢著濃情蜜意。
在此甜蜜的溫馨時刻,巧芯卻猛然想起,“游廣易呢?是他敲昏了我將我抓了起來 !
“我猜得到,而且我已讓方默派人監(jiān)視他的行動,在我未回府之前,他是沒辦法離 開的!闭勂鹚,他就氣憤不已。
“伯母知道這個消息吧!她還承受得住嗎?”
巧芯善解人意的問,再怎么說游廣易也是鞏夫人娘家所留下的孤子,又是她從小帶 大的,發(fā)生這種事能不痛心嗎?
“放心吧!我娘很堅強的,再說廣易的所作所為她早有心理準備,并且不斷在給他 機會教育,希望他能盡早回頭,只可惜……”在玉延那深不可測的黑眸中閃動著一份感 慨。
正當巧芯想說些什么安慰的話語時,馬車猛然一震,她頓時感到心頭一陣惡心!
“玉……玉延,馬車停一下,我想吐!”
玉延聞言立即喚馬夫停車,讓巧芯探出頭大吐特吐了起來!
待巧芯氣虛力乏的坐回車中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向來不會如此的,可能 是后腦被敲昏的關系吧!”
玉延輕撇了下唇,他當然知道她的不適與這些無關,也了解她嘔吐的真正原因,“ 在昨天之前,你完全沒有感覺過不舒服嗎?”
“不舒服?”她回想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兒疲勞,有點兒戀床,有點兒無精打采 ,否則我才沒有那么容易被抓呢!”
玉延笑意盎然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瞧你,事到如今還逞強。都已經是個快要做 母親的人了,還那么孩子氣!
“母親?”
巧芯的水靈秋瞳直直望進玉延含笑的眼底,那一臉茫然,仿佛不知“母親”兩字代 表著什么意思。
“還聽不懂嗎?我是說你就要當娘了!庇裱虞p憐蜜愛的在她耳畔輕喃著。
“娘!我!這怎么可能?”巧芯忽然驚跳了起來。
“別這樣,現在可是在馬車上,太危險了,而且你也得注意腹中胎兒!庇裱訉⑺ 拉回大腿上,一只大手覆上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巧芯倏然紅云罩頰,輕輕推著他的手,羞怯的說:“別這樣,別人看見了不好啦! ”
“我們已經是有實的夫妻了,管別人怎么想。再說我摸摸自己的孩子難道還犯法嗎 ?”玉延執(zhí)意的撫著她的小腹不肯放手,且有慢慢游移至她兩腿間的趨勢。
“別……”滿腹疑云尚未解開,她禁不起這樣的挑逗。
“為什么?這是我另一種愛你的方式。放心,我不會傷到孩子。”他眼神如火,就 像熾熱的陽光正恣意奔放。
她接住他不安份的手,拿出最后一絲理智問道:“你沒騙我,我真的懷了屬于我們 倆的孩子了?”
他與她凝神相對,深深吐了口氣,“這等大事,我怎么會騙你呢!當初帶你回家時 就該娶你的,偏偏雜事百出,延誤了婚事,如今害你得帶著小孩嫁給我。等你身子復元 后,我立即與你回蘭州向伯母提親!
巧芯微微張開紅唇,彷若正在驚愕地消化著他的回答,卻不知她這等姿態(tài)是多么性 感誘人,勾引著他去品嘗她口中的甘甜蜜液。
玉延鷹眸闃黑如炬,望著她美麗的臉閃了神,于是不由分說的低下頭,以不容抗拒 的霸道孟浪的氣勢攫住早該屬于他的檀口櫻唇。
剎那間,巧芯宛如身受熔漿的熱力攻勢,自她的口中沁人心田,不由自主的,她的 一雙柔荑攀上了他的頸后,已完全融入他所帶給她的悸動之中。
他稍稍的抽離,眷戀般地看進她的星眸中,眼前這個小女人他是用全心全意在愛她 ,在乎得心都疼了!
她偎進他懷中,享受著這份安定與濃濃的愛意之中,“我這樣的女人,你怎么會看 上我?我好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
“即使是夢,我也要讓你美夢成真!
