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影就像個引路娃娃，將葉文斐與方基墨帶到客廳，當(dāng)然也奉上了茶點。
葉文斐看著眼前形色各異的女子，如同先前頭一次進入娃娃屋的人，心中有著驚艷與小小的震撼。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娃娃國。
“蕭遙，這次的委托負(fù)責(zé)人，請多指教�！�
見其他同伴都沒有開口的打算，蕭遙也只有主動一點，反正平常也都是她在和委托人談內(nèi)容的多。
“葉文斐。”
葉文斐露出個不解的笑容，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畢竟現(xiàn)在要做什么，他心里是一點底也沒有，只是方基墨給了他這個建議，他就這么來了。
“葉先生�！笔掃b點點頭，語氣是制式化的客套�！拔覀円呀�(jīng)對貴公司的情況稍作了解，不知道你希望我們怎么做？”
這個重點，是昨天電話中未談的。
在封影說完后，自己只是約略的知道來人的身份，便約了今日見面，卻沒想到俞梨一查的結(jié)果居然是讓人那么不滿意。
唉，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信任封影的能力了。
不過封影倒是真沒出過錯，就希望這次也別破例。
葉文斐看著眼前這個有著棕色長卷發(fā)及碧色眼眸，宛如十六世紀(jì)貴族娃娃的女子，不好意思的說出自己再簡單不過的想法：
“家兄在幾天前放了長假，將公司交由我代管，可是我個人對商業(yè)是一點概念也沒有，因此希望由你們從旁協(xié)助我，在家兄休假的這三個月中，讓公司能正常的營運。”
他是真的很擔(dān)心，這間家傳公司會在三個月中，毀于自己的大意與無知下。
蕭遙看著他溫文儒雅的模樣，猜想著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家公司的真實情況，還是假裝不明白？為什么他完全沒提到公司快倒閉的事？
“你知不知道，貴公司的營運狀況相當(dāng)不良？”蕭遙看著他的表情由溫和轉(zhuǎn)為迷惑，明白的點了點頭�！翱磥砟闶遣磺宄�。說其的，貴公司看來不過是拖著債務(wù)在等倒閉而已�！�
端起茶，蕭遙很自然的將目光轉(zhuǎn)到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方基墨身上。
“所以，與其說令兄是休長假，我倒懷疑他是卷款潛逃了�！�
稍微看過資料，蕭遙對葉家的老臣方基墨自是不陌生。
“你說是嗎？方先生�！�
“大少爺沒說，我也沒問�！狈交林稹�
“可是，那不代表你不知道吧！”坐在一旁的斯茉搭腔了�！拔艺f葉先生，看來你是被人拱出來當(dāng)冤大頭了，據(jù)我們查出來的資料顯示，你們那家公司可能撐不過一、兩個月就會倒閉了。”
葉文斐聽了卻只是收起驚訝，比初到時的不自在反而更多了份悠然自得。
“應(yīng)該沒那么糟。”他看向蕭遙，反倒笑了出來�！爸辽伲艄菊娴牡归]了，我的良心比較不會那么過意不去�！�
“你若真的想讓它倒閉，那還來做什么？”蕭遙也不客氣了。
“我的意思是，世事沒有絕對，即使是我來到這里，而你們真的答應(yīng)了我的委托，又有誰說得定未來的事？”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有那個能力挽救你那家公司了。”蕭遙笑咪咪的問，眼神在一瞬間卻又忍不住瞪向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比~文斐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不管情況如何發(fā)展，結(jié)果也許會出人意料，全然不如人們所預(yù)想的，這種事情常發(fā)生�！�
“我既然接下你的委托，就絕不可能讓你的公司倒閉！”蕭遙決定了，也許這委托沒那么糟，至少有挑戰(zhàn)性，又有錢賺。
