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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龍的冷妻 第九章

  “風(fēng)?”龍始送走了龍余之后,馬上走出來后院。  

  是首次的,任隨風(fēng)對他的叫喚有所反應(yīng),轉(zhuǎn)過臉來看著他。  

  “怎么了?你怎么會哭?我的天!你怎么哭成這個樣子?”龍始馬上緊張地奔向她。  

  她仍是無聲落淚,但淚卻可以洶涌如泉。  

  或許,她真的變得愛哭了,把小時候的淚忍到現(xiàn)在,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宣泄。  

  “怎么了?我的乖孩子!饼埵季o緊地把她鎖進懷里。卻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屬于他的男性味道,很熟悉很熟悉——  

  “是龍易?”他輕聲問她,眼內(nèi)的殺意濃得嚇人。  

  她的小手馬上拉住他,一如以往每一次。  

  拉住他,是想他收起殺意,不想他在毀滅敵人的同時,讓人有機會毀滅他。  

  與世無爭,就可以沒事,而要與世無爭,最起碼要收起他的殺意。  

  如果,他不是龍易的兒子,不是染黑了的人,她會肯再次扭曲自己,去符合他的不平凡,她會的。  

  但他不是,他的不平凡來自他的冷血和兇狠,那他怎可能與世無爭?怎可能不一生身陷危險?  

  她屬于這個男人,但她的擁有權(quán)卻換來他自身的危機——親生父親龍易可以如此待他,更莫說其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了。  

  她若可以使他的殺意消去,或者消磨一部分,也算幫助他,減輕因自己而造成的危險——他的危險!  

  八年前,未有她,他也會被廢腳,現(xiàn)在有了她,就可能……她不敢想像啊!  

  可是,這個男人不懂,因為他永遠沒想過脫離,既是沒想過,他又怎會明白她的用心?  

  “出來!你們滾出來!”龍始抱著哭泣不已的愛人,大聲吼了出來。  

  守在暗角的守衛(wèi)走出來,但任他怎么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末了,氣得龍始要殺人時,懷中的任隨風(fēng)突然哭了出聲,不住地搖頭。  

  “你們給我滾下去!”龍始再次咆哮,既然任隨風(fēng)討厭見血,那就留待一會才解決。  

  見以為逃過一劫的守衛(wèi)馬上連爬帶滾般退下,龍始馬上抱起任隨風(fēng)回房。  

  “風(fēng),別哭了,先告訴我,他對你做過什么?”他把任隨風(fēng)放回床上坐著,才想放開她,去倒杯溫水給她壓驚,她卻突然緊緊地抱住他。  

  不可能不震撼的。  

  她仍肯親近他,肯再抱著他——她信任他!  

  “乖,風(fēng)好乖,先別哭,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么?”他的聲音好輕好柔,卻透著無限殺機!八鯐䥽槈哪隳?告訴我,我替你教訓(xùn)他。”  

  教訓(xùn),意味著龍氏父子正式?jīng)Q裂,意味著他有危險!  

  驀然的,龍易方才說的話涌上心頭——她不在,始哥會強些?  

  八年前,還有那八年中的始哥……  

  龍家男人越強,只證明所愛的女人對他們越絕情。  

  所以,龍續(xù)和龍終不夠強,未遇到愛人的龍余不夠龍始強,而龍易和龍始卻不合常理地強大。  

  對,龍家男人的強,來自女人的決絕。  

  女人的決絕。  

  但要怎樣的決絕才可以?  

  走嗎?不可能,她的身體已大不如前,走不了幾步,肯定被他捉回。  

  一個黑色的念頭輕易地涌了上來——死。  

  連她自己也訝異自己可以這么輕易想到死。  

  但是,這不可行,若她死了,隨吾不弒父才是怪事。到時候,隨汝便沒人照顧了,不行!  

  那剩下的,始終只有言語……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  

  “我恨你……”太久沒說話,她的聲音變得沙啞,但也足夠他聽清楚了。  

  過了好久好久,龍始沒任何反應(yīng),但在他懷里,她已感到他的胸腹不正常地隆起、僵硬。  

  “風(fēng)。”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清明的大眼!澳阍趺纯梢栽谏弦幻氡е遥o予我希望之后,再狠狠地打碎它?”他問得好輕好輕!澳慵热缓尬,又為什么要抱著我?”  

