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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情郡王 第八章

  婚禮來臨這天,京城沉靜已久的街坊熱鬧非凡,鼓樂隊(duì)、仗儀隊(duì)敲敲打打的聲響傳遍幾里外。

  多年來蜚言蜚語的這么一位最受爭議的郡王爺,就要迎娶他曾經(jīng)想滅口,卻情不自禁地愛上的華珞格格。

  “愛?不是吧!聽說行獵比武那天,郡王爺差點(diǎn)一劍割破了格格的喉嚨!

  “歌玄貝勒你認(rèn)不認(rèn)識?皇上面前的紅人之一,他就信誓旦旦指稱郡王爺愛著格格。”

  “愛到要?dú)⑺浪?這種愛還真矛盾,嘖!”

  “你……話不是這么說,不愛的話他干么把人家娶進(jìn)門呢?這個(gè)郡王爺可不是那么容易高攀得上的,能讓他心甘情愿穿上紅袍子,你以為誰都行呀?除了這個(gè)華珞格格,打著燈籠還找不到第二個(gè)哩!”

  “唉,這種老跟血光扯上關(guān)系的婚事,我看吉利不到哪去!

  迎娶隊(duì)伍走過的坊間街市,沿途流傳著各種不同的傳聞,讓喜氣洋洋的一場婚禮,無形中籠罩著一股不祥之氣,似乎某件事情正等著隨時(shí)要發(fā)生。

  騎馬領(lǐng)轎的淇*威武穩(wěn)重,目光始終傲視前方,漫開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

  喜轎入門,淇*下馬等著落轎牽引新嫁娘。

  當(dāng)喜娘掀開轎簾,試著伸手?jǐn)v扶出那預(yù)料中嬌美紅艷的身形時(shí),竟赫然發(fā)現(xiàn)轎內(nèi)空無一人,只見新娘子的花簪冠及對襟長袍一絲不茍地折放在椅上。

  “格……格格不見了……”喜娘顫聲,恐懼地連退數(shù)步,一個(gè)不慎便撞上淇*的胸膛。

  淇*的下巴緊繃得嚇人,推開喜娘走向喜轎,一雙嚴(yán)厲的黑眸子憤慨地瞪著那頂花簪冠!斑@是怎么一回事?”

  轎前女方的親友及仆役頓時(shí)大驚失色,面對他的質(zhì)問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郡王爺,您請稍安勿躁,小的現(xiàn)在就派人回去稟報(bào)老爺!”一位年紀(jì)較長的侍從站出來。然后對身后的仆人道:“你們快點(diǎn)回去通知王爺和福晉,出事了!”

  “喳!”

  莊親王府的仆人一奪門而出,在場的賀客及親友開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地說個(gè)不停,一場婚禮瞬間轉(zhuǎn)變?yōu)橐蓡枬M天飛的鬧劇。

  而最難堪的,莫過于人群中等著迎娶的淇*,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被一個(gè)女人當(dāng)猴子耍,將他的傲骨一根一根地拆下來踩踏!

  一個(gè)女人,憑什么左右他到這樣的地步?!

  憤恨燒遍了雙眸,怨急滲入了血液。對于她,他已經(jīng)忍無可忍。

  “讓開!”

  重新上馬,一聲令下,他掉轉(zhuǎn)馬頭沖開圍觀的人群,直接奔向莊親王府。

  一路上扯掉那身諷刺的紅袍服,一到莊親王府,他即如猛獅般地沖進(jìn)府。

  “淇*,你怎么回來了?你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莊親王從宴客廳中站起身,訝異地迎上鐵著一張臉的淇*,四周的賓客不約而同住嘴,鴉雀無聲地望著這位滿臉慍色的新郎倌。

  “華珞在哪里?”淇*劈頭就問,眼神冷若冰霜。

  莊親王愕然。“華珞人才剛剛讓你給娶走,現(xiàn)在跟我要人,你開什么玩笑?”

  “我娶的是一頂花簪冠。轎內(nèi)空無一人!变浚笕粨P(yáng)聲,倏然引起滿堂嘩然。

  “花簪冠?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莊親王臉色頓時(shí)慘綠成一片,不懂他在說什么。

  那群回報(bào)的家丁適時(shí)趕回,急忙向莊親王稟報(bào)。“老爺,不好了,格格失蹤了!花轎里沒有她的身影,只有禮服及花簪冠,她根本沒有出嫁!

