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娱乐-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千芃 -> 撿到一個小老婆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撿到一個小老婆 第七章

  藉著幽微的燈光,床上沉睡的人兒面容依稀可辨;披在枕上的長發(fā)閃著淡淡的光,小巧的鼻頭在光潔的臉頰上印上一道彎彎的灰影,很柔、很美…嚴(yán)至昊立在床邊看著她。看她安然無恙的睡容,他一顆懸在心上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周末午后那一聲帶淚的「大哥,我好想你」讓他聽得心都糾成一團(tuán)了;汪洋萬里的隔閡,更讓他有力不從心的憾恨。推掉那事成之后的慶功酒會,他連夜搭機(jī)返國,足足比原定的歸期早了十八個小時。

  現(xiàn)在是午夜兩點,一路的風(fēng)塵與奔波,早在看見她安詳睡臉時,一掃而空。

  他發(fā)誓,他真的只是想親親她的臉頰以慰相思之苦而已,然而,那不聽指揮的雙手和唇舌,卻擅自行動而逾越了界限。

  「大哥……」唐儂似疑問、似驚喜地叫了一句。

  「乖,等一下再說。」積蓄六天的能量全在今夜給引燃,那熾烈的爆發(fā)非一時一刻能熄的。

  也因為火勢的猛烈,他只能全心全意地投入滅火的行動中,無暇它顧。

  要聊天?明天多的是時間,現(xiàn)在免談……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主不早朝。

  如果他夠昏庸,這兩句白居易的詩句會是他目前最佳的寫照。

  明亮的曙光穿過雕花玻璃窗,四散成點點的彩光,滿室飛舞。映照在指著七點半的鐘面上,格外刺眼。

  習(xí)慣早起的他早已醒來多時,一夜的纏綿廝磨不僅解了他的相思之苦,也餵飽了他的生理需求;此時的他,幸福滿足得只愿時光就此停留。

  可惜,他雖非平凡人,卻也是人。

  「阿儂,該起床上學(xué)了!

  「幾點了?」她倦板,雙眼仍緊閉著不愿睜開,含糊的聲音有濃濃的睡意。

  「七點半了。還是今天請假,等一下我?guī)湍愦螂娫??br />
  看她困倦的臉色,他頗為自責(zé)、心疼,卻也十分滿足。

  「不要了,我想去上學(xué)。」她忽然睜開雙眼,打起精神來。

  別開玩笑了,叫她整天待在家,然后可能要陪嚴(yán)夫人喝上一整天的「選媳茶會」,她寧可黑著眼眶去面對那些令她頭痛的三角函數(shù)、畢氏定理。

  「那再躺幾分鐘好了!顾话胧遣簧岬盟膭诶郏话胧亲约翰簧岬闷鸫。

  「我還是現(xiàn)在起來的好,否則,再躺下去了我可能就起不來了!顾テ鸨蛔,無神的大眼睛四下搜尋著昨夜不知被拋到何處的衣物。

  「那就別起來嘛!」依舊賴在床上的嚴(yán)至昊雙手抱過她貼貼在身旁。

  「不行,上課快遲到了……」她終于在床角瞄到了自己的內(nèi)衣褲,才要起身,卻見嚴(yán)至昊的雙手緊抱著她不放,她明白了,于是又順從地躺在他的身旁。

  「好吧!

  她的順從反倒是讓他內(nèi)疚了。她已經(jīng)累慘了,只為了他的沖動,她還是無怨地配合他。她的善解人意,讓他自覺是個貪得無厭的大淫魔般的可恥。

  雖然,緊急煞車是件不人道的事,但是,他辦到了。

  「好了,上學(xué)去吧!」他率先起床,并且快速地將全身衣物穿妥。

  「啊……你不是……我以為……」他的動作讓唐儂以為是自己會錯意了,因此,羞恥的念頭讓她雙頰緋紅。

  「是,我是你想的那樣,如果可能,我還想三天三夜別下床。但是,你很累了,不是嗎?」他為她穿上內(nèi)衣,扣上內(nèi)衣背扣,然后,該摸的地方也趁機(jī)毫不遺漏地再摸一次。

  「嗯。」她低頭承認(rèn)。

  「待會兒樓下見!

