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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愛情海 第三章

  自己似乎老是在送東西給他吃?!

  賀靜端著午餐站在左浩然的門口,在禮貌性地喊了好幾聲卻依然得不到回應(yīng)后,只得用肩膀推開了門板。

  清雅的檀香撲鼻而來,室內(nèi)是靜謐的,時間仿佛靜止不動……

  “唔……。”左浩然趴在長桌上發(fā)出呼嚕嚕胄的低語聲。

  賀靜躡著腳尖,把餐盤放在桌上。他居然會在這吃飯的時間睡著,實在是滿奇怪的!

  不過。他俊秀的臉孔趴在宣紙上,像極了一幅攤開的美麗畫竹。

  “好吃……”左浩然又囁嚅了一聲。嘴巴咀嚼似的一開一合著。

  “起來了!

  賀靜忍著笑意,照著趙媽的交代,拍拍左浩然的肩膀以喚醒地。

  “  起來!

  賀靜二度拍拍他的肩膀,頗驚訝于手掌下的結(jié)實原本以為他是弱不禁風(fēng)的體格。

  他不會才睡著吧?左浩然的作息時間并不正常每每隨性寫字  至清晨,又每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因此他所居住的這一區(qū)到白天經(jīng)常是靜悄悄的,而到了晚上卻可以聽見左浩然快樂的歌聲響徹整個夜空。

  小偷若看到左浩然那么飄然地一杉白袍出現(xiàn)時,會不會嚇得度門而逃?

  賀靜無聲得微笑著。

  自己是被一他傳染了吧?竟也瘋瘋癲癲了起來,正色了表情,第三度盡責(zé)地推推他。

  “你下午有課!

  “叫他們一塊來睡覺!彼淖齑较崎_了一條細(xì)縫,眼皮連一動也沒動。

  “起來了!辟R靜堅持地說道。

  “你起來了就好。”左浩然皺了下眉頭,兩只手蓋住自己的耳朵。

  真的要如趙媽所說的去做嗎?賀靜握緊拳頭靠近了左浩然的耳朵。

  “起來了!”絮靜使盡生平最大的力氣在他耳邊吼叫出聲,卻差點被自己的聲音刺破耳膜。

  “要吃飯了嗎?”左浩然的眉毛動了一下,氣若游絲地說道。

  “對!”賀靜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度大聲叫吼。

  左浩然點點頭后,送給賀靜一份大禮——

  他的呼吸再度陷人平穩(wěn),大手則隨意往桌上一揮。

“小心!”

  賀靜快手撿起一本差點被他推落于地的書本——

  左云龍的水墨作品集,

  媽媽偏好國畫是為了這個人吧?!

  媽媽因為憂郁癥而入院后,自己從她的日記里知道了這兩人的相遇與相戀。

  那一年,他們兩人讀書時同租賃在校外的一家學(xué)生宿舍里。

  那一日清晨,習(xí)慣早起的媽媽在種花時,遇見了正在練太極拳的左云龍,從此兩人因日日相見之故成為無所不談的好友。只是,媽媽已訂婚,左云龍也已有未婚妻。

  一次段考后,媽媽在外祖父病危時被叫回家中與爸爸結(jié)婚,從此在沒回到宿舍過、兩人就此斷了聯(lián)系……

  賀靜的目光不自覺地望著左浩然的睡容,嘗試著從他臉上看出左云龍的輪廓……

  好亮的眼睛——嚇!

  被嚇到的賀靜,撫住胸口慌亂地退了好幾步。

  “我長的不錯,對吧!”左浩然頑皮得朝賀靜拋了個媚眼。

  賀靜假意低下頭翻閱著左云龍的文集——她想多知道一些左云龍的事,或許她可以說給媽媽聽

  左浩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賀靜,不明白那張面容上  的淺淺暈紅怎么讓他有點頭暈,八成是肚子餓了。他直接下了定論——他就是因為肚子餓到睡不下去才醒來的。

  當(dāng)紅燒肉的味道飄到鼻尖時,他馬上拿了一塊送到嘴里——味道不錯,嗯,真的很不錯……

  看著賀靜的臉,他食之無味地嚼著口中的肉塊。

  “我先出去了。”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賀靜,出聲說道。

  “等一下!”左浩然猛起身沖口說道,咕地一聲把肉全咽到食道里,結(jié)果肉在喉嚨里鼓成一團(tuán),他仰起喉嚨,嘎聲喊著:“水”