她們剛才說的那一串話也沒錯，要倒閉的中型公司，總比欲擴張的大公司來得有趣，錢再少總是有錢嘛！更何況以自己的談判能力，最后也許收人會沒有自己現(xiàn)在想的差。
“你的意思是愿意接受委托嗎？”葉文斐聽了，終于放下一顆空懸的心。
“對，不過我們得先談條件，雙方都同意，合約才成立。”蕭遙眼中閃出線花花的金錢符號，滿心期待。
而另外三個人在了解的互視后，俞梨自顧自的喝茶，斯茉靠躺著等待，猜想著這次蕭遙又會說出多嚴(yán)苛的條件，而向來意見不多的封影只是帶著那不同于以往的微笑，靜看著對望的蕭遙與葉文斐。
“什么條件你說�！比~文斐完全沒心理準(zhǔn)備，心下有些惴然，畢竟他對所謂的“條件”認(rèn)知非常模糊。
不過應(yīng)該不會被騙吧！
“首先，我要求要有百分之百的行動自主權(quán)�！碑吘顾豢赡転榱艘患∥泻退纳险齻�月，那她會問瘋加累壞，多劃不來。
“然后在決策上要有百分之七十的決定權(quán)，最后還要百分之四十的傭金�！狈凑家隽耍瑮l件自然要好好開。
一直不作聲的方基默，這時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怎樣？不接受可以取消。”蕭遙大無畏的回視他。“我可是擔(dān)保會將貴公司的營運狀況調(diào)回‘正�！�！”
她這么要求，不算太過分�。�
方基默調(diào)轉(zhuǎn)視線，看向?qū)@些事情一竅不通的葉文斐，嘴唇動了動，終究什么也沒說。
無論條件如何，公司能度過倒閉危機，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面對絕境的現(xiàn)在，自己也只能選擇相信她了。
“很好�！笔掃b總算有了點笑容。
百分之四十的傭金、七十的決定權(quán)……這么看來，如果她好好的“玩”一票，說不定情況也沒那么慘，更何況她還有全然的自主權(quán)。
好吧，也許小影沒說錯，這委托是挺不錯的。
畢竟有一家公司可以任她玩，又有錢拿，怎么會不好呢？
看著蕭遙露出詭異至極的錢字笑容，斯茉只有搖搖頭，悄悄撞了撞身邊的俞梨，壓低了聲音道：
“你看她那副模樣，真是枉費了那副長相�！�
看到蕭遙漂亮的貴族面容卻露出俗氣至極的金錢笑容，把她原有的氣質(zhì)全給破壞光了。
俞梨也瞄了蕭遙一眼，只有那熟悉的評語：
“吸錢鬼�！�
蕭遙似乎早猜到了她們會說的話，將目光調(diào)向她們，扮了個鬼臉。
反正她就是喜歡榨別人銀子的快感，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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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正式成立的第二天，依舊是一身緞帶蕾絲洋裝外加雪白羊毛披肩的蕭遙，來到葉家位于敦南商圈的總公司。
步入“鴻運企業(yè)”，看著里頭氣派的裝潢，蕭遙只有搖頭興嘆。
把門面弄得那么漂亮，正應(yīng)驗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真理。
再被人請入總經(jīng)理室，比起外頭的一般辦公區(qū)域更是講究許多，但是卻無法引起蕭遙的共鳴，因為光看里頭的擺設(shè)，她就能看出坐這間辦公室的人是個追求享受，卻無心于辦公的人。
就不知道這是原先葉氏長子葉欽司的意思，還是受命暫代的次子葉文斐的興趣。
不過就昨天的表現(xiàn)看來，葉文斐倒不像那種要求虛名與排場的人。而且看他坐在辦公桌前那格格不入的樣子，想來應(yīng)該不是他。
那么就是那個葉欽司的錯啰！不過想想也對，如果葉欽司是這種個性的話，也難怪公司會經(jīng)營不善到得面臨倒閉了。
“有什么不對勁嗎？”葉文斐揚起和煦笑容，以應(yīng)蕭遙的過分沉默。
“沒，只是覺得這辦公室和你不搭，為什么不更動一下，省得看起來怪里怪氣的。”坐在里頭的主人反而突兀得令人側(cè)目。