  梳洗更衣后,唐儂已恢復(fù)了大半的精神,走到樓下聞到廚房飄出的香味,她才覺得饑腸轆轆。這些天來因為心情不太好,所以一直胃口欠佳;如今心情愉快,胃口也就跟著大開。

  因為肚子餓,也因為趕時間,等嚴(yán)至昊下樓時她已吃飽要出門了。

  「少爺,你幾時回來的?」李管家一見嚴(yán)至昊出現(xiàn),她驚訝地問。

  「今天早上!

  「我不知少爺你已經(jīng)回來日方長……」李管家遲疑地看看嚴(yán)至昊,再看向廚房的方向。

  她不知道嚴(yán)至昊在家,所以沒有準(zhǔn)備他的早餐,但是,唐儂上學(xué)的時間也快到了。雖然嚴(yán)至昊才是主人,但是,和主人最疼愛的人相比,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何者為先、何者為后。

  「你送阿儂去上學(xué)吧,我自己會找東西吃,別管我!箛(yán)至昊替她下決定。

  「呃,好!估罟芗医拥街噶詈,為了趕時間,她馬上小跑步到車庫開車。

  「路上小心!箛(yán)至昊送她出門,那依依不舍的神情猶如生離死別。

  習(xí)慣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一時之間要自己打理出一份早餐還真困難。冰箱中雖然有滿滿的蔬果魚貝,但是沒有一樣是他能處理的。

  坐在桌前吃著簡單的吐司牛奶,他突然想到,其實他和阿儂還滿相像的,兩人在生活料理上都算是低能的,別說是煎蛋炒菜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即使是基本的掃地、擦桌椅恐怕她也不會,而他差不多也是如此。

  「至昊!你怎么在這里?」嚴(yán)夫人看見此時應(yīng)該還在美國的嚴(yán)至昊竟然在廚房出現(xiàn),她像見鬼般地驚叫,一只手還搗著心口壓驚。

  「媽!你幾時回來的?」嚴(yán)至昊也是同樣的反應(yīng),只不過他鎮(zhèn)定了一點,只露出了幾許驚訝的神色而已。

  「我回來六天了──哦!到美到美國根本沒想到要去看我們喔!我都回來這么多天了,你居然不知道!瓜氲竭@點,她有點自怨自艾的。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

  「連打個電話也沒時間嗎?虧我還這么不辭辛勞地一回來至今連著五天,天天為你物色媳婦人選,你居然連想都不曾想過我們。

  「媳婦人選?媽,你不喜歡阿儂嗎?」嚴(yán)至昊發(fā)覺事情似乎有那么一點不妙。

  「喜歡啊,每一個人都很喜歡她。」

  「什么每一個人?」

  「你這做兒子的都不明白為娘的辛苦。你真以為我是回來玩的,天天都閑閑沒事做嗎?這些天來可忙死我了,每天都有兩、三個約會,接連著喝茶、吃飯的,都快撐死我了,還要不厭其煩地向人家解釋你沒包養(yǎng)女人的事。幸好,小儂也很乖巧,每天陪著當(dāng)見證,否則我還真是百口莫辯,什么也辦不成了。這下好了,既然你提早回來了,橫豎今天你沒安排工作,閑著也是閑著,你就趁今天見見那些我中意的人選吧。」

  嚴(yán)家一脈單傳,打從嚴(yán)至昊二十歲起,嚴(yán)家老太爺就巴望著抱曾孫,如今一、二、三、四……八個年頭過去了,別說孫子,連媳婦的影子也沒有,教她這個當(dāng)媽的怎能不著急呢?

  「媽,你幾時回美國?」他臉都垮下來了。媽要找媳婦人選也就算了,居然還拉著阿儂作陪,難怪阿儂會在電話中哭了。

  「你這不孝子,竟然要趕我回去。我怎么這么命苦,生你這個兒子有什么用?人家小楓每次見了我,總還是親親熱熱的,就只有你這個親生兒子會嫌我煩!顾仓纼鹤硬幌矚g相親這種把戲,但是,她就是替他著急嘛!何況,只是相親而已,又不是要他馬上娶人家,他干嘛一副唾棄的表情?