  賀靜快手拿起為他準(zhǔn)備的檸檬綠茶送到他的唇邊。

  “喝慢一點!”賀靜主動地拍著他的背。

  “呼!還是你煮的檸檬綠茶好喝。左浩然喘了口氣,依然以囫圇吞棗的速度灌完了整杯飲料。

  敢情他把吃東西嗆到當(dāng)成家常便飯?賀靜睜大了  眼,不無懷疑地看者左浩然。

  “我不是還沒從小朋友進(jìn)化,我只是、偶爾。會在想都情的時候噎到!弊蠛迫焕碇睔鈮训卣f道;看著賀靜臉上的不以為然。

  “你剛才為什么偷看我?”左浩然霍地開口問。

  “我沒有偷看你!辟R靜輕咳了兩聲,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把手中的書放回原位。

  “嗯!弊蠛迫蝗嘀杂兴獾难,起身在室內(nèi)踱起步伐來。這事章法不對!

  “我法有偷看你。”賀靜再次說道。

  “喔!奔兇獾鼗貞(yīng)了一聲。以一口茶沖去口中的肉香味后,他還是沒有頭緒。

  賀靜悄悄地看了左浩然一眼,卻看他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有沒有把別人說的話聽進(jìn)去呢!

  少有頑皮心性突起,賀靜看著他的臉忽而開口說道:

  “我偷看你很久了!

  “我知道!弊蠛迫缓攘艘淮罂跍,慢條斯理地對賀靜說道:“我知道,我是在考慮我喜不喜歡讓你看?”

  賀靜微得了下,雙眼筆直地望入他清澈的目光中。

  好可愛……左浩然傻傻看著賀靜,突地發(fā)現(xiàn)食物與賀靜相較之下,居然變得索然無味。

  心頭大驚之下,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扭曲而怪異了起來。他怎么可能覺得賀靜比食物來的有趣?!

  賀靜既不能紅燒也不能清燉!

  “奇怪……”左浩然喃喃自語著,實驗性質(zhì)地看著賀靜的臉,又吞下一塊肉。

  嗯——賀靜存起來比較好吃!

  “對不起,你措我一下。左浩然捉過賀靜的肩頭,很不客氣地在別人的脖子、耳根亂嗅一通——

  香香的,聞起來有甜甜的牛奶味。他以為貪靜應(yīng)該會有青草的味道。

“你什么!”賀靜的巴掌直接甩上他的臉。

“對不起!弊蠛迫豢蓱z地捂著自己的臉,委屈地扁了下嘴,清俊的五官全皺在一塊!澳阍趺纯梢源蛭?”

  “你太沒有禮貌了!辟R靜板起臉,眉眼間凝聚著怒氣。

  “對不起,我以后會改進(jìn)的。我只是想聞聞看你的味道嘛!”左浩然心驚膽跳地看著賀靜大事不妙了!

  他十分肯定二十七歲的自己沒有性格丕變,在遇縣見賀靜前,他從不覺得人類比食物“可口”。

  可是他現(xiàn)在卻蠢蠢欲動地還想聞一下賀靜——反正臉頰被打的還不算太痛。

  “問題出在哪里?”左浩然脫口回道。

  “什么問題?”  

  賀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在房間里踱來踱去。肩下三公分的長辮子在身后晃來晃去。

  阻派浩然八成是為了什么事在煩心,才會做出那種奇怪的舉動吧!

  “遇到想不通或者是無法解決的問題,你通常怎么處理?”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找出癥結(jié)在哪里!辟R靜說。

  “會不會找不出來?”

  “不可能。況且,總是要去做才知道問題在哪里!  賀靜小巧的臉孔上寫著篤定。

  左浩然十分受教地點了好幾下頭,心中暗自盤算著……

  “我先出去種花了!睕]必要站在這里陪他發(fā)愣吧!

  “嗯……”

  左浩然在門板合上的前一秒鐘及時拉住賀靜的手。

  “等一下!”

  賀靜什么話也沒說,有型的眉不悅地望著手臂上的大掌,直到他識趣地收回了手。

  他一再地冒犯人是什么意思?

  “不要瞪我,我會害怕!弊蠛迫皇栈叵拢瑺钏企@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有事嗎?”賀靜口氣冰漠,完全不受他的耍寶神情影響。

  “你教了種花,好嗎?”左浩然雀躍地大叫出聲。

  “你要學(xué)種花?”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是的,是的,請大師收我為徒!彼ρb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熱切的雙眼看著賀靜。“不瞞帥父,我其實比較喜歡可以吃的花,例如鮮炒百合就是一道佳肴。不過,想學(xué)種花的真正原因是我想教你寫書法!

