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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酷女郎 第一章

  美國的紐約市東隅一棟三十樓高的大樓內(nèi),在它頂樓六十坪大的會議室里,一張潔亮的會議桌以嚇人的氣勢盤據(jù)中央,長桌右側(cè)方的墻面上則有一片布幕,布幕前方的方幾上擺著一臺投影機。

  靜坐在首座龍椅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閻羅門”總門主冷煊之,在看完手中的資料后,濃眉微挑,他蓋上宗卷,將它們推至右側(cè)方---在這室內(nèi)唯獨足以與他平坐的男子面前。睿智的雙眼筆直地射向那張承襲了自己百分之百王者風氣。更遺傳了他母親美麗的臉孔,這兩項完美無缺的組合造就了他---冷烈!狂放不羈,卻不失貴族化的優(yōu)雅外表。

  所謂青出于藍而甚于藍,他,的確是冷煊之的驕傲!

  “他,是這一次的目標…不過有點棘手,據(jù)可靠消息傳來,他的背后是毒龍?zhí),毒龍(zhí)玫睦咸弥魇莻不能掉以輕心的家伙……我看---烈,你就去一趟臺灣!

  一身黑色裝扮的男子,修長的手指輕彈---倏地!從天而降的鋒利小刀,尖銳的刀尖分毫不差、準確無誤地在照片中男子的額前劃下一點,力道之拿捏,精確得不致劃傷光亮的桌面。

  “您放心,閻羅王要的人---沒有例外。”低沉的嗓音由那張弧度優(yōu)美的薄唇緩緩?fù)鲁,俊美得接近冷冽的面容卻不因他的開口而有所牽動。

  “嗯!崩潇又疂M意地點頭,一對精光湛然的眼眸射向靜佇在冷烈后方的十余人!叭,冷凝,此趟得多費心!

  “是!”由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黑色的緊身衣刻露出他頎長、結(jié)實的身軀與肌肉;黑發(fā)下的臉孔雖沒西方人來得深刻,卻也五官立體得俊朗迷人,而那對湛藍的眼珠子,則明顯地道出他是個混血兒。

  站在左側(cè)方的女子同是一身緊身衣裝扮,布料下展現(xiàn)出女子體態(tài)輕盈、楚腰織細的曼妙身材。

  她,冷凝,十五年來,在冷煊之的調(diào)教下,少了當初的憤世、蠻橫之氣,反增添了貴婦人般冷艷的氣質(zhì)。不錯!當年冷煊之挑上的除了她那股漠然的“冷”感之外,他知道這毫不起眼的蛹,將來會是艷冠群芳的美麗蝴蝶,她會是他閻羅門里最美麗的女殺手!

  為了保住她的忠心,在她二十歲那年,他讓冷烈當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冷煊之有句不變的格言---“美貌”永遠是最佳的武器!而冷凝至今未讓他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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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永遠懂得欣賞美麗,一張傲人的絕美面容,若不想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其實是很難的!

  而此刻,在飛機的頭等艙里,就有這么三張面孔!盡管在墨鏡下的臉是面無表情,但由他們四周隱隱透出的冷意,卻緊緊吸引住在座旅客的視線與好奇。

  就像蜜蜂驚見了美麗的花朵,這艙里的男男女女莫不投以傾慕的眼光、嫉妒的神色,恨不得自己就是俊男身邊的美女,美女身側(cè)的俊男。

  最后,一個高挑美艷的空姐終究按捺不住性子,只見她扭動蛇腰,擺動著俏臀,豐姿綽約地走向那位令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美男子。

  “先生,來杯酒嗎?”雖然這句話她對這美男子已不知問了N次。她朝窗旁的男人投以風情萬種一笑,并擺了個自認最美的角度,眼波帶媚地飄向墨鏡下的瞳眸。

  其實他身后的男士也挺帥的,不過倒也不致讓她呼吸急促,所以,她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屬意已久的面孔,就盼能來段異國戀曲。

  墨鏡下的黑眸微瞇,顯然對于她的舉止有絲不耐。犀利的視線透過鏡片,將眼前的美女由頭到腳瞄了一眼后,再度回到她布滿渴望的臉龐。

  挺漂亮的,也夠媚,不過,不合他的口味。

  “嗯,麻煩你!

