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美且清雅脫俗的容?,她的柳眉如黛,細(xì)密 有致;櫻唇嫣紅,微彎掛著一抹滿足的笑;她的肌膚嬌嫩恍似吹彈可破,讓人想要咬上 一口;更要命的是她正整個人像只小貓咪似地趴在他身上,而他可以感受到他倆的全身 都光裸著——她是誰?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腦中不斷地回想著昨晚所有的片段,但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鼻端處不斷傳來她 身上誘人的氣,她猶如黑緞般的長發(fā)披散在他手臂,再另上全身赤裸的美麗佳人在懷, 恐怕就算柳下惠再世也難以抵抗。
一股燥熱由腹部升起,他無力去思考了,整個人無法動彈,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多喘 一下,深怕自己真會抵擋不住她此時(shí)誘人的模樣,而做出越矩的事,雖然他很清楚的知 道,昨晚兩人一定發(fā)生過什么。
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停留,君珞心的睫毛動了動,慵懶無比地睜開了 眼——“啊——”在看到冷沖霄那放大的臉孔就在她面前時(shí),她忍不住大叫,若不是他 及時(shí)拉住她,恐怕她會跌下床去。
“謝謝。”輕輕一動才覺得全身酸痛,幸好他拉她一把……呃……不,不對……“ 我……你……”糟糕,她的舌頭仿佛被小貓給偷吃了,張嘴半天喊不出一句話來。
她竟然真的如他所想的全身赤裸!
冷沖霄只覺得口干舌燥,深吸了口氣、再吸了一口……如此不斷地反復(fù)著,便灼熱 的欲望卻不由自主的勃發(fā)著,連他都無法控制。
察覺到他怪異的眼神后,君珞心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的坐在他面前 ——“啊——”她再度大喊了聲,將床上唯一的一床棉被搶了過來,正在搶之際。他突 然丟過來一句話,將她整個人炸的粉碎。
“你是誰?”許是宿醉關(guān)系,冷沖霄頭還有點(diǎn)昏,只覺得眼前的人好熟悉,但又不 知道何時(shí)見過。
君珞心的心在霎時(shí)變冷,眼淚再也忍不住要潸潸落下。
“別……別哭!痹懔,難道是他酒后亂性?但天可猶見,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醉 酒后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匹狼。
冷沖霄的眼淚更加無法遏止,他真過分,將她當(dāng)成別的女人占有就算了;竟然在醒 來后,連她都不記得了,真是該遭天打雷劈。
“別哭,我……我會負(fù)責(zé)的!蹦凶訚h大丈夫,縱然他不知道這是怎?一回事,但 他也不能以這借口推卸責(zé)任,畢竟被褥上的血?是無法抹滅的,照之情形看來他的確是 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不,不用,不用你負(fù)責(zé)!本笮倪B滾帶爬地滑落地上,快速地在一堆衣服中尋 找自己的。
“珞心——”聽她的聲音,他驚訝地大喊。
“嗄!”她一時(shí)不察轉(zhuǎn)過頭來。
“真的是你!彼恢庇X得君珞心既清純可人又調(diào)皮淘氣,卻不知道當(dāng)她全身光裸 、長發(fā)披散時(shí),竟然能夠那么性感,而且又媚又柔,叫人難以置信。
君珞心氣得別過頭去,身上的酸疼遠(yuǎn)遠(yuǎn)不及她內(nèi)心萬分之一的痛,她快速地穿上衣 衫后,毫不流連地想離去。
“等等,我們必須談?wù)劇!崩錄_霄拉住她,他必須了解整個事情始末才行。
“沒……沒什么好談的!笔撬约罕、自己傻,才會去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如 今嘗到這苦果是她活該。
“珞心,我……我很抱歉!
“不用,昨晚那只是意外,你……我們都喝醉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那嬌柔的氣息分外惹人憐愛,冷沖霄好想將她抱在懷里細(xì)聲呵護(hù)……奇怪,他愛 的人不是鮑水媚嗎?怎?才過一夜,他的心就完全變了?!
“我們成親吧!”
“不,我不要。”
“珞心……”
“我說過不用?這件事負(fù)責(zé),是我自己放浪、下賤,你沒有責(zé)任娶我的!
“不許你再出言侮辱自己,我說了算。”他將她的臉托起面對自己!拔視淮a 之和哲宇去辦!
君珞心的淚落的更厲害了,她才不要那沒意義的負(fù)責(zé)。
她知道,他這頂天立地的男人可以為了鮑水媚而喬裝易容,只?早日達(dá)成迎娶她的 心愿,這樣的摯情有誰能比?又有誰可以代替鮑水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呢?
