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再一直上藥!痹蚂`拒絕他的治療。
“換藥,我不要你身上留有任何傷痕。”
“狂劍,”月靈握住他要拉下她衣領(lǐng)的手,低問:“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知道她問的是什么,不管她的阻止繼續(xù)手邊的動作。
“如果沒有,為什么這一路上你都不說話?”他們每天相處、共乘一匹馬,她卻覺得他離她好遠(yuǎn),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靈上的距離讓她覺得不安,他像是在刻意疏遠(yuǎn)她。
“你想太多了!彼鼗氐,換完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狂劍!”她急著拉住他,連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好都不管了!澳阒安皇沁@樣的,是因為我阻止你殺他們,所以你生氣嗎?”狂劍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
他的冷淡讓月靈好不能適應(yīng),心頭惶惶恐恐的,像是失落了什么。
“我……我阻止你殺他們,不是……不是想幫他們,我只是不想你……再造殺孽,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再殺人——”她無措地低語?駝μ鹚南骂M,低頭便吻住她的唇,月靈原本低垂的眼驀然睜大。
狂劍的唇一點(diǎn)也不冰冷,灼熱地碰觸她,手掌轉(zhuǎn)而扶住她腦后,令她微仰起頭,在她的唇微張的一瞬,入侵至她微顫的嘴里。她的腰被扶著往前靠,整個人貼在他胸前,這樣的親密讓月靈徹底迷失。她輕喘著,不知不覺隨著他的移動而后退,在她的腳靠到床沿的那一刻,她順勢躺上床,狂劍隨之覆在她身上。
他的劍很冷,然而他的唇——卻灼熱無比。
狂劍抬起頭,眼神不再淡漠,憐愛地?fù)嶂~前的發(fā)。
“我沒有生你的氣!彼穆曇舯绕匠8统粒霸蚂`,你準(zhǔn)備好要信任我、把自己交給我了嗎?”
“我……”她的眼神迷迷蒙蒙,不知道他的吻對她的影響有那么大,可是她沒有任何想抗拒的念頭,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熟悉。一股直覺令她脫口問:“我們以前……是什么關(guān)系?更……親密嗎?”
“我說過,以前的事你不記得就沒有意義!彼换氐,眼神退去一點(diǎn)狂熱,但不再冰冷。
“可是為什么這幾天你對我那么冷淡?”她不想質(zhì)問他的,卻忍不住心里的委屈。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信任我。”他側(cè)身坐起。
如果是與他相許的那個月靈,不會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他,不會對他的冷淡感到無措。她失去了記憶,他不在乎,然而她忘了他,卻是多么令人傷心的事實(shí)。他不要她忘了他,他不準(zhǔn)!是她聽錯嗎?還是他語氣中真有那么一點(diǎn)落寞?
或者這個剛強(qiáng)高傲、武功蓋世的男人真有那么在乎她?“狂劍……”她坐靠到他身邊,看著他的神情,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轉(zhuǎn)回頭,瞧見她頸間暗紅的印痕,忍不住伸出手輕撫,而后將她的衣服重新攏好!霸蚂`,你可以忘了以前,但不要忘記現(xiàn)在,我不會讓你忘了我的!
月靈這才發(fā)覺自己衣衫不整,雙眸驀然又睜大。“你……我……剛剛……”她結(jié)巴失語,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狂劍蹙眉摟住她!澳闶俏业娜。”不需要這么驚慌吧?
“可是我有婚約,我們不該——”
“你還惦記著那個王爺?”他眼神又變冷!巴浰
“狂劍,你不要不講理!彼徒。
“你承諾過,除了我,你不會嫁別人!彼脸恋靥嵝。
“我……”她才要反駁,忽然意識到他說了什么!拔乙郧罢娴恼f過不會嫁別人,那我們……我們……”他們才是情人嗎?