  左浩然嘿嘿笑了兩聲,絲毫不覺自己的邏輯推演有什么奇怪。

  “你想教我書法,但是如果我不想學(xué)呢?”賀靜問道,自己被迫學(xué)太多東西了。

  “那我就挑你想學(xué)的東西教你。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一定要有點交流才算是朋友嘛!”左浩然理直氣壯地說道。重點是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感覺……

  賀靜剛才不是這樣建議他嗎?

  賀靜胸口窒悶了下,一時之間竟開不了口斷然拒絕他。

  朋友?!一種自己從未體會過的情緒感受暖暖地漫上心頭。

  賀靜微揚起下顎,倚在門口聆聽著竹林被風(fēng)吹拂過的聲音,唇邊像出一抹淺笑——真好!

  “你很喜歡竹子!弊蠛迫粏柕,目光焦著在那道微笑上。

  “對!

  賀靜點頭,回眸看著他專注的神情。輕咳了兩聲,賀靜終于開口說道:

  “你教我寫書法吧,我愿意嘗試些新東西!

  “那你等我五分鐘!弊蠛迫患鼻械卣f道,身子筆直沖到長桌前。

  賀靜看了下手表,逕自走到起居室的竹林邊。享受著腳踩枯干竹葉的沙沙聲響,仰起臉頰感受著白天的溫度喜歡太陽透過竹林映在手上的那層碧意。

  這樣的休假才是真正的放松!

  她并不后悔這回的假期沒有出國,這里比什么熱帶島嶼、歐陸風(fēng)情更讓她眷戀。

  心安適了,才是真正的休假。

  “我吃完了!你在哪里?在竹林邊嗎?我來了!”三分鐘后,左浩然自問自答的聲音打斷了賀靜的思緒。

  賀靜抬頭,正巧看到左浩然拿著碗,邊跑邊喝湯,嘴巴還不斷地咀嚼著那不易咬爛的紅燒牛筋。

  “你別老是這樣吃飯!辟R靜忍不住開口責(zé)備。

  “喔——”左浩然咕地一聲喝完最后一口湯,得意地把空碗現(xiàn)給賀靜看!捌萍o(jì)錄了,不到五分鐘吃完一頓飯!

  “你沒有聽到我剛才說什么嗎?”賀靜忍不住皺起眉,神色間帶著不自覺的威儀。

  “你說‘別老是這樣吃飯’,沒錯吧!其實,我平常會慢慢品味午餐,但是今天有更迫切的事。我下回再吃慢一點好了。”

  左浩然捉起賀靜的手就往起居室沖。

  “這是筆墨紙硯!彼e極地把站在書桌邊的賀靜往座椅上推!白。‰y道你想站著寫字嗎?”

  “就從磨墨開始吧!墨條記得要垂直以順時針的方向進(jìn)行!弊蠛迫荒闷鹚侵粸趿恋椒撼龅瞎獾哪珬l擺到硯臺上示范著。

  “磨墨?毛筆不是跟鵝毛筆一樣有專用的墨水嗎?”賀靜看著他的動作問道。

  “現(xiàn)成的東西,調(diào)不出飽滿的色澤,也不能配合人當(dāng)時的濃淡心情。當(dāng)然也沒法子聞到硯臺上那種濃郁的墨水清香。你聞到墨的香味了嗎?”左浩然拉著賀靜低下頭,湊在硯臺邊聞香。

  “我聞到了,和你身上的味道有點像!辟R靜欣喜地抬頭看著他。

  “我本來就很有書卷氣息!弊蠛迫坏靡庋笱蟮貞(yīng)道。指導(dǎo)賀靜在距離桌子約莫一個拳頭的地方坐正了身子。“不要太貼近桌子,至少要保留一個拳頭的距離——不過如果你趴著寫字比較美的話,那又另當(dāng)別論!

