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慕容涓涓還沒向兩人請安之際,東方夫人就命人帶著一箱一箱珍貴的補(bǔ)品,并親自熬了一碗大補(bǔ)湯前往于飛鳳苑探視她的情況。然而在進(jìn)入鳳苑至主屋的這段路上,東方夫人卻是越走眉頭蹙得越緊。
「人呢?在鳳苑內(nèi)該伺候的下人呢?全都給我躲到哪里去了?」東方夫人對著空無一人的偌大庭院,忍不住斥喝起來。
「年總管,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你沒在苑內(nèi)安插傭人?」東方大小姐晴月,也不悅地質(zhì)問身后掌管東方家奴仆的年允。
「稟夫人、小姐,年允有安排十五名伺候的傭人,還有二名專門服侍少夫人的貼身奴婢!鼓暝蚀怪^,冷汗不斷溢出。
「十五名?哼,那我為什么一個(gè)也沒瞧見?」東方夫人重哼一聲,繼而挑眉冷笑地說道:「年允,立刻把這十五名不中用的下人統(tǒng)統(tǒng)遣走,我們東方家不用這種不會做事的奴才!
「是,夫人!鼓暝实念^垂得更低。啥,這幾個(gè)奴才還真不識時(shí)務(wù),明知少夫人有孕,而夫人又已當(dāng)眾說明少夫人的父親是東方家的恩人,是在顯示鳳苑馬上就要轉(zhuǎn)運(yùn),而這些奴才竟還選在這種時(shí)候偷懶;钤摚
「你不必跟來,把我的話交代下去。」東方夫人冷聲地吩咐完,便帶著東方晴月及身后一群手捧補(bǔ)品,但臉色皆不太好的下人離開。
不管少夫人之前的名聲有多難聽,一日有了身孕,也變成東方家的寶,所以他們這些下人往后可得小心點(diǎn),以免和那十五名倒霉奴才的下場一樣。
一進(jìn)主屋,東方夫人就特別注意慕容涓涓身旁的奴婢。還是每回陪同慕容涓涓一起向她請安的繡兒,那另一個(gè)呢?
哼,看來要遣退的奴才還得多加一個(gè)。
「娘,您……」正預(yù)備起身去向爹娘請安的慕容涓涓,一見著東方夫人及東方晴月進(jìn)來,詫異地瞠大眼。
「快躺著,別起來。」東方夫人趕緊向前將下床的她重新扶臥在榻上,「將兒說你的身子骨不好,娘就帶了些補(bǔ)品要來給你好好補(bǔ)一補(bǔ)!
「嘻!嫂嫂,你知道娘為你所帶來的補(bǔ)品,足夠開一家藥舖店呢!」東方晴月也不禁偷偷暗笑。
「謝謝娘。」慕容涓涓眼眶微紅地說。
「傻孩子,說什么謝,今后你就別再去給我們請安,乖乖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知道嗎?」
「是,娘。呀,對了,昨天是娘的壽辰!媳婦沒能向娘賀壽,還請娘原諒!鼓饺蒌镐傅男θ菪赐巳。
「其實(shí),是娘先前太虧待你了!箛(yán)格說起來,拜見公婆的頭一天及將兒三天兩頭不返家的事,的確讓她對于這個(gè)新媳婦頗感不滿。但方纔見著苑內(nèi)的情況之后,便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其實(shí)慕容涓涓并無以恩人之女的身份輕忽每日的請安問候,更沒有對她抱怨過傭人對她的輕蔑與怠慢。而這些雖然是小事,卻足以看出一個(gè)人的本性。
「娘,您說這話就太折煞媳婦了,您跟爹能夠重新接納我,涓涓已是無以為報(bào)!
慕容涓涓緊緊回握住婆婆溫柔的手,笑容中雖帶有一絲傷感,卻蘊(yùn)含更多的喜悅。
「放心吧!以后不會有人敢再對你不敬,娘已經(jīng)把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全遣走,還有該服侍你的錦兒!娘也會把她調(diào)走!
「娘,不要,請您不要這么做!孤勓,慕容涓涓一驚,連忙請求道。
「嫂嫂,為什么不要?他們擺明是欺負(fù)你嘛!」東方晴月也為她抱不平。
「娘,如果您將他們?nèi)沧撸钦l來整理鳳苑?」她不曾怪過他們,誰教自己是……「娘會重新安排一些手腳俐落的下人!