  而對男子唇邊那抹淡笑,金發(fā)尤物臉上的表情就像吸了大麻般,飄飄欲仙地仿佛飛上了天。遞酒給他的同時,她將自己早就準備多時的紙條一同遞了過去,并狐媚地朝他投以暗示性的一眼。

  嫉妒比自己美麗的女人是女人的天性,而見不得他人比自己好則是人們的通性,尤其當此人有足夠能力威脅自己時;所以金發(fā)空姐在離去之際,除了有意地朝自己心儀的男子身側(cè)那張冷艷的嬌容投以敵視的一眼外,她似乎忘了該有的職業(yè)禮貌,對那女子視而不見,作態(tài)地扭動腰往前招呼其他旅客。

  金發(fā)尤物明顯的敵意并未惹來那冷艷的容顏有任何的一絲不快,畢竟這樣的情況在過去幾年時常上演,只上他倆一起出現(xiàn),這就避免不了,所以,她早已習以為常了。

  不錯!在閻羅門里,冷烈與冷凝幾乎是密不可分的,他倆就好比光與影,無光即無影,少門主的性命更甚于她自己!誓死守護她身旁這位男子是她十五年前就被灌輸?shù)睦砟,她是為他而生,為他而亡?br />
  趁著少門主觀玩手中字條的同時,戴著黑色絲質(zhì)長手套的玉手探向酒杯,端起它,將杯口對準另一只手。中指中造型奇特的銀戒,以不著痕跡之姿輕觸后,確定無異樣,這才將杯身放回原位。

  白色的紙張寫著飯店的名稱與電話號碼,還有---“希拉?”人如其名。

  唇角一勾,冷烈端起酒杯,杯沿就口,一仰而盡。待見底的杯子被放回原位,杯子底則躺著一團白點---被揉成一團的紙條。

  他瞄了窗外一眼,修長的指輕觸袖口的金扣!吧匍T主!庇芍糜诶淞易蠖男湔涿阅愣鷻C里傳來忍的聲音。

  “臺北那方面是否已囑咐好低調(diào)處理?”

  “嗯,對于‘麥斯集團’總裁回國一事,除了幾個高級主管知曉外,我已吩咐他們保持緘默!

  “很好,我不希望過于招搖!睒浯笳酗L,他可不愿意自己一回國就太引“人”注目---至少在他未有十成把握之前。

  按回金扣上的黑鍵,冷烈將投注于窗外漆黑夜空的視線收回,不經(jīng)意瞄見那只空杯,濃挺的雙眉微皺,說:“別再讓她打擾我。”

  片刻后,閉目養(yǎng)神的冷凝讓一陣物體落地的細微聲響給驚醒,她反射性地望回身側(cè)的男子,整個身子馬上處于戒備的狀態(tài)。

  是毯子!瞪著滑落在他腳旁的薄毯,冷凝不覺地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彎下身,她拾起薄毯,以不驚動眼前男子的輕巧動作,細膩地讓薄毯回到它原來的位置。

  他已拔下墨鏡,一張俊美無可挑剔的面孔,毫無遮掩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

  深邃的輪廓、劍挺的雙眉、挺直完美的鼻梁、剛毅透點薄情的性感唇型,還有眼下那對烔烔的黑眸,這么一位儀表英挺出眾的男子,是天下女性們的克星…

  氣流的撞擊,使機身一陣搖晃,她警覺到自己對那張俊容投以過多的關(guān)注。冷凝收回游移的心思,對于自己一時的失態(tài),深蹙的細眉表現(xiàn)出她的懊惱。

  對于他,她是不能有任何感覺的。對于這點,這幾年來她一向處理得很好。

  *         。         。

  麥斯集團是有著濃厚洋味的企業(yè)集團,自從二十年前在海外發(fā)跡,至五年前以雄厚企圖心渡海來臺,以短短五年的時間,在建筑界打出了一片天,幾乎獨霸了整個建筑界。近兩年觀光業(yè)的發(fā)展,更是讓它迅速爬升得教人驚嘆,亦令同業(yè)個個莫不談它變色。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幾乎掌握經(jīng)濟動脈的麥斯集團,背后的主控人乃是閻羅門的第三任門主---冷煊之。

  閻羅門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組織?不錯!閻羅門是個拿人錢財、取人性命的殺人組織!然而,對于此財該不該拿,此命該不該取,他們卻是自有定奪,并非任何托付皆能讓他們接受,條件是必須有“相當”理由。