  左浩然拿了一管毛筆,示范了正確的握法。

  賀靜才拿起毛筆,手掌就一直無法停止輕顫。

  “我從沒拿過毛筆。”

  “不會吧!國小、國中不是都有教嗎?”左浩然奇怪地看著她。

  “我念的是美國學(xué)校。”

  “哦。”對于自己的園丁來自于美國學(xué)校,左浩然并沒有什么表示——他也曾經(jīng)因為受不了聞不到起士的味道而去賣過起士蛋糕。

  “練字要從正楷開始,我和蘇東坡都這么覺得——各種筆法在楷書里最齊備了。”左浩然站在賀靜的身邊指導(dǎo)著標(biāo)準(zhǔn)姿勢。“雙足自然分開,與雙肩差不多寬即可。抬頭挺胸,感覺力量集中在脊柱部分。筆要這樣握……不對一運筆時,毛筆的鋒尖要垂直紙面……你注意看我怎么寫……”

  幾番折騰下,賀靜終于畫下了一橫筆。

  “我會寫了!”賀靜驚喜地望著那魯魯鈍鈍的一道黑線。

  “好棒!好棒!”手足舞蹈的左浩然開心地拍拍她的頭!霸俣嗑毩(xí)幾次你會寫的更好!

  “我寫的不好!辟R靜比較著兩道橫筆的不同,不禁有些泄氣地垂下肩。

  “你的話真客氣!你的毛筆字是我見過最丑的像一團(tuán)黑色的豬。”左浩然坦誠以告。

  賀靜抿下嘴角,不習(xí)慣被人這么直接地指出錯誤所在。

  “我不適合寫毛筆字。”筆尖那么柔軟,根本沒辦法控制。

  “拜托,你如果第一次寫就一鳴驚人的話,那我還混什么!放心,你有最好的老師,我收了你的檸檬綠茶大禮,最少會把你的字磨到可以騙騙老外的程度我改天換一管硬毫給你,我用的軟毫本來就不適合初學(xué)者!弊蠛迫槐仁謩澞_地說道,眼睛卻不忘偷瞄賀靜一眼。

  他干么這么熱心?

  面面相襯的兩人都在心底這么想。

  “你如果真的想教我,可能要費點心了!辟R靜委婉地說道。他這么積極,總不好撥人冷水吧!

  “你要知道人有一項專長就很了不起了你會煮一級棒的檸檬綠茶!這樣就夠了,至少我因為你的茶而愛你一輩子!”左浩然沖口說道。

  他才說完,耳根子便熱辣了起來,手足也無措了起來。三秒鐘過后,左浩然捶胸頓地解釋逍: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我不會愛你……不是!我不是說我不會愛你……反正我的意思就是……

  賀靜冷靜地旁歡著他赴清竣容貌轉(zhuǎn)變成卡通化的夸張神色。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那種讓人喜愛的類型。”賀靜故意這樣說道?粗蠛迫辉谠丶钡脠F(tuán)團(tuán)轉(zhuǎn),很有趣!

  “胡說八道!我就很喜歡你!弊蠛迫淮舐暤胤瘩g后,立刻抱著頭呻吟了一聲:“我不知道我在干么!反正你把字給我寫好就對了!”

  忙亂解釋間,左浩然看了賀靜一眼,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一雙嘲笑的眼神后——

  他賭氣地把毛筆塞到賀靜手里,奪門而出。

  可惡!他要把賀靜新種的蓮花全挖起來做蓮花大餐!

  “你下午第一節(jié)有課!辟R靜喊道。

  “大好了!”左浩然雙眼奇特地發(fā)亮,他向來偏好肉食!

☆☆  

  “嗚……嗚……嗚……”  

  “閉嘴!”左浩然大喝了一聲,用力地放下手中的平口刀,刻東西的興致消退了大半。

  這個小孩哭的這么賣力,是打算一舉攻破金氏世界紀(jì)錄嗎?

  深呼吸三次,他再度將石章握在手中,拿起刀子打算細(xì)細(xì)琢磨一番——

  “哇……哇哇哇……”  小孩的哭叫聲更加放肆

  左浩然手上的刀猾了一下,手上即將刻好的印章斜畫出一道彎曲的割線——

  一個寫意的“龍”字上頭被劃出了一條黑線。

  “吼”他瞪著被毀容的“龍”字——隨即怒不可抑地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地拿起地閃亮的刀子忿忿地往門口奔去。

  是該有人去教訓(xùn)那個孩子了!