「但媳婦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還有錦兒的服侍了!鼓饺蒌镐副M力地為他們說話。
「哼,別說是錦兒,我來了老半天,就連倒一杯茶水來給我喝的人都沒看見!箹|方夫人才一說完,就見一名下人匆匆地端了一杯茶水進(jìn)來。
「娘,這不就端來了?可能娘剛進(jìn)來時(shí),他們正在忙,所以媳婦斗膽,就請娘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他們了好嗎?」
「你呀!唉,好吧,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娘就饒過他們這一次。」東方夫人無奈地答應(yīng),端起補(bǔ)湯餵她。
「謝謝娘!固昧。
「我倒是奇怪鳳苑何時(shí)變得如此熱鬧,原來是娘親大人來了!箹|方將邪懶懶地噙著邪笑,一臉玩味地斜睨娘親正親自餵著他嬌弱的娘子喝湯。
「將兒,你來得正好!箹|方夫人不由分說地將湯碗遞給他,便識相地同東方晴月一塊離去。
「娘方才說要饒誰一次?」東方將邪一邊餵她,一邊詭異地望了屋外一眼。
「就是鳳苑的下人。」
「嘖,難怪門外突然擠了一堆人!顾讲乓惶みM(jìn)主屋,就見十幾個(gè)傭人全跪著向他認(rèn)錯(cuò),原來是娘親發(fā)威了。
「一堆人?!」
慕容涓涓愣愣地張開口喝下湯。
「不過在娘子的求情后,那些人應(yīng)該不會再造次,而且還會非常非常的感激你!
東方將邪也不想點(diǎn)破,就讓她自個(gè)兒去感覺吧!
「相公,涓涓怎么愈來愈聽不懂你的意思?」皺著眉,喘口氣,慕容涓涓終于把一大碗的藥湯全喝下。
「以后你就知道!箹|方將邪笑得邪氣。
「相公,您有事對涓涓說嗎?」見他將所有人摒退,慕容涓涓心頭莫名一動(dòng),羞怯地瞧著他氤氳邪惡的眼眸。
「沒事!箹|方將邪輕快地說。
「但相公你……你……」慕容涓涓不自覺地往床角直縮去,嬌羞的美眸凝視他解下床幔的動(dòng)作,「相公,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
「我知道!箹|方將邪一臉邪氣地剝開自己層層的衣服,褪到僅剩中衣時(shí),淬然傾向前。
慕容涓涓心一悸,往后抵靠至床角!赶喙热恢溃蛻(yīng)該不能……那我……」
她因眼前一張放大的邪氣笑臉而緊張到不知所云。
「娘子,難道你不該慰勞一下昨夜夫君的辛苦?」東方將邪俯在她雪嫩的頸窩處細(xì)細(xì)低語,還不時(shí)嚙咬她的珠耳,感覺到她渾身不停地戰(zhàn)栗后,禁不住地咧開邪笑。
「嗯!」沉迷在東方將邪曖昧的挑逗手法下,慕容涓涓根本未弄懂其意,就茫茫然地應(yīng)是。
「很好,那為夫就等著娘子來伺候!顾鋈煌V箤λ奶襞(jīng)地盤坐在榻上,含有深沉狂欲的眸子,直勾勾地定在還搞不清狀況的迷嬌顏上。
「什、什么呀?」
「快呀!箛K,他還是自己動(dòng)手算了。
「快、快什么……相公!」燒紅的小臉因看見他赤裸的身子而羞得偏過頭,就算她已目睹這精壯的身軀很多遍,仍是情不自禁的心跳狂亂,渾身酥軟。
「你還反問我?」東方將邪顯然已抵擋不住慾火,二話不說,直接剝?nèi)ニ囊律眩瑩涞剿龐扇岬碾伢w上,進(jìn)行滅火的工作。
「相公……」
「再唆的話,我就讓你連午膳也吃不著!顾曇羯硢〉赝{。
芙蓉帳內(nèi),在東方將邪一波波強(qiáng)烈的律動(dòng)及激烈的狂肆纏綿下,慕容涓涓已瀕臨失控的邊緣,隨著她撩人動(dòng)聽的呻吟不停地吟哦出,東方將邪益發(fā)瘋狂地與之起舞。
這合該是他們自成親以來最美的一次身心交融,也就是說從今日起,他們彼此間已不存在有任何的芥蒂。
而在此同時(shí),她慕容涓涓,也真正成為他東方將邪所認(rèn)定的唯一妻子。
???今天的岳家莊,似乎頗不平靜。
「小四,我是叫你搬大椅子來,你給我拿凳子干什么?還有你,去把女人愛吃的點(diǎn)心全都給我端上來!乖罆R一手指揮東,一手指揮西,讓忙得不可開交的仆役差點(diǎn)撞倒在一塊。
「二哥,東方大哥又不是沒來過,你何須這般慌亂?」已端坐在亭內(nèi)的岳書璃不解地問。
「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向他們夫婦倆陪不是!」岳書臨苦笑地道。
上次嚇暈小嫂子的事,竟讓東方將邪不顧兄弟之情,硬是抽走岳家?guī)讟渡獾馁I賣,害得他被爹罵個(gè)半死。他原本想上門向嫂夫人陪罪兼求情,但那個(gè)臭兄弟硬是把他擋在門外,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就在方纔,他竟接到東方家侍從來報(bào),說是東方將邪要陪同嫂夫人一塊上門拜訪。
這下子他若不乘機(jī)求他開恩,極有可能會被爹掃地出門。
「二哥,當(dāng)時(shí)書璃若阻止你就好了!乖罆裆鋈坏卮瓜骂^。她曉得慕容涓涓在東方大哥心目中的地位已是不可取代,否則他不會生氣到向頗有交情的岳家下手。
這,是否也意味著她岳書璃,從此得要死了這條心?