  他要的,不是回答,而是仍要給自己希望。  

  “我恨你……”她的聲音顫抖著,怕他不相信自己。  

  他的心已殘缺不堪,又怎會不信?  

  “方才阿余問我,小風(fēng)這樣好嗎?我當(dāng)然搖頭,但原來不,你當(dāng)個不會說話的娃娃更好!”由最初的輕言,到最后,龍始已在大聲咆哮。  

  “你當(dāng)個娃娃,便只會是我的,不會想離開我,乖乖的任我擺布,只屬于我!而我們之間便沒有差不差距,我做龍家大少,你便別無選擇,一定要當(dāng)少夫人,而不是那該死的咖啡店老板!”  

  “任隨風(fēng),你好殘忍自私!你有你的夢想,我也有我的。我一直試著了解你,但你呢?你沒有,你只想要我放棄我的理想去屈就一家小咖啡店,那為什么不是你犧牲來成全我?!哦!對了,我忘了,你已經(jīng)‘不再奉獻’了!”  

  “任隨風(fēng),你到底還想怎樣,我肯讓你開咖啡店,各有各的理想了,你還不滿什么?你還可以恨我什么?我只是愛你,但為什么你要這樣子?!”  

  “你不明白……那放開我呀!”  

  “絕不!”他暴吼。  

  不能讓她快樂,那為什么還要綁住她呢?  

  “風(fēng),你與我的事業(yè)并不起沖突,但你為什么總要殘忍地要我選擇?!”他指控。  

  “我沒有!”她哭得凄涼。  

  “你有!你要平凡,而我的事業(yè)讓我不平凡——”  

  “那就放了我!”她截端他的話!拔覀冎g的差距太大了!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龍始竟會再次傷害她,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待她!  

  龍始大吼了聲,接著便撲倒了她,沒幾下工夫,便已把她緊密占有。  

  “什么差距……你看……我們現(xiàn)在……不就在一起了嗎?思想差距又怎樣?全是狗屁垃圾!看,我們不也一樣可以做愛!我們……一樣可以做愛……”龍始的語音因為攀向高峰而有點混濁。  

  事后,任隨風(fēng)在床邊吐得一塌糊涂,身子冷得像冰塊,全身不住地顫抖。  

  解決的方法,龍始永遠只會逼她吃安眠藥。  

     

         ☆        ☆        ☆  

     

  她睡得異;璩,而醒來后腦子的不清楚告訴她,她曾被下了重藥。  

  而原因,在于龍始竟把她送到國外!任隨風(fēng)撐著藥力還未完全消退的身體,驚愕而不敢相信地看著窗外的異國景色,漫天的飄雪絕對可以證明這里不是香港。  

  他呢?他在哪兒?她想喊叫,但出來的聲音不大,藥物的余威似乎還差一會才可以消失。  

  她勉強走出房,因為她被下了藥就不鎖門,龍始太放心她了。  

  她走走跌跌地走到樓梯口,正想下去,但熟悉的男性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始哥在下面!她喘了一口氣,想叫喚他,但聲音還是出不來。  

  “阿始,你會激怒阿易的!币粋女人的聲音隱約傳來。  

  是盈姨!任隨風(fēng)驚愕地停下腳步,盈姨怎會在這里的?!  

  “而他已惹火了我!  

  惹火?龍易惹始哥生氣……我的天!是那一天的事!這么說,盈姨說的激怒,是指始哥把盈姨帶離香港,帶離龍易身邊?  

  “始,你捉我是沒用的,你只會激怒他,他不會放過你!倍∮潇o地分析!拔也磺宄銈兏缸娱g的恩怨,但用我來威脅他,是最不智的!  

  龍易會發(fā)狂,一如龍始失去了任隨風(fēng)一般恐怖,根本非常人可擋。  

  任隨風(fēng)顫抖著,捉了盈姨,事情便無法可救,龍氏父子鐵定對立。  

  “可是現(xiàn)在放你,就更不智,沒了人質(zhì),我很危險的!饼埵嘉⑿!耙埬銇恚真不容易,你能想像嗎?只是計劃如何綁架你,就花了我個把月,龍易重視你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些女人,根本是礙眼法。”他頭一次認真研究父母的關(guān)系,倒真有驚人的發(fā)現(xiàn)。  