“這原本就不是我的地方�！比~文斐絲毫不在意她話意的無禮�！岸椅抑皇菚河枚眩瑳]必要大費周章改變�！�
蕭遙揚揚眉，更加確定葉文斐不是犯人。
“我想，我也該開始工作了。”蕭遙輕移步伐就坐，露出一抹笑意。
“那……”葉文斐微一停頓�！拔覀冊搹哪囊徊糠珠_始？”
對于這個，葉文斐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蕭遙看他一眼，很給面子的沒說什么，畢竟如果他不是對這方面不拿手，自己也沒這個賺錢的機會嘛。
“你請那位方先生去宣布，先讓財務(wù)部將報表送過來，再叫其他部門準(zhǔn)備資料，排定時間上來做會報。”一口氣說完，蕭遙淘氣的笑了笑�！爱�(dāng)然，我們也有另外一種非正規(guī)的選擇，就是我們學(xué)調(diào)查員，將大樓一層一層的晃，辦公室一間一間的闖，我保證能夠看到更真實的情況。”
葉文斐回她一笑。
“我想，我先讓基默去交代這些事就可以了�！弊约涸俨欢�，也覺得后頭那備案不是頂合理的作法。
“那……”蕭遙綠眸一轉(zhuǎn)，站了起來。“我就自己先四處去逛逛好了�！�
“蕭小姐�！比~文斐見她真要出去，忍不住喚住她。“這……”
蕭遙拉開門，回眸一笑。
“如果我沒記錯，我擁有百分之百的行動自主權(quán)喔，那應(yīng)該代表你不能阻止我出去，把你的公司當(dāng)大街逛才對�！笔掃b偏偏頭，看著辦公桌前的葉文斐�！叭绾�，一樣想阻止我出去？”
葉文斐迎向她的逼視，選擇了微笑，擺擺手。
“不，你請自便�！弊约杭热淮饝�(yīng)了她，就沒理由反悔。
畢竟是自己決定要信任她的能力的，就不該在初時就起了懷疑。
“那我就自便了�！笔掃b也不客氣，點過頭當(dāng)是招呼，就這么出去了。
☆☆☆
意思意思的拿起一份財務(wù)部送過來的報表一瞥，葉文斐只覺得頭暈。
“看不懂？”相較于他的苦惱，雙眼猶有余裕瞄他的蕭遙卻是動作利落而迅速，神情自在愜意的翻看著。
葉文斐拿起杯子，啜了口熱茶，自嘲的搖搖頭。
“我自小就拿這些數(shù)字、圖表沒辦法。”
“數(shù)學(xué)不好？”隨意的拋開手上的紙張，蕭遙隨手又挑了一份。
“那倒不會，只是興趣不在此吧，所以感覺起來就是特別不擅長�！比~文斐又喝了口茶，重新拿起令他倍感挫敗的元兇。
“哦？”蕭遙輕哼，想起俞梨的那份資料中，好像有這么提到——葉文斐人如其名，書卷味濃厚，也因此選擇了放棄繼承。
“也許你說的對。”
興趣嗎？這么說來倒很合理，也許自己就是因為喜歡將這種投資的高風(fēng)險視為挑戰(zhàn)與樂趣，才會變成今天的經(jīng)濟學(xué)家。
葉文斐沒回答，只是認(rèn)真又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文件，數(shù)分鐘后，他決定將之?dāng)R置一旁，不再折磨自己了。
一抬頭，他才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窩在這報表堆中快三個小時了。
“不用，反正只剩下一點，我直接看完�！笔掃b拎著筆，比對著各張報表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與正確性。
“快看完了？”
葉文斐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她居然動作這么快，畢竟這一堆東西可是公司近三年來的各項財務(wù)分析報表，而且她甚至還要求將主帳冊送來，那項目多到令他眼花。
三年的報表，她居然花三個小時就看完了！
“嗯�！笔掃b點點頭，沒費事理會他的驚訝。
看著她的專注，葉文斐也不再出言打擾，就這么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出自己帶來的書看著。
而蕭遙結(jié)束了手上的工作后，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
她偏了偏頭，凝望他的全神貫注。
