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過!”
程筱筑睡到一半，不知怎么的，肚子竟不舒服起來。
她撫著肚子忍耐著，想說一會兒就好了。猛地，一股酸水由胃部住上沖，她捂住口急忙跑去廁所，往馬桶一蹲，吐了出來。沖掉穢物后，她回到床上。她以為吐完后會比較舒服，可肚子仍然一樣難受，突然她又沖住廁所，這次不是吐，而是……拉肚子。就這么上吐下瀉幾次后，她無法承受了，她想找人求救，聶少凡的臉就這么自然從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拿起電話，想要撥給他，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知道號碼。他家就在隔壁，加上天天同進(jìn)同出，她哪會想要去問他家的電話號碼。她認(rèn)命地穿起外套，抱著肚子走去隔壁聶少凡家。
顫巍巍地按了好幾下門鈴，一會兒她欣喜地看見燈亮。聶少凡被門鈴聲吵醒，心中納悶是誰這么晚了還來找他?不會是惡作劇的吧?他開門一探究競，一看見蹲在地上的人兒，原本鐵青的臉換上了訝異。
“筱筑?”程筱筑抬起因難受而皺成一團(tuán)的臉蛋。“我不是故意吵你的，我的肚子很不舒服，才會來找你的。”
聶少凡二話不說抱起她進(jìn)門，把她放到沙發(fā)上，朝她說道：“等我一下，我去拿外套和皮夾，馬上帶你去看醫(yī)生。”他迅速地上樓，不到十秒就下樓抱起她要住外走，卻被程筱筑喊住了。
“等等!我好像忘記拿健�？��！�
“笨蛋！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這種小事?”聶少凡臉色難看地罵著她，人也抱著她出了門。也不想想他一看見她那蒼白的臉色就擔(dān)心得要死，她還想回去拿健�？�?
程筱筑被他罵了，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因為她聽得出來他很著急。又看見他擔(dān)心的神色，心里反而產(chǎn)生了不知名的悸動……她很少看到聶少凡失去冷靜的模樣，嗯……印象中，好像每次都是因為她!她對他的影響力有這么大嗎?
被他抱在懷中好舒服，令她稍稍忘記肚子的難受。他的胸膛好溫暖!她緊皺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有種安心的感覺包圍著她，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聶少凡急如星火似的開車帶程筱筑到醫(yī)院掛急診，經(jīng)醫(yī)生診斷只是吃壞肚子，程筱筑在醫(yī)院吊了瓶點滴。才在天微明時回到家。聶少凡抱著虛弱的程筱筑躺上床，替她蓋好被子，一顆緊繃的心才稍微放松下來。
“你看，自食惡果了吧?”
程筱筑委屈地哪起嘴�！拔乙膊皇枪室獾穆�!”如果她知道會有這么慘痛的后果，打死她也不會再貪吃了。
“算了!就當(dāng)是一次教訓(xùn)好了�！敝浪⒉缓檬�，聶少凡也不忍再數(shù)落她�！艾F(xiàn)在還好吧?”他的一雙黑眸難掩關(guān)懷。
程筱筑望見他眸底流竄的關(guān)心，又想到他剛剛在醫(yī)院焦慮的神情。她的心不由得掠過一道暖流。她沒想到聶少凡這個大惡魔會這么緊張她，她還以為他只會戲弄、嘲笑她而已�？磥磉@次吃壞肚子也挺不錯的!
程筱筑忍不住綻開了一抹微笑。聶少凡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看到她露出笑容了，他也就放心了�！八幌�，晚一點我煮稀飯給你吃。”折騰了一夜，她肯定累了。
“喂。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背腆阒吹贸鰜硭芷＠郏脙�(nèi)疚，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不了，我留在這兒照顧你�！彼徒吹剿欧判�。
“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不會有事的。”程筱筑向他提出保證，又開玩笑地說道：“你看你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哪像個大帥哥?那些愛慕你的人如果看到你憔悴的樣子，肯定會被你嚇跑的!”
“那你呢?是被我嚇到了，所以才要趕我走?”聶少凡促狹地反問。
程筱筑心急地澄清�！拔也艣]有，我只是怕你很累，想要你休息而已�！彼郎喨徊恢约河直凰樟恕�
聶少凡露出淺笑道：“我知道!不過我不累，你盡管睡覺不必管我�！睘榱怂�，他怎敢喊累?
“不行，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彼终f：“要不然這樣好了，你去筱晴的房間休息，我有事的話就叫你，這總可以了吧?”