他以鼻尖與她的鼻尖廝磨,輕點紅唇;他有感,遇上這樣的女人,百煉鋼也成了繞 指柔。
巧芯輕哨了一聲帶著滿足幸福的氣息,在玉延的逼迫下躺回了他的大腿上,“再睡 一會兒吧!就快到家了!
他降低嗓音柔情低語,并輕輕愛撫著她的肩背;巧芯閉上眼,在這充滿安定感的濃 郁深情的滋潤下,眼皮亦漸漸沉重了……當然,夢中有他。
。
五天后,也在玉延確定巧芯的身子一切安然時,他終于帶著巧芯前往蘭州,隨行的 除了方默外,就是一心想弄清楚自己身世的紫若。
一路上玉延與巧芯表現的恩愛深情、柔情款款,企圖給方默一點兒刺激,誰知他就 是一板一眼的,仿佛不當他倆一回事,這不僅讓紫若傷心難堪,困窘得無地自容,更是 使巧芯沒轍的直跺腳。
于是為了顧及紫若的顏面,她與玉延只好當個安份的旁觀人了。
就這么又過了些時日,眼看尋芳苑就在前面了,巧芯興奮的說道:“就快見到娘了 ,我真的好開心!”
“我也很開心,因為我馬上就可以向伯母提親了。”玉延雙眼亮熠熠的,別有深意 的看著她。
巧芯雙頰飛紅,嬌嗔乍起,“老是把提親放在嘴上,好像娶不到老婆似的,羞不羞 嘛!”
他樂不可支的瞧著她,振振有詞的說:“像你這樣的老婆,天底下就只有一個,我 能不珍惜嗎?能娶到你就算羞死也值得!
“噓,別說了。你對我那么好,小心紫若聽了難過,因為那個臭方默……”巧芯死 瞪著走在右后方的那塊大木頭,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把他那個石頭腦袋摘下來洗一洗 ,瞧瞧里面藏了幾斤的固執(zhí)與愚蠢。
“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就要看紫若的柔怎么去克方默的剛啰!”據他觀察,沿路上 方默雖靜默不語,但他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鎖在紫若身上,若是她臉上泛出些微疲憊 的神情,他一定會找一些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蠢理由硬要休息。
唉,只怪他有太多該死的謙卑心理!
“你說的倒簡單,我看我還是去陪紫若聊聊天。對不起,暫時冷落你了!彼S即 旋身走到紫若身邊,在越過方默的同時,她還不忘狠狠的對他吐了吐舌頭。
“紫若,再過一條街就可以見到我娘了,真希望我們是親姊妹!鼻尚緹崆榈睦 紫若的手。由她倆身邊經過的人們,無不認為她倆是對雙生子。
“我好緊張。”
紫若亦緊緊回握著巧芯友情的雙手,顯現出她真的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理。
“沒什么好緊張的,有我在呀!再說無論問出的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 的感情,你只要以平常心去看待就成了。”
巧芯不厭其煩的一直在勸慰她,這的確讓紫若懸宕在半空中的那顆不安定的心,稍 稍著了地,“謝謝你,巧芯,聽你這么說,我已經寬心不少!
“那就好,你瞧!前面那間大屋就是了。我們快走吧!”
巧芯忙不迭地拉起紫若的手往前跑,連帶著也帶動了紫若那抹雀躍又緊張的心情。
。
個把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對巧芯母女來說卻是一生中分離最久的一段 時間,當兩人碰面時,那股親情流露的本質全然打動了在場每個人的心。
“好了好了,大家又見面了,今兒個我春娘做東,咱們上館子去大快朵頤一番!
性情中人的春娘,眼角噙著感動的淚,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說。
“這怎么可以,你已經對我們母女太好了,怎能再讓你破費呢?”常母搖搖頭,對 于這位結拜金蘭,她除了感激外,更有著無以回報的感恩之心。
“這有什么關系……”
“我看還是由我做東吧!地點就讓春姨決定了!庇裱咏刈叽耗锏脑,瀟灑的說道 。
他不俗的談吐早就贏得了常母的喝采與欣賞,因此一時間她真不知是該拒絕還是答 應。
“華芳呀!準女婿開口了,我也不跟他爭了,這回你總沒意見了吧!”春娘眨眨眼 促狹的說。
“哎呀!春姨,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巧芯嬌嗔著,臉上已露出小女兒的嬌 羞狀。
“怎么,我說錯了嗎?玉延這次帶你回來不是為了提親才怪!
