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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俘虜 第六章

  病房里的夏敏猛然從夢里回過神,大眼里滿是驚駭,過大的動作拉扯到傷口,她發(fā)出悶疼。

  怎么會夢到車禍前的那場爭執(zhí)?為何在夢里,也能感受那強烈的心痛……唉!說好不想的,竟然在夢中還記掛著他,記掛著自己蒼天可證的真誠愛戀。

  夜燈里,又添上了新的精油,薰衣草香再度彌漫在空氣中。

  夜里,一片寂寥,只聽到徐緩呼吸的聲音,那是看護(hù)的呼吸,不是她的。

  她在白天里入睡,在夜里醒來,為的是他那一句——我明天來看你。

  不是說已經(jīng)放棄了嗎?怎么還是不死心呢?

  原已打算為自己跳動的心,在聽到他的一句話之后,還是執(zhí)意的不愿覺醒,執(zhí)意為他喘息,呼吸他笑容底下的歡愉,縱使……最后,只是一場空。

  縱使,她的付出,永遠(yuǎn)只得到他的拒絕。

  妹妹!她永遠(yuǎn)是他不該吃醋的妹妹!

  她還是不愿醒,還是喜歡他懷里的溫度,喜歡他寵溺的淡笑,大堂揉亂她發(fā)絲的親昵,所以,一次一次,她破壞他的約會,得到賴在他懷里的機會。

  他從不生氣,他會擁著她,告訴她,不可以吃哥哥的醋。

  一開始,她不懂,什么叫吃醋。

  后來才知道,當(dāng)他盯著別的女孩看時,心口涌起那種酸的嗆人,眼淚直想竄出的感覺,就叫吃醋,或許是虛無的醋吃多了,她最討厭的調(diào)味料就是醋,那種味道會提醒著她,左克倫的溫柔,從來不僅只為她。

  而今后她決意放棄,也代表著,從今而后,她就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她不再逾矩、不再破壞、不再……賴在他的懷里。

  可是,還是渴望見到他。

  她不懂這是什么樣的感情,為什么能讓她執(zhí)著至此,十幾年不變。

  她知道的是,思念日深,不能自拔,她喜歡他抱著自己的感覺,像是可以撐起全世界,撐起她小小心靈中,渴望有人陪著的那種感覺。

  她一向獨立自主,功課不用父母操心,畢業(yè)之后,工作也選擇自己的興趣,當(dāng)個辛苦的財經(jīng)記者。

  她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也得到該有的肯定,她的付出,一向能得到相對的報酬,只有他……只有左克倫,她付出了多年的時間,得到的卻并不如預(yù)期。

  因為她愛,所以她愿意也不曾有怨,只是現(xiàn)在……好痛……胸口好箔…她挪動打著石膏的手,緊緊的按住太陽穴,硬生生的打斷自己的思緒。

  她不要再想著他,她不要!但是為何腦中總一幕幕的播放過往的畫面,提醒著她曾經(jīng)為愛不顧一切,提醒著她傷痛猶在。

  左克倫!這個名字像是刻在她的心上,她該怎么樣才能抹去他的痕跡呢?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她心臟不住狂跳,兀自壓抑之后,揚起眼,迎向他深黑的眸子。

  她朝思暮想的人礙…

  縱使仍為著她昨夜拒絕他關(guān)心的話而掙扎著,隨著夜深,左克倫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往病房而來,才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著她抱著頭,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

  “你不舒服嗎?頭痛?還是怎么著?”他三步并作兩步,長手長腳的他,沒幾下功夫就到她的床前,扶住她的肩頭。

  夏敏故作平靜的眼,閃過一抹掙扎的刺痛。

  為什么?為什么還來?如果真把她當(dāng)妹妹,大可以不用再來一遭,存心……存心要讓她更難割舍。

  急切的嗓音,溫柔的手勁,就像他平常一樣的多情體貼,在他名為兄長的照顧下,她一次次淪陷,無法自拔。

  她挪動肩膀,不著痕跡的甩開他的大掌,不想、也不愿再放縱自己的感情。

  汪克倫一怔,深邃的黑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你今天好些了嗎?”他凝著她低垂的眉眼,蒼白的面容像是一張白紙,固執(zhí)的眼執(zhí)意的不愿望著他,直盯著白色的床單。