“你會記起來!彼麍远ǖ卣f,“月靈,我一定會讓你想起所有的事!比缓,她會了無牽掛地跟他走,遠(yuǎn)離京城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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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山莊,武林四大名莊之一。
以經(jīng)商起家,也因為莊主武藝卓絕而馳名江湖。自從五年前莊主燕無痕為救愛妻,單槍匹馬赴會毀去神武門后,江湖上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后起之秀,尤其他的愛妻也不是個普通人。
據(jù)說,燕無痕與南方靈鷲宮主祖傲凡是一對師兄弟,這對師兄弟在南北各有一片天,與妻子之間的情事也曾經(jīng)轟動武林,在那之后,這對師兄弟都成了愛家愛妻的好男人。
但是從沒聽過這對師兄弟除了彼此之外還有什么其他至交,狂劍卻無緣無故帶月靈來到這里。
“兩位是?”看見兩人策馬而來,守衛(wèi)在山莊門口的門房上前詢問。
“請轉(zhuǎn)告貴莊主,狂劍來訪!
“請稍等一下!遍T房立刻進(jìn)去傳話,不一會兒又奔出來!扒f主有請,兩位請跟我來!
隨著門房進(jìn)入山莊,狂劍與月靈一路來到大廳,只見廳中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正哄著身旁一名絕美的小女人!版虄海阆鹊胶笤喝バ菹,我待會兒就去找你!
“不要。”她嘟著唇!澳愕牡纫幌,通常就是晚上了,那還玩什么?我才不要。”
“嫣兒,你讓大哥欠一下,狂劍難得來,我不能不見他呀!”
“那我留在這里一起見好了,我也很好奇狂劍長什么樣子嘛!”
“先讓我跟狂劍說完話,待會兒再讓你見好不好?”
“不好。”她朝他皺了下鼻子!拔乙粼谶@里聽你們說話;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吵你們的!
“嫣兒——”愛妻哄不聽,燕無痕頗頭疼。
“大哥,你不疼嫣兒了!彼樥f變就變,下一瞬間,眼眶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淚光!澳阋恢毕氚盐亿s走,你是不是不喜歡嫣兒了?”
“沒有這回事,別胡思亂想!毖酂o痕心疼地?fù)н^小女人。
“不然為什么你一直趕我走……”她臉低低地埋在丈夫胸前,聲音帶著哽咽,雙肩不斷顫動。
“嫣兒乖,大哥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我與狂劍有事要談——”燕無痕嘆了口氣!昂冒,你可以留在這里,但是你得乖乖的,不許搗蛋,可以嗎?”
“真的不是討厭我?”她抬起小臉,楚楚可憐地問。
“不是。”他保證地說。
嫣兒一頓!昂冒桑俏也怀衬!彼,一副乖乖牌模樣。
確定愛妻沒問題了,燕無痕這才抬頭。
“狂劍,讓你見笑了!彼群秃糜汛蛘泻簦缓笞⒁獾娇駝ι砼缘呐!斑@位姑娘是?”
“月靈。”狂劍回答。
燕無痕點(diǎn)點(diǎn)頭!皟晌徽堊?駝Α⒃蚂`姑娘,這位是嫣兒——白雨嫣,也是我的妻子!彼麨殡p方介紹。他才剛說完,嫣兒立即跳下自己的位置,跑到狂劍身旁很好奇地左看右看。
“嫣兒,你在做什么?”燕無痕奇怪地問。
“大哥,他是狂劍?”嫣兒看起來驚訝不已。
“是!
“不像!”她困惑地皺眉頭。
“不像什么?”燕無很有耐心地追根究底。
“狂劍,既然名為‘狂’,他怎么沒有一臉狂傲囂張的樣子?”
燕無痕聽了差點(diǎn)跌倒。
“嫣兒!”他警告似的看著她——你不是答應(yīng)過不搗蛋的嗎?
“好嘛!”嫣兒嘟起唇,一臉委屈地回到座位上。她只是好奇而已,又沒有搗蛋。討厭,大哥怎么可以防她像防賊一樣?