君珞心不敢妄想,在愛情面前,一向勇敢的個性讓她也不得不變成一個畏縮的人。 就當(dāng)她是懦弱吧,誰要她害怕事情攤開后,面對的是更重的傷。
“不,我不會嫁給你,我不嫁!”她話說完逃也似地離去了。
懷里頓時(shí)一空,冷沖霄感受到無盡的悵然和寂寞,原來,一向孤傲的他也是個會怕 寂寞的人。
???
“什么?大哥,我沒聽錯吧?你要娶珞心?”浦哲宇將口中的茶給吐了出來 ,難以置信地問。
一向冷靜的白錫之亦然,他也驚駭?shù)孟掳筒铧c(diǎn)掉下。
“是的!泵鎸蓚兄弟的質(zhì)疑,冷沖霄只好把昨晚發(fā)生的事告訴他們。
“什么?你居然敢欺負(fù)珞心妹妹。”浦哲宇簡直氣急敗壞,若對方不是他大哥,他 鐵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白錫之在聽完后卻異常地冷靜,他喟然嘆道:“傻珞心,沒想到她居然會這么愛你 !
正在對峙的冷沖霄和浦哲宇皆露出懷疑之色望著他。
“大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其實(shí)小丫頭早就默默地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卑族a之 道出了這個事實(shí)。
冷沖霄愣住,浦哲宇卻漸漸明白他的意思?蛇@件事白錫之怎?會知道呢?
“你……你這大木頭,怎?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小美人偷偷告訴你的?”咦?他 和君珞心什么時(shí)候這么要好,怎?沒通知他。
“這還用說?”明眼的人都看得出。 按蟾,珞心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負(fù)她 !
“這個我明白!辈哦潭贪肴諞]見到她,他居然開始想念呢!原來他還是習(xí)慣身旁 有她的。
這份眷戀是從何時(shí)開始的呢?他無從探察,只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全塞滿她的身影, 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腦海,他喜歡有她的跟隨。
???
“珞心。”
“沖……沖霄大哥。”眼見避無可避,君珞心低下頭輕喊了聲,爾后閃身進(jìn)入自己 房里。
冷沖霄也跟著進(jìn)入,凝視著她所有的舉動。
“別再跟著我了,我說過我不會嫁給你的!本笮倪B整理自己的衣裳邊道!澳 一直都想將我趕出鏢局,現(xiàn)在我決定如你所愿。”
“珞心,別孩子氣,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彼プ∷β档男∈。
明亮的水眸?眼凝視著他!澳悄隳?你愛我嗎?”
冷沖霄愣住,無法回答。
“別再欺騙你自己了。”她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凝聚在眼中。“老實(shí)告訴你,其實(shí) 那晚……那晚你雖然抱著我,但你心中想的卻是……卻是別的女人,我知道你根本沒將 我放在心上過!
冷沖霄這才明白她有多傻,明知道他心中想的是別的女人,卻還是愿意犧牲自己成 全他的欲望,他真是何其有幸,能夠得此佳人。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那段時(shí)間荒唐夠了,鮑水媚那么無情,難不 成你還冀望我會眷戀她,而舍棄對我情深義重的你?”他托起她的臉蛋凝視道:“我發(fā) 誓,從今以后我冷沖霄的心里只有你,再也沒有別人!
“你……”他的話語令她感到的想落淚,但君珞心依然不敢輕易相信!罢娴牟挥 ?難自己了,我……”
冷沖霄低下頭吞下了她未說出的話,那溫柔的熱猶如春風(fēng),故意挑逗著她所有的熱 情,用盡所有心力去迷惑她,勾引她釋放自己的熱情。
君珞心想抗拒卻又無力,那柔情的吻是那么地扣人心弦,讓她隨著他的舉動而全身 發(fā)軟,癱在他身上。
“相信我一次吧,這幾日你都避著我,身邊少了你,我覺得好不習(xí)慣。”
他不懂甜言蜜語,但這些話卻足以讓她迷醉。
“你真的喜歡我陪伴?不嫌我煩!
“不煩?”他再親親她的小嘴。“其實(shí)之前我一直知道你始終默默地在陪著我,那 時(shí)候我真傻,竟沒察覺會如此的放縱你,其實(shí)是因?yàn)槲倚睦镌缇陀心恪!?nbsp;
“真的嗎?”她噘著唇問出心底非常大的疑惑!翱墒恰墒悄翘臁翘炷阍 ?會不認(rèn)得我?”當(dāng)然是指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早晨嘍,她一直將這件理放在心上。
“我是沒想到,原來一向調(diào)皮的你居然也可以那么性感誘人,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就像小女孩突然變成大人那種感覺。
哇,他這是在夸她耶,這個解釋她喜歡。
“好吧,算你有理!彼齑饺滩蛔⊥低狄粡澋馈
“那嫁給我好嗎?”