看見她目光中的堅持，聶少幾點頭答應(yīng)了。“好吧。那你也該休息了吧?”
“嗯!”
聶少凡起身要步出她房門，程筱筑又叫住了他。
他回身看她，瞧見她別扭地說道：“謝謝你�！�
他微微一笑，別有深意地說道：“這是我該做的。”然后出了房門。他該做的?躺在床上的程筱筑不懂他的意思，想了許久，才想到可能是他受到爸媽及程筱晴的托付，所以才說照顧她是他應(yīng)當(dāng)做的。程筱筑想出理由后，就因疲倦而入睡了。
一整天，都是聶少凡照料著程筱筑，到了下午，程被筑精神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喂!聶少凡�！背腆阒兄谂赃厓�(yōu)雅地看著雜志的人。
聶少凡放下雜志，看著她：“怎么了?”
“我上醫(yī)院掛急診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爸媽?”
“為什么?”
“他們一定會罵我愛亂吃，結(jié)果吃壞肚子了。”
“事實是如此�！�
“我知道啦!”程筱筑扁著嘴�！八圆沤心悴灰f嘛!”
“好吧�！甭櫳俜菜斓卮饝�(yīng)，又繼續(xù)看他的雜志了。
程筱筑凝望著他的側(cè)面，心想他對她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呢?說好呢，但他又常常嘲笑她、戲弄她；說不好，可她有事時，都是他在她身邊幫她解決的。啊……真令人猜不透!
***
日子照往常一樣在過，沒有多大的變化。
聶少凡上第八節(jié)輔導(dǎo)課去了，程筱筑留在辦公室等他，她用批閱學(xué)生作文來打發(fā)時間。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地下課了，學(xué)生們鬧哄哄地走出教室。程筱筑收拾好東西，等著聶少凡回來。
幾分鐘后，聶少凡拿著課本回來了。他正要走回座位。卻被人攔了下來。
“聶老師，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跟我到外面來一下嗎?”
聶少凡頓首，他走回座位，將課本放下�！绑阒任乙幌�。”
“嗯！”程筱筑看著他和胡曉娟走了出去。
胡曉娟要跟聶少凡說什么事呢……程筱筑只手托腮思忖著。
不會是要向他告白吧?她終于鼓起勇氣了嗎?真是如此，聶少凡的反應(yīng)又會是如何呢?
程筱筑在心中一直胡亂猜測著。
不一會兒，聶少凡和胡曉娟相繼回到辦公室。
“筱筑，我們走吧�！甭櫳俜采晕⑹帐傲艘幌�，就要走人。
“嗯。”她隨著聶少凡走出辦公室，回望了從剛才走進(jìn)來始終面無表情的胡曉娟一眼。坐在車上，程筱筑不時偷瞄著正在開車的聶少凡，心想要不要問呢?
“想問就問吧!”聶少凡抓到了她偷瞄的目光，薄唇逸出淡淡的笑。
程筱筑心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聶少凡望她一眼。
好吧，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她就大大方方問了�！昂蠋煾阏f什么?”
“她說她喜歡我�！逼届o無波的聲調(diào)顯示出主人一點都不在意。
程筱筑長嘆一口氣，真的被她猜中了。“不用說，她一定慘遭你拒絕了�！睆暮鷷跃甑谋砬椴浑y得知。“她現(xiàn)在肯定很傷心�！�
聶少凡從小到大都是愛情戰(zhàn)場上的不敗之軍，不戰(zhàn)而敗自愿成為他俘虜?shù)呐瞬恢獛讕�，可惜這些俘虜他一個也不稀罕，也沒看過他舉白旗向誰投降過。
“或許吧。”聶少凡不置可否，的確，其他人對他來說都沒興趣。
“瞧你，這么冷漠!”程筱筑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側(cè)臉�！皯�(yīng)付這種事對你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了吧?”
“知道就好�！�
“自大。”程筱筑陣罵了一句。她就是不想看到他驕傲的樣子。
對于她的“評語”，聶少凡笑而不語。
“說真的，你到底喜歡什么樣類型的女人?”雖然她告訴自己不關(guān)她事，可是她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
聶少凡揚眉。“你不是一向?qū)ξ业氖虏桓信d趣的嗎?”
