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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誘情 第六章

  水聲嘩啦,整個(gè)房間充滿氤氳的白熱霧氣。  

  “上來一點(diǎn)……”  

  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慵懶地?fù)P起。  

  “這樣?”  

  另一道清甜的聲音嬌喘吁吁地回應(yīng)。      

  “對……用力……”男人低吟一聲。  

  “這樣……可以嗎?”嬌喘聲更加重了一些。  

  “再用力一點(diǎn)!  

  “……這樣呢?”  

  “再加點(diǎn)勁兒!  

  “……這樣……可以嗎?”  

  “……嗯,還可以……”男人的嗓音顯得更慵懶舒服。  

  還可以?!  

  嘿咻、嘿咻!我用力、用力、再用力,不信他還嫌她沒勁道!  

  誰知她都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了,對他來說,卻仍是不痛不癢。  

  古殷殷抹去額上的汗,偷偷在他背后甩著酸痛不已的雙手,然后很哀怨地繼續(xù)幫主子刷背。  

  經(jīng)過這段時(shí)間的貼身服侍,她已經(jīng)對峻德治的身體很熟悉。  

  雖然面對他時(shí),還是會無法克制的臉紅耳熱,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很鎮(zhèn)靜地做完所有她該做的工作。  

  看到他的背脊被她刷紅了,也不管他是否覺得足夠,她自作主張地放下布巾,改而幫他的肩背施以按摩。  

  仔細(xì)撥開他散落在頸后的潮濕發(fā)絲,掬水淋上他的背脊,用他曾經(jīng)教她的技巧,手指沿著他的肩頸一路向下推拿。  

  她的手指尖端觸壓著潮濕溫暖的肌膚,心口也因莫名的悸動(dòng),不由自主地微微起伏。  

  峻德治的全身肌肉精瘦而結(jié)實(shí),看得出來是長久鍛鏈的成果。  

  這一點(diǎn)一直讓她覺得很奇怪。  

  他給人的感覺,一向是風(fēng)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哥兒,怎么看都像是飽讀詩書、不愛武力的模樣。  

  沒想到,在溫和無害的外表及衣裝下,竟然里藏一副健美有力的體格……  

  啊--她在想什么啊?  

  她趕緊暗叱自己收回心神,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她偷偷對他的身體評頭論足……  

  呃!不,是垂涎……  

  呃,更不是,是……是……是研究?  

  峻德治閉口口養(yǎng)神,她專心為他推拿按摩,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只剩下潑水的聲音,整個(gè)房里陷入一股異樣的、撩人心神的氣氛。  

  “殷殷……”峻德治閉著眼輕聲喚她。  

  “嗯?”  

  “你手上因?yàn)殇郊唭壱露コ鰜淼睦O,似乎薄了很多?”  

  “是!在治王府的這些日子里,沒什么太粗重的工作讓我做,加上你給我的那罐敷手蜜霜,手上的繭全都慢慢散了!彼⑿Φ鼗卮。  

  “很好!彼拇脚瞎雌饾M意的微笑。  

  古殷殷見到他的笑容,頓時(shí)感到無比窩心。  

  峻德治對待她的方式,算是非常疼愛的了。  

  雖然她不知道其它王公貴族的貼身婢女所受到的待遇是如何,至少她在峻德治身邊所得到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讓她感到萬分滿足了。  

  “殷殷……”  

  “什么事?”  

  “嫁我為妻,如何?”  

  古殷殷的雙手突然頓住,胸口底下的心,也差點(diǎn)就這樣蹦出來。  

  “你、你說什么?”她傻呼呼地瞪著他隱隱散發(fā)熱氣的背脊問道,強(qiáng)烈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cuò)了。  

  “我很想誘惑你,讓你成為我的人,可是我又不想委屈你,讓你不清不白地跟著我。思前想后,娶你入門是最好的法子!本轮卧谠∨枥锇朕D(zhuǎn)過身來凝望她,沾著水珠的左手臂慵懶地?cái)R在盆緣上。  

  幾顆水珠沿著他的臂肘滴到她的腿上,幾乎要炙穿衣裳、燙著她的肌膚。  

  她的小臉?biāo)查g炸成大紅色,雙眼不敢接觸到他的俊容,更不敢看向他性感的裸胸,只好死死盯著他的手臂瞧。  

  “別……別開這種玩笑!你是王,我是婢,你怎能娶我?”她的小手慌張地在半濕的衣插上絞扭著。  

  “如果我不再是治王的話,你就愿意嫁我?”他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地問她。  

  “你為什么這么說?到道是君皇真的要對你不利?”她嗅到他話里不尋常的意味,飛快地抬頭看他。  

  想起他曾對她說過“伴君如伴虎”這句警語,整張小臉馬上被憂慮的神色占滿。  

  他看著她的表情,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沒料到她竟然如此的敏質(zhì)慧心,從他的一句話里,就能迅速推敲出他話中的涵義。  