  “什么?”莊親王雙眼忿怒地訾大。

  “千真萬確,我們?nèi)吹搅!?br />
  “去把蘭蘭那丫頭給我?guī)蟻!”他忿然擊桌?br />
  “是,老爺!”

  “甭去了!倍髁缇彶阶哌M(jìn)大廳,順手將一顆蜜餞放進(jìn)嘴里吃了起來。“蘭蘭在喜轎出府后,便尾隨華珞上靜園寺,主仆倆一前一后大概準(zhǔn)備一起出家當(dāng)尼姑!

  “出家?”莊親王錯(cuò)愕,立時(shí)失神地落坐在椅上。

  昨天他才口沫橫飛地在皇上面前宣稱華珞與淇*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恩恩愛愛等著拜天地,請求皇上恩賜祝福。只不過短短一夜的時(shí)間,便鬧出落發(fā)剃度的事情,他該如何向皇上解釋?這……這可是欺君之罪!

  淇*掠過一臉陰霾,怒火更熾。

  “你女兒在玩一個(gè)可笑的把戲!”他綻射出怒火,撂下話便怒氣騰騰地轉(zhuǎn)身離去。

  ***

  “第一刀,剪去俗事紅塵情……”

  “第二刀,剪去六欲六念……”

  莊嚴(yán)宏偉的佛壇前,烏黑明亮的秀發(fā),在師太手中剪去象征性的一小束,擱進(jìn)伺候一旁小師太手上的托盤中。

  華珞雙膝跪地雙掌合十,在繚繞的檀香中由靜園寺老邁的師太為她落發(fā)。

  目空一切,心如止水,她不去想與淇*之間的愛恨情仇,誰是誰非;不去想當(dāng)阿瑪發(fā)現(xiàn)她叛逆他時(shí),隨之而來的惱怒斥罵;不去想額娘擔(dān)憂的淚容。她要做到如師太所說,發(fā)斷、情也斷,她必須不去想、不在乎!

  但為何她心中五味雜陳?為何百般悲愴的心念交集在心頭,令她雙眼蒙蒙?這不是她的選擇嗎?為什么……到最后她卻卻步了?

  “施主,看來老身不能為你落發(fā),你的塵緣未了!睅熖掌鸺舻叮従彽胤胚M(jìn)托盤。

  華珞驀然回首,驚愕地望著師太!安!我的塵緣已了,不再留戀什么。請你為我落發(fā),請你……”怎奈話才說到一半,眼眶中的淚水竟不爭氣地落下。

  “勉強(qiáng)不得,勉強(qiáng)不得!”

  “師太,給我一次機(jī)會,我的心志絕不會再動搖!毙亩妓懒耍皇菃?

  “落發(fā)只是一個(gè)形式,”師太慈悲地牽起她。“如果你不能看破,就算我為你剪去一頭長發(fā),你仍是俗世里的凡人,不落也罷!我佛慈悲,但她不是你逃避事情的盾牌!

  “我沒有逃避事情,甚至……我曾試著去解決它,偏偏我無法讓事情圓滿,所以選擇讓它退場,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退場!

  “那是你的一意孤行——”一個(gè)冷硬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是你?!”華珞駭然望向聳立在大理石臺階前、以憤恨的瞳光瞪視她的淇*。

  “格格,對不起,他在半路追上我……”

  蘭蘭踉蹌地從淇*身后沖上來,卻在最后一剎那,被他以五指扼住脖子,硬生生將她扣在跟前,強(qiáng)勁的力道足以捏碎她的頸部。

  “這么忠心的丫環(huán),殺了實(shí)在可惜。是不是,華珞?”淇*冷酷地掀掀嘴角,加大指間的力道。

  華珞驚呼!澳阆敫墒裁?!放開她,你會殺了她的!”她撲過去,死命地扳動他的臂膀,試圖從他手中救回蘭蘭。

  “格格……”蘭蘭痛苦地喘息,頸部的痛楚快令她窒息。

  淇*丟下一個(gè)陰沉的眼色!笆撬龓湍闾踊榈?”

  “不是!不是!”失去控制的淚珠迅速爬滿臉龐,華珞急得泣不成聲,他再不放手,蘭蘭會死的!

  “你一次又一次讓我顏面盡失,你究竟有什么意圖?”

  “沒有!沒有!我什么意圖都沒有!”她筋疲力竭地拉扯他的手臂,卻一點(diǎn)效果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殘酷地傷害蘭蘭。不要啊……不要……

  “你讓我娶一頂花簪冠吶,華珞!彼谒系驼Z。“你先是騙取我的信任,然后用計(jì)讓我同意娶你,現(xiàn)在你卻又逃婚,你以為我能忍耐你多久?”