“我好奇不行嗎?”程筱筑嘟著嘴。
“行。那你說說看我會喜歡什么樣的女人�！甭櫳俜埠枴�
“要我來說啊……”程筱筑蹙眉，認(rèn)真地思索著�！斑馈聿�、臉蛋要好……個性要溫柔……心地要善良……”到最后，她竟變成喃喃自語了。
“你啊，只有善良的心，其它的你都沒有。”
被他的話喚回注意力的程筱筑霎時怒不可遏，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什么?聶少凡你說我身材臉蛋不好?個性也不溫柔?”
“不是這樣嗎?”聶少凡不怕死地說。
“你！”程筱筑無話可說，雖然她不愿承認(rèn)，但是事實正是如此，所以她只能生氣地撇過頭去看窗外。
“這樣就生氣啦?”得到的是冷哼一聲。
“不想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了?”
“不想，我只想替那個女人哀悼，因為被你這個大惡魔喜歡上太倒霉了�！背腆阒Z出諷刺。
聞言，聶少凡哈哈大笑�！澳悄憔偷戎词悄膫�倒霉的女人好了�！甭犞男β�，不知怎么的，程被筑感到頭皮麻麻的，心中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
程筱筑一進(jìn)家門，就被妹妹拉到房間里頭。
“筱晴，什么事這么急啦?”程筱筑坐在床上問著妹妹。
程筱晴緊提著姐姐坐。“姐，你慘了�！闭f慘，可她臉上漾著笑。
“我慘了?”程筱筑一臉莫名其妙�！霸趺椿厥�，你說清楚�！�
“媽要幫你安排相親了�！�
“相親?不會吧?”
“是真的。”程筱晴猛點頭�！敖裉煜挛缥已a(bǔ)習(xí)回來，正巧王媽媽過來找媽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聊到她兩個和你差不多年紀(jì)的女兒都嫁人生子了。媽就說王媽媽好命抱孫子了，還說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等你結(jié)婚不曉得要等到何時。王媽媽便自告奮勇說要介紹人給你認(rèn)識，媽一口就答應(yīng)了。”程筱晴猶如實況轉(zhuǎn)播般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程筱筑聽。
“王媽媽干嘛這么雞婆?”程筱筑氣憤難當(dāng)?shù)卣f。
程筱筑一直不喜歡王媽媽這個人。她很喜歡刺探別人家的事，到處去說八卦，還很高興自己的女兒都嫁出去了。每回遇上她，她總要說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什么用，最后還不是要嫁人生子，勸自己趕快找個人嫁了。這還沒什么，程筱筑最討厭的是她字里行間好像是在說她沒人要似的。
實在搞不懂王媽媽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兩個女兒都是先上車后補(bǔ)票的，需要到處去炫耀嗎?要知道還好她女兒遇上的都算是肯負(fù)責(zé)的人，倘若不是的話，她們不就欲哭無淚了?再者，聽說她們的婚姻也不是挺好的，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管到別人家來!
“可不是嗎?”程筱晴和姐姐有同感。
“她們還有說什么嗎?”
程筱晴想了一下，搖頭說：“沒有了�！�
“那應(yīng)該只是她們說說罷了�！背瘫恢闪丝跉狻�
“可能吧。不過，姐你還是注意一點�！�
“恩!”接下來的幾天，母親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程筱筑以為母親那天可能只是虛應(yīng)王媽媽而已，并不會真的要她去相親，因此也漸漸忘了這件事。到了周六——
“筱筑，去換一下衣服，陪媽媽出門一趟。”
“要去哪?”
“王太太說要介紹一位她的親戚讓你認(rèn)識�！�
“什么?”程筱筑頓覺青天霹雷，想不到老媽不是說說就算了。她沉下臉來說：“我不去�！�
“不行，我已經(jīng)跟人家約好了�！背棠笐B(tài)度堅決。程筱筑拍著額頭，無奈地道：“媽!你怎么不先問過我的意思呢?”
“現(xiàn)在不就問了?”
程筱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有如此專制的一面，她只好向一旁的父親求救。
“爸，你跟媽說啦!我才不想去‘相親’呢！”
女兒都開口了，做父親的人怎能不幫幫她?