  而閻羅門到底有多少個堂口呢?沒有人知曉,只知道世界各地均有據(jù)點,而大部分皆隱于企業(yè)化的形象之下。

 。         。         。

  下了飛機已近午夜,邁出機場大廳,走向早在機場外靜候多時的黑色轎車,冷烈與冷凝上了第一輛車,而忍則與身后緊跟出的三名男子上了另一輛白色轎車。

  一黑一白的車影駛上高速公路,往市中心---麥斯集團大樓急馳而去。

  *         。         。

  子夜的星空今晚顯得特別的清晰,一輪高掛的明月讓熠熠的星子黯然失色。

  呈透明感的月色,越過玻璃拂照在落地窗前織細的身子上,柔美的光線愛撫著她均勻的嬌軀,拉長的影子貼在室內(nèi)陰暗的一角,影子下透露出一股無奈的孤獨。

  一聲不由自主的嘆息來不及收回,由那張緊抿的櫻唇輕輕滑出。在這寂寥得讓黑暗所淹沒的房里,那輕如羽翼落毯的聲響,卻顯得格外的沉重。

  她喜歡這個房間,喜歡這個角落,因為站在這里可以讓她欣賞到自己鐘愛的那片天,享受著那份寧靜,擁有完全屬于自己的孤獨---完全的孤獨。

  以前她是十分喜愛享受這份孤獨的,“孤絕”自己是最佳的保護色,但今晚……為什么嘆息了呢?

  拒絕自己去推敲細思,投注在夜空中的視線轉(zhuǎn)而投向腳下霓虹閃爍的“人工”星辰;這是一個不夜城,然而在這片華麗的虛偽外表下,它又擁有幾分的真實呢?啃噬著它的是否與自己相同,只是日復(fù)一日的孤獨?

  平靜的心,在今晚似乎有一絲不安定了,明亮的月色不能像往常般平撫她的心,反而讓她有股騷動不安。

  反映在潔亮玻璃面中的自己,在瞬間仿佛幻化為另一張俊挺的面容。月光中的女子,心驚地以食指反射性按下手中的黑鈕---“嘎!”一聲,百葉窗緩緩落下,白色的條紋隔絕了窗外的月色,卻遮抹不去那不該浮現(xiàn)的面容。

  黑暗漸漸吞沒了那份孤獨……

  *         。         。

  皮鞋的踏蹋聲、高跟鞋的蹬踩聲,不紊的腳步踩得堅實的地板鏘、鏘作響,隨后消失在會議室的門后。

  “我要的東西呢?”黑色碩挺的身影沒有馬上入座。冷烈佇立在窗前,冷冷的視線遠眺窗外漸漸蘇醒的城市,他摘下手中的黑手套。

  “全部在這,少門主!币晃荒槾鹘鹂蜓坨R,長相堪稱斯文,年約四十出頭的男子將手中的資料以必恭必敬之姿置于沙發(fā)椅前方的桌上。

  “嗯,”調(diào)回視線,冷烈在會議桌前坐下!耙院髣e稱呼我為少門主。”低沉的語氣雖是針對方才應(yīng)聲的男子,實際上則是向在座的人士冷冷宣告。

  “是!總裁!狈缴傺孕捏@地鞠躬改口。

  方少言在麥斯集團里擔任總經(jīng)理一職,是冷烈不在“臺”時的代理負責人,加入閻羅門已有二十年的時間了,堪稱是位赤膽忠心的家臣。

  既會被派定為“代理負責人”,掌理所有相關(guān)企業(yè)的營運,可想而知,這文質(zhì)彬彬的方少言必非是“簡單”二字可以形容,然而,每次面對眼前這位小自己七載的男子,他那渾然天成的冷冽、強悍的氣勢,總令方少言無法克制地打心底敬畏;就算面對冷老爺,自己也未曾有如此強烈的感受。

  他,冷烈,是個十足的“閻王”!

  盯著桌面那只翻動紙張的修長雙手,方少言的手掌心已沁出冷汗,就怕自己的報告寫得不夠仔細,內(nèi)容不能符合那雙手的主人的期望而招致他的不快……

  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方少言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鏡架,見少門主兩道劍眉擰起,方少言差點讓自己喉嚨里的口水給噎死!