摒除他身后那考究華麗的裝飾，捧著書籍閱讀的他，有種讓人不忍打擾的寂靜結(jié)界，而那專注于書本上的側(cè)臉，更有著在與她討論公事時沒有的愉悅。
想想，閱讀才是他的興趣所在吧！而且此時她也了解到他父親為何會愿意讓他隱居山林了，只因那才是適合他的生活形態(tài)。
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書，下午出去散散步，傍晚時立在屋前眺望著落日……呵，很符合他的形象。
輕笑聲傳入葉文斐耳中，他微詫的抬首，正好看到蕭遙的笑容。
“抱歉，我看得太入神了�！彼B忙合上書本，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在公司，而且還有客人在座。
“沒關(guān)系。你很喜歡看書？”蕭遙看著他的老實，止不住笑意。
葉文斐也笑了，點了點頭。
“我喜歡榨別人的銀子�！笔掃b如此說，看著他睜大眼睛�！安幌嘈�？”
“不，只是看不出來�！比~文斐只能這么說。
第二次跟她見面，對于她的行為及“蕭遙”這個人的認(rèn)知都在漸漸建立及修正中，對于她方才的自述，葉文斐也只有先記著。
只是，他無法想像一個人的外表與內(nèi)在為何會相差如此之大？她看起來那么的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可是說起話、做起事來卻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聽說她的代稱是“英國娃娃”，而看她的長相與穿著，也像極了中古世紀(jì)的貴族公主，可那行為……可就全然不同了。
蕭遙看著他的短暫沉默，聳聳肩。
反正二人會維持三個月的合作關(guān)系，自己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他慢慢的就會了解了，只要他有心的話。
所以她很干脆的轉(zhuǎn)開話題，回到正事上。
“我把這些全看完了，想不想聽聽我的結(jié)論？”
“當(dāng)然�！比~文斐自然想聽。
“有夠慘。”蕭遙說得再簡潔不過�！耙勒杖~欽司的經(jīng)營手法看來，如果你們是親兄弟的話，他大概也沒遺傳到什么商業(yè)天分，也難怪你會找我來�！被巳齻�小時的時間，她只看到所謂的失敗案例。
公司會虧損有很多原因，但若以鴻運的情況看來，只能怪主事者太不中用了。而且她早上到外頭去晃了一圈，給的評語也不高。
葉文斐只有勉強一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許她只是在陳述，并不希望自己說些什么，所以沉默或許是個好選擇。
蕭遙瞥了他一眼，只覺得這男人真是溫和到不行，居然就這么默認(rèn)了。
“總之，我會去想想有什么辦法，不過首先呢，有個動作我想你應(yīng)該要先做�！焙芸斓牧私馊绻约翰幌乳_口，眼前的男人可能會很有耐心的沉默到晚上，蕭遙也就不和他閑扯了。
反正他不會是個好聽眾，因為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無趣得很，還不如趕快處理好，她也可以回去找斯茉或俞梨斗嘴。
“什么動作？”葉文斐虛心求教。
“縮編�！币娝冻霾唤獾谋砬椋掃b換了個說法：“也就是裁員。”
葉文斐皺眉了。
“裁員？這個——”
蕭遙打斷他的這個、那個。
“這很合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這家公司的冗員過多，但平均生產(chǎn)力過低，造成公司財務(wù)上過重的負(fù)累，所以要整頓整家公司的話，第一步就是要將冗員裁撤，將整個組織編制重新制訂�！�
“但是裁員……”
葉文斐相當(dāng)猶豫，畢竟這個舉動會影響到的，可是許多人的生計�！耙脦讉�？”
雖然和公司內(nèi)的員工并不熟悉，但要請人走路，他實在是覺得難以啟齒，又該如何選擇？
這算是現(xiàn)實的殘酷面嗎？
“幾個？”
蕭遙覺得自己聽到了個笑話。
這位二少爺真是太天真了，一個員工數(shù)九百人的公司，宣布裁員會用幾個來算嗎？