知她甚深、又當(dāng)了五年夫妻,燕無痕不用看也知道愛妻心里在想什么。他低聲安撫,“你乖乖的,待會兒談完事情,大哥就陪你去玩,這樣好嗎?”
“真的?!”她眼睛一亮。
“嗯。”
“那好!彼R上正襟危坐,眼不亂瞄、心眼兒不亂轉(zhuǎn),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乖乖妻子樣。無痕差點(diǎn)又笑出來。
“狂傲囂張?”先出聲的反而是月靈。她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狂劍沒有呢?”聽到這個問題,嫣兒一時忘了要乖乖的別開口。
“因為他跟大哥一樣,都是那種‘外冷內(nèi)熱’的人,他們都對外人很兇,可是對自己人會關(guān)心得無微不至。”她瞇起眼朝身邊的燕無痕一笑,然后賴進(jìn)他懷里。
“嫣兒!毖酂o痕投降了,早該知道小愛妻不會乖乖安分,他只好摟抱著她。“狂劍,你特地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請你妻子幫忙!笨駝牟磺笕耍珵榱嗽蚂`,他開口了。
“我?!”嫣兒張大眼,對上燕無痕一模一樣的表情。
“嫣兒能幫你什么?”
“她是女神醫(yī)的女兒,應(yīng)該也懂醫(yī)術(shù),我希望她能替月靈把脈,查出月靈失憶的原因,讓她恢復(fù)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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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記憶?”嫣兒跳下丈夫溫暖的懷抱,直接走到月靈面前,抓過她的手就開始診脈。燕無痕也來到她旁邊。
“怎么樣?”
“她的脈象有一點(diǎn)奇怪……”嫣兒很努力地想了想,!“是失心散,她吃了失心散!”
“有解藥嗎?”狂劍問。
“沒有!辨虄簱u搖頭,一臉遺憾地看著狂劍。
“失心散沒有解藥,但是它也不會造成永久失憶。如果我剛剛把的脈象沒錯,她體內(nèi)的失心散藥性正在流失當(dāng)中,若能完全化去藥性,她就可以恢復(fù)記憶!
“該怎么做?”狂劍又問。
“狂劍,這沒有一定的做法。”嫣兒嘆氣,看出了他對月靈的感情!胺率纳⒌娜艘謴(fù)記憶會有點(diǎn)困難,通常必須面對很熟悉的人事物,或者受到相當(dāng)程度的刺激才能恢復(fù)?墒窍嗤牡览砣绻艿教蟮拇碳,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很可能會受到傷害。”失心散是一種特別的藥物,而這些是嫣兒所能想到的全部情況。其實(shí)人一旦服下失心散,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永遠(yuǎn)失去以前的記憶,可是嫣兒與別的大夫不同,她有個“女神醫(yī)”之稱的母親,而她的母親在父親的陪同下四處行醫(yī),所得到的實(shí)際經(jīng)驗更比一般大夫豐富許多,所以嫣兒才會知道這么多。
“那么就是沒有辦法恢復(fù)了?”狂劍的語氣沉了幾分。
“是強(qiáng)求不得,但不是不可能!辨虄焊丝痰乃稽c(diǎn)都沒有剛才愛鬧的模樣!拔铱梢哉{(diào)藥化去她體內(nèi)的失心散,可是相對的,月靈必須付出相當(dāng)?shù)拇鷥r,因為這種藥會傷害到月靈的健康。最好的方法還是順其自然,讓月靈自己慢慢記起來。不過狂劍,你可以放心的一點(diǎn)是,月靈很有可能恢復(fù)記憶的,因為她吃下的藥量并不多!
“那么,我要等多久?”狂劍閉了下眼。
“這……我也不知道。”嫣兒很抱歉地說。
“連你也沒有辦法,那么我只能等嗎?”狂劍的心痛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月靈忘記他的事實(shí)。
“對不起……”嫣兒感受到他心里的痛苦了。
“狂劍,事情還是有轉(zhuǎn)機(jī)的,”燕無痕插進(jìn)話來,“至少她不會忘了你。你和月靈先在莊里住下,其他的事慢慢再說!