  “啪!”一聲,紙張回到它原來的模樣!胺娇偨(jīng)理---”

  “是,少……呃,總裁!狈缴傺缘姆磻(yīng)幾乎是跳起來的。

  他的反應(yīng)讓首座的男子再度擰起眉!白。”盯著眼前那張怪異的臉半響后,冷烈以眼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呃,什么?坐下……“啊,是!”方少言急忙上前就座。

  看著他略顯慌張的神色,冷烈不禁有絲納悶---父親怎會選這種人呢?

  要不是這些年來麥斯集團在臺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否則他真會以為父親的眼光也有偏差之時。

  “這些是偉銘集團近幾年來與麥斯往來的所有帳目、資料?”修剪整齊的食指敲打著桌面上的紙張。

  “是的!

  方少言應(yīng)聲后室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肅寂,少門主嚴肅深思的神情,讓方少言忍不住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又說錯了話?

  方少言正襟危坐地由眼尾瞄向表情冷肅的少門主。然后“咚!”食指猛擊桌面的敲打聲,讓方少言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好!很好!”帶冷的俊容有絲冰冷的笑意。冷烈彈了食指一下。他仰頭向后背靠著椅身,一手環(huán)胸,一手在沒有半絲胡碴的下巴,沉思地撫弄著。

  片刻后,他冷冷的開口了。

  “方總經(jīng)理……半個月內(nèi)讓‘偉銘’旗下赤字頻出的雅郡飯店關(guān)門,然后以‘華新’之名向他們收購;第二,X湖東區(qū)那上千頃的土地,我要你放出謠言,就說‘天下’將參與競標;第三,對于亞世銀行上個月向西美商銀提案,周轉(zhuǎn)上億資金之事,我要你以對方財務(wù)有危機之理由而予以拒絕,并要求對方于一個月內(nèi)還清對西美商銀的所有債款!”

  看來少門主是準備讓偉銘集團下臺一鞠躬,不過“顛覆”金融,“玩弄”經(jīng)濟,是他方少言的專長,他極其享受那種樂在其中的滋味。

  體內(nèi)的血液似乎開始沸騰了,自信的光彩在方少言的四周閃閃發(fā)亮,耀眼的光輝照亮了他斯文的臉孔,更讓鏡片下的雙眼變得---犀利!

  “遵命!”

  方少言嘴角那抹冷酷的笑意,讓冷烈忍不住要懷疑眼前的男人與方才那一臉惶恐的人是同一人嗎?此刻他不得不更正自己先前的想法。

  接下少門主丟給自己的任務(wù),方少言一干人在冷烈的指示下先行離去,偌大的室內(nèi)再度陷入沉寂。

  對于少門主此趟一改以往的手法,一旁的忍禁不住開口!翱偛脤Ω端伪厝绱舜筚M周章?讓我和冷凝去便綽綽有余!闭克{的眸子里有絲好奇。

  “不,”冷烈蹺起二郎腿,挑了挑眉,“那樣倒便宜了他。”這回他想玩玩,雖然老爹指示“點召”的人頭是偉銘的負責人---雷鳴那老家伙,不過,他不僅要雷鳴那條狗命,還要“毒龍?zhí)谩崩隙鞠x的老命一起陪葬!

  這椿買賣他可是軟了心,賠了本地“買一送二”呢!哼!膽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他冷烈豈能容得此人有立身之地!再說,既有“閻羅”,何須“毒龍”,還是讓它早早下臺吧!

  “忍,老毒蟲不是有個獨生女嗎?”

  他的話令忍有絲了解了!安诲e。”

  “我要一份她的私人行蹤調(diào)查,明晚能給我嗎?”冷烈點燃一根煙,犀利的眼神透過白色的煙霧望著一旁始終不曾改變姿勢,一直靜佇的白色倩影。

  “沒問題!”

  “嗯。你退下吧!”

  “是!

  “屬下也告退---”站在一旁的冷凝開口。

  “冷凝,你留下!痹鞠肱c忍一同離去的織細身子,在冷烈的叫喚下停住腳。

  會議室的門被開啟又再度合上,瞬間,房里靜得只剩下細弱的呼吸聲。

  凝視那張掩在墨鏡下大半的絕艷臉蛋,冷烈捻熄手中的煙。他起身走出桌后,半靠著桌身,“過來!钡统翈ù判缘穆曇,由他嘴里輕輕揚起。

  冷凝依照指示往前走了數(shù)步。

  “這里!彼坪醮嫘呐c她過不去似的,冷烈望著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的女人,食指指著自己的腳前;俊美無可挑剔的臉孔上,平靜無紋地瞧不出他意欲為何,而低吟時語氣卻是十足的命令口吻。