  「媽,你有去看過楓子了嗎?」他打斷母親的惺惺作態(tài)。

  當(dāng)她的兒子二十幾年了,他會不了解自己母親的招數(shù)嗎?如果現(xiàn)在不轉(zhuǎn)移話題而任她抱怨下去,她是三個小時也說不完的。她會從他的單身、不能承歡膝下,直抱怨至他長得太帥、錢賺得太多……反正,只要是有關(guān)他的一切,都是缺點。

  「我哪有空?每天忙著幫你──」

  「那你今天和我一起去公司,找她聊聊天好嗎?」

  「也好,去看看那可愛又貼心的干女兒,總比看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兒子來得好!箛(yán)夫人嘴里猶是抱怨不停。

  沒辦法!這輩子沒能生個女兒來打扮寵愛,幾乎是她今生最大的遺憾。

  「小楓有男朋友了嗎?你們兩個也真奇怪,一個沒有男朋友、一個沒有女朋友,兩人又那么要好,何不就湊成一對算了!

  嚴(yán)至昊對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一向都以「嗯」、「是」、「再說」來回應(yīng),所以,一路上只見嚴(yán)夫人比手劃腳、口沫橫飛地唱著獨腳戲。

  ***

  「干媽,幾時回來的?你好可怕喔,竟然愈來愈漂亮耶!」劉楓應(yīng)召而來,一進(jìn)門就很謅媚地大聲嚷嚷。

  其實劉楓的說法并沒有太狗腿,實在是嚴(yán)夫人的外表太離譜了。也不知道是天生麗質(zhì),還是后天保養(yǎng)得當(dāng),一個五十二歲的中年婦女居然像個三十五歲左右的成熟美女。

  「你當(dāng)我是妖怪不成?哪有人愈來愈漂亮的!棺炖镙p罵著.心中可是樂得很。只要是女人,美麗永遠(yuǎn)是一種目標(biāo),無關(guān)年齡老少。

  「如果能像你這樣,我也要當(dāng)妖怪!

  「去!瞧你這張嘴甜的!對了,小楓有男朋友了嗎?」嚴(yán)夫人照例是一見面就關(guān)心一番。

  劉楓笑笑,沒回答。

  「唉!你們兩個怎么都是一個樣,都不會體諒一下老人家的心情?我?guī)椭陵徽蚁眿D,他不但不領(lǐng)情,還要趕我回美國咧!」

  「干嘛找媳婦?你家里不是一個現(xiàn)成的嗎?難道你不喜歡阿儂?」劉楓心中一驚。是呀,當(dāng)初和嚴(yán)至昊談唐儂的事時,她竟忘了考慮嚴(yán)家父母。如今……「小儂不是你的表妹嗎?連你也和我開這種玩笑,難怪外人都認(rèn)定至昊在家里包養(yǎng)了女人。如果那些小姐們沒有看到小儂穿國中制服的樣子,她們也會當(dāng)真以為小儂是至昊包養(yǎng)的女人了。」

  「什么小姐?」

  「我回來六天了,這幾天我都忙著替至昊物色一些理想的結(jié)婚人選,為了澄清傳聞,我都盡可能約她們在家中喝茶,好讓她們親眼看看阿儂,省得我說破了嘴也沒人信嘛。」嚴(yán)夫人自覺勞苦功高卻讓兒子不領(lǐng)情,因此,她說得委屈極了。

  「噢!天!」

  劉楓差點昏倒。

  「小楓,你怎么了?干嘛天啊地的!

  「干媽,難怪老大要趕你回美國。要是換了別人啊,大概會把你打包給UPS快遞回去,還可省下頭等艙的機(jī)票錢咧!」UPS是國際的航空快遞,以送貨快速聞名。

  「怎么連你也這么說?難道我做錯了什么嗎?」

  劉楓攤在沙發(fā)上無力地一笑,她用下巴指一指嚴(yán)至昊,示意他自己說明。

  「媽,阿儂就是你未來的媳婦,那你說自己做錯了什么?」嚴(yán)至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要不是肇事者是自己的親娘,什么國際快遞,想得美咧!他會干脆一手把她丟到太平洋要她自己游泳回去。

  「別拿小儂當(dāng)借口,她才十四歲而已!

  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一向精明的嚴(yán)夫人想歪了方向。

  「她十六歲了。」他嚴(yán)肅地更正。

  「那也是個孩子!