  他斟酌地凝望她含憂的表情,最后決定不再對她透露更多,馬上換上一臉不堪正經(jīng)、流里流氣的笑容。  

  “哎,靠過來,告新你一個(gè)秘密。”峻德治對她勾勾手,神秘兮兮地壓低音量。  

  “什么秘密?”她不自覺地傾身靠向他。  

  “我還是——童、子、身、哦!”他在她耳旁低語,笑得既邪惡又輕浮。  

  她像被刺到一樣從矮凳上彈跳起來,一張粉臉再度紅透。  

  “我……我管你是不是童、童……”她畢竟是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家,完全說不出那個(gè)令人羞極的字眼。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她又立即慌張地從他身上別開眼。  

  “怎么了,這讓你很驚訝?”  

  “你……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又還沒……”她用力跺著腳。  

  “你跟我一樣都尚未經(jīng)歷過人事?太好了!那咱們之間可以互相切磋求進(jìn)步,誰也不必怕丟臉。”他得寸進(jìn)尺地繼續(xù)在口頭上調(diào)戲她。  

  “誰要跟你互相切磋?”她大聲羞嚷,只覺得自己的臉蛋紅得快要冒煙了。  

  “難道你嫌棄我不像男子漢?”他一臉受傷地轉(zhuǎn)過頭背對她。  

  “不是啦--我、我……”他的反應(yīng)讓她傻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只能無助地咬手指。  

  “你怎么樣?”他依舊低頭背對著她,狀似哀怨。  

  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變得好低沉、好低沉。  

  “我、我我我……”她又急又窘,幾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唉,算了,你把衣服通過來吧。水冷了,我要起身!彼麩o力地對她揮揮手。  

  “我馬上拿來!”一聽水涼了,她馬上轉(zhuǎn)身去拿取準(zhǔn)備給他拭身的布巾與衣物    ,好讓他起身更衣。  

  不料她拿好衣物一轉(zhuǎn)身,整個(gè)人就撞進(jìn)一堵潮濕的溫?zé)嵝靥爬铩?nbsp; 

  “唉呀……”她慌得手一抖,他的衣服差點(diǎn)落地。  

  峻德治反應(yīng)極快,一手伸出來摟住身形不穩(wěn)的她,另一只長手一撈,安穩(wěn)地抓住所有的衣裳。  

  “謝謝,你快拭凈身上的水……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炙熱的男性氣息突然籠罩住她的呼息,唇上也被又暖又軟的男性唇瓣給密密封鎖住。  

  她虛軟地跌進(jìn)他的懷里,他順勢用一雙鐵臂牢牢地將她鎖在他懷中。  

  他盡力克制由自己奔騰的熱情,試探而綿密地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吮吻摩挲,慢慢地增加親吻的深度,以免將她給嚇跑。  

  “治主子……”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無力地低喃,整個(gè)神智全亂了。  

  “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心懷不軌、想染指美貌小婢的壞主子。不過我給你一次機(jī)會,你只要說一聲不,我會馬上放手!彼麣庀⒉环(wěn)地放開她濕潤紅腫的唇。  

  她睜開雙眼,迷蒙地望著他思索半晌,他則極有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最后,她幽幽一嘆,伸出雙臂主動(dòng)勾上他的頸際,默許了他。  

  罷了!她的一顆心早在相遇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落在他身上。  

  她愿意對他獻(xiàn)上渺小的自己,只要能守在他身邊,不論是什么形式,她都甘之如飴。  

  峻德治的唇畔揚(yáng)起含有深意的笑容,不再給她反悔的機(jī)會,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qū)嫹可钐帯?nbsp; 

  被人遺忘在房間一角的浴盆,水溫漸涼;而另一個(gè)角落的寢帳里,熾烈纏綿才正要展開……  

 。ィィ  

  帳里人兒雙雙相擁相纏,激切交錯(cuò)的濃情低吟漸漸平息,只剩下喘息馀韻淺淺細(xì)細(xì)地蕩漾著。  

  過了許久,一道嬌憨無力的嗓音遲疑地、小聲地?fù)P起。  

  “你……你真的是……呃……真的是……是那個(gè)……”  

  “哪個(gè)?”  