無痕喚來下人帶狂劍與月靈到貴賓住的閣院,他知道狂劍需要冷靜一下。不必多說,他也看得出月靈對狂劍的重要性,否則狂劍不會為了她開口求人。而如果他沒有看錯,月靈即使失去記憶,對狂劍仍是有感情的,從把脈開始,月靈擔(dān)憂的眼神只望向狂劍,她不關(guān)心自己能不能恢復(fù)記憶,反而擔(dān)心狂劍的反應(yīng),狂劍的心意畢竟不是白白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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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夜,沒有月光,悶悶地下起雨。
從下午嫣兒替月靈診過脈之后,狂劍什么話也沒說,對她的照顧雖然依舊,可是他的眼神黯淡,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月靈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她的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狂劍的臉。過了半晌,她毅然下床,決定去找狂劍。如果沒見到他,她今天晚上肯定會睡不著。
逍遙山莊里招待貴賓的客房分成男、女兩邊,中間以一座山水庭園分開,從這頭到那頭必須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月靈才走到一半,就聽見一道道舞劍聲由庭園里傳來,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而彎進(jìn)庭園。
是狂劍。
他的身形在空中與地面之間翻滾、躍騰,而銀劍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道激烈的水痕。雨持續(xù)往地面落下,劍濺起湖面的水花向上噴躍。銀色的劍光與水花交織成一幕幕激烈的水舞,水滴與水滴互相拍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然而在這雨夜,任何水聲都會被誤認(rèn)為只是下雨聲。
看著他灰色的修長身影,看見雨水落到他身上時形成的水色光影,看著他不斷舞弄激昂卻又流暢的劍式……仿佛一停下來,他就會崩潰;又仿佛不斷舞著,就可以卸去內(nèi)心里的悲愴,遺忘所有的不快樂與痛苦。在大雨中,他不停、不停地穿梭,劍式從有招到無招,銀劍始終隨他的心意而動,然而這樣并沒有令他比較好受,他的劍式愈來愈激昂,也愈來愈狂恣。
月靈注視著,銀劍穿梭在雨水之中,又刺進(jìn)湖水底,像刺進(jìn)她的心頭,讓她猛然一陣劇痛。喔,老天、老天……她怎么會沒有看出來?
他表面的平靜不代表真正的平靜,他只是在等,希望有一天她會突然記起來……他是誰。他一路強(qiáng)忍心傷,冀望到逍遙山莊后,嫣兒能夠治好她,然而嫣兒的一席話卻讓他的希望完全破滅?v使她能恢復(fù)記憶,也是在不可知的未來,而他的耐心只到這里。
他無法再忍受她不記得他的事實(shí),當(dāng)自己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只有選擇狂亂地發(fā)泄,在大雨之中完全忘我地將悲憤卸進(jìn)雨水里?駝鬯《矣们橹辽睢
她怎么會忽略?怎么會沒有看出來?
如果他不是真的在意她,不會時時刻刻留心她的一舉一動,不會在她脆弱的時候,每每出現(xiàn)在她身邊安慰著。狂劍的性格激烈又孤傲,他不會把愛不愛放在嘴邊,只會以行為表示,將所有的注意力全擺在心愛的人身上。昨夜在客棧里,她應(yīng)該就知道,狂劍的冷漠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如果太接近,他將會忍不住占有她。因為她失去記憶,所以狂劍停下了;因為她失去記憶,他不要讓他的愛變成一種侵略,他或許不在乎雙手沾滿血腥,卻絕對不會傷害她!月靈心痛得想哭。
什么樣的人會對她愛逾生命、視她重逾己身?
狂劍、狂劍……
“夠了,狂劍,停下來!痹蚂`驀然大喊,然后不顧一切地沖進(jìn)大雨里,奔向他,緊緊地抱住他!翱駝,不要再傷心了,停下來、停下來……”她哽著聲音大叫。
在大雨中舞劍是多么危險的事?萬一引來雷電,他還有命嗎?