  「我可以等。」只不過是形式上的一個婚禮,過兩年再舉行并無大礙。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怎么等?一面養(yǎng)她在家里,一面在外找女人上床?」嚴(yán)夫人義正辭嚴(yán)地質(zhì)問。

  他一聽母親的質(zhì)問,一時語塞無法回話。他如何告訴母親,他根本不必在外頭找女人發(fā)洩?

  「沒話說了吧?幸好你只是在唬弄我,要是你真的這樣做,我不打你一頓才怪。」雖然兒子是她生的,但是,這種不負(fù)責(zé)的行徑一向為她所痛恨。

  「他不是沒話說,他是不敢說。干媽,你這種正義凜然的大義滅親個性,他是怕你真會到警察局去舉發(fā)他誘奸未成年少女。」劉楓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是不了解狀況地瞎說;一個是不愿明說地打迷糊仗,兩人夾纏不清地搞了半天,問題又繞回到了原點。

  「誘奸未成年少女?你……」嚴(yán)夫人看看嚴(yán)至昊再看看劉楓,突然,她大驚失色地拿起手機(jī)就按。

  「干媽,你不會真的要報警吧?」劉楓手忙腳亂地先搶下嚴(yán)夫人撥了一半的手機(jī)。

  「小楓,你說的是真的?至昊和小儂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了?」嚴(yán)夫人鄭重地再問一次。

  劉楓只是笑笑,嚴(yán)至吳則是斬釘截鐵地點點頭。

  「那我要叫救護(hù)車,我怕至昊會殺了我,因為──下午我又約了兩個女孩在家喝茶!

  嚴(yán)夫人剛才是要取消下午的約會。如今,電話也不必打了。因為,嚴(yán)至顯一副鐵青的臉色實在嚇人,她決定走為上策──溜之大吉也。

  ***

  下午八點半,正是交通最忙亂的時刻,嚴(yán)至昊開著黑色房車在如龍的車陣中急速穿梭。他的心就像他的車速一樣,又急又亂。

  十分鐘前,母親打了一通沒頭沒尾的電話到辦公室找他──「至昊!快回來,家里有天大的事發(fā)生了!」

  兩句話結(jié)束一通電話,任憑他如何心急地追問,只有「嘟嘟」的斷線聲回應(yīng)。

  他撥電話回去,家里的電話竟然占線,連阿儂的手機(jī)也正巧沒開。

  好不容易穿出市區(qū),一路奔馳,最后在門廊前還發(fā)出一聲又長又急的緊急煞車聲。他下車后連車門也來不及關(guān),便直奔人內(nèi)。

  「發(fā)生什么事了?」難得嚴(yán)至昊有這種十萬火急的慌亂,嚴(yán)夫人直看著還呆立在門口的他,詫異地問。

  一屋子的安詳和樂。嚴(yán)夫人和唐儂坐在沙發(fā)上閑聊,茶幾上的糕點水果一看即知是飯前的點心。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呢?當(dāng)他一路飛馳,搶了兩個黃燈、闖過一個紅燈回到家后,打電話報訊的人居然還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雖然氣結(jié),但是,看她們都安然無恙卻也安下了心。

  「媽,你不是說有『天大的事』嗎?」他加重那天大的事的語氣,表明他受騙上當(dāng)后心中的不爽。

  「對對對,兒子,你快點來!箛(yán)夫人眉開眼笑地招手。

  他依言前進(jìn),不過卻是走向唐儂的那一邊。

  「媽沒再要你陪著去喝茶吧?」他問唐儂,眼睛卻又看了母親一眼。

  「當(dāng)然沒有,我們?nèi)チ肆硪粋地方。」嚴(yán)夫人接口。

  「你又帶她去哪里了?」他不悅地問。他不相信母親會是一個「死不悔改」的人,今天早上他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

  「喂,兒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你媽耶,難道我還會害你嗎?」她忘了今天之前的錯誤,因此,她說得理直氣壯。

  「難說。」

  他很不給面子地表示懷疑。

  「你還懷疑我?哼!不領(lǐng)情就算了。小儂,既然至昊怪我,那我們就別告訴他今天醫(yī)生說的話。」嚴(yán)夫人幾乎是用幸災(zāi)樂禍的口氣說。

  「阿儂,你怎么了?」他直接問唐儂。

  「我……我……」唐儂只是臉紅不敢說。

  「別說!