  “你……真的不曾與其它女子……呃……”努力地?cái)D出幾個(gè)字后,她還是挫敗地放棄。  

  “你是說童子身?”他的嗓音帶著濃濃笑意。  

  “對啦!”她將自己火燙的小臉埋入錦被之間。  

  “你說了?”俊德治帶笑反問她,以指代梳,慢慢梳理披散在她裸白香肩上的長長發(fā)絲。  

  他的長指穿過她如綢的黑發(fā)之間,形成一幅惹人遐思的畫面。  

  “我怎么知道!”她抬起手胡亂地捶了他一記繡花拳。  

  梳理她發(fā)絲的手,改為握住她捶來的小拳頭,并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一  下。  

  感覺到他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她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將手收回,從被褥間露出一雙濕潤的圓眸嬌怯地望著他。  

  “方才沒讓你太難受吧?”  

  她酷紅著小臉搖頭。  

  “沒關(guān)系,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會讓你更舒服點(diǎn)!  

  “夠了,別說了!”她羞得整個(gè)人鉆到他懷里,不敢看他。  

  峻德治笑著拉過錦被裹住兩人。  

  “睡吧,但愿今夜你能作一個(gè)美夢,說不定夢里還會有我。”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臉頰。  

  “夢里如果有你,我相信一定是個(gè)美夢!彼鹛鹨恍Φ攸c(diǎn)頭,在他懷里挪了一個(gè)舒適的位置后,打了一個(gè)呵欠,果真開始有了睡意。  

  等到她幾乎進(jìn)入夢鄉(xiāng),峻德治才輕輕地?fù)ё∷,在她耳畔低語,嚴(yán)肅的語調(diào)恍若起誓。  

  “天地為明證,我峻德治,甘愿臣服于古殷殷。”他咬破中指,在她眉心滴落一滴艷紅的鮮血,那枚鮮血隨即詭異地融進(jìn)她雪白的額心。  

  “從今以后,我的命、我的血,將完完全全為你所主宰,生死無悔……”最后一句話,以慎重地在她額心印上一  記輕吻作為結(jié)束。  

  “你說……什么?”她模糊地低喃一句,額上的莫名異樣感覺,讓她在他懷里不安地動(dòng)了動(dòng)。  

  “沒事,睡吧!彼Φ蒙衩亍  

  “嗯……”她閉著眼,嬌憨地點(diǎn)頭。  

  嘆了一口氣,將她擁緊后,他也讓自己放松入眠。  

  古殷殷完全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事,逕自墜入夢中。  

  治主子說得真準(zhǔn)呢!  

  今晚,她果然沒有夢到那個(gè)噩夢,而且真的在夢里見到了他。  

  只是,他一直單膝垂首跪在她前面,不管她怎么拉他起身,他依舊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讓她好生氣、好生氣。  

  他應(yīng)該是抱著她,對著她笑,而不是在她的夢里對她跪一整夜!  

  古殷殷欲哭無淚地在夢里大喊。  

 。ィィ  

  晨霧中的治王府,朦朦朧朧的,仍然陷于沉睡中。  

  只有勤快的仆役們和往常一樣,都已早早起身,無聲無息地在各處穿梭,忙碌地灑掃府邸的各個(gè)角落。  

  不料,一個(gè)意外的尖叫聲,打破了早晨的平靜。  

  “哇啊——”  

  聽到房中一聲慘叫,峻德治俐落地翻身而起,抓起枕下備用的短刀,飛身欺向失控尖叫的發(fā)聲處。  

  沒料到,迎接他的是另一聲受到更大驚嚇的尖叫。  

  “哇啊啊啊——”  

  峻德治很快就認(rèn)出聲音的主人,馬上撤回短刀,以免傷了對方。  

  “殷殷?”  

  “嗚哇--我的臉、我的臉……”一個(gè)小影子飛撲到他懷中。  

  “你的臉怎么了?”他急切地捧起她的臉,擔(dān)心她遭遇了什么事。  

  “我剛剛照鏡子,發(fā)現(xiàn)有只蟲子在我額頭上咬了一  口。”她氣惱地捂著額心。  

  “蟲子?我看看!  