  “好多了,謝謝!”她的手指扭絞著,在腦中搜尋著安全的字眼,任何不會牽情涉愛的字眼,不會讓她泄露心事的對話。

  多疏離的她。

  左克倫斂眼,將雙手背在身后,緊緊交握,止不住想擁住她的沖動。

  她的垂眼是拒絕,拒絕他的關(guān)心、他的溫柔、拒絕屬于他的一切……某種無法解釋的酸澀,在極短的時間權(quán)住他,疼痛再次擴散開來,直達(dá)四肢百海耐不住太久的沉靜,她還是開了話題,試圖像個專業(yè)的財經(jīng)記者,而不是個暗戀他多年的癡心小妹。

  “下個月就是資訊展,你這陣子應(yīng)該很忙才是,怎么跑來了?”她細(xì)問著,在撞車之后,她的膽子被撞跑,沒膽說情說愛,只敢說些安全的話題。

  “我不放心你。”他沉著聲音說,有著由衷的關(guān)心,黑玉般的眸子,再度緊緊鎖住她。

  剎那間,強裝的鎮(zhèn)定消失無蹤,酸澀直上心頭,竄上她的眼,直想涌出熱熱辣辣的水滴,她揚起頭,深吸了幾口氣,把眼淚遠(yuǎn)了回去。

  “就說了沒事,你不用忙!彼D(zhuǎn)開眼,不想看見他眼中心疼的眸光,那會軟化她離開的意愿,讓她再也走不了。

  “資訊展的事我會處理,不過那是白天的事,我會利用晚上的時間來看你。”左克倫知道她此時的矛盾,于是順著她的話聊。

  他不想見她苦惱的樣子,也不想……看見她昨天冷絕的面孔,像是他們再也不會有以前那般親昵的日子。

  “我過幾天就會出院回家休息,你白天要工作,連晚上也不能好好休息的話,你的黑眼圈又要跑出來了……”夏敏連忙閉上嘴,繃帶外的手指捂住紅唇,像是她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的表情落入他的眼底,他知道她的驚愕是為了什么,他的心中再度一緊。

  雖然說,夏敏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老是破壞他的戀情,但是對于他的身體,她總是特別照顧,總是站在他的立場上,替他設(shè)想一切。

  就連他傷她至此,她仍舊不改心志,仍舊將他放在最重要的地位。

  “你別擔(dān)心我,最好能在明天就能跑跑跳跳,要不然,我那些女朋友,要由誰來替我趕走她們!弊罂藗惐〈揭粨P,試圖將窒悶的氣氛掃除,露出迷人的笑容,大掌小心的避開她額上的傷口,恣意的揉亂她的發(fā),心中有了主意。

  他喜歡她的笑,一直都很喜歡,他不要看她蒼白的樣子,再也不要。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才會受傷。

  因此,他更要她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健康,他會在這段期間內(nèi),替她找一個適合她的男朋友,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

  夏敏咬著紅唇,澄眸盯視著他,發(fā)絲間揉弄的大掌,帶來熱燙的暖意,一點一滴的滲進(jìn)她的肌膚,那熟悉的親昵重回心頭,她有些莫名的感傷。

  是呀,等她傷好之后,他們之間這些無言的默契與親昵,就將隨風(fēng)而逝。

  對他的堅持,早在清醒的那一刻就決定放棄,她知道她再也不會趕走他的女朋友,再也不會賴在他的懷中撒嬌要賴。

  就讓她再墮落一次,利用這短短的幾天,讓她十來年的迷戀,有一個美好的記憶,再給她最后一次的沉迷吧。

  “我會好起來的!彼徽Z雙關(guān)說道,澄眸直視著他。

  她的身體會好起來,她的心,也會好起來。

  “這是什么?”左克倫突然被桌上的保溫鍋燙了一下,先是發(fā)現(xiàn)插頭還插著,后來想到她的吃藥習(xí)慣之后,他皺起兩道濃眉。

  “媽媽燉來的什么……什么顧全傷口的中藥,說會讓傷口好的快,她知道我怕苦,冷掉的湯藥會更難下咽,所以帶來保溫鍋保溫,要我晚上喝完它。”夏敏睨了保溫鍋一眼,根本沒打算把那鍋湯湯水水喝到肚子里。