  “他嚇到了我的女人,我就請他的女人來我這兒坐坐,禮尚往來。”他根本不怕龍易,因為他可以猜到龍易下一步會做什么——誰教他在感情的作風(fēng)上,似足了龍易。  

  丁盈臉色微變,她早該知道,她的孩子之中,只有阿始和阿余像易,一樣地毀滅、一樣地冷情。  

  “阿始,捉了我,你要向他要求什么?”丁盈極力維持主母風(fēng)度,絕不允許自己失態(tài)。  

  “要求?要求是下對上的字眼哪!”他笑得溫和!皨專@是報復(fù),你不可能不明白的。”他的笑在下一秒全盤收起!八麑ξ业呐俗鲞^什么,他心里清楚!饼堃自诎四昵跋霘L(fēng),又曾離間過他和風(fēng),最重要的是,龍易有過那種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風(fēng)某些表情,太像少女時代的丁盈,若龍易迷戀丁盈,對風(fēng)有意就不足為奇。  

  他忘不了那一天,風(fēng)唇邊沾著的男性味道——龍易的味道!他絕不容許別人沾染他的風(fēng)!  

  所以,他一定會殺掉龍易,接掌龍家,而誘餌,就是丁盈。  

  “那你,我的兒,打算怎么對我?”丁盈問得鎮(zhèn)定。  

  “你嘛……”他又笑了,笑得殘酷。“你始終是我媽。”這句話,代表了他不會讓她死得太難過!胺判模瑳]那么快的,時候未到,你還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德國的風(fēng)光!  

  不可以!任隨風(fēng)張大嘴巴,但仍是發(fā)不出聲音,她急了,見到一旁的花瓶,便把它撞跌。  

  打破東西的聲音令龍始回首,馬上和她的目光對上。  

  她想下去,但他在下一刻已沖到她面前,把搖搖欲墜的她牢牢地抱住。  

  他的手立刻移到她的頸后,她只感到后頸一麻,人便失去意識,龍始這才把戒指上的細針收回,打橫抱起了她。  

  “媽,恕我失陪!彼蠘。  

  “始,別變成阿易,世上不該再多一個丁盈的!倍∮凶∷  

  但他不懂,一如龍易也不懂。  

  他們不懂,女人求的是什么……  

     

         ☆        ☆        ☆  

     

  從昏睡中醒來,龍始就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她。  

  “頭痛?”他瞇眼,大手把她的頭移到自己大腿上,長指穿梭于她漸漸長長的頭發(fā)之中。  

  “沒什么的!彼]上了眼,享受他的溫柔。  

  “下次我會注意,不會下太重的藥令你頭痛!  

  這就是兩個月不見之后的開場白。  

  “替我按摩一下太陽穴好嗎?”她輕聲要求。  

  他無言,兩手移到她額頭兩側(cè),按摩起來。  

  她的恭順令他有點不適應(yīng),他以為,她會再度不言不語,又或者是和他大吵一架……種種猜測之中,就是不包括她的恭順。畢竟,那一天他再次殘虐她,上一次的罪,要他候了八年,怪不得他會認為她必有激烈的反抗。  

  “你想見孩子?抑或想走?”他想不到她有其他馴服的理由。  

  “這不是明智的問題。”她低聲輕笑。  

  “對呀,你兩樣都想!  

  語畢之后,她感到腦后的長指動作帶了些許的急躁,泄了他的密——他不如表面般平靜。  

  果然,他下一秒已經(jīng)發(fā)作。  

  “但我不會準!彼秃!澳阒粚儆谖!”  

  “你只想和我吵架嗎?”她睜開眼,輕聲問他。  

  “那要看你的表現(xiàn)!彼膽B(tài)度不自覺因她的柔順而軟化。  

  她還可以怎樣?任隨風(fēng)想笑,但笑不出,他甚至送她來德國,那她還可以怎樣?  

  他隔絕她的一切,不是要想再度逼瘋她,也不是想懲罰她,他不過是想她的世界名副其實只有他一個罷了,他的想法,她又怎會不懂?  

  “風(fēng),我們各自追求自己的理想,仍然是可以在一起的!彼是舊事重提。  

  她已經(jīng)不想多言了!  

  “我給了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了,風(fēng)!  