  冷凝別無選擇地上前,她在那片寬闊的胸前打住。兩人的距離如今只有一步之差,一股他特有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古龍水味由冷凝鼻前直達腦中,令她的心有絲竄動。

  “少總---

  “墨鏡!彼浪辉敢庠谌饲氨┞蹲约旱那榫w,而墨鏡似乎是既美觀又實用的偽裝,但當他們倆單獨相處之時,他是不允許那兩片鏡片遮去她璀璨如星的美眸,縱使它們總是冷冷的閃爍著。

  “你有心事?”墨鏡被拿下了,未施脂粉的臉蛋,白皙中有抹淡淡的紅暈,而雙瞳下兩道黑色的光暈正透露出她顯然度過一個無眠夜晚訊息。

  呃!他何時學(xué)會關(guān)心起他人?“沒有!少總多心了。”映出冷烈俊容的黑眸里尋不出一絲虛假,冷漠的語氣與她的表情一致。

  “哦?”冷烈伸出一手,“你的眼告訴我---你心事重重!彼允直硜砘氐剌p撫她光滑細致的雙頰,一對危險的眼緊盯著她。

  臉頰上帶著挑逗意味的親昵動作,令無波的星眸起了小小的變化。該死!為了不讓手的主人再次影響自己,冷凝頷首退了一小步。

  “少總?cè)魺o其他事,屬下退下了!闭f完冷凝不等眼前的男子作何答覆,即轉(zhuǎn)身準備離去,卻沒料到方踩出步子,身子旋即讓一雙有力的臂膀攬腰跌向那片寬闊的胸膛。

  他突發(fā)的舉止嚇了冷凝一跳,雙手貼在他胸前,圓睜著眼望著將自己一把摟入懷里的男人。

  她的反應(yīng)早在他的料想之中,瞅著眼前那張美麗卻略顯蒼白的容顏,他性感的唇角有抹慵懶的笑意!罢l允許了!痹挷怕湎拢哪樢哺┫,冷烈狠狠地攫住她的櫻唇,直到肆無忌憚的吻幾乎要了他們的呼吸,這才結(jié)束那霸氣的一吻。

  始終冷漠的星眸在他雙唇狂妄的肆虐下,揚起了一絲暖意,縱使她將它們掩飾得很好,卻仍逃不過他的眼。冷烈滿意的松開柳腰上的雙手。

  “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彼皆谒侠淅涞氐驼Z。

  這次冷凝可以說是“跳”離他的懷抱!

  盯著門口消失的身影,冷烈燃起了第二根煙,煙霧下沉思的臉,讓人摸不清他的思緒……

 。         。          。

  “小姐……小姐!你等等。 蹦昙s四十好幾的女人,緊跟在一團紅得似火的身影后頭焦急的叫喚著,一手不忘配合嘴巴的動作上下晃著,就盼能招回前方腳步未歇,不理會自己的丫頭。

  哎呀!這丫頭可真壞,也不體諒、體諒她把老骨頭,還得拼老命追著她繞上這么一大圈!

  撫著氣喘吁吁的胸口,傭人何媽不禁內(nèi)心一陣叨念!對于這位任性的大小姐,她實在是有太多的怨言,要不上看在“錢”老爺?shù)姆萆,她是早早卷鋪蓋走人,何苦受這個丫頭的氣!唉,沒辦法,這年頭聰明一點的呢,就是向“錢”看齊了!

  火紅的身影終于停了下來,何媽不由得大大地吁了口氣!靶〗隳---”

  “知了!知了!”將吊在手臂上的小背包扔進敞篷跑車的后車座,一張還算娟秀的臉---如果沒有頭上那染得似火的發(fā)與吊在耳垂上那兩對夸張的耳飾的話---猛地迎向何媽,讓何媽不由得收了口。

  顧芯瞪著一路緊跟在自己背后呼天又搶地的婦人。她的臉上盡是不耐煩。“你是不是又要搬出那套‘小姐你這么晚又要出臺灣省,若是老爺問起,你要做下人的我怎么回答啊’,拜托---”低呼一聲,顧芯兩眼一翻,“你就用那一百零一招嘛!就說她女兒已經(jīng)承蒙‘周公’召喚---睡了,不就OK了!”