  嚴(yán)夫人笑得很得意。

  唐儂原本就難以啟齒,如今嚴(yán)夫人這個未來的婆婆又阻止,她更加不敢開口。她干脆低垂著頭避開兩人的視線壓力。

  「媽!別拿阿儂的健康開玩笑,你們不會平白無故去看醫(yī)生吧?」

  「我們就是閑閑沒事做才去醫(yī)院逛逛的.怎樣?」嚴(yán)夫人無視于他的焦急,儂舊不說。

  有個童心未泯的母親不知是幸或不幸?嚴(yán)至昊瞪了母親一眼,放棄和嘴。

  「既然沒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們上樓去!箛(yán)至昊牽起唐儂作勢要走。

  自己的母親,他還有不了解的嗎?他愈是急著想知道,她就愈是故意吊胃口不說;他若是沒耐性和她瞎扯,干脆不問了,她反倒是忍不住地一定要說給他聽。每次都這樣,他屢試不爽。

  「慢著!」

  嚴(yán)夫人見狀,急著攔下他們。

  『有事嗎?」

  嚴(yán)至昊假意地問。

  「你真的不想知道今天小儂去醫(yī)院的事?」嚴(yán)夫人也奸詐,故意提醒他是「小儂去醫(yī)院」。

  「你這個惡婆婆攔著不讓她說,我只好上樓去拷問她嘍!箛(yán)至昊拉著唐儂就跑,故意不去看他母親那一瞼想說又不甘心的嘔氣樣。

  「慢點!慢點!小儂有孕在身,你小心一點行不行呀?」看兩人風(fēng)也似的飛奔上樓,嚴(yán)夫人一著急也顧不得自己的堅持,「天大的事」就脫口而出了。

  有孕在身!嚴(yán)至昊一驚之下,一腳踩空,整個人差點撲倒在樓梯上。

  「阿儂……」

  嚴(yán)至吳小心地求證。

  唐儂含羞地輕輕點頭。

  嚴(yán)至昊如遭電極般地呆立著。

  「大哥,你不愿意有小孩嗎?」看他呆如木雞的反應(yīng),唐儂問得小心翼翼。如果大哥不想要有小孩,那她……「當(dāng)然愿意!」嚴(yán)至昊鄭重地聲明。

  他牽著她的手,緩緩地步下樓梯。

  「至昊,快告訴我小儂家的父母是誰?家住何處?我明天就提親去。」嚴(yán)夫人秉持著打鐵趁熱的效率辦事。

  「別急,我先找楓子來一趟!箛(yán)至昊一邊撥電話一邊回答。

  「請胡師父和大姐一起來!

  唐儂提醒他。

  「要找小楓當(dāng)媒婆嗎?她太年輕了,有一些禮數(shù)怕她不周全……」嚴(yán)夫人腦筋動個不停,嘴巴也沒歇著。不過,沒人理她。

  「楓子,阿依懷孕了,你和胡利現(xiàn)在到我家一趟,拜讬!谷詢烧Z簡單扼要地將喜訊和難題都傳遞給劉楓知道。

  「為什么急著要小楓來?」

  嚴(yán)夫人不明白。

  「因為有些事需要她幫忙!

  「你不會只知道小依是小楓的表妹,其余的都一概不知吧?」

  「這有原因的!顾_始擔(dān)心等一下謎底揭曉時,他母親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了。

  「能有什么原因?一定是你美色當(dāng)前色慾薰心,一時把持不住品德,沒節(jié)操地把人家給拐了!小儂來,坐在媽媽的旁邊,至昊不是個好人,我們別理他!

  「伯母……」

  「叫媽。」

  「大哥不是壞人,他沒有拐我!固苾z說時紅了整臉。

  「你看,到這種時候了,小儂還替你說話,你慚愧不慚愧呀!人家一個純潔小美人對上你這個花花公子,難道還是她拐你不成?」

  「媽,別鬧了行不行?」這是什么媽呀!別人的母親在媳婦面前莫不盡力粉飾兒子的不是,即使是只超級大淫蟲也能美化成一個絕世癡情男,可瞧瞧他這個媽?唉!