在她抱住他的一剎那,狂劍及時停下,否則破空的劍氣一定會傷到她。當(dāng)他的身形一停,銀劍也隨之停下,筆直落入水中。狂劍沒有空去理會銀劍,他反身抱住月靈就往屋檐下躲。
“你跑出來做什么?”他低吼出聲,大雨把他們兩個人都淋濕了。
“你在那里。”她抬起頭,濕透的臉上分不清楚是淚痕還是雨水。
“你哭了。”他又吼,清楚地看見她紅紅的眼眶。
“我……我沒有……”月靈立刻低下頭想擦去淚痕,可是他不讓她遮掩,抬高她的臉替她抹去淚痕的同時,他也瞪著她。“為什么不睡覺?”他質(zhì)問。
“我……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不必跑來淋雨,你想著涼是不是?”
他又在吼她了。
“我想見你。”淚被擦掉,她朝他露出一抹怯怯的笑容!岸夷阋苍诖笥昀铩!
“這點(diǎn)雨根本不算什么!”
“小聲一點(diǎn)!痹蚂`低聲地提醒,身體靠著他的身體。“你這么大聲,會把所有人都吵醒的。”狂劍閉了下眼,重重地抱著月靈。
“下次別選在我練劍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
“為什么?”她抬眼。
“我會傷了你。”
“你不會!彼⑿χ鴵u搖頭。
狂劍盯著那抹笑!霸蚂`,為什么你會忘了我?”
他似是自問,將臉埋在她頸窩,語氣里充滿痛苦。
月靈伸手抱著他,讓兩人之間緊貼得沒一絲空隙。
他少有的脆弱讓她更加心疼,他的喜悲屢屢傳達(dá)進(jìn)她心中,就算她現(xiàn)在還沒有想起他,她也已經(jīng)對他動心了。一開始被他抓來,她太急于去害怕他、拒絕他,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難過的時候,其實(shí)他比她更難過。
“狂劍,不要因為我而難過,雖然我忘記了你,可是我沒有錯過你。你在迎親途中把我劫走,其實(shí)我很慶幸,因為我并不是真的想嫁給平王爺,只是義父這么說,我沒有反對的理由!彼K于坦誠心里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嫁給他,我會不惜殺了所有與平王府有關(guān)的人,直到我的生命消失為止!彼皇峭{,只是陳述事實(shí)。
月靈沒有害怕,反而輕輕笑了出來。
“那么,幸好我沒有真的嫁給平王爺!彼徽J(rèn)為自己會喜歡看到狂劍殺了那么多人。
“你這是在承認(rèn),你還是愛著我嗎?”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竟有些微的顫抖。
月靈紅了臉,輕輕地、老實(shí)地點(diǎn)頭!笆。不論過去我有沒有對你動心,現(xiàn)在的月靈只想留在你身邊!彼皇鞘裁炊几杏X不到,同樣寫著深情的眼,狂劍讓她心安、想依賴,平王爺卻只讓她想逃開。這項事實(shí)已經(jīng)足夠證明一切了。
“說出來,”他的聲音里帶著催促。“你愛我!
月靈望著他,知道一說出來,她就沒有后侮的余地,可是她不想騙自己,也不要他痛苦。她深深地望著他,唇瓣慢慢張動,“我愛你!
狂劍一窒,然后揚(yáng)起一抹傲然自得的笑容!澳阌肋h(yuǎn)都屬于我!彼皖^溫柔吻住她!坝浀媚阏f過這句話。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
“要去哪里?”她緊偎著他。
“去找一個人,也許他可以幫你恢復(fù)記憶!
“還有人比嫣兒更懂得醫(yī)術(shù)嗎?”
“他不懂醫(yī)術(shù),可是他跟你從小一起長大,很關(guān)心你,也許看到他,你會想起一些事!
“那是誰?”她好奇地問。
“熾烈!睙o論如何,他都要她恢復(f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