  “可是---”

  “好了!好了!別再浪費本姑娘寶貴的青春,老爹如果打電話來,你就這樣告訴他。”站直原本斜倚在白色車身旁的身子,顧芯厭煩地揮手表示不愿再多說,裹在緊身皮衣下的玲瓏嬌軀,輕巧熟稔地躍進駕馭座。

  何媽見狀,忙跑向顧芯身側(cè),“小姐---”一個碗大的泡泡讓她頓時啞了口,然后白色的球體“啵”一聲爆了。

  顧芯舔了舔唇邊的口香糖,嚼動的雙唇,含糊不清的叫著:“祝我有個瘋狂的夜晚吧!拜拜---”

  油門一踩,一陣怒吼后,跑車飛縱疾馳而去,留下何媽那張焦灼、不知所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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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已近凌晨一點時分,然而,星空下的世界依舊五彩繽紛。

  隨著一陣叫囂的嬉鬧,一群人出現(xiàn)在一個寫著“阿哥哥”的鮮明招牌下方。兩女三男的一群人里,個個頭頂上皆有一片……天!金色的、紅色的“綜合”的……哇!要想把頭發(fā)染成他們這等德行,可非得有兩把刷子才行呢!

  他們一干人邁向路旁的白色跑車,然后不知是誰講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惹得他們哄堂大笑,放肆的笑聲在深夜的街頭顯得格外的刺耳。

  其中有一個人開口了!靶⌒荆瑒偛旁谖璩赜形粠浉缑蛯δ愦颉妶蟆,你有沒有瞧見?”

  走在顧芯右側(cè),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女孩,曖昧地以手肘推了推她,并一臉壞壞的朝她笑。

  “帥哥?”顧芯斜睨身旁的家伙一眼,很不以為然地說:“小慧,你的品味可真低。 

  她的話馬上惹來那位名叫小慧的女子的不悅!鞍萃校∷菍ρ劬φ媸敲匀税!就好像……好像‘征服情!锏哪兄鹘恰瓬房唆斔梗瑫l(fā)出百萬伏電波,讓人無所遁逃……”

  “是啊,小心電死你!”輕哼一聲,顧芯甩動抓在手里的背包帶,一雙眼漫不經(jīng)心地向?qū)滞,“還早呢!我們?nèi)コ?--哇---”

  “咻!”一聲,原本在她手上飛轉(zhuǎn)的背包倏地由半空中飛了出去,掉落在前方,并打中了前面叫鬧著的三位男孩之一。

  “喂!我說顧大小姐,小弟我不過欠你一頓飯而已,你也不必下手這么重吧!”染著一頭金發(fā)的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彎腰拾起從天而降并砸了自己后腦勺的罪魁禍首---背包,一手撫著疼痛的部位,望著后方的顧芯,臉上盡是不平,瞧他皺眉的表情,顯示頭頂那一記碰得可不輕。

  一旁的小慧被顧芯突發(fā)的低呼聲給嚇了一跳,再加上她怪異的神色,小慧小心地瞄向她,“怎么了?”

  “我……被電到了!”

  “什么?”小慧圓睜的眼猛眨,腦筋快速的運轉(zhuǎn)著。

  “對面!在‘7’字頭的便利商店門口前---你看!”低叫后,顧芯突地扳過小慧的肩頭,讓她面向?qū)洲D(zhuǎn)角處的7-ELEVEN。

  一位帥得過火的男子正跨下他的跑車,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絲質(zhì)襯衫,襯衫上方的鈕扣不羈的松開,結(jié)實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忽地,一陣夜風吹亂了他額頭的軒發(fā),劍眉微蹙,男人伸出一手,修長的指將它們梳向腦后。他走進商店,優(yōu)雅的舉止下有股隱約的危險氣息,像只美麗的黑豹,讓人不忍將眼光移走。

  直到那團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小慧這才慢慢合起自己“獅子大開口”的嘴!疤彀!撒旦!”她這輩子尚未見過這般俊美的男人,還有那身冷得徹骨的寒意,“小芯,你沒希望的!”

  她知道顧芯在打什么主意。小慧收回視線,眨著顧芯眼底那抹異樣的光彩,她緩緩搖著頭,“不可能的!