  他突然咆哮,華珞的心跳停了半拍。

  她狼狽地?fù)u頭。“不用忍耐,這樁被你憎惡的婚姻,我舍棄。你得回你應(yīng)有的自由,而我收回你視而不見的感情。”

  淇*微微抬起下顎,輕笑而惡意地說:“你舍棄,我不舍棄。在被你耍了這么久之后,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你——”華珞怔楞,不住輕顫,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這間靜園寺若敢收你,我就放火燒了它!彼砷_扼住蘭蘭頸部的手指,轉(zhuǎn)而搜索華珞的臉,嗓音輕柔,語意卻冷徹心扉,就宛如鬼魅森笑。

  華珞登時(shí)無法思考,無法言語,身子瑟縮了起來。“你寧愿相信阿瑪,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話……你明明厭棄這樁婚姻,不要我這個(gè)妻子……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相逼?”

  幽黯的光芒掠過淇*的眼底。“我沒逼你,不過是索取我該得的!”

  “不,你恨我!比A珞吸氣的聲音變得尖銳!拔也槐坎淮簦粫床欢,你若真的不肯輕易放過我,不如殺了我算了!”

  “華珞,你是不笨不呆,不過……真要?dú)⒌脑,我會殺你身邊的人,好比你的丫環(huán),一點(diǎn)一滴切割你的心!

  “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傷害我,不要……”傷心欲絕的苦楚沖出她的喉嚨,她頓時(shí)淚如雨下,再多的埋怨都因悲傷而模糊。

  這一定是場噩夢,將她困在進(jìn)退不得的絕境中。老天,誰來讓這份記憶灰飛煙滅,讓這場噩夢終止?

  她快承受不了了!

  “別哭,華珞,眼淚并不適合你——”他的雙唇覆住了她的,由他唇上傳來的溫度,讓她回想起那獨(dú)屬于他熟悉的渴望,一股暖流緩緩地包圍了她,催化她的神智。當(dāng)他以舌尖吻拭她臉頰上的淚痕,她覺得自己更脆弱了。

  “不要傷害我,我已傷痕累累……難道我們真的無法回到從前,忘了所有的對與錯(cuò)?”

  淇*聽著她的懇切與哀求,以指腹愛撫她紅潤的唇瓣,苦笑說:“你的身軀美得令我想一嘗再嘗,我舍不得傷害你。 

  這就是他的答案?

  華珞的乞求當(dāng)場被澆了一桶冰水,凍得她僵在原地動彈不了。

  “走!今晚起程回西藏。別指望再逃婚,也別指望再出家,否則我送你的丫環(huán)下黃泉!”

  如果不是他剛毅的大手拖著她向外走,她會在那里怔上一天一夜。

  被迫跌跌撞撞地跟著他的腳步,她已全然無法反應(yīng)……

  ***

  一個(gè)月后,西藏·入冬

  千里江山寒色遠(yuǎn),白雪漫連天。

  路途勞累再加上丈夫若即若離的精神傷害,不過短短一個(gè)月時(shí)間,華珞整個(gè)人便瘦了一圈,當(dāng)他們到達(dá)西藏駐兵的郡王府時(shí),她已骨瘦如柴。

  這可真傻了向來福泰爽朗的老夫人,她知道兒子跟一般男人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同,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原來他鐘意這樣的病西施呀!

  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她樂于接受既定的事實(shí)。“兒子啊,你愛這種病懨懨的姑娘早說嘛,你娘我都快要相信你是有斷袖之癖哩!”說罷三八地推了淇*一把。

  淇*蹙眉,不發(fā)一語,他可沒她那等好心情,遣人為蘭蘭帶路將行李送進(jìn)房間,便徑自讓華珞在椅上坐下。

  “你休息一下。”

  四目相觸,華珞閃避地垂下視線,細(xì)語道:“謝謝!