  “為什么還這么一大鍋?”左克倫帶著責(zé)備的眼神瞅著她看。

  一提到苦到不行的湯藥,夏敏暫且忘記胸口的疼痛,恢復(fù)成那個為了不吃藥,可以大動干戈、甚或哭天喊地的蠻橫小女子。

  “我才不喝!彼D(zhuǎn)過頭,瞧也不瞧那鍋湯一眼。

  “喝了對你比較好!弊罂藗惡闷獾囊ㄆ鸷谏乃帨⒃谒纳砼。

  一聞到那嗆鼻的苦味,她隨即皺起眉頭,小臉皺成一團(tuán)。

  “快喝了它,要不然我明天不來了!弊罂藗愐贿呅煨齑禋,將手中的湯藥吹涼,一邊則語出恐嚇,這一招在以前,百試百靈。

  只是,夏敏冷冷的接話,僵住的人是他!昂冒。悴幌雭,就別來了!

  他凝著她,眼神中有著不可錯認(rèn)的寵溺!拔抑滥氵生我的氣,巴不得我不要出現(xiàn),但是這一次,我沒打算依了你!

  他溫柔的神情,緊緊揪住她的心跳,那種情緒好陌生,陌生到她不知該如何稱呼,只能怔怔的迎望著他,直到那嗆鼻的藥味在鼻前游走。

  一低頭,他已舀好一湯匙黑色的藥汁,在她的唇前。

  “喏,喝了它。”他輕聲開口,聲音好溫柔,擺明要她和著眼淚把藥吞下。

  她雙拳緊握,一顆心不聽話的直跳著,不想喝,卻也拒絕不了他的溫柔。

  她合該遇到這個克星,皺起黛眉,勉為其難的喝一口,苦的嚇人的湯藥順著喉嚨人食道,溫?zé)岬囊后w帶著濃濃的苦味,她忍下欲嘔之為快的沖動。

  “再來!彼麪钏茰厝幔瑓s霸道的再舀上一匙,命令她再張口。

  “我不……”她咬著唇,開口欲一言。

  “我沒喂過任何人吃飯,連老革老媽都不曾有過,你是第一個!彼裆匀舻哪曀,漆黑的眸中有似真似假的神色,隱約還有一絲溫柔。

  他的話成功侵入她的胸口,抗議聲沒有下文,她皺著眉,看著他手中的藥汁。

  想起他低頭為她把湯藥吹涼的模樣,那眼神、那口吻、那姿態(tài),都讓她心頭五味雜陳,明明氣惱他的霸道,卻又覺得有些暖甜。

  是嗎?原來,對于他來說,她也有些特別……兩人都沒再開口,氣氛有種莫名的親昵,她苦著一張臉,一口一口的吞進(jìn)苦澀的藥汁,心頭卻泛起一陣一陣不該的漣漪。

  終于,藥湯見底,左克倫隨手把碗擺回桌上,聽見角落僖來徐緩的呼吸聲,他轉(zhuǎn)頭,看見睡的正好的看護(hù)。

  “這小丫頭,怎么睡的這么熟?”他皺眉低語,口氣中有隱藏的不滿。

  他進(jìn)來這么久的時間,這看護(hù)竟然毫不知情,要是他不在病房里,夏敏身體不舒服時,這看護(hù)是不是仍舊熟睡不醒。

  突然,他有個天外飛來一筆的想法。

  “讓護(hù)士回家睡吧!彼π,溫文爾雅的臉上蒙著笑意。

  她嘟起嘴,正想抗議,卻在訝異自己的反應(yīng)之后,垂下眼,什么話也不說。

  看到他對其他的女人那么好,不知為什么,她心里有此不小的酸、小小的疼,那種情緒好熟悉,熟悉到她不知該如何回避。

  那叫嫉妒!而她……似乎沒有那個權(quán)利。

  她好討厭自己,明明知道得不到,所以想放手,卻又想握住幸福的尾巴,得到他最后的溫柔。

  “夏伯父還在生氣,不讓我來看你,所以我每天晚上來陪你,別讓護(hù)士當(dāng)我們兩個的電燈泡,好不好?”他興致極高的笑著,像是找到什么解決的好辦法。

  瞧著他的眸光,明亮得像深夜里的星子,她心口一熱,再一次,被他狠狠的震懾住,如果她還有一絲理智,就該拒絕他的提議,如果她還想從他的關(guān)愛中抽手,她該搖頭,諷刺他的做法與態(tài)度……“好……”她發(fā)緊的喉頭,在掙扎之后,發(fā)出令她意外的單音。

  她拒絕不了他的溫柔,一直都這樣,不是嗎?