  “你只是要我認命,而不是讓我考慮!彼是禁不住回了話。  

  他不否認是要逼她認命,他孤立她,就是要她明白她不能反抗!拔以趺匆膊幻靼啄阆胛以鯓。你說不是要我選擇,讓我繼續(xù)工作,卻又要離開,那你根本是在逼我選擇,但若用我的提議,我們兩個也不需要選擇……”  

  所以,他不明白,永遠也不明白價值觀不一樣只會使他們分開;而且,這個人姓龍,做的凈是漂白的正當(dāng)生意,但仇家太多了。雖說以龍家今天的地位,沒幾個人敢和他玩花樣,但不怕死的愚蠢之徒仍大有人在,一如她的父親。  

  不可能不擔(dān)心的,八年前她回來,就是因為他的腳被炸傷,這件事成了她的夢魘。  

  愛他傷心又傷身,太辛苦了,卻仍是要愛……她只是想換個方式愛他——以她的決絕換來他的無情和冷血,讓不平凡的他更不平凡,讓他夠狠地對付敵人,保護自己……他為什么就是不懂?  

  為了她,他甚至捉來了丁盈。  

  龍始發(fā)現(xiàn)她的心不在焉,便道:“在香港,傭人也說你老是心神恍惚,現(xiàn)在你又總是病懨懨的,說去請醫(yī)生,你又說不用,你到底是怎么了?”不可能瞞他的,他早晚會知道。“我沒事,只是懷孕了!彼娴猛蝗弧  

  龍始以為自己聽錯,停下按摩的動作,迷惘地看著她。  

  她坐起身,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懷孕了!  

  “是那一天……”他不敢相信地注視她仍然平坦的小腹,不能相信生命竟可在強迫的情況下出現(xiàn)一樣。  

  她點點頭,表現(xiàn)得極為平靜,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龍始稍稍平靜下來,馬上把她擁緊。對她有孕一事只覺正是時候,這下她一定跑不掉了。  

  他的喜悅,來自可以絕對地鉗制她,而非來自她有了他的孩子。  

  “生下來,為我生下來!饼埵几袆樱驗樗冀K逃不掉,命運也把她留給他了。  

  多么動聽的一句話。任隨風(fēng)閉上眼,想裝作不知道他喜悅的原因,想單純享受他的溫柔,可是卻不行。  

  不想再執(zhí)著于他,這個男人太令她害怕,她賦予他傷害自己最深的能力,而他也不斷使用著;最令她寒心的,是他可以用親生兒子來威脅她、強迫她。  

  所以,她再度睜開眼。  

  “不能了,我已經(jīng)不是八年前的傻女孩了,這個孩子,我不會要!  

  龍始瞇眼,沒有作聲,但身體的微微顫抖代表了他正在壓抑高漲的怒火。  

  她看進他的眼,“留下來,我一輩子都不快樂,你也要我留?”  

  “你說過,在我身邊就快樂的!彼难酃庵杏兄貞洝  

  溝通不了,他一昧回憶以前,而她則向前望。  

  “你明不明白?”她閉上眼,防止淚水滾下。  

  “你會逼死我,你會逼死我的!”  

  她只想他安全,而他卻執(zhí)意留下她,她完全面對不了自己會造成他危險的狀況——尤其,她已綁架了丁盈。  

  在很久以前,她就明白到盈姨是世上唯一一個讓龍易記掛的女人,一如她在龍始心目中的地位,只要看到失去她時龍始的瘋狂,就不難想像龍易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太兩難,放了盈姨不代表龍易會放過他們,龍易絕對會秋后算帳;不放呢,又只會把龍易激得更癲狂。  

  但是,沒有人質(zhì),始哥只會更危險。  

  她可以怎樣?  

  而他,卻永遠不明白,沒有作聲,霍地沖了出去。  

     

         ☆        ☆        ☆  

     

  懷孕的傷害,比他預(yù)計的更嚴重。  

  任隨風(fēng)的臉色蒼白得駭人,每天每夜吐個不停,又是頭暈、又是發(fā)燒,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加上德國冬天很冷,使她連走路也不想,整天躺在床上。  

  “如果知道懷孕會損害到你的健康,我一定會準你不要它!饼埵家蝗缙匠,梳理著她已長到肩膀的發(fā)絲。  

  任隨風(fēng)枕在他大腿上,久久都不說話。  

  龍始看著她明顯隆起的小腹,這么瘦的身子,可以撐得了這么大一個肚子嗎?  