  淇*并未應(yīng)聲,她的疏離態(tài)度在趕路的這一個(gè)月來,他已體驗(yàn)得十分深刻,她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怯弱防備地縮躲在墻角,逃避他的一切。

  而這令他心浮氣躁。

  所以,他刻意不只一次*然要了她,由她暖床,由她承受他體內(nèi)的欲望,讓她在他懷中燃燒著火,在他身下呻吟嬌顫。然而她的靈魂卻與他遙遙相對,她分明凝視著他,看著他,卻不再靠近。“兒媳婦,喝杯茶漱漱口,娘有話問你!崩戏蛉死藦堃巫,笑呵呵地與她對坐。

  “謝謝娘。”華珞乖巧地接過熱茶,慢慢地喝著。

  老夫人格格笑,雖然她是瘦了些,不過這個(gè)兒媳婦她還滿喜歡的。“兒媳婦,娘看你的樣子,知道你家境一定不富裕,沒機(jī)會給你吃大魚大肉。不過沒關(guān)系,我沒什么門第觀念,因?yàn)槲乙郧耙彩青l(xiāng)下姑娘,是淇*他爹有眼光三生有幸娶了我,然后生下他這個(gè)臭小子三生有幸娶了你,唉……我想問的是你們孵了蛋嗎?”

  華珞一聽,整口茶咕嚕直往喉里沖,嗆得她咳個(gè)不停。

  “哎哎,你不要緊吧?”老夫人拍著她的背,著急地為她順平這一口氣。

  華珞頻頻調(diào)適呼吸,好不容易才恢復(fù)過來!拔覜]事了,沒事了……”她紅著臉小聲地說,壓根兒不敢看淇*一眼,更甭提回答她的孵蛋問題。

  對于母親嚇?biāo)廊瞬粌斆脑,淇*索性輕淡而平冷地說:“她是莊親王府的華珞格格,不是什么貧窮人家的姑娘,你別瞎攪和了!彼@得不耐煩。

  “格格千金?那她……”老夫人咋舌。“那她怎么瘦成這模樣?京城里的格格哪個(gè)不是如花似玉,嬌滴滴的。”

  小卓子卸下最后一袋行囊,一吐為快地強(qiáng)白道:“夫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個(gè)月前的華珞格格也是如花似玉,可自從跟咱們爺上路后,她就一日比一日消瘦,才會瘦得不成人形。爺啊,存心折騰人家,對人家疲勞轟炸!

  連他都看不下去了,真是可憐了華珞格格。

  “你折騰人家?嘿,她可是你大老遠(yuǎn)從京城娶過來的姑娘耶,你有沒有搞錯(cuò)?”弄壞了身子,蛋可是孵不出來的。

  淇*睞著華珞垂首的身軀,靜靜地說:“這是我跟她的事情,用不著你們插手。至于額娘你要的孫子,等我回來再說。”

  “稀罕,哼!”老夫人怏怏不樂地咕噥!皩α耍阋夏娜?”

  “騎營!彼D(zhuǎn)身要走。

  “好歹你也明天再去,留妻子在家陪我這老太婆,像話嗎?”老夫人不懷好意地斜睨他!皡葏,我看你把華珞帶去好了,燕侶鶯儔,雙宿雙飛才對!”她拉長音曖昧地道。

  華珞倏地抬頭,差點(diǎn)被這句話嚇掉三魂!拔伊粼谶@里就行了,淇*他不會希望我打擾到他……”拜托,別再命令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淇*的眉峰糾結(jié),她的話惹毛了他!澳愕雇τ凶灾,我確實(shí)沒空照顧你。”

  他輕蔑地附和,說罷頭也不回地?fù)P長而去,冷漠的態(tài)度教旁人看得都心生不忍,何況是當(dāng)事人?

  老夫人怕華珞難過,眉頭皺成一團(tuán)之際,急忙好聲好氣為兒子的行為舉止打圓場。“華珞,你別跟他計(jì)較,他就是這樣惡劣的脾氣,全王府的人都知道,連西街的那條老狗都吃過他的虧,別在意哦!”

  看吧,她的糾纏只會令他不悅。華珞毫無情緒地想著,眼眸淡淡地鎖定手中的茶,見它在手中變冷。

  “娘,我不會在意的!

  ***

  藏區(qū)駐兵在副都統(tǒng)井然有序的帶領(lǐng)下,即使淇*長期離營,沒能親自監(jiān)督,依然操練勤奮,絲毫不敢怠惰。

  淇*回到騎營只略為巡視旗兵們訓(xùn)練的情形,便回營帳處理旗職。

  “稽其戶口、經(jīng)其教養(yǎng)、序其官爵,簡其軍賦”,他皆克盡職責(zé),專心批閱一批批堆積已久的公文,直到更深人靜。

  “爺,我來向你報(bào)到,順便送來一些飯菜。”夜里,小卓子提著燈籠,掀開簾走進(jìn)包內(nèi)。

  “擱下!变浚豢此谎郏琅f振筆而書。

  “擱?再擱就涼了。”小卓子懶洋洋地瞄了瞄案上的文書道。“爺,堆了三個(gè)月的公文,就算你不眠不休也肯定批不完。不如吃飯吧,今天的菜色很豐富,你不吃,糟蹋了可惜。”

