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相信我會——站在這兒就好，我改變注意了�！崩騼赫驹诔剡�，身上只穿
著無袖的棉織內(nèi)衣和半截褲子望著水面，覺得它似乎會吞掉她似的，而事實上她今天已
遭遇過一次了，再下去試一次看來是笨到極點的事�！拔蚁热タ纯绰�。”她轉(zhuǎn)身朝它
的棲木走去。
“嘶哢！嘶哢——哢……”
要命！曼莎睡著了。
“別假裝它需要你了，現(xiàn)在�！鄙侥返拿詈唤z警告。
她用完了所有的藉口。
“你知道我怎么學(xué)會游泳的嗎？”山姆用一只手臂游向水池中間，奇妙地浮在水上。
“怎么學(xué)？”
“我叔叔把我從密西根湖的防波堤上丟進(jìn)水里，然后自顧自地掉頭回家。我不是學(xué)
會游泳就是淹死�！�
“你的親叔叔？”
“沒錯。話說回來，你和我——”他露出邪惡的表情�！翱蓻]有任何親戚關(guān)系呢�！�
他游回較淺的池邊站起來。
她不喜歡他眼中的神情，遂往后退了一點。
“快點，莉兒。否則我可要扮演叔叔的角色嘍！”
“我怕。”
“怕沒關(guān)系，一點害怕對你有好處，但猶豫可不。想想著每天有多少人學(xué)會游泳，
如果別人能，你也能，對不對？”
“我想是吧！”
“對不對？”
“對！”
“這才對嘛！現(xiàn)在告訴我一件事�！�
“什么？”
“人是怎么游泳的？”
“哦，真是傻問題，如果知道我就不怕了�！�
“我換個問法好了�！彼麑⑹直垡性诔剡叺膸r石上看著她�！澳憧磩e人游泳時有什
么動作？”
“就是游泳呀！”
“形容一下，莉兒。”
“他們就是游�。 彼炔欢谡f些什么，也不了解他臉上不豫的表情，看來好
像他又開始數(shù)數(shù)了。
“看著我�！彼蜗虺刂校终刍貋��！拔易隽耸裁磩幼鳎慷也粶�(zhǔn)說‘你游
泳’。”
她思索了一分鐘才答道：“你踢腿，而且在水里劃動手臂�！�
“啊，”他喃喃道�！扳徔偹闱庙懥��！�
“什么意思？”
“別在意。我用了手和腿，對嗎？”他的聲音又慢又耐性十足。
“對�！�
“而且你也有手有腿，對嗎？”
“對�！彼倍⒅�，試著想了解他的意圖。
“所以你能游泳，對嗎？”
“錯�！�
“天殺的為什么不行？”他吼道。
“因為我不曉得怎么游！”她吼回去。
“除非你下水，否則我永遠(yuǎn)無法教你�？禳c下來！”
“我好怕�！�
他沉默了許久，然后滿不在乎似在聳聳肩。“我想你大概真是個失敗者吧。”
她咬緊牙根，她的自尊容不下那種評語。當(dāng)然它并不像她在哭或是自憐時聽起來那
么難以消受。她不要山姆把她想成是個失敗者。她長長地嘆口氣，然后又嘆口氣。
他咕噥著開始要爬出來。
“等一下，我來了�！彼叩匠剡呎咀�，光看著那黝黑蒸騰的水就開始頭重腳輕了。
“坐在池邊，兩腿伸進(jìn)水里適應(yīng)一下�！彼驳剿砬拔兆∷氖帧�
她坐下來，兩腳一吋吋浸入水中。
“再下去一些……”
她的小腿終于都泡在水中。
“很好�，F(xiàn)在我要把手放在你的腰上，讓你滑入水里。我不會放開你，我保證�！�
他的手一握住她的腰，她便死命閉緊雙眼，用力抓住他裸露的肩頭。
“��！”他痛叫一聲。
“我碰到你的傷口了嗎？”
“沒有，沒事。你能別抓得那么緊嗎？啊，這樣好多了。莉兒？”
“什么？”
“張開眼睛�！�
“干么？”
“這樣你才能看到我�！�
“為什么要看你？”
“這樣你才能學(xué)游泳�！彼е勒f道。
她勉強(qiáng)睜開眼睛，兩手卻又同時緊扣住他的肩，兩腿像鉗子似地夾住他的腰。
“有件事告訴我你似乎不太有信心哦！”
“為什么？”
“因為你正在阻礙我的血液循環(huán)�！�
“哦�！彼闪耸郑瑑赏纫卜潘尚珔s不斷拉長頸子回頭看。
“我們來試試別的。”他建議道�！笆直凵爝^來抱住我的脖子，緊緊的。沒關(guān)系的，
我會一手緊箍著你靠在我的側(cè)面，然后沉到水里只露出我們的頭。你只管在水里放松，
體會那種感覺，可以嗎？”
她點點頭。
“放開腿，莉兒�！�
“哦，”她向下看看他們所在的位置，覺得緊抱著他會比較好�！拔乙欢ㄒ砰_
嗎？”
“正是�！�
她慢慢在水里放下雙腿。
他耐心地抱著她沿著池邊走了又走，沒多久她的身子便適應(yīng)水流，也不那么緊張了。
“挺有意思的�！彼ζ饋��！斑@沒那么可怕嘛！”
“我想你可以學(xué)漂浮了。我會把手臂放在你下面舉起你，好嗎？”
“好。”
他強(qiáng)壯的胳臂繞過她的頸子，另一只則伸向她膝后。感覺到他臂上的毛發(fā)觸及她膝
后皮膚的那一刻，她的胃不禁一沉，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彼托允愕卣f道，完全誤解了她的反應(yīng)。
她動動腿想用棉褲隔開他的皮膚。
“別亂動，否則你會滑掉的�！彼麚Q了換抱她的位置，將她的上身放入水中�！拔�
不會放開你，伸直兩腿，手臂自然擺在身側(cè)……對了�，F(xiàn)在把你的頭往后仰，放松脖子
——它太僵硬了。想像你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讓水來支撐你。我的手臂就在你下面，
你不會沉下去的。放松就好�！�
她閉上眼睛任溫水輕拍著她的身子，感覺真有如天堂。
他低聲呻吟，她張開眼睛一看，他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身體。大概是在注意
我會不會沉下去吧，她忖道，又閉上雙眼。“感覺真好�！�
“嗯哼。”
“又暖又濕濕的�！�
他又呻吟起來。
她看著他�！澳氵�好吧？”
他深深深深深深地吸口氣，視線硬是自她的身上轉(zhuǎn)開，只是一逞無言地看著她的臉
龐，最后才開口道：“我要放開手，別變僵硬了�！苯又止緡佒裁匆呀�(jīng)有太多東西
變硬了。
“什么？”
“沒有，保持輕松就是了�！彼诐摰剿祝屗哪樑c她的身體在同一水平線上，
放開雙手。
她浮在水上。“我成功了！看，山姆！我在做它了也！”
“是啊，”他說道�！拔蚁肽闶强梢宰觥�。”他閉上雙眼深呼吸。
“讓我自己試試�！�
“試啊，但那可就不這么有意思啦�！彼冻鲆荒ㄎ⑿Γ孟袼朗裁此恢�
的事情似的，而那令她不自在。
“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有啊，不過與你無關(guān)。別擔(dān)心，去吧，我就站在這里……呃……看著�！痹诒澈�
火光明滅的掩映下，他兩肘撐在身側(cè)倚在池畔，真的在看著她。她每次漂近時總感覺到
他炙熱的視線。她練習(xí)踢腿以便漂得更遠(yuǎn)些，最后回到他旁邊抓住池邊，仰頭對他微笑。
“好吧，我準(zhǔn)備好了�！�
他沒說話，只像在掙扎什么似地望著她，臉頰抽動一下。
“你不再多教我一些嗎？”
“好，莉兒，我想我要再多教你很多。”
“真好，現(xiàn)在就開始吧�！�
他站了許久許久，然后朝她跨了一步，將她往上舉過他的頭。
“你在做什么？”
他火熱的視線自她的臉龐移到她胸前。她往下一看，簡直尷尬得想死了算了。隔著
內(nèi)衣居然還能清楚看見自己圓挺雙峰上緊繃的頂點、她的肚臍和兩腿間深色的毛發(fā)。她
驚喘一聲：“噢，老天……”
他把她張開的嘴拉近，狠狠地吻上她，仿佛他已無法控制那股沖動似的。他的大手
捧住她的頭，他的嘴完全吞噬了她的，充滿在她口中的他的舌尖令她只想也以自己的迎
上前去。當(dāng)她真的這么做時，他又呻吟起來。
他抽開嘴去就她的耳朵�！澳銍L起來像威士忌——上好的陣年威士忌。”
“哦……山姆。”
然后他的嘴又覆上她的，掬飲著她的滋味。他讓她緩緩挨著他往下滑，她只能無力
地攀著他的脖子。他抵著她的身軀感覺如此美妙，它令她渾身虛軟，而且永遠(yuǎn)不想放開
他。
他一手支著她降服于他的嘴之下的頭，另一手則沿路滑至她的臀上，將她壓在他身
上，他的手復(fù)又往上攫住她的內(nèi)衣，猛地將之扯下她的右肩直至她的乳房下。他松開她
的嘴往下看去，她跟著他的目光向下，只見她的胸脯正壓在他胸前髦曲濃密的茸毛中。
他呻吟起來，那聲音宛如一只逗弄的手般拂過她全身。
“來吧！蜜糖，來吧！”他輕聲催促，更加重了指上的力道。
莉兒在他嘴中尖叫，她的身子在極樂之中瘋狂悸動著。
“再來�！比缓笏俣乳_始，又長又急。她無法相信地感受著他，體內(nèi)的狂喜盤繞
而上。
他呻吟起來，她感覺到他的抽動，緊接著便眼前一黑。
山姆俯望著睡在他臂彎中的莉兒。她認(rèn)為自己是個失敗者，他笑著想他可找到一件
她做得很好的事了。這個說的比想的多的南方小處女剛剛偷走了一部分的他。
他以一肘撐起自己看著她的睡容。這個女人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他甚至有過更漂
亮、懂得所有讓男人欲仙欲死的法寶的女人。
但那都不是她。和她在一起他一點也不想離開，和她在一起令他想重來一遍，直到
他死為止，那時他便不再需要天堂了。
這念頭足以令一個巨人屈膝，也把他嚇呆了。他不是巨人，只是一個貧賤出身的孩
子，一個傭兵、一個曾做過許多無法向她啟齒的事的男人。那都是些她無法了解、丑陋
的事，她的世界和他的差異太大了。
他們的差異也太大，就像火和木頭、水與鹽，其中一個必將吞噬另一個，直至兩者
之一完全消失無蹤，而他有預(yù)感自己將會是被吸收于無形的那一個。
他看著沉沉睡著的她，心中一個聲音告訴他那是值得的，但他慣于邏輯思考的大腦
卻說絕不可能。賴?yán)倮蚝筒┥侥凡粫泄餐奈磥恚秦?fù)責(zé)讓他們彼此都記住它
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