“嗯!這個……我還要想一想。”君珞心明明早已感動的熱淚盈眶,卻故意這樣? 難他。
哼,誰叫他老是愛惹她哭,從認(rèn)識他這短短的幾個月內(nèi),她流的眼淚比過去十八年 都還要多。
“好,讓你想想,你會等,就算要等一輩子,我也愿意!敝灰谒磉吘托小
!她又想哭了。誰說男人冷血來著?誰說他不懂得甜言蜜語?其實(shí)他的心比誰都 熱情、那真情至性的話語比任何蜜語都要能撼動她,只是君珞心還是有點(diǎn)擔(dān)憂,他曾經(jīng) 愛鮑水媚愛得如癡如狂,如今他真能全心全意地愛她嗎?
???
“嗆丫頭,玩夠了嗎?要不要跟我回以為”司徒未央這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地 出現(xiàn),每一次都問相同的問題。
“你怎?又來了?”
“不是告訴過你我功夫好嗎?這鏢局的一點(diǎn)點(diǎn)守防,哪困得住我。”他得意洋洋地 道。
什么跟什么呀?跟他說話真會被他給氣死。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希望你以后別來煩我了,我要在這里,不想走!边@些天 她好幸福,冷沖霄不再天天悶悶不樂喝酒發(fā)呆了,而是帶著她到處游玩,將她寵得像個 寶貝似的,這么愉快的生活,她哪舍得走?
“煩你?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那好!拔椰F(xiàn)在就拜托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司徒未央一愣,隨即大叫:“你這沒心沒肝的小丫頭,也不知道你娘等你等到肝腸 寸斷了!
“你少唬我!
真是的,居然不相信他的人格。司徒未央氣呼呼的,可才一會兒工夫,隨即露出一 抹奸詭的笑容。“好,你現(xiàn)在不回去沒關(guān)系,反正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會乖乖跟我回 家!
“什么意思?”看他笑得那么詭異,一定不好心。
“這個……你就慢慢等著看吧!”身形一飄,他像來時(shí)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蹤影。
“想騙我?還早的呢!彼嘈爬錄_霄的每一句話,他說不會負(fù)她,就一定不會, 她對他是絕對的信任。
對了,去找他吧,看看他在做什么。
她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開心地往他辦事的閣樓走去,沒想到在回廊處,就瞧見他 和一個男人在談話,本想開口喊他,但尖銳的耳朵卻在聽到鮑水媚三個字后,什么話也 說不出口了。
由于距離太遠(yuǎn),她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么,只看見后來冷沖霄跟那人走了。
他、走了?
怎?會這樣?還有,那男人是誰?他們?yōu)槭裁磿勂瘐U水媚呢?
她眼尖的發(fā)現(xiàn)周總管經(jīng)過,趕緊擋住他的去路。
“剛剛來找大當(dāng)家的人是誰?”她故作平靜的口吻問。
“這……”周總管知道她可是迎水鏢局未來的大少夫人,他哪里敢講。
“是將軍府派來的吧?”
“君小姐你可別誤會,其實(shí)大當(dāng)家也不是故意要去將軍府的,只是那個二夫人生病 了,而且執(zhí)意要見他一面,所以……”
君珞心臉上的笑意褪盡,換上一抹慘白。
她已經(jīng)聽不清周總管究竟還解釋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又去見鮑水媚,可他又不是大 夫,她生病了,干他底事?!
呵!當(dāng)然是心疼舊情人。窟@么簡單的事你還不懂嗎?君珞心你真是太傻了,人家 青梅竹馬的感情哪有這么容易說散就散,是你自己太笨了,才會一味地相信他,相信他 的真誠。她眼眶一紅地心里翻騰著。
“君小姐,你沒事吧?”周總管好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沒……我沒事,我非常好,再好不過了!笨上樕系纳裆退v的話相差太 多,她的話沒有絲毫可信度。
她咕噥著:司徒未央真是個大混蛋,他的預(yù)言竟然這么神準(zhǔn),而且這一天快的讓她 措手不及。
心好難受,她再也沒有比此時(shí)更加想念爹娘的了,君珞心好想撲進(jìn)他們的懷抱訴說 自己滿腹的心酸。
轉(zhuǎn)過身,她神情落寞地離去。
她想,該是回家的時(sh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