  明亮的大燈、宜人的冷度,墨色的辦公桌后,是專心工作的左克倫,沉穩(wěn)的氣度,讓他在三十來歲的年紀(jì),卻有操控大局的能力。

  他的唇邊總帶著禮貌的笑容,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故裝慵懶的眸光,將他的精明掩飾的很好,讓人無法一窺真相,但今天他的笑容不再,寬廣的額頭上,濃眉總是緊聚。

  昨夜,他跟夏敏聊到很晚,從小時候的趣事,聊到他對將來的規(guī)畫,從政治聊到財經(jīng),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第一次,他有意猶未盡的感觸,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夏敏不是個美麗的瓷娃娃,是個極有邏輯理解能力的女人。

  女人?!他露出苦笑。

  他知道夏敏漂亮,這一點,在他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在他的心里,夏敏雖然漂亮,但永遠(yuǎn)是個女孩,是他呵護(hù)在手心的寶貝,是個看到蟑螂會朝他飛奔而來的妹妹,從來就不能算是女人。

  她對他的迷戀,他并非毫無所覺,只是他一直把她歸類于妹妹對兄長的感情,就像戀父情結(jié)一樣,找不到原因,也因此無解。

  總有一天,她會長大,她會清楚她的感情,到那時,自然云開月明。

  唉!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搞不清楚情緒的人,換成他自己。

  門上傳來敲門聲,而后門被推開來,秘書放進(jìn)最后一疊公文。

  “陶小姐在會客室等你!

  “請她進(jìn)來!弊罂藗慄c頭示意,李秘書退了出去,他試著整理心情,不想讓好友知道自己的心事。

  陶凈遙推開門,沒有見到垂頭喪氣的左克倫,而是帶著笑臉的他。

  “我聽說夏敏出車禍了!碧諆暨b開門見山的切人重點,她與左克倫已有數(shù)年的交情,每次見面總要斗上幾句話,像哥兒們一樣。

  聽到她的名字,左克倫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在乎的情緒在眉眼之間游走。

  “嗯,身上多處外傷,手部骨折,可能要休息一陣子。”他咬了咬牙,眉間有散不開的愁緒,再也裝不出虛偽的假面具。

  “是不是因為我裝成你的女朋友,害她一氣之下…”陶凈遙臉上滿是自責(zé),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件意外你不用往身上攬,她的傷……不是你造成的!弊罂藗惔寡,長指爬梳過發(fā)際,挫折涌上心口,她的傷,不在身上,而在心上,而他是罪魁禍?zhǔn)祝?br />
  陶凈遙心細(xì)的發(fā)現(xiàn)左克倫的不同。

  與他在商場上認(rèn)識,他總是談笑用兵,讓對手連輸也帶著笑容,眉間總是帶著無意的疏離,心墻隔的很高,連相交數(shù)年的她,都無法窺得半分。

  今天,他輕易卸甲,想必是無力偽裝,懊悔至深。

  是夏敏吧!從以前到現(xiàn)在,也只有談到這個女孩,他的臉色才會出現(xiàn)溫度,一種不同于表面溫柔的表情,且是由衷的寵溺。

  “夏敏很喜歡你,該怎么對她,你自己要有個底!碧諆暨b衷心的說出女人的肺腑之言,因為她也是個深陷苦戀的女人,自然心疼另一個女人的遭遇。

  “你和卓栩……還好嗎?”左克倫揚起關(guān)心的眸子,問著她。

  “不好!很不好!不過,你自己的事該優(yōu)先處理!彼蠓降某姓J(rèn),如果好的話,她就不會出現(xiàn)在左克倫的辦公室,想問問他情事該如何解決。

  只是,目前看起來,他的問題不會比她來的小,她也只能苦笑,愛情……是個多累人的東西埃左克倫無言以對,想起那擾了他一天的臉孔……夏敏。

  他該怎么對她?