  “是嗎?哼!凡是我顧芯看上眼的,絕不允許‘他’從我手里逃脫!”她招手喚來其余三位男孩!拔矣袀計劃,你們得配合我……”

  片刻后,一手拎著半打啤酒的黑色身影再度出現(xiàn)在商店入口處。

  踱出7-ELEVEN,冷烈將手里的物品暫擱在一旁的書報架上,由口袋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燃。

  竄紅的煙尾濺出一絲火花,白煙由那張抿著的雙唇緩緩?fù)鲁;一雙在夜色下閃爍出犀利的黑眸,微瞇的眼在瞧見對街那輛被裝飾得極為搶眼的白色跑車時,唇角輕勾了起來。

  深吸了口煙,冷烈拎起啤酒走向自己的車。將啤酒丟向后座,在他正打算拉開車門的同時,一陣驚呼倏地由車身前方的巷口傳出。

  伴隨著呼救聲而出的是一個紅色的身影,而在她后頭則緊著三位奇裝異服、發(fā)型前衛(wèi)、臉上擺明地寫著“我是不良少年”的年輕小伙子。

  搞什么?盯著眼前突發(fā)的狀況。冷烈擰起了眉,同時,一身狼狽的女孩驚見佇立在車旁的美男子時恐慌的表情就像溺水者發(fā)現(xiàn)了浮木般,揚起了一抹興奮的光彩,她沖向他---

  “先生!救---啊---”顧芯原來打算沖至那位美男子身前再佯裝受驚過度,順勢暈倒在他溫暖誘人的懷抱里的,豈知天違她愿,一時大意,沒注意腳旁的那只空玻璃瓶,腳底一滑,她竟飛身向前,額頭好死不死地敲上路邊凸起的一角,慘叫一聲,這回當“真”是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手里各執(zhí)短刀緊追而出的小伙子,在驚見女孩“壯烈成仁”的一幕時,他們不由得驚恐停下,瞪著地面上動也不動的身軀,他們以為自己真的闖了禍,再加上車旁的男人正急急地走向他們---

  “快走!”其中一人高喊一聲,跳起身沖入巷子,往另一端飛竄而去。另兩個小伙子在同伴的大喊下,亦慌亂地尾隨在后,不消片刻,三條人影便已隱沒在暗巷里。

  他們?nèi)伺R去前,那猶豫的一眼并沒有逃過冷烈那對精明的眼眸。

  心底有個譜的他,臉上的神色盡是有趣。他上前彎腰抱起地面上的女孩,女孩額頭離太陽穴僅咫尺的肌膚已滲出血絲。

  這出戲演得可真逼真。冷烈唇角微揚,抱著懷里的少女,走向自己的跑車。

  顧芯感覺自己的腦里似乎有兩組交響樂正在較量般,讓她頭痛欲裂地皺起眉。

  一手探向抽痛的前額,顧芯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咦?這里是……啊---她想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整。

  他……他……盯著眼前那張冷峻的俊容,顧芯頓時啞了口。

  “你沒事吧?”女孩一臉的詫異與眼底那抹難掩的興奮之色讓冷烈來由得眉頭輕挑。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顧芯忙收回視線。她扭著被單上的手指,佯裝害羞地低語道:“是你救了我,帶我來此?”

  “嗯!

  “那么……我的衣服……”

  “是我拜托女服務(wù)員幫你換下來的。”簡單扼要的一句!班---”輕輕的一句低語,聽起來不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倒是感覺挺“失望”的。

  冷烈銳利的眼神不覺有絲厭惡,他抓起沙發(fā)上的外套,“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呃,什么,“等一下,我還沒請教先生大名?”眼見令自己心醉的美男子就要從自己的世界消失,顧芯顧不得矜持,緊抱著懷里的被單就要沖出門追上去。

  來到門口,卻遭手捧衣物的女服務(wù)生給截住。“小姐,你送洗的衣服好了,要擱在哪兒?”

  頎長的背影已消失在樓梯口,顧芯氣惱地瞪著擋了自己好事的服務(wù)生。

  “擱你個頭,氣死我了!”當下沒了風度地一把抓過服務(wù)生手上的衣服,并當她的面,抱怨,甩上房門。

  真他媽的有夠背,白白受這皮肉之痛!按著猶是斷斷續(xù)續(xù)抽痛,貼著紗布的傷處,像是出氣般地,顧芯抓在手里的衣服狠狠地砸向床鋪!

  哼!臺灣這么小,我顧芯就不信碰不到你!她心有不甘地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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