“老婆，筱筑還不急，你不用忙著替她找對象�！�
“我也不是急，我是看她都二十好幾了，還沒有男朋友，所以才想讓她多認(rèn)識一些人，這樣不對嗎?”程母道出她的用意，又說：“如果你去交個男朋友回來給我看，我就不用這么大費周章了。”敢情老媽是嫌棄她了嗎?要不然這么想把她“推銷”出去，生怕她嫁不出去。
“沒話說了吧？那就快去換衣服跟我去�！背棠复叽僦畠骸�
“爸……”
程父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绑阒憔彤�(dāng)去認(rèn)識朋友也好�！�
連爸都偏向媽那邊了。唉……筱晴為何不在家?否則現(xiàn)在也不會是一面倒的局勢廠。缺少盟友的程筱筑只好順從雙親的意思去“認(rèn)識朋友”了。她隨著母親到一家咖啡廳，王太太和她要介紹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背棠赶虻群虻膬扇酥虑浮Ｒ皇桥畠耗ゲ�，她們也不會遲到。
“沒關(guān)系，我們也剛到不久。”王太太熱絡(luò)地叫兩個年輕人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程筱筑�！�
“我是周克偉，請多多指教�！�
“克偉，你多介紹一下自己好了�！蓖跆缡钦f。
“好!我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的功課都是前三名內(nèi)，曾經(jīng)拿過無數(shù)獎項，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在一家有名的電腦公司上班!”周克偉神情帶著驕傲�！班�!厲害、厲害�！背棠付Y貌性地稱贊，而程筱筑表面上點頭稱好，可私底下卻不這么想。
這有什么稀罕的?她身旁就有一個人次次都拿第一，而且還文武全才咧!
似乎這樣還嫌不夠看，王太太高興地連忙補(bǔ)充說：“還有克偉長得一表人才，聽說在公司有很多女孩子倒追他呢!”
程筱筑偷覷了一眼。嗯……長得是還不錯，但是比起聶少凡來可就差遠(yuǎn)了。再說，有那么多女孩子倒追的話，他何需來這一趟?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如此的恭維得意非凡。
“我家筱筑也不差，她現(xiàn)在在XX初中當(dāng)老師……”程母輸人不輸陣地說著自家女兒的優(yōu)點。
就這樣，雙方人馬開始聊了起來，不過大部分都是程母和王太太在說話，兩位主角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個幾句。
唉!真是無聊!程筱筑對對面那位男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心里只想著如果讓聶少凡知道她來相親的話，一定會笑死她的，她已經(jīng)可以想像得到聶少凡那張嘲笑的臉龐了。
好不容易熬到結(jié)束，程筱筑唯一的感覺就是——終于解脫了。
***
“筱筑，你覺得周先生怎么樣?”回來的路上，程母趕緊詢問女兒的意見。
“不怎么樣。”雖然她和他沒聊到什么，無法了解他的為人，但他那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模樣，她看了就很討厭。
可同樣的神情出現(xiàn)在聶少凡臉上，她卻認(rèn)為是“自信”。沒錯，她也常常罵聶少凡自大，但那是不想讓他太過驕傲的緣故。捧他的人太多了，不缺她一個。
“是嗎?我看了也不是挺喜歡的。”周克偉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可她就看得不是很順眼。
程筱筑心中暗自竊喜，也不想問老媽為什么不喜歡，她只關(guān)心：“媽，你不會再叫我相親了吧?”
看到女兒擺出敬謝不敏的樣子，程母嘆氣�！叭绻憬粋�男朋友，我用得著替你操心嗎?”唉!一點都不明白為人父母的苦心。
“媽，這種事就順其自然，我還年輕，你不用煩惱我嫁不出去的�！背腆阒嘈潘沁�沒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不用煩惱?程母可沒那么樂觀。等到三十歲了，看她還敢不敢說自己年輕!看著別人家的女兒一個個都嫁出去了，而她的女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能不煩惱嗎?
瞧母親好像有點動搖了，程筱筑再加緊說服她�！皨�，我一直在相親的話，人家才會以為我是不是沒人要呢!”
“啐!我生的女兒會沒人要?”程母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好吧，暫時就不逼你了，不過你自己要加油點，看到好男人就要把握住，知道嗎?”
其實程母心目中最佳女婿人選當(dāng)屬聶少凡了，他和程筱筑青梅竹馬，人又超棒，程筱筑能嫁他是最好也不過了�？墒锹櫳俜矝]表示，她也不好想太多。
“知道了啦!”