  「我只不過實話實說嘛!箛(yán)夫人不滿地嘀咕一句。

  一時之間,客廳里三人相對無言,氣氛有尷尬、有詫異……幸好,劉楓和胡利火速地趕到了。

  劉楓以她一向熱力十足的精神,打散一室的沉悶──「干媽,恭喜你要當(dāng)祖母了。」劉楓一進(jìn)門照例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問候。

  她只對嚴(yán)夫人恭喜,至于嚴(yán)至昊,他的喜悅之中包含著一個很大的難題,他該是憂喜參半,「恭喜」就暫時免了。

  「小楓,這位先生是誰?」嚴(yán)夫人對劉楓身旁的胡利很好奇。

  「他叫胡利,我的同居人!

  她直言無諱。

  「你不是說沒有男朋友,也不打算結(jié)婚嗎?」嚴(yán)夫人說時一臉受傷樣。

  「干媽,別忙著傷心。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也不打算結(jié)婚,他就純粹是個同居人而已。」

  「為什么不結(jié)婚?我第一次看到這么帥的男人耶!「文質(zhì)彬彬』、『玉樹臨風(fēng)』這兩句形容詞簡直就是專為他創(chuàng)造的。這種帥哥光是擺在家里看著也舒服!箛(yán)夫人看得贊不絕口。

  「呵呵,胡利是個男人又不是小白臉,我還把他供在桌上膜拜咧!

  「總之,這種男人把他據(jù)為己有,準(zhǔn)沒錯啦!」嚴(yán)夫人以貌取人地出主意。

  「是,干媽。不過,我們今天來不是來討論我和胡利的終身大事吧?」劉楓提醒一句。

  「對喔!小楓,為什么小儂懷孕了,至昊第一個要通知的人是你?」

  「因為我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呀。」

  「你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那她的父母家人呢?」

  「這個嘛……」劉楓、胡利、嚴(yán)至昊、唐儂四人互看一眼。

  然后,就從劉楓的細(xì)說從頭、唐儂的適時補(bǔ)述,再加胡利的神通做見證,以及嚴(yán)至昊不時的點頭當(dāng)結(jié)論,一個「唐儂的故事」就說清楚、講明白了。

  嚴(yán)夫人從頭到尾就只能一愣一愣地聽著,因為他們講得很詳細(xì),她也就沒有發(fā)問的機(jī)會。直到故事講完,她依舊不發(fā)一語,陷入沉思當(dāng)中……「媽?」

  「干媽?」

  嚴(yán)至昊和劉楓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畢竟,這件事太不尋常了。

  嚴(yán)夫人回過神來,一雙眼睛難得地充滿著精明睿智,她──掃視過眾人。

  「我不管──」嚴(yán)夫人鄭重開口,不過,她只說了三個字就停頓了。等眾人做足了擔(dān)驚受怕的表情之后,她才繼續(xù)說:「不管小儂是大理人還是山頂洞人,只要能生下孩子的都是好女人。我都接受!

  「謝謝!」嚴(yán)至昊和劉楓都很感激。至于唐儂這個當(dāng)事人,也只有臉紅微笑的分了。

  「那孩子的戶口怎么辦?」嚴(yán)夫人也想到了這個惱人的現(xiàn)實問題。

  「我已收集好資料了,在加勒比海有個小國……」嚴(yán)至昊提出解決辦法。

  「叫什么斯的,是不是?那種有錢就能行遍天下的國家,買個身份只是件小事。我馬上去辦!」嚴(yán)夫人自告奮勇地便要打包回美國。

  「干媽,那就麻煩你了。祝你一路順風(fēng)!」對著即知即行的嚴(yán)夫人背影,劉楓道再見。

  「老大,雙喜臨門,恭喜!」

  愛情的濃淡和時間的長短無關(guān),只和是否真心相關(guān)。一個為了逃避婚姻的古代女子,卻在現(xiàn)代只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心甘情愿地當(dāng)了婚姻的俘虜。

  愛情,真是害人的東西。

  ***

  相較于嚴(yán)至昊和唐儂的干柴烈火、速戰(zhàn)速成,劉楓和胡利之間算是文火慢燉、細(xì)水長流了。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恰恰足夠?qū)⒁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熬成一種生活上的習(xí)慣、生命中的依賴。

  她對胡利,從最初時的視為鬼魅、排拒、恐懼、相應(yīng)不理,漸漸地,習(xí)慣成自然,習(xí)慣到視若無睹的地步。然而,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胡利已變成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

  雖然,嘴里嘀咕著他的千百種壞處,心中卻早已認(rèn)定他是今生的唯一。

  鶴發(fā)配童顏又如何?她深信胡利會愛她一輩子的。她就是要氣死那些妖嬈性感的美女們,怎樣?一個又老又丑的阿婆居然會有一個年輕體壯、俊帥絕倫的老公,而且,還愛她愛得無怨無悔、死心塌地的,嫉妒嗎?去撞墻吧,高傲的美女們!