  “你該曬一下太陽,對你有益!彼麖臎]摸過她的肚子,因為他關(guān)心的,只有母體。  

  “曬了會暈!彼K于開口。  

  “但你不能長期悶在這里!彼p語!按愫眠^了些,我抱你到后院曬一曬!  

  “你別管我!彼畔氚杨^移回枕頭上,他卻已有先見之明,輕輕地壓住她的前額。  

  “別傷害自己!彼浪牟磺椴辉,她反抗不了他,便自殘身體!澳闶俏业乃篱T,你太清楚了!弊詺埖耐瑫r,還可以傷害他,她的確夠狠!  

  “我說不要孩子的,但你要我生,傷害我的,是你。”她以恭順的姿態(tài)指控,殺傷力極強。  

  但久了,人總會麻木!昂茫俏也缓!彼陌匆蚜钏麤]了痛覺神經(jīng),又豈會覺得痛?“生下來之后,我們便要補辦結(jié)婚酒席,等你身子骨好些,我們?nèi)ヅ幕榧喺铡彼窃谕ㄖ,而不是詢問?nbsp; 

  他從來也不曾問過她同不同意,只會通知。她覺得悲哀,隨即閉上了眼,不再想、不再看。  

  “風(fēng),你變得好像我媽,安安靜靜的,龍家女主人就是這個樣子才像樣!  

  而你,越來越像龍易。  

  任隨風(fēng)覺得心疼,這個男人是龍易,那她就是丁盈……強求的延續(xù),就是他和她的將來?  

  好怕……  

  “為什么發(fā)抖?不舒服嗎?”龍始邊說邊拉好她的被子。  

  “我還可以舒服得起來嗎?”她冷聲反問。  

  他呢?他又可以舒服得起來嗎?龍始忍住怒氣,沖出房,不想錯手傷了他的琉璃娃娃。  

  “阿始!倍∮p聲走近。  

  “走開,我沒空理你!”他低喝。  

  “小風(fēng)需要你!彼Z氣冷淡清雅,沒有人質(zhì)該有的頹喪,這當(dāng)然是因為龍始并未怎么實質(zhì)地傷害她,更重要是,她是龍家主母,威儀是必須的。  

  他危險地瞇起眼,冷聲問:“誰準你進去打擾她?誰又準你在此多嘴?”他的心情嫉妒惡劣!皠e以為我沒關(guān)著你,你就不是囚犯!”  

  “我當(dāng)囚犯當(dāng)慣了!鼻羲模偸菬o形的牢籠!八,我了解囚犯的感覺,她需要你!  

  “是她逼我走的!”他低吼。  

  “遷怒不是帝王的美德!  

  她輕聲提醒,教他馬上息怒,他不知道什么叫惱羞成怒,他只知道男人該學(xué)習(xí)前輩的所有。  

  丁盈見他明顯地壓抑住了,卻沒有再說什么關(guān)于任隨風(fēng)的,只問:“現(xiàn)在情勢怎樣了?”  

  男人一冷靜,只適合談公事。  

  “你問你自己,還是問龍易?”他笑了,笑得優(yōu)雅,絲毫沒有發(fā)過怒的樣子。  

  “我問……”是啊,她問的是誰?不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只是替你想好了一樣可以向阿易證明我還存在的東西!  

  她突然把自己纖白的左手伸出來,再抽出放在懷里的小刀,然后在龍始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砍下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手指上素巧的白金戒指同時掉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再停下。  

  丁盈木無表情,撿起還在抽搐的手指和戒指,用手帕盛起,遞給龍始。  

  “交給他!  

  決絕,一向會使龍家男人強大。  

     

         ☆        ☆        ☆  

     

  再見龍始,是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后的一個月,她正在和丁盈談話之時。  

  “別太貪心,小風(fēng),別要求太多。”丁盈輕道。  

  “我有要求什么嗎?”她搖搖頭,她要解釋的對象不是她,就不用多說什么。  

  “女人,只需用身體去慰藉在外拼搏至身心疲累的男人就可以了!倍∮f完,自己也嘲諷地笑起來。  

  女人要慰藉男人……那若女人累了呢?  

  男人因事業(yè)而擁有所有,而她們卻因為他們擁有事業(yè)而一無所有——他們不再只專注于她和她,而她們卻只可專注于他和他。  

  差距,因此而生。  

  “現(xiàn)在他們怎么了?”任隨風(fēng)不只一次詢問。  

  “那不是我們可以、能夠關(guān)心的范圍之內(nèi)!倍∮瘬u頭。  

  任隨風(fēng)咬著唇,“那隨吾和隨汝呢?他們怎樣了?”她第一次敢問出口。  

  “你不該問!倍∮瘬u頭,若小風(fēng)知道隨吾已站在阿易那邊,將會有何感想?  