  今天,被繁雜的心情擾亂著,左克倫比平常還來的晚,夏敏已經(jīng)睡的很沉,遣走看護(hù)之后,他移步到她的床前,看著她眼兒緊閉,尖尖的瓜子臉,彎而細(xì)的眉,有另一種柔美的嬌弱。

  他探幽的黑眸,只有在無人知曉的一刻,才會不自覺變得柔和,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對她的感情復(fù)雜的可以。

  好久沒見到她的笑容了,這些夜里,雖然與她聊了許多,但是他可以發(fā)現(xiàn),她正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感,盡量的收回她曾有的愛戀。

  他無法解釋,那縈繞在胸口的不適感從何而來,只是覺得被莫名的失落攫住,無邊空虛,隱約的知道,他們之間有些暖昧的情緒,若有似無的存在著,他不想面對,不想承認(rèn),只由著她單方面的努力著。

  他應(yīng)該只把她當(dāng)成妹子吧?這些日子里,他不只一次的問自己。

  只是……這段情,將在明天結(jié)束,她明天就要出院,夏家父母還沒諒解他,要見到夏敏,恐怕要等到她傷愈之后。

  唉!這口氣嘆在心中,左克倫沒再出聲,他伸出手,以指代梳的滑過她床單上的發(fā),烏黑亮麗的發(fā),從他的指間滑過,他有埋入她發(fā)絲的沖動。

  不應(yīng)該!他不該對一個妹妹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思緒愈來愈不受控制。

  他將目光移向她的唇……而后硬生生的轉(zhuǎn)開,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用大掌遮住臉,沮喪寫在眉間。

  思緒如此不受控制,他決意放任它奔走,或許,他能厘清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來,他的生命中總是有她,所以他未曾想過,生活中如果沒有她,會是什么樣子?

  出國的那幾年,他總是在人群中找尋著相似的背影,他的唇邊帶著笑,看著神似她的人兒,想著她撒嬌時的神情,心中蒙滿愉快。

  他對夏敏……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他愈來愈混亂,她這一受傷,把他的思緒都撞成一團(tuán)線球,每解開一個糾纏點,也會同時想起他們之間的回憶。

  他坐在病床旁,一顆心被扭轉(zhuǎn)的不成形,找不出方向。

  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他從來不覺可惜,每一個女人的離開,大都是因為夏敏的強勢作風(fēng)跟表態(tài),令她們不得不棄甲。

  她們有沒有怨?怨他沒有挺身而出,捍衛(wèi)她們的女友地位?

  這一點他無從得知,他只知道在他的心中,夏敏比她們來得重要的多。

  他在乎夏敏的感受,夏敏不喜歡的女人,他也不會喜歡,所以他由著她,一次次用計趕跑他身邊的女人,甚至他是抱著期待心態(tài),等著她出現(xiàn),等著她來破壞,一段又一段,他很快就覺得食之無味的愛情。

  溫柔體貼的態(tài)度,從未認(rèn)真的心態(tài),造就他貌似多情,其實無情,從容的在女人堆中當(dāng)個過客,瀟酒自在,未曾停留。

  他揚起手撥開她的瀏海,看到額上的繃帶已除,只剩微紅的傷口,提醒著她這一次的荒唐。

  想起車禍之后,初次見到她的對話,他又一次心驚。

  她說累了,不想再追了,這句話曾讓他喘不過氣,急切的想把她擁入懷中。

  但是這些天來,她與他聊天說地,好似未曾有過嫌了,這終于使他的心又放了下來,她會留在他的身邊,當(dāng)他一輩子的妹子,對吧?