  噴火龍推開門,一路冒著火焰尋找哭聲的來源。

  “你如果有點大腦,最好趕快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則我今大晚上就扮成壺姑婆嚇得你屁滾尿流!弊蠛迫蛔匝宰哉Z地前進(jìn)著。將小孩和大人一視同仁的他,經(jīng)常會有此種驚人之舉。

  如果左浩然期待看到一個很欠扁的小核,那么他的期待肯定落空。

  在那個賀靜新辟的白色陀歲花壇邊,一個身穿Hello  Kitty  歲小女孩蹲在地上,正用她臟污的手揉著眼睛,那場驚天動地的大哭顯然與那一根掉地上的棒棒糖有關(guān)。

  當(dāng)然,這不是左浩然看東西的重點,讓他臉上溢滿了又愛又磷、又好笑又心動的多重表情的原因全都因為賀靜——

  賀靜站在孩子正前方,圓睜著明亮水眸,興味十足卻又帶些疑惑地看著小女孩,舉在半空中狀似無措的手代表了賀靜從不曾有過與小孩相處的經(jīng)驗。

  那般純?nèi)缓闷娴谋砬,顯示出賀靜對小孩子的哭音有著莫大的不解。

  若不是知道那孩子長得很正常,他會以為賀靜看到一個外星人!

  左浩然注視著賀靜已轉(zhuǎn)為淺蜜色的肌膚,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這種顏色的蜂蜜最可口了——夏天最適合來一杯加冰的蜜水。

  左浩然走到賀靜身后,大聲說道:

  “你干么這樣看小朋友!想拿她來當(dāng)花肥啊,”

  “才——沒有……”驚嚇中的賀靜失去平素的優(yōu)雅,重心不穩(wěn)地向后一倒,臀部正巧坐到小女孩的棒棒糖上!

  賀靜站起身,半根棒棒糖卻已經(jīng)完全附著在深藍(lán)色的工作褲上。

  左浩然和小女孩一起微楞了三秒鐘——

  “哇——”小女孩嘴巴一張,哇哇哭的更慘了。

  “哈——”左浩然放聲大笑著,音量直逼云霄,成功地讓小女孩的哭聲從主唱變成配音。

  又哭又笑的組合讓久居池塘中的青蛙忍不住深頭出來看了一眼——這一少一小打算唱多久?“呱!”

  賀靜掐住自己無法合上的嘴巴,小心地將臉上抽搐的肌肉平復(fù)到原有的狀態(tài)。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有四大的耐心總是不夠長久!

  左浩然危險地瞇起眼睛,忍耐力達(dá)到了極限,握在手上的刀子一閃,不懷好意地朝小女孩跨了一步

  “你……不要沖動,她只是個孩子啊!”賀靜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你騙我沒當(dāng)過小孩。∵@種哭法根本是元理取鬧!”左浩然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瞪著小女孩。

  小女孩看著刀,哭聲消失了三秒鐘,然后再度開始以哭聲震撼全世界。

  左浩然把刀子往地上一丟,氣得掄起拳頭想好好“安撫”一下國家未來的主人翁。

  “不要沖動。”賀靜低聲說道,握住左浩然的手。

  左浩然望著那兩只纖細(xì)的手,分神了片刻賀靜的手好柔軟哦!像加了糖水的上好豆花,細(xì)細(xì)滑滑的。

  小女孩一見沒人理會她,又將哭調(diào)提高了八度。

  “你叫她不要哭了,煩死了!”左浩然大叫著,倔強(qiáng)地?fù)v住自己的耳朵。

  左浩然才應(yīng)該不要嚷叫!賀靜在心里忖道。

  “不要哭了!辟R靜對著孩子說道。

  小女孩根本不理賀靜。

  賀靜束手無策地看了左浩然一眼,深灰色長袍于是;刹降卣镜胶⒆用媲,像片巨大的烏云。

  “你娘沒有教你,在別人的地盤哭是件很不禮貌的事嗎?我現(xiàn)在數(shù)到十,你如果跑回你娘身邊,我就給你三根棒棒糖;如果我數(shù)到十,你還在我面前的話,以后你的棒棒糖就全部都是我的。”左浩然笑里藏刀地說道。

  “可是……是爸爸帶我來的!毙∨⒈亲右话,淚水再度凝聚。

  左浩然擰出一個兇惡的表情,不耐煩地開始數(shù)起數(shù)來:

  “一樣啦!一、二……”

  小女孩咚地一聲消失不見。

  左浩然兩手叉腰,得意地看著賀靜。

  “清潔溜溜,很了不起吧!”

  “你威脅一個小孩子。”賀靜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她妨礙我的創(chuàng)作!弊蠛迫豢棺h。

  “她才六歲不到!币粋六歲的小孩太懂事不是件快樂的事。

  “我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那又怎樣,”左浩然聳聳肩膀,擺明了耍無賴。

  賀靜莫可奈何地一笑,任何人跟他比起來都像是沒有童年。賀靜側(cè)過頭,拿起褲子上的紅色棒棒糖丟到垃圾桶。小孩子都吃這種東酉嗎?