  “我知道隨吾的事!比坞S風(fēng)知道丁盈的顧忌,然而龍易在她成了廢人時,為了刺激她,已告訴她關(guān)于任隨吾的事。  

  丁盈面色不改道:“那就更不必擔(dān)心!彼褪遣豢险f。  

  “我們的處境一樣,盈姨何必——”她的語音在龍始沒有敲門便進來時停住。  

  丁盈立刻識時務(wù)地離開。  

  任隨風(fēng)故意不理他,逗著她的孩子玩,仿佛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快活似的。  

  而事實也如此,那八年……  

  “和她談什么?”房間是隔音的,本來是防止她聽到房外的一切,現(xiàn)在卻使他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沒談什么。”她看也不看他,抱著孩子親吻。  

  他忍受不了被她忽視,一手拎開孩子,丟給身后的傭人,示意她把孩子帶下去。  

  “我近來有點忙,但你倒也自得其樂!彼洗策叄延形C的火藥味。  

  “龍始,要發(fā)脾氣就回龍宅,我不是你發(fā)脾氣的對象!彼淅涞卣f。  

  他無言,猛地把她緊緊擁住,深聞她的體香,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好點了嗎?”她沒反抗,因為他總是如此。  

  他點點頭,在她耳邊輕輕道歉。  

  “怪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執(zhí)著了!彼圆艢庾约骸  

  她抬頭看著他,他明顯很疲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她以眼神詢問。  

  他自她的眼睛讀出她的關(guān)心,這才肯告訴她。“阿余迷上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追著她去臺灣。”  

  那個冷靜得不像凡人的男人?任隨風(fēng)有點驚愕,隨即想到,若龍余出走,照理說龍易該會分神,這對始哥才有利,又怎會是他疲累的原因?  

  “那孩子……好像阿余,好溫文的樣子,但實則……”他沒說出自己的想法,只道:“我倒覺得沒有什么不好,但爸似乎不喜歡她,哄她離開阿余去臺灣,阿余便追著去了。”  

  很像龍易會做的事。  

  “我好奇,為什么你們會相信龍易?”  

  他知道當(dāng)年送她走的人是龍易!任隨風(fēng)一震,但隨即想到,他沒有可能不知道,只有龍易敢送走她這個龍家人認定的未來龍家長媳……那為什么他仍要待在龍易身邊達八年之久?  

  為了報失去她的仇?莫非龍氏父子的決裂,在她離開時已靜靜地開始?  

  “為什么?”他再一次問道。  

  這個問題才是造成他疲累的原因?她覺得一切全亂了,她明明不想他們決裂,怕他被傷害,可原來禍根早已種下。  

  “你……覺得是那孩子不對?”心思一整,她抬頭看他,故意把話題轉(zhuǎn)回龍易身上。  

  他沒說話,因為了解她是在含沙射影。  

  “余哥也認為那孩子不對吧?就這么丟下他!彼氪瓜卵邸  

  “難道他可以很高興嗎?”他冷聲道。“雖說是龍易耍手段,但她可以告訴阿余——”  

  “我不想吵架!彼p道,冷靜地分析!澳阍囍猿H说慕嵌热タ创@一件事,那孩子才十五歲,而假設(shè)她也真的愛著余哥,你認為可以幸福嗎?”  

  他沒作聲,因為白癡也知道,三十五對十五,怎么也不可能幸福。  

  他們會說龍余戀幼,是變態(tài)。龍家已非只干壞事,而阿余就更是以做善事來建立龍家全新的形象,每年的大手筆捐款叫人側(cè)目,但這些事包裝的,卻只有龍余,而非惠及整個龍家,誰叫龍易和龍始的狠早已根植人心?既是如此,龍余的形象就更不能有一分一毫受損。  

  “她走,之于余哥才是好事,她顯然也很明白這點,才會聽龍叔的話走。女人愛一個男人,一是自私,一是犧牲,但也是以保護愛人為生存目的。”她語音幽幽,在訴說別人的同時,也像在訴說自己的故事。  

  當(dāng)年,她自私地不想他站起來,只想獨占他,但這時,她寧可自己痛苦,一輩子也見不到他,只求他可以長命百歲。  

  “這只證明她不信任她的男人有絕對的能力擺平一切!  