沒多久，她們回到家了。
“她們回來了�！背谈负吐櫳俜厕D(zhuǎn)頭看著進(jìn)門的母女倆�！翱吹萌绾伟�?”程父問道。
程母正想回答，卻看見聶少凡�！吧俜惨苍诎�。”
“是啊，他來找筱筑的，我告訴他筱筑相親去了，后來他就留下來陪我泡茶聊天�！�
程筱筑心中大嘆倒霉，想不到聶少凡這么快就知道了，難怪她一進(jìn)門就看見他笑得詭異�？磥�，她趕快先躲回房間好了。
她一古腦兒地快步上樓，正要關(guān)上房門時，一只大掌抵住房門。
“親愛的筱筑，你不跟我說說‘相親’的情形嗎?”聶少凡臉上帶著一抹邪笑。聲調(diào)在“相親”二字特別加重。
“誰是你親愛的?少惡心了�！背腆阒u皮疙瘩掉了滿地。
“我以為你會喜歡我這樣叫你呢!”聶少凡佯裝很失望的樣子，可他的眼底泄漏了一絲笑意。
跟聶少凡認(rèn)識那么多年了，她怎會不知他玩的把戲?她毫不留情地說：“不要再做戲了，要進(jìn)來就進(jìn)來吧!”
反正遲早是要面對的。她松開握在門把上的手，盤腿坐在床上。
“想不到你會跑去相親，是不是開始煩惱自己會沒人要?”聶少凡關(guān)上門，拉來椅子坐在她面前調(diào)侃地說。
來了，預(yù)料中的嘲笑出現(xiàn)了。
程筱筑翻翻白眼�！澳阏f話留一點口德行不行?小心將來下地獄舌頭會被割掉�！�
“多謝關(guān)心，我想我會上天堂的�！甭櫳俜惨桓闭�(jīng)的樣子。
“哈!哈!……”程筱筑被他正經(jīng)的模樣逗笑。
被她的笑聲感染，聶少凡唇邊的笑意也加深了。
程筱筑笑夠了，才又回到正題上�！拔野譀]告訴你是我媽硬逼我去的嗎?”
“有�！�
“那你還損我?”
“習(xí)慣了�！笔裁绰�!一句習(xí)慣就了事了!
“跟我說說是哪個人這么沒長眼睛敢跟你相親?”聶少凡帶著笑問。
“你說什么?跟我相親是沒長眼睛?”程筱筑怒氣又被他挑起。
“你看你像只母老虎似的，那個男的看到了肯定后悔死了�！彼麚u著頭說。
“哼!他后悔，我比他更后悔！”程筱筑氣得把心里的話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拔叶歼�沒說那個周什么偉的自以為頭腦好、長相帥，擺出一臉驕傲的樣子，我看了心里就很不舒服。如果你去跟他比的話，我看他就會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看他還有什么好驕傲的!”
“這么糟啊?”聶少凡笑開來，又問：“你覺得我比他好?”
“是好太多了啊!”程筱筑很自然地脫口道。“不過，我是去除你的惡劣性格不說。”她馬上補(bǔ)上這句話，省得他又自傲起來。
“是嗎?”聶少凡目光炯炯地瞅著她看。
“對啦!”程筱筑被他怪異的眼神瞧得十分不自在，她的眼神四處飄移。
“不過話說回來，他跟你相親已經(jīng)夠倒霉了，你還嫌人家�！甭櫳俜不謴�(fù)他嘻皮笑臉的樣子。
“聶少凡，你去死啦!”程筱筑大聲吼道。
“喲!惱羞成怒了!”
“聶少凡，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
“放心，閻羅王見我這么帥，會舍不得的。”
“我要把我的話收回來，你根本差勁透了，簡直就像個惡魔!”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聽到了。”
兩人一來一往地拌嘴，程筱筑知道在口頭上她占不了便宜，氣極的她只好躺了下來，拿著棉被把整個人蓋住，兀自生著悶氣。
虧她沒多久之前還覺得他好呢!果然她還是不能忘記他有著惡魔般的性格。
看著她的舉動，聶少凡莞爾一笑。
“筱筑，生氣的話要發(fā)泄出來，不要憋在心里會得內(nèi)傷的。”他“好心”提醒。
“那你讓我揍幾拳，我就會消氣的�！睈瀽灥穆曇魪拿薇坏紫聜鱽�。
“不行，我讓你揍的話，人家會誤以為你是暴力女。”
“我不介意被誤會�！背腆阒斄嘶厝�。
“可是我介意�！�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話都是你在說的�！背腆阒瓪鉀_沖地坐起身。
“我也是為你好�！甭櫳俜残σ獠粶p。
“不用你假好心�！毙潘褪潜康啊�
“既然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甭櫳俜猜柭柤纾瑹o所謂地說道。“我要下樓了�！�
“好!快滾!”程筱筑巴不得他快走。
聶少凡笑笑，然后走出她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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