  自己在很小的時候,似乎也吃過這種東西——在媽媽仍是一個容易快樂的女人之前。

  一直以為媽媽的郁郁寡歡是因為父親在事業(yè)上的過度忙碌,然則在自己接觸到她的日記后,那些想法全都為之大逆轉(zhuǎn)。媽媽從不在意父親——她憂愁的是她的孩子被迫太早適應(yīng)成人世界;她懷念的是那一年與左云龍的相知相遇。

  如果父親不是那么忙于公事,媽媽會如此惦記著左云龍嗎?賀靜對著垃圾桶沉思著。

  左浩然晃到了賀靜身邊,也朝著垃圾桶瞞了一眼。賀靜被太陽曬傻了嗎?那根臟不啦嘰的棒棒糖有那么好看嗎?

  “別看了!”左浩然拉著賀靜就往起居室跑。他快熱死了!

  “好涼快!辟R靜微昂起頭,讓室內(nèi)冰涼的冷氣沁上發(fā)熱的皮膚。

  賀靜好漂亮!左浩然傻呼呼地瞪著她瞧。

  長長睫毛下一雙翦翦眸子滴水似的眨動著,粉唇像初開的花朵——

  那兩片嘴唇看起來好可口,像玫瑰果凍!

  左浩然呼吸加劇,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為什么起居室沒有開冷氣,卻總是這么涼爽?賀靜好奇地問道。沒注意到左浩然早已被他心中的不  軌念頭凍成一根冰棒。

  “誰說沒開冷氣!你只是沒看到冷氣孔而已!”坐左浩然嘴角一撇,口氣蓄意粗魯?shù)卣f道。他伸手在此處墻上的裝飾物后指出那些特意被隱藏的冷氣孔。

  “我還以為你排斥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辟R靜掏出手帕擦著自己微濕的頸。

  “我是個熱烈擁戴現(xiàn)代化設(shè)施的懶人,如果沒有夏天的冰箱及冷氣,我可能會光著身子躲在湖里偷摘樹上的水果!”左浩然訝異地盯著那只手帕。

  這年頭還有人用那玩意兒啊!

  如果你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那賀靜為什么不能帶手帕?!左浩然不按牌理出牌的腦筋這樣回答他。

  “對不起,我大概打擾了你,我先出  去工作好了。”賀靜才抬頭,便被左浩然臉上的陰晴不定所震懾。

  “我現(xiàn)在很閑!弊蠛迫环词志屠∷氖植蛔屗x開。他還沒弄清楚賀靜是哪個地方讓她不對勁哩!“你要不要去游泳?”

  “游泳?你不是正在刻東西嗎?”賀靜拉回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桌上的幾把刀子與幾顆色澤眩目的石頭。

  “東西可以待會再刻,人總是要隨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嘛!”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辟R靜說道。

  左浩然不贊同地扯回賀靜的手,  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啊!什么事都做的很好,就是學(xué)不會放松!花壇上那團(tuán)曼陀羅美的不像話了,門口站崗的那幾排子竹子,也碧綠的無法無天了。請問你還有什么事要做!哎!天生勞碌命。”

  左浩然物往著賀靜走向書架后的地下室人口。

  “你不是在教書嗎?為什么老沒見你出門工作?”賀神突然問道。

  左浩然自從前幾天出門上了那一節(jié)課后,每天都悠哉地坐在屋內(nèi)喝茶、寫字,還說什么要學(xué)種花,他根本很少在太陽底下現(xiàn)身嘛!

  “現(xiàn)在放暑假!我到學(xué)校去教誰?不過,放不放假對找來說沒什么影響。我從沒有把教別人寫字當(dāng)成一中工作,那是一種愉快的傳命感!弊蠛迫慌九九镜卮蜷_了樓梯間的小燈!捌鋵嵨乙粋星期也沒幾堂課,最常做的事就是待在家里寫字與看書。石克勤常嘲笑那些拿錢買我作品的人,也不想想看如果沒有這些人,我哪有那么多時間和他一塊游山玩水。

  “你不會覺得無所事事很累嗎?”自己是否種手邊一定要有事才能安心的人。

  “我哪里無所事事了?我忙的很——忙著做自己

  喜歡的事。 彼婀值仄沉速R靜一眼。

  “你不是說要去游泳?怎么走到地下室……啊……”

  賀靜猛地打住身子,腳步卻踩空了一階,慌張落入他的懷抱里。

  “對不起!辟R靜的手臂不安地捉住左浩然的肩膀,細(xì)弱的身子被一雙大掌箝入一個飄著檀香的胸膛上。

  “沒關(guān)系。你很輕!”而且很好聞、很好抱。

  左浩然環(huán)抱著賀靜,簡直有些飄飄然起來。沒注意到賀靜的不自在,左浩然怡然自得地?fù)еR靜的腰,走下了樓梯。  

  賀靜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眼前一片汪然的水藍(lán)色泳池!