  淇*頓了一下,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眼中并沒有怒火!笆穷~娘為華珞接風(fēng)特別讓人燒的?”他問。

  “接風(fēng)是有,不過主要是‘進(jìn)補(bǔ)’。”小卓子端上飯菜,明快地回答。

  “是嗎?!”他起身來到吃飯用的矮桌前。

  “當(dāng)然是。老夫人一曉得是你把少福晉害得那么憔悴,你走了之后,馬上吩咐廚房燉補(bǔ)品,立志要把她身上的肉掙回來。還說了一大篇的雞蛋論,認(rèn)為要孵得出小雞就要母雞健康,公雞勤懇,大家平平安安睡一間。”聽得他都不好意思,簡直在荼毒他純真的心靈。

  淇*嚼咽嘴里的食物,漫不經(jīng)心地問:“她吃得下嗎?”他仍對華珞下午躲避的態(tài)度耿耿于懷。

  “吃。你又不是不曉得老夫人的纏功,在飯桌上就灌了她兩碗補(bǔ)湯,我出來時(shí)老人家正教人沖參茶,她可重視格格哩!”小卓子渾然忘我地比手劃腳。

  “她確實(shí)該被逼一逼,拗脾氣一起來,絲毫不柔順!

  小卓子輕揚(yáng)眉宇,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

  “爺,你的心里頭分明在乎著少福晉,對不?其實(shí)就算她做錯(cuò)了什么,她付出的代價(jià)也夠大了,你何必一徑地對她冷言冷語呢?她怪可憐的……”

  淇*的笑容隱去。

  小卓子沒注意到,噘著嘴唇,支著頭繼續(xù)回憶地說:“我曾經(jīng)看見她凝望夜空,偷偷地掉眼淚,又偷偷擦掉,孤伶伶的,看得我都替她氣起你來了!

  “不要再說了。”淇*斂眉打斷他。

  “你不讓我說,我會憋死的!”小卓子眉毛挑得老高,才不愿意乖乖閉嘴,打鐵就要趁熱!斑@一路上她離鄉(xiāng)背井,除了你是她的支柱,她根本舉目無親,偏偏你這丈夫又對她百般冷落,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想挨揍是不是?”他暴躁一吼。

  小卓子捂住臉頰,趕緊往后退。“不是呀,你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他怕他真一拳揮過來,打得他鼻青臉腫。

  “出去!”

  “我現(xiàn)在就走,你別發(fā)火,別發(fā)火!毙∽孔勇浠亩印

  “可惡!”他惱怒地捶桌。

 。

  郡王府

  “來來來,兒媳婦,這是西藏特制的香精,花香味兒的,你洗澡時(shí)就加點(diǎn)下去,洗完后包準(zhǔn)你香噴噴的!崩戏蛉讼沧巫蔚亟o了華珞一瓶花香精,吩咐下人快點(diǎn)把熱水盛滿!疤鞖饫,動作不快點(diǎn)是不行的!

  “好香!

  華珞好奇地聞了起來,只覺自然而清爽的香味兒撲鼻而來,雖然時(shí)節(jié)已入冬令,仍有種彷佛置身春暖花開季節(jié)的感覺。

  “香哦。這種香精只在西藏才有,北京有錢還買不到哩?茨氵@樣子就知道你識貨!”老夫人三姑六婆似地吱吱笑。“我那里還有一瓶是奶味的,你要不要試試?”

  “奶味?”華珞瞪大了眼,臉部不知為什么熱辣辣的,一路紅遍耳根子。

  看到她那邪惡的暈紅,老夫哂笑地偷問:“呵呵,你的臉好紅,是不是想到什么……咿咿呀呀的事啊?”

  “不是!不是!”華珞羞怯地差點(diǎn)沒昏過去,如此禁忌的話題她哪說得出口,就算……就算……她真有一點(diǎn)點(diǎn)聯(lián)想!

  老夫人噗哧一笑,大而化之地說:“哎哎,不跟你談這個(gè),教壞你淇*會抓狂的,他就是受不了我這樣的個(gè)性。你呢,乖乖地洗個(gè)澡,乖乖地上床睡覺,明天娘帶你上市集買胭脂水粉,哦?”