“容我提醒你，通常裁員不會用幾個來說，而是以大約的比例或費用結(jié)構(gòu)下去計算的�！�
“那是多少？”葉文斐仍是聽得一頭霧水，他需要的是一個簡單的數(shù)字。
“百分之十或十五，”蕭遙以剛才的資料做了個簡單的計算。“簡言之，大概是一百人左右�！�
“一百！”
葉文斐訝異地直盯著她。
“會不會太多了？”
“你自己出去繞一圈，看看員工的工作情形，就知道會不會太多了�！笔掃b玩著長發(fā)，沒告訴他若是實行精兵政策，數(shù)字還不只這樣呢。
“怎么，你不愿意？”蕭遙看著他的猶豫，很容易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沒有另外的辦法嗎？”葉文斐抿著唇，怎么也無法接受這個提案。“我沒辦法下這個命令，畢竟那一百個人可能代表一百個家庭，我不希望他們失去工作�！�
“這么說來，你就希望留著那一百個人，然后讓全公司的人都沒飯吃就是了？”蕭遙笑著這么說。
“不！”葉文斐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若非必要，能一直保持目前的公司結(jié)構(gòu)，畢竟那是屬于經(jīng)營者該承擔(dān)的基本責(zé)任�！�
蕭遙看著他，不知道和他說些商業(yè)常識會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告訴你一個觀念，今天若公司有所謂的成長率，你喜歡再增員也沒人會管你，畢竟真有那么多工作需要那么多人來做。但是若今天公司營運不佳，那這么多員工也只是來公司浪費資源兼浪費他們自己的時間而已。
更何況，這種情況持續(xù)下去，不過是拖垮公司或養(yǎng)成他們怠情的心理罷了，一點助益也沒有。”
就自己早上去外頭看一圈的結(jié)論，一些打混摸魚的人比她還像在逛大街，那種不事生產(chǎn)的人，總是要有個環(huán)境來逼迫他們才對。
“即使如此，也是公司經(jīng)營不當(dāng)才造成的，公司有責(zé)任啊！”葉文斐出乎她意料的相當(dāng)堅持。
蕭遙真想不到他會這么堅持，看來他這個人倒也不是溫和到任人宰割的。
這樣該算幸或不幸？
“總之，你就是不接受裁員了�！�
葉文斐放柔了口氣，抱歉的看著她。
“我只是不希望讓別人的生活起了大變化�！�
“爛好人！”
蕭遙只有這個結(jié)論。
“也許吧�！敝浪龑Υ耸乱淹讌f(xié)，葉文斐也就不和她爭辯了。
“你真是個天真的少爺。”
看著他無所謂的笑顏，蕭遙忍不住的想繼續(xù)叨念他的不是，借以得知他的脾氣，只可惜葉文斐仍是不為所動。
“好吧，不想裁員的話，那你想怎樣做？”蕭遙放棄了，看來他只會在他覺得不妥的事情上表現(xiàn)出不同的情緒，至于批評他嘛，并不屬于這一類。
只不過那個原則……唉，總之他就是爛好人。
“我不知道�！比~文斐倒也不硬撐面子，大方的承認(rèn)自己對整頓公司的事情一無所知�！俺四銊偛耪f的，還有別的辦法嗎？”
蕭遙看著他，假意嘆息。
“我看，我只有回去想想了�！�
要辦法當(dāng)然有，不過要想。
“那就麻煩你了�！�
葉文斐頗覺內(nèi)疚，畢竟她才提出第一個方案就教自己打了回票，更何況她的提案，自己心里也明白是必須的，卻就是敵不過自己的良心，不希望造成別人的生活困難。
蕭遙看著他正困擾著，心里平衡了些。
“我先回去了，等方先生和各部門定好會議時間再通知我�！苯裉斓倪M度就到此為止了。
“需要送你回去嗎？”葉文斐直覺的站起身，擔(dān)心她獨自一人回那山邊小屋會有危險。
看著他自然流露的關(guān)心，蕭遙只是想笑。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沒問題。”
“是嗎？”
葉文斐仍是一臉不放心�！斑�是……”
“不用擔(dān)心，我想應(yīng)該還沒有人會對我不利�！碑吘顾管缘娜^不是好挨的嘛。
“我先走了�！�
臨走前，蕭遙又看了葉文斐一眼，只有一個感想——
真是個天真的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