  這里至少有五十坪!賀靜左右打量著地下室,少打太多表情的臉龐有著掩不住的詫異。

  怎么也想不到在這么古色古香的建筑之下,會有這樣完善的現(xiàn)代設(shè)備——一具電視被鑲在木質(zhì)墻面上,而長型泳池的一隅甚至擺置著健身設(shè)施。

“這里怎么有這種東西?”賀靜脫口問道。

  “當(dāng)然是現(xiàn)代科技造出來的啊!我喜歡把所有現(xiàn)代化的東西藏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這樣每個人看到后的反應(yīng)才會跟你一樣——楞楞呆呆的!弊蠛迫毁\賊地笑了兩聲,志得意滿地說道!岸⊥禃詾槲抑皇莻窮書生!

  “如果再擺上兒棵棕櫚樹一定會很有度假的感  覺!辟R靜淺笑地看著那張慵懶地飄浮在泳池間的浮式水床。

  “你如果再那樣對我笑,你在這里種榴子我都沒意見。”左浩然盯著賀靜說道。

  “你說什么?”賀靜回頭問道。

  “我在唱歌!弊蠛迫槐P腿坐到泳池邊,招手讓她過來。”已經(jīng)辛苦工作一天了!拜托你別再讓其他人顯得很懶惰,可以嗎?你老實說,你今大工作了多久?他猜疑地看著那張顯然被太陽曬了許久的微紅臉龐。

  “我不知道,一起床就忙著把池邊的花弄好!

  “一起床?對還好,F(xiàn)在才十一點多!弊蠛迫贿@才放心地說道。隨即注意獲到賀靜的黑眼圈!澳銕c起床?”

  “五點半。”

  “你是公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虐待你哩!進(jìn)來時那么白細(xì)細(xì)一個人,現(xiàn)在曬得小泥炭似的你給我好好休息!弊蠛迫蝗嗳噘R靜的頭發(fā),心口卻是一揪。

  他大跨步地走到署物柜邊拿出毛巾、泳褲。

  應(yīng)該去檢查一下心臟了,搞不好他根本對賀靜沒意思,只是純粹心肌梗塞。

  “這件泳褲給你!弊蠛迫粚⑹种械牟剂铣R靜丟去。

  “泳褲?”賀靜像接到了燙手山芋似的,以指尖拾著“他的泳褲”。  

  “游泳啊。”左浩然看了賀靜手上的黑色泳褲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天藍(lán)色泳褲:“還是你比較喜歡我這件藍(lán)色的!”他于心地問道。

  賀靜紅了臉,用力地?fù)u著頭,把泳褲拋到休閑躺椅上。纖細(xì)身子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十指全統(tǒng)成一團(tuán)。

  難堪二字,很明顯地寫在賀靜的臉上。  

  “那件冬泳褲是新的,所以我才拿給你穿。你不用但  心我有什么病啦,雖然你瘦巴巴的,但是總不至于掉下去吧。”  想他堂堂左浩然大師是不會非禮一個少年!

  可是,少年的臉孔如果是賀然,那邊他國就很難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左浩然呻吟了一戶,用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打去那些遐想。

  賀靜輕咳了兩聲,很快地看了正在揉頭的左浩然一眼。

  “我不能穿你的泳褲。”賀靜篤定地說道。  

  “為十么不能穿?”左浩然大剌剌地開始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只想趕快把自己抱到水里冷靜,冷靜!要冷靜!

  “因為……”賀靜瞪著左浩然隨意脫去了長衫,露出一具絕非文弱白皙的健壯體格及兩條筆直的長腿。

  他居然脫到只剩一件內(nèi)褲!

  向以穩(wěn)重自居的賀靜,目光倏地往上看向天  空,嘴巴開合了半天,卻沒有吐出任何字來天!  