  劉楓又偷空來到小公園「查勤」。

  這可以用「物以類聚」來形容嗎?每次看到胡利,他這個帥哥的身邊一定會有美女相伴。劉楓有點醋意地感歎著。

  咦?這美女還有點眼熟耶……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美女總教人難忘嘛!尤其是這種絕世級的。如果她沒記錯,這個美女就是上次算命算到一半被她打斷的那一個。

  看來她和她八字犯沖哦!人家說「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是故意了」,為免被誤會她是故意打擾,她只有躲在樹后等她走人了。

  劉楓像抓奸般地躲躲藏藏,閃身在一叢扶;ê,這是離胡利最近的隱密地點。

  「月王,你真的忍心拋棄我們嗎?」溫柔的女聲,哀怨地問。

  月王?這什么跟什么?現(xiàn)在是在唱哪一幕戲?

  劉楓滿頭霧水之余,也打起精神要偷聽個明白。

  敢情這兩人是舊識,還關(guān)系匪淺咧!拋棄?多曖昧的用詞!

  「銀雪,別這樣,你們還是可以來看我啊!

  『那不一樣。難道我們幾百年的情誼比不上這短短的三年嗎?」

  「這是不一樣的感情,不能相提并論。你和日、星、辰,都是我最珍惜的朋友,而劉楓卻是我愿意用一輩子去陪伴她的愛人!

  「那個丑女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對她!广y雪幾乎是用吼的高聲說出。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但是我就是愛她!购届o地說。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囚為愛了,所以愛了。

  「我要殺了她!」冷冷的聲音帶著陰冷的恨意。

  「銀雪!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種念頭。你想我會任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嗎?你要先考慮清楚,我的反擊,你承受得起嗎?」胡利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但是,警告和威嚇的力道不僅不減,還更令人寒毛直豎。

  「月王,你……你傻瓜、你白癡啦!為了一個丑不啦嘰的凡人,你競要放棄苦修一千多年的道行,陪著那丑女一起老死?我們即使想看你,也只有一百年不到的時間了!哇……」

  銀雪使狠過后,居然毫無預(yù)警地號吮大哭起來。她少說也有幾百歲的年紀(jì)了,竟然像個孩子般地說哭就哭。

  「胡利,她說的是真的嗎?」劉楓由扶;ê笞叱,臉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蒼白。

  「你什么時候來的,娘子?」胡利難得地出現(xiàn)慌亂的神色。

  他的耳力和自力都是超人一等的靈敏,劉楓的接近他原本是不該沒發(fā)現(xiàn)的,只怪他和銀雪談得太用心了,以至于忘了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了。

  「當(dāng)然都是真的!」銀雪一見她立即止住眼淚,馬上又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為什么?」劉楓眼淚一滴滴地滑下,終成一長串的淚河。她顫抖地問。

  她不知道,原來胡利愛她是要犧牲那么多……她何德何能?以前她還常指責(zé)他的長生不老,如今……「因為他破了童子身!广y雪搶先回話。

  「童子身?」劉楓不解地問。童子身?好「武俠」的說法,她一時聽不明白。

  「月王說要和你成親,還要生一窩的小狐貍!他若是沒有破了童子身,又怎么生小孩?」銀雪恨恨地說。

  「胡利,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原本還想,萬一我們真的結(jié)婚了,等我皺紋滿面、齒搖發(fā)禿時,我打算在你臉上劃個幾刀,再打瘸你一條腿,好來『匹配』我的,沒想到……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yán)重,我怎能讓你為了我而老死呢?」她哀傷地說。原來他們還是不可能的……「我是心甘情愿的。換作是你,難道你不是?」胡利擦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微笑著說。

  「你這沒良心的丑八怪!月王是我們狐族里的第一美男子,他娶你這種又丑又平凡的女人已經(jīng)夠委屈了,你居然還想劃花他的臉、打瘸他的腿,你有毛病是不是?」銀雪暴跳如雷地怒罵。