  他拉下她的手,看清她所謂蟲咬的地方后,忍不住為之失笑。  

  “你笑什么?”她不滿地嘟起唇。  

  “這個(gè)紅痕……很漂亮啊!”他輕聲說道,拇指輕輕撫過她雪白額間的那一抹淡淡嫣紅。  

  “是嗎?”她因?yàn)樗馁澝蓝π,覺得額間被他手指撫過的地方,正隱隱發(fā)燙著。  

  “對昨夜來說,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紀(jì)念呢!”他意味深長地低頭看著她。  

  她臉紅地推開他。  

  突然間,那抹紅痕是不是蟲咬的、是不是就位在明顯的額心,她已經(jīng)不太在意了。  

  想到昨夜,她還是萬分羞怯。  

  “抱歉,我的大驚小怪吵醒你了。你現(xiàn)在要起床梳洗嗎?”她借著轉(zhuǎn)身端水盆,擰布巾的動(dòng)作,掩住她所有的不自在。  

  “嗯!本轮紊裆珡(fù)雜地望著她的背影。  

  她俐落地送上濕巾讓他洗面,又伺候他更衣。  

  “昨夜睡得好嗎?”他隨口一問。  

  “嗯!彼龐尚叩攸c(diǎn)頭,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有沒有作噩夢?”  

  “沒有。我沒有夢見慘死的族人,可是我有夢見你!  

  “哦?”他挑挑眉。  

  “可惜,你在夢里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地半跪著,完全不開口說話,讓我覺得好失望!彼龂@了一聲,希望下次夢到他時(shí),可以有不同的夢境。  

  “是嗎?”他垂下眼,淡淡一  笑。  

  “咦?”古殷殷突然偏頭,對著他全身上下掃了一遍。  

  “怎么了?”他好奇地對自己的衣著也看了一  眼。  

  “今天好怪喔,我為你更衣的過程實(shí)在是前所未有的順利,竟然一點(diǎn)意外都沒有耶!彼氖种更c(diǎn)著唇,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還來不及開口,寢房的房門立即響起敲門聲。  

  “治王,宮中派來傳令衛(wèi)士,現(xiàn)正在門外求見!敝瓮醺芗业纳ひ,恭謹(jǐn)?shù)貍魅敕块T內(nèi)。  

  峻德治微微蹙眉。  

  古殷殷看了他一  眼,馬上走上前去為他打開房門。  

  他緩緩踱到門口,看向衛(wèi)士。  

  “說,什么事?”  

  “君皇下令召見,請治王與九指神算立即上殿議事!迸c管家一  起站在門外的傳令兵,立即恭敬地回話。  

  “我知道了,我會立即進(jìn)殿去!彼粲兴嫉攸c(diǎn)點(diǎn)頭后,將衛(wèi)士打發(fā)回去。  

  “治王,那么,九指老先生那邊……”管家仍然低著頭待在原地,等候下一步指示。  

  “不必驚動(dòng)他,但也別讓他離開治王府!彼p聲說道。  

  “小的知道了!  

  “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時(shí)間,如果發(fā)生任何事,治王府就交給你打理了。你知道該怎么做吧?”他意味深長地又交代了一句。  

  管家怔了一  下,隨即深深地彎下腰去。  

  “小的全知道!彼髦氐膽B(tài)度,像是多年已有的默契,也像是忠心的承諾。  

  “下去吧!敝瓮跖呐乃募绨颍讼。  

  “治主子……”古殷殷站在峻德治身后,不安地感覺到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絲不甚尋常的緊繃氣息。  

  他轉(zhuǎn)頭看她,抬手撫了撫她那張不安的小臉,然后低頭在她粉唇上淺淺地親了﹂記。  

  “聽到了嗎?你的工作來了,幫我換上朝服吧。時(shí)間很緊迫,可別出了什么樓子。”  

  一想到要趕快侍候他更換衣著繁復(fù)的期服,她不由自主地苦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乖乖地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  

  看到她小臉上豐富的表情,峻德治心情愉悅地笑了出來。  

  接著,想到眼前的召喚,他的心里隱隱泛出一股不安。  

  “義父整整十日沒有召見我,這一次突然召見,不知會有什么事?”他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掐指預(yù)測。  

  “治主子,快來更衣吧!”古殷殷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甜甜地望著他。  

  瞪著指上突然錯(cuò)亂的卜數(shù),他無奈地嘆息一聲。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卜算……”古殷殷看到他的手勢,才知道自己又打斷了他,咬著唇,有點(diǎn)過意不去。  

  “沒事,快幫我更衣。”峻德治苦笑著放下手。  

  她果真是他的克星,一被她近身,總會出差錯(cuò)。  

 。ィィ  

  當(dāng)峻德治踏進(jìn)議事殿時(shí),文武百官已經(jīng)羅列站定,整個(gè)殿上的氣氛,凝窒得驚人。  

  他抬頭看向坐得高高的峻德天龍。  

  峻德天龍慵懶依舊,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奇異的神色,像是等待著一場捕獵殺戮  ,讓人忍不住頸際生寒。  

  峻德治一看,心底立即明了,今日君皇召見,絕對有異。  

  “你終于來了!  