  “隨便你!不然你坐在這里陪我聊天好了。你再繼續(xù)曬太陽會中暑的,你的臉現(xiàn)在紅的像番茄!弊蠛迫徊灰詾橐獾乩鹚男蓍e內(nèi)褲向下褪去,準(zhǔn)備換上泳褲。

  “我……”賀靜才放低目光,就被左浩然的肚臍嚇了一大跳,話也忘了說。  

  “你說什么?我沒聽到!弊蠛迫淮蠼幸宦,在褲子即將完全褪下的關(guān)鍵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應(yīng)該背過身。  

  “差點便宜你了!  他嬉皮笑臉地拋去一個媚眼,轉(zhuǎn)身穿上了泳褲。  

  賀靜松了一口氣,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左浩然的方向看去,他的臀部頗結(jié)實。  

  “看到我的曼妙身材,有沒有感到心跳加快。?”  左浩然換完裝,正巧看到賀靜打量的好奇目光,他打趣地問道。  

  “我是女的!辟R靜乍然說道。淡然的眼直視著他。

  左浩然的所有動作全部停格,俊臉從額頭的部分開始發(fā)黑。

  他緩緩地伸出手,指著賀靜說道:

  “這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心跳加!

  “這本來就不是個笑話——我的確是個女人。”賀靜嚴(yán)肅地說道。原本該為偷窺而羞赦的她,卻在看到他一臉有口難言的尷尬模樣時,忘卻了所有矜持。

  左浩然無言地瞪著賀靜的臉,感到自己的心臟病又產(chǎn)生了另一種缺氧的癥狀

  他呼吸困難地沖到她身邊,拿了條浴巾被到賀靜的頭上。

  黑色毛巾攏在“她”的頸間,像擁有如云的秀發(fā)。天!賀靜根本就是個女人,而且是長相很纖細(xì)的那種美女——

  他喜歡的那一型。

  “你是女的!弊蠛迫豢隙ǖ卣f道,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太難看。

  “沒錯,我只是長得不像而已。”他干么那么高興?賀靜向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頭發(fā)剪那么短,又老穿著那種寬松到看不出身材的衣服,臉是長得很不錯沒錯,可是現(xiàn)在不男不女的人一大堆——我只好依你沉默的個性將你歸類成男的!”左浩然理直氣壯地說道。他認(rèn)識的女人全是一些能夠滔滔不絕說上三小時的長舌婦。

  “你可以問我!辟R靜輕描淡寫地說道,對于被誤認(rèn)為男人并未感到不愉快。

  “那不是顯得我很蠢,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嗎?”左浩然雙眉挑的極高,拉起賀靜的手,夸張地上下擺動著!案兄x老天爺!你是個女人。這樣一來,我偷看你就變成一種正常而合理的行為——男人看女人天經(jīng)地義嘛!”

  “你偷看我?”賀靜皺起眉來,拉回自己的手。原來她的性別這么費疑猜——他居然還要用“偷看”來求證。

  “是!經(jīng)常偷看哦!”左浩然咧咧嘴,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他的表白會不會太明顯?

  “喔!彼窃诎凳舅淖兇┲鴨?

  “這樣你懂了吧!”左浩然的雙眼漾著光芒。她會感動于他的癡情而獻(xiàn)上一吻嗎?

  “懂什么?”她不解地問。

  “你還是沒弄懂!”左浩然呻吟了一聲,泄氣地跳到水中,飛快地游了一小段后,才從水里探出頭。

  “我弄懂什么?你不能明說嗎?”她習(xí)慣干脆的表達(dá)方式,他卻老是拐著彎說話。

  “明說就沒有美感了!弊蠛迫话褲褛吜鞯拈L發(fā)甩到肩后,趴在池邊著迷地盯著她。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上去好了!辟R靜不自在地說道。

  “喂——你剛才把我看光光了!弊蠛迫煌蝗怀雎曊f道,唇邊掛著一個邪邪的笑容。

  “我不是故意的!辟R靜毫無內(nèi)疚地望著他不見任何羞意的臉。

  “看了就要負(fù)責(zé),這樣你懂了吧!”呵呵呵,自己真是聰明。他高興地在水中翻轉(zhuǎn)了兩圈。

  “不懂,是你自己要脫衣服的,我沒有強(qiáng)迫你!辟R靜正經(jīng)八百地替自己辯駁著。

  “吼——”左浩然干脆把自己沉到水底。

  終于能夠理解祝英臺對梁山伯大唱“十八相送”的錯愕心情了!

  山伯大見不知英臺的暗示,而他的賀靜不明白他的愛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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