  其實,要破壞劉楓和胡利的婚事是很容易的,可惜銀雪不懂,不懂劉楓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如果,銀雪能強(qiáng)調(diào)胡利以后的悲涼淒慘,不用她逼,劉楓就會自行退讓?上сy雪不懂。

  原本劉楓還沉浸在哀傷之中,但是,胡利問了「難道你不肯「一句,竟教她心口一悸……是了,如果換作是她,她也愿意為胡利這樣做。沒有什么犧牲不犧牲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豁然開朗的心境讓她恢復(fù)了伶牙俐齒的本性!一向不服輸?shù)乃,豈容他人再三地罵她丑?他人愈是覺得她不配,她愈是要反其道而行,好讓那些人氣死!

  「你才有毛病咧!我和胡利結(jié)了婚,他就是我的老公,我愛在他臉上刻只烏龜、畫條毛蟲的,你管得著嗎?還有,告訴你這個原始人一個常識,現(xiàn)代人生小孩不一定要破童子功才可以,人工取精聽過嗎?」劉楓故意抱著胡利的腰,展示她的所有權(quán)。

  「真的?月王和你成親之后依然可以保有他的貞操?」銀雪興奮之中還是帶著懷疑。

  「拜讬,什么貞操!說得我好像是什么淫娃蕩婦一樣,難道我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人工取精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可惜我們用不著!箘骱苷(jīng)地說。

  「為什么你們用不著?」銀雪縱是冰雪聰明,然而,千年后的科技她還是摸不到邊。

  「這個人工取精嘛……第一,男人的那家伙疲軟不振,不能用。第二,那家伙勉強(qiáng)可用,但是,精蟲數(shù)量稀少或品質(zhì)不良,不好用;我看胡利不像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人,所以,我們用不著。再者,胡利說要陪我到老死,他是仙,不能說話不算話;更何況……我原本就嫉妒死胡利的美貌,為了達(dá)到讓他變老變丑的目的,我勢必要使出渾身的騷勁來迷惑他,天天在床上操他,讓他操勞過度,這樣才老得快。所以,很抱歉。」劉楓頂著道貌岸然的面孔,卻說出一大堆氣死人的鬼話。

  「你耍我!」銀雪聽明白了劉楓的本意,她一臉殺氣,右手也隨即揚(yáng)起,蓄勢待發(fā)。

  「銀雪,回去吧!」胡利伸手?jǐn)r下她。

  「月王!這種粗俗的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做的!」

  「你不會懂的。今天我如果放棄了劉楓,縱使我再活上一萬年,也不過是多受一萬年的相思之苦罷了。不要再勸我了,你回去吧,等我要結(jié)婚時,我會通知你們的。」胡利將劉楓攬在胸前,明白地表示他的決定。

  「不必通知我了!我不想知道!」銀雪冷冷地說完。

  一肚子無處可發(fā)的怒氣全讓她一掌拍向扶;▍病

  劉楓望著破碎一地的扶;ㄈ~呆呆出神。

  「怎么了?」胡利拉著她在青石椅上坐下。

  「胡利,我們真的會生出一窩的小狐貍嗎?」這個問題她原本就懷疑很久了,如今銀雪也這樣說。這會是真的嗎?她很擔(dān)心。

  「你后悔了?」

  劉楓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看著遠(yuǎn)方的藍(lán)天白云出神。

  胡利也不打擾她,只是靜靜地在一旁陪著。

  「還好,我有朋友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瓜肓税胩,劉楓卻說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關(guān)系嗎?」胡利不懂,她的未來和她的朋友是什么職業(yè)相干嗎?

  「當(dāng)然有。如果怕生出小狐貍,就可以找她做結(jié)紮手術(shù);如果生了小狐貍,怕人家知道,就可以請她到府接生,以免消息外漏上了頭條新聞啊!箘鲗⒆约旱男南朊靼字螅p松地說。

  「別擔(dān)心。」胡利感動得擁著她。

  為了愛他,她可以不生,甚至原意冒著生下一窩「怪物」的風(fēng)險,這教他如何不感動?

  天地悠悠,任它世道多艱,有此相知相惜、相愛相守的伴侶,此生不枉。




Copyright © 免費(fèi)言情小說 2025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 0.308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