春娘笑臉盈盈的盯視著巧芯的紅臉蛋,她就不信這丫頭藏得住話。
“我……我……”
就在這時候,玉延開口解救了巧芯,“我今天帶巧芯回來,的確是想向伯母提親, 不過在此之前有件要事有待伯母幫忙!
“對,對!娘,我這次回來還帶來一位姑娘要讓您瞧瞧,您看了可別嚇一跳喲!”
玉延的話讓巧芯想起了還在門外等候的紫若。
“是誰呀?”常母向來足不出戶,從不知她會認識什么姑娘來著。
“您等會兒。”
巧芯立即走到門邊,將一直在門外躊躇不安的紫若帶了進來。
乍見之下,常母與春娘都怔愣住了!眼前怎么出現了兩個巧芯?
“我的天老爺!我說巧芯呀!你何時學會那么高難度的把戲了,可以變出兩個你!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春娘,立即這么喊出。
巧心噗哧一笑,搖頭道:“她不是我,她名叫丘紫若,是一位與我長得十分相似的 姑娘!
“這怎么可能?”春娘一時不解。
但常母倒是非常鎮(zhèn)定了,她款款有禮的說:“姑娘你姓丘?”
“常伯母,我是姓丘,但這是我養(yǎng)父的姓,從小我就是個棄嬰,所以一心想解開自 己身世的謎底。在見到巧芯后我認為這不是巧合,所以很冒昧的前來,想請問常伯母, 我與巧芯有沒有……有沒有什么關系,而我是不是你的……女兒!闭f到激動處,她幾 乎硬咽的語不成調。
常母驀然了解了,她露出了一抹心領神會的笑容,“丘姑娘,你不是我的女兒,但 據我猜測,你應該是巧芯同父異母的姊姊!
“怎么會?”這個答案倒是每個人均料想不到的。
“這說來話長……”常母頗為感慨,但卻十分同情紫若。于是她又娓娓說出一段
往事,“只能怪你們那狠心的爹,在認識我之前他已娶妻生子,由于生性好賭,又 性喜漁色,原本算是富裕的生活頓時變得拮據潦倒。于是妻子離開了他,為了生活他竟 將唯一的女兒給賣了。我猜測……”
“我就是那個被他遺棄的女兒!弊先艚酉滤脑,心中難過不已;但卻因如此, 她發(fā)誓她要更愛目前的養(yǎng)父。
“娘,這段過往您從未對我說過,那后來呢?您又是怎么跟那個沒良心的男人認識 的!鼻尚玖x憤填膺道。
“唉,也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她停頓了會兒又說:“后來他來到了尋芳苑, 偽裝成一副正人君子、愛我情深的模樣,并表示要為我贖身,就在我陷入他所設下的陷 阱時,他趁機偷了我所有的積蓄跑了,當我傷心欲絕時,卻發(fā)現我腹中已有了你。”
常母訴及此,臉上卻是平靜無波,因為淚已哭干。面對巧芯,有女若此,她也無憾 。
“娘,很高興我不用喊他爹,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為人父!鼻尚居仲咳晦D身拉著 紫若的手,“但我開心的是,你真是我姊姊!”
“巧芯……”紫若亦含笑點點頭,她也不想知道生父是誰了。
“好了,結局算是美滿,姊妹相認大團圓。現在該是我盡盡心的時候了。春姨,由 你帶路吧!咱們好好去慶祝一番!庇裱硬蹇,想將氣氛弄得熱鬧點兒。
“好好,你們跟我來吧!春姨我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巧芯她們姊妹相認,你與巧 芯就干脆把親事訂下吧!雙喜臨門呀!”春娘趁機起哄道。
“沒問題,只是不知伯母……”
“你不改口,我可沒臉答應呀!”常母難得幽上一默。
“是,岳母大人!
一時閑在場的每個人都笑了,巧芯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