  她開朗的態(tài)度,讓華珞好不感動,親情的溫暖令她不由得喜笑顏開!班牛x謝娘!

  老夫人揮揮手示意下人出去!爸x什么謝,都一家人了。你先洗澡,你那丫環(huán)去拿烘暖的絨布,馬上就來!闭Z畢,便扭著豐臀,欣然離開她的房間。

  老夫人一走,華珞便在浴缸旁梳直長發(fā),細(xì)心地整理之后才將香精倒入水中,潑濕她的長發(fā)輕揉起來。

  夜影籠罩了月色,華珞享受著熱水濕潤頭皮的舒暢感,絲毫沒注意到門外守房的侍女在聽到細(xì)微的聲音、轉(zhuǎn)身查看之際猛然迎面遭擊。

  “嘻!”

  當(dāng)她輕輕按摩耳鬢時(shí),那團(tuán)索命的黑影,已無聲無息地推開房門,看著她纖細(xì)的頸項(xiàng)一步一步逼近。

  恩羚半啟著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拽開指間那條長長的黑色細(xì)繩,慢慢走近那個(gè)背對她閉目洗濯著秀發(fā)的善良表妹。

  那一晚有雷聲有雨聲……我跟你同榻而眠,就如以往我們膩在一起時(shí)。

  一陣?yán)滹`颼的風(fēng)從門扉吹入,先是微微弱弱的,接著變大……

  那陣風(fēng)大得吹熄了桌上殘燭,大得令我驚醒。我緩緩睜開眼,猝不及防的一只巨掌捂住我的嘴將我拖下床,我的身體撞到床沿,再撞到地板。

  一張猙獰的鬼臉赫然映入眼簾,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是表姨丈,,|!他喝醉了,我聞到一身酒臭!

  他在笑!他在舔唇……

  “他像鬼……貪婪地盯著我……那雙眼睛變得好奇怪,好可怕……”

  一陣斷斷續(xù)續(xù),若有似無的聲音幽然飄來,引發(fā)一股詭異的氣氛,凝結(jié)在空氣中。

  “誰?蘭蘭?”華珞停住動作,敏感地問。

  “我打他,踢他……”害怕那雙在我身上亂摸的大手,直覺它們要傷害我了。

  福瑋卻笑著哄我安靜別亂動,告訴我這是很快樂的事情,亂動我會受傷的,他捉住我的手將它們綁在床腳,我不要,他就打我耳光!

  我掉眼淚哭了,他又摸我的臉對我道歉,然后他不再管我,只是急著脫我的衣服,手腳卻像興奮過頭,也像無力的老人顫抖起來……

  “華珞,我們……同榻而眠……你可以救我,但你沒有!在你腳下,我受盡暴力被你阿瑪硬生生地玷污!”

  聲音霍然逼近,華珞猛然睜眼,幾乎在同時(shí),她的頸部倏地被黑繩纏上一圈,然后纏上第二圈時(shí),倏地惡狠狠地在她喉頭交叉朝兩邊捋開。

  救命!

  她沒……沒辦法呼吸,脖子快被勒斷了。

  不要……救命!

  兩只小手害怕地在空中亂揮,卻碰不到身后那雙殘酷的鬼手,她不斷掙扎拼命呼吸,窒息感卻迅速襲上她的腦門,竄進(jìn)她的肺部。

  “好痛……我的身體好痛!你明明在我身邊,為什么不救我?我恨你——我恨你!”

  誰?到底是誰?來人……快來救她!她的喉嚨……來人,救命!

  迫切劇烈的急喘,在吸不到空氣的狀況下變成渺小的嗚咽聲,細(xì)微得讓人察覺不到。

  她的身體漸漸的戰(zhàn)栗起來,瞳孔緊縮,唇部發(fā)黑,在她還有最后一絲知覺前,腦袋被人大力按入水中,溫?zé)岬乃骱帽葋韯輿皼暗目窭,一股腦地沖入她的口鼻。

  水,頓時(shí)成了致命的兇器,將她吞噬。

  “去死吧!我要你死,要,|死——”

  喉部一陣緊縮,華珞霎時(shí)中止了氣息,水面上激烈拍打的手登時(shí)垂落水中,身體像塊濕布掛在澡缸邊緣,發(fā)絲隨著水波打散開來,然后是一片死寂。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感同身受了,我們信任的人都近在咫尺,卻全救不了我們,很怨是不是?”恩羚啐道,舀著熱水淋濕她的背。

  “呵……呵呵……”她發(fā)出銀鈴似的笑聲沒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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