「不關(guān)你的事,是二哥太過魯莽,也算是二哥自己活該!构ビ搫e人的下場,他已嘗到苦頭。
「稟二少爺,東方少爺及少夫人來訪。」
「快請、快請!不,我親自去接他們。」下人的通報(bào),當(dāng)場今岳書臨的苦瓜臉馬上一變。
「二哥!」岳書璃苦笑地?fù)u搖頭,起身欲走,她無法佯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招呼東方大哥及……呵!算是她情敵的慕容涓涓。
「岳小姐!乖罆У牟椒プ屔砗笠痪淙崧暤慕袉窘o硬生生止住。
晚一步離開的岳書璃,旋即收起落寞的表情,強(qiáng)裝笑臉回過身—迎視容光煥發(fā)、俊逸邪美的東方將邪及依偎在他身邊,出落得更加清雅絕麗的慕容涓涓。
「東方大哥,嫂夫人。」當(dāng)她瞥見慕容涓涓微凸的肚子時(shí),乍然愣住。
慕容涓涓有喜了!
「我們進(jìn)亭內(nèi)再聊。」岳書臨望著閃神的小妹一眼,連忙咳了聲。
在四人分別入座后,岳書臨忙不迭地拿起茶杯,對著臉色有異的慕容涓涓說:「嫂夫人,請您大人大量,原諒上回書臨的冒犯之罪!
「岳公子,請別這么說,妾身早已忘了那事!鼓饺蒌镐笢\笑地看了東方將邪一眼。
「將邪,你聽到了沒?嫂夫人已經(jīng)忘記這檔子事了!乖罆R刻意加強(qiáng)語氣地提醒他務(wù)必手下留情。
「涓涓雖忘了,但是我可沒忘!箹|方將邪故意不讓他太好過。
「嫂夫人,你可要替我向你相公說情呀!」岳書臨轉(zhuǎn)而向慕容涓涓求救。
「好。」慕容涓涓趕緊收回望著岳書璃的目光,「相公,您就別再怪岳公子了。」
她雖不清楚岳書臨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她仍是順從地說道。
「既然娘子都替你求請,那就饒了你吧!」
暫且不管東方將邪是否故意把面子做給慕容涓涓,不過都讓岳書臨在聞言后,一臉感激涕零的瞅住她。
「書臨,你把眼睛放在哪!」
「沒、沒有,喝茶、喝茶!贡粬|方將邪凌厲的目光一瞪,岳書臨急忙調(diào)回目光,再也不敢亂看。
唉,他從來沒想到東方將邪居然會有醋勁,而且還不算小。
「咦,書璃,你怎么都悶著頭不說話?」岳書臨一時(shí)忘了小妹尷尬的立場,等他脫口而出后,才驚覺不妙。
「呃……我沒事。東方大哥、嫂夫人,讓書璃敬你們一杯!乖罆а鹁狡鹊男σ猓e杯說道。
「岳小姐是否不適?」慕容涓涓關(guān)心地問。
「對不起,請恕書璃先離席!乖罆г谏钌钔藮|方將邪一眼后,神情哀切地離去。
「你們不要介意,我那妹子最近都是這副模樣。來,將邪,我再敬你!乖罆R趕緊將稍冷的氣氛再度炒熱。
席間,岳書臨不斷向東方將邪舉杯致意,而東方將邪也受岳書璃的影響!一樣地啜盡美酒,一樣地與岳書臨談笑風(fēng)生。
但慕容涓涓卻始終笑不出來。她了解岳書璃此刻的心情,因?yàn)樗苍?jīng)有過像她這般揪心的痛。直到他們告別岳家莊,坐上馬車之后,她才面色凝重地望著東方將邪。
「相公,其實(shí)您可以……可以……」縱使她萬分不愿意開這個(gè)口,也萬分不愿意讓他人來分享夫君的疼愛,但她怎么能自私地拆散他與岳小姐的幸福?畢竟岳小姐與夫君認(rèn)識在先,她有何資格破壞人家?