  男人就是不了解。  

  “一個人再絕對強大也有死門,一如你的死門就是我!彼麨槭裁床涣私饽兀克龕鬯,已經(jīng)愛到要放棄一切的地步了。  

  “龍易威脅你?”龍始的表情恐怖。  

  她垂下眼道:“你對我做的……令我心灰意冷,我們之間的差距使我順了他的意——”  

  “根本沒有差距,只要你——”他的唇被她一手捂住。  

  “讓我說下去,不然我們又會吵架,你又會消失幾個月才見人,我們的問題便永遠不能解決。每次你回來,我們總是平靜開始,吵架結(jié)束,那我能怎么辦?我不要再這樣,我會死的,龍始,我真的會死!”  

  她認真的表情令龍始乖乖地把話吞回肚里,用力地抱住她,只因為她又再說“死”。  

  “我可以說下去了嗎?”她放了手。  

  “我會聽!彼涯樎裨谒募绺C中。  

  “你愛你的事業(yè)、權(quán)勢、地位,我明白的,男人的事業(yè)心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币驗樗母赣H為了事業(yè),甚至曾想把她獻給龍易!暗,我愛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恬靜和平凡的生活,沒有殺人、被殺、販毒、綁架……沒有會失去你的危險的生活。”  

  感到抱住自己的力量猛地收緊,任隨風(fēng)深嘆了一口氣,才繼續(xù)道:  

  “而你卻不懂我的心情,一昧只要把我鎖在身邊,讓我不斷地擔(dān)心,不住地胡思亂想,你根本不明白,這其實已不只是理不理想的問題!  

  “你從沒告訴我這些!彼裕麚u頭。  

  “我說了,你只會更不讓我走。”她說出來,是希望彼此都好過些,最好的結(jié)局是,他明白事理放她走。但有可能嗎?  

  “到我懂了,你仍要走?!”下一秒,他已把她壓入床塌,緊緊地鎖在懷里。  

  “你根本不懂,我說了你仍是不懂!”若懂,他怎么仍是如此固執(zhí)?  

  “我懂就一定要放你走嗎?!誰規(guī)定的!若必定這樣,我寧可不懂!我告訴你,我不懂你的心情,我只知道我不準你走!”他咆哮著、吶喊著他的憤怒、他的無助,還有他因心碎而產(chǎn)生的哀傷怨恨。  

  “我不想你放棄之后會不快樂我才走,你永遠不會懂,我是如何地擔(dān)心你!  

  若龍始肯放了她,那該有多好?她或許真的是在變相逼龍始選擇,但其實是她在選擇,她有權(quán)利選擇的,她選擇要孩子、要平凡,不要龍始,但他卻說她自私。  

  可若反過來,龍始選了理想,放棄她,他人又會怎么說?自古有云: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但當(dāng)今之世,卻有一個過得了關(guān),你說誰敢不敬重?  

  這也是差距呀!  

  “那你留下來呀!”他在瞥見她的淚時無奈地嘆氣,把哭成淚人兒的她抱鎖懷里!澳銚(dān)心的事業(yè),早就由阿續(xù)打理了。”  

  “但你仍是龍家大少!彼莸匦α似饋怼  

  若龍續(xù)無能,那些事一樣由他去管,只要他是龍家人,她就只可永遠活在永無止境的憂慮之中。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恨你,‘龍大少爺’!”她用力推開她。  

  龍始陰霾地盯著她,向后退了幾步。  

  “本來,我會放過隨吾的——”他含住字尾,轉(zhuǎn)身走向房門。  

  隨吾?!隨風(fēng)抬頭,低喊:“你說隨吾——”  

  “他幫龍易,就是我的敵人!彼缰滥切」淼娜ハ颍_一點,是他不要隨吾,龍易才有機會得到那小鬼的。  

  “他還小——”  

  “在龍家,年齡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危險性。”  

  龍易七歲時已殺了百人,當(dāng)中還包括孕婦;他在七歲時,已搞垮一間極具規(guī)模的外資公司,而隨吾也七歲了。  

  “始——”  

  門已咯的一聲自外而鎖上。  

  她要的結(jié)束,根本不能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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