  心隨意轉(zhuǎn),他的在乎讓腦子運作的速度加快,在他有所覺之前,他已經(jīng)握住她的手,驚醒了她。

  “克倫……”水眸眨了眨,焦點凝聚之后,夏敏發(fā)現(xiàn)他就坐在她的床前,呼吸近得幾乎可以拂在她臉上,而她的手……似乎正在他的掌心里。

  “我吵醒你了。”眸光看著她蒙朧的眼,神智未明的她尚未筑起心墻,叫男人神醉的眸子,正蒙著他久違的愛戀,低吟的語調(diào),正喊著他的名字……

  “你看來好累!彼捻庥我浦,停在他黑玉般的眸前,借著昏黃的燈光,發(fā)現(xiàn)他的黑眼圈果然又出現(xiàn)了。

  “不累,我一點兒也不累!彼o握著她的手,她依戀的眸光,不知怎么著,竟讓他放不開手。

  這些天來他們總聊的很晚,總在他看不過她疲累的直打哈欠時,才逼著她閉上眼,很快地她就會沉沉睡去,而他,則是窩在那窄小的床邊,看著她的側(cè)臉,感覺她平緩的呼吸,滿足的合眼休息。

  身體或許是累的,但心態(tài)上,他卻從來沒那么愉快過,這幾天聊上的話,比他生命中任何一個女人都來的多、來的豐富,而且……從來不感覺倦怠厭煩。

  “剛才為什么不叫我?”她敏感的察覺,他的表現(xiàn)有比示同,縱使只是些細(xì)微的差異,她卻可以輕易的發(fā)現(xiàn)。

  “你一定累壞了,白天要陪夏伯母說話,晚上又要陪我這個嗦的哥哥。”他笑道,不自覺又端出兄長的稱謂。

  這像是一把保護(hù)傘,將他們兩人親密的擺在同一個遮蔽物之下,卻又隔著安全的支撐架,他希望可以替她撐住全世界,一輩子都這么做。

  他的話,像是一支針,扎人她的胸口,襲來一陣刺痛,喚醒她半昏沉的神智,同一個時刻,她抽回在他掌心的手,暖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

  她閉上眼,突然意會到,這已是他們的“最后一夜”,明日她即將出院,也是她告知自己,放縱愛戀的最底限。

  或許,她該現(xiàn)在就試著收手,能收回一點,就算一點吧。

  突然間心口一慌,他訝異的感覺她的手,從他的掌心中溜走,走的沒有一絲眷戀,沒有任何停留。

  “夏敏……”突覺手中一空,他的喉間跟著一緊,只能徒然的握住拳頭,渴望著她柔潤的手心。

  “謝謝你這么多天都來照顧我!彼崧暤驼Z,壓下無依的旁徨,努力扯出笑臉,只覺唇邊苦澀,怎么也揚不出美麗的唇線。

  他一愣,黑眸深處閃過若有所思,緊很著唇,討厭她客氣疏離的語氣,卻說不出只字片語來阻止。

  “更應(yīng)該謝謝你,照顧我這么多年,包容我大大小小的胡鬧!彼痛怪^,輕咬著紅唇,知道那雙黑眸正在打量她,想看出她話中有幾分真話。

  她為什么要突然說起這些,像是要跟他劃分界線?

  她禮貌端莊的像是個優(yōu)雅的淑女,而不是他懷中寵溺的小妹……胸口驀地浮現(xiàn)驚恐,他勉強壓制那些倉皇,緊握拳頭,緊抿著唇,無法發(fā)泄起伏的情緒。

  突然之間,他只覺得,眼前的夏敏正筑起堅而不摧的高墻,逐漸拉開與他的距離,頃刻間,像是跟他有著千山萬水的隔閡。

  她的聲音又響起,逼著他正視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我決定……”她開了口但隨即頓住,似乎即將說出口的話,會要了她的命,斷了她的后路。

  他僵硬的抬眼看她,沒在她的眼中看到幾分鐘前的眷戀,有的只是掙扎。

  他有個沖動,想搞上她的嘴,不想聽她的任何一句話。

  但他只是僵著,無法移動力毫,牙根被他緊咬著,隱隱發(fā)疼。

  她遲疑了一會兒,緊蹙的黛眉緩緩松開,輕輕的微揚唇線,那笑容美的不可方物,水眸中不再帶著傷痛。

  愛他,就該看他幸福,而不是將他死綁在身旁,一輩子不快樂。

  “我決定……還你自由!左哥哥!

  久違的稱謂,像把刀劃過他的喉頭,斷了他說話的能力。

  他想起她說過的話……

  要我喊你哥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認(rèn)清一切,決定放你自由的時候。

  而剛剛……她喊他左哥哥?

  他渾身一僵,再也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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