「可以什么?」東方將邪定定地迎向她閃爍的目光。
「可以納……納岳小姐進(jìn)……呀!」慕容涓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東方將邪粗暴地托起小顎。
「為夫聽不懂娘子的意思,請娘子再說一遍!顾男绊l(fā)出的熾熱光芒,差點(diǎn)燒得她體無完膚。
哼!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正打算把他送給別人。
「相公,涓涓知道您很喜歡岳小姐,所以我……」
「是哪個(gè)該死的人對你說我喜歡岳書璃?」
「沒、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用——」東方將邪詭陰冷邪的語調(diào),讓慕容涓涓陡地哽住聲,不由自主地瑟縮。
「用什么?」
「用眼睛看出來的!狗蚓降讜圆粫缘茫@是在成全他耶!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要?dú)⑺频模?br />
「哼,原來你根本不把我當(dāng)成是你慕容涓涓的夫君!箹|方將邪突地將頭偏向車窗,冷冷地說道。
「沒有呀!慕容涓涓這一生只認(rèn)定相公,只愛相公一人!顾坪醪煊X他十分生氣,她竟在不知不覺中,踏進(jìn)他所下的陷阱。
「只愛我一人?」東方將邪回過頭,神情極為冷淡地問。
「嗯,涓涓真的只愛相公……」突然瞟視到他邪唇微微的勾起,慕容涓涓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了一堆讓人臉紅的話。她猛地垂下臉、側(cè)過身,羞澀地躲在車中的一角。
「這沒什么好丟臉的!箹|方將邪大手一抓,便將她扣入懷中,「其實(shí)為夫很喜歡聽你對我說這些。」慕容涓涓頓時(shí)停止掙扎。
「但為夫卻無法容忍你竟輕易把我讓給別人!
「我……」
「噓,聽我把話說完,記得我會對你說,我待書璃就像待晴月一樣!
她當(dāng)然記得。
「那句話的意思到現(xiàn)在你還不懂?」
待書璃就像待晴月一樣……那不就是代表著書璃就像是他另一個(gè)妹妹,慕容涓涓霍地抬頭望著他。
「所以,我不會娶書璃,更不會再納妾室,這樣娘子還有任何疑問嗎?」
「相公!」她漾開含淚的笑臉,感動(dòng)地埋入他結(jié)實(shí)的懷抱。
對不起了,岳小姐!
。??「表小姐,倒這個(gè)有用嗎?」
「這滑石末可是我特地找人買的,當(dāng)然有用!
林如冰跟著錦兒二人,偷偷摸摸地將一罐粉狀的東西,全灑在鳳苑內(nèi)最偏僻的一處角落。
「嘿,這下子只要她一踩到,就不信孩子還能保得住!沽秩绫熜Φ赝\兒一塊小心地退出。
「那個(gè)不要臉的寡婦竟然害得我去廚房當(dāng)差,我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錦兒目光狠毒地咬著牙道。
就算慕容涓涓一直在替錦兒說情,但東方夫人似乎也耳聞錦兒平日過于跋扈的行徑,遂沒依慕容涓涓之意,下令分派她到最辛苦的廚房工作,以示薄懲。
「錦兒,這下子就看你如何將她引來了。」
一旦她小產(chǎn),東方家的長輩及表哥鐵定不會讓她好過。
換言之,書璃姐就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只要書璃姐能成為她的表嫂,那她嫁入岳家、成為二少夫人的希望就會大大增加,到時(shí)她林如冰就有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享用!根本不需要再看東方家的臉色!膏,錦兒現(xiàn)在就去!