  “抱歉,兒臣來晚了!  

  “你可讓我和全朝百官等了你好久!  

  “兒臣惶恐!彼樂氐拖骂^。  

  “九指神算呢?我明明要九指神算來見我,為什么他一直沒來?”他一手支著下巴,不滿地看著他。  

  “他老人家身體不適,所以仍然在治王府休養(yǎng),無法前來!  

  “是嗎?無妨。我要你現(xiàn)在回去,幫我做一件事。”  

  “請君皇交代!  

  “你回去立即把九指神算殺了!本绿忑埗⒅従徴f道。  

  “他并未犯錯(cuò),君皇為何要?dú)⑺?”峻德治平靜地抬眼看他。  

  “我砍人腦袋,還要向你交代理由?!”峻德天龍忽然暴怒一喝,殿上百官全都嚇得微微一縮。  

  “兒臣只是不想擔(dān)上枉殺之名!本轮紊竦那橐廊徊灰娊z毫驚惶。  

  “我的命令豈有你質(zhì)疑的馀地?難道你想挾著九指神算為你卜算天機(jī),指點(diǎn)你奪下我的江山?”他眼神銳利地瞪著峻德治。  

  “九指神算能算的,我也算得出,不一定要靠他。如果君皇想問峻德皇朝的天運(yùn),我現(xiàn)在就能為君皇解答!本轮螕P(yáng)起唇。  

  “我聽聞你曾經(jīng)私下跟著一個(gè)仆人學(xué)了點(diǎn)東西,好吧,把你卜算的結(jié)果說出來聽聽。”峻德天龍緩緩靠向椅背,眼神變得深沉。  

  “君皇真的想聽?”他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  

  “說!”峻德天龍瞇起眼。  

  其它眾臣也拉長了耳朵,很好奇峻德皇朝未來能興盛多少世代。  

  “還是不好吧。說出來的話,是會被君皇砍頭的!彼崃藥茁暎詈筮是苦惱地?fù)u頭,吊足眾人的胃口。  

  “你給我說!”峻德天龍雙手緊握成拳。  

  峻德治垂眼思考,像是考慮該不該把話說出口,最后終于下定決心--  

  “峻德皇朝的氣數(shù),已經(jīng)盡了!  

  他此話一出,全殿先是突然陷入一片驚人的寂靜之中,接著,眾臣之間才猛然爆出陣陣嘩然。  

  “好大的膽子!”峻德天龍拍椅而起,雙眼炯亮地怒瞪著峻德治。  

  “是君皇要我說的啊!”峻德治靜立不動(dòng),坦然而無辜地看著他。  

  “峻德治,你竟敢妖言惑總眾、煽動(dòng)人心,峻德王朝剛剛平定天下,是正要興盛之期,你竟然說峻德皇朝氣數(shù)已盡?枉費(fèi)我養(yǎng)育你十五年,對你寄予厚望,其實(shí)你早就有了貳心!”峻德天龍伸指怒罵,聲聲撼動(dòng)殿上的人心。  

  聽到這么嚴(yán)重的指控,全殿百官都倒抽一  口氣,極其不安地望向峻德治。  

  “來人!將峻德治給我押。 本绿忑埓蠛纫宦。  

  數(shù)名殿外衛(wèi)士立即應(yīng)聲沖進(jìn)殿內(nèi),將峻德治用力押跪在地。  

  峻德治順從地單膝落地,沒有任何反抗。  

  “我已經(jīng)派人查出,你與九指神算皆是古倫國王族的族人,企圖謀反我峻德皇朝-.九指神算那老家伙明著指點(diǎn)我奪得天下,暗地里卻是一步一步地在幫你布樁,想從我手中奪去由我打下來的天下江山!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修兒、齊兒、平兒三人    一個(gè)接一個(gè)地出走,只剩你一人留在我身邊,全是九指神算從中在搞鬼?”峻德天龍瞇眼看著他。  

  “兒臣對君皇從未有貳心!彼麩o奈地嘆息一聲。  

  可惜他的心聲九指神算聽不進(jìn),峻德天龍也不相信,實(shí)在是百口莫辯。  

  “你還不承認(rèn)?不怕我馬上派人抄你治王府,并把你拖下去斬首示眾,然后出兵滅了古倫國?”峻德天龍冷冷地說。  

  峻德治的表情終于有些動(dòng)搖,面色微微泛白。  

  全殿大臣都被這急轉(zhuǎn)的狀況驚呆了,陷入一片死寂。  

  靜默了許久,殿上突然傳出一聲請求——  

  “君……君皇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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