???「錦兒,你所說的地方到底在哪里?」繡兒小心翼翼地扶著行動(dòng)緩慢的慕容涓涓,噘著小口抱怨。
真是奇怪,錦兒若是想懺悔以前不敬的行為,就直接向少夫人陪不是就好,何必要如此大費(fèi)周折地請少夫人前去品嚐她所做的一些小菜,當(dāng)作是陪罪。
想也知道心軟的少夫人一定會一口答應(yīng),而她也只好乖乖地陪同少夫人,一路走到離主屋最遠(yuǎn)的地方。
「快到了!瑰\兒回過頭笑道。
哼,你們風(fēng)光的日子再也沒多久了。
「錦兒,對不起,是我沒能力保住你!鼓饺蒌镐高以為錦兒會因此更討厭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份心意,讓她更覺得內(nèi)疚。所以她打算過些時(shí)候再向娘說情,讓錦兒重新調(diào)回她身邊。
「少夫人別這么說,現(xiàn)在鳳苑內(nèi)的侍仆都很感激少夫人的大恩,錦兒當(dāng)然也不例外。」錦兒邊帶路邊回話,但沒有回首的臉龐,卻是一片陰毒的笑。
「這并沒什么!鼓饺蒌镐覆唤冻鰦擅牡奈⑿。
其實(shí)她根本不是為了求得下人們的感激而向娘請求,只是不忍見他們無緣無故地遭娘給遣走。怎知他們在全留下后,就沒有再刻意地閃躲她,甚至還不時(shí)親切地向她問候,著實(shí)今她高興到無以復(fù)加。
「少夫人,您在彎過下一個(gè)轉(zhuǎn)角就到了,那錦兒就先過去準(zhǔn)備!瑰\兒說完,便朝另一條小路快步走去,也沒理會繡兒不滿的叫喚。
「少夫人,繡兒覺得錦兒怪怪的,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的好。」繡兒硬是讓慕容涓涓停下腳步。
「就已經(jīng)快到了,不如我們坐一會兒就好!鼓饺蒌镐赋錆M慈愛地摸摸圓肚子,緩緩地接近早已埋設(shè)危機(jī)的角落處。
勸不了少夫人的繡兒,唯有嘟翹著嘴,趕緊追趕上去。
「呀!」
倏地,率先采在滑石末上的慕容涓涓突然驚叫一聲,整個(gè)人毫無預(yù)警地仰天跌倒,眼看慕容涓涓就要跌撞到細(xì)尖的石道時(shí),距離慕容涓涓身后不到一、二步之距的繡兒,比她快一步地先趴倒在地,讓慕容涓涓倒下的身軀直接壓在她上頭。
呀!呀!
連續(xù)的吃痛聲同時(shí)從慕容涓涓及繡兒的口中傳出。
「少夫人、少夫人,您有沒有怎么樣?」繡兒嚇得從幕容涓涓身下趕緊爬出,面色蒼白地半扶起額際已沁出冷汗、面容慘白的慕容涓涓。
「我的肚子好痛……」即使有繡兒當(dāng)墊背,但慕容涓涓的下半身仍是有撞到。
「來人呀,快來、快來人!」當(dāng)繡兒猛然發(fā)覺地上竟有一絲血跡流出后,駭?shù)瞄_始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干俜蛉耍讨c(diǎn),繡兒馬上扶您去看大夫,您千萬要忍著……」
繡兒一邊哭,一邊嘶聲喊叫,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扶慕容涓涓起身。
「繡兒,別哭,快扶我起來……」嬌顏扭曲的慕容涓涓,靠著母性的堅(jiān)強(qiáng)及繡兒的幫助下,硬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
「少夫人,血、血……」繡兒在看到血一直從慕容涓涓腳下流出后,嘶吼得更加大聲,「快來人呀!福叔、翠嬸!」
怎么辦!怎么辦!這里根本不會有人經(jīng)過。
「繡兒,不要看,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快!」她也擔(dān)心胎兒即將不保,但仍鎮(zhèn)定地緊握住被血嚇得腳軟的繡兒,一步步地向前行。
她不能倒在這里,更不能失去東方家的骨肉。
「好,繡兒不看、不看,我們走……」繡兒渾身抖顫地看著正前方,并繼續(xù)大聲的喚人。
「咦?那不是繡兒的聲音嗎?」就在慕容涓涓抱住肚子,頹然地依靠在繡兒身上時(shí),繡兒驚駭?shù)募饨新暯K于引起附近下人們的注意。
就見二、三名清掃的仆役趕緊丟下手邊工作,匆匆地跑來,在一見少夫人危急的情況后,其中一人先去通知夫人及少爺,其余人則同心協(xié)力地抬起